她说:“你那天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了。”
像是心中一直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了地,又像是被圈禁多年的囚徒终于见到那扇紧闭的门被打开,随着薛溶月的话语落下,五味杂陈的情绪瞬间将秦津淹没。
在大脑尚未读懂这句话反应过来时,他的心已经越跳越快,恨不能从嗓子眼里钻出来。
他险些被溺毙在这铺天盖地压来的情绪当中。
眼尾的红晕越发清晰,秦津的目光紧紧缠上来,放在薛溶月腰间的手青筋一根根暴起,他力道惊人,目光骇人,似是恨不能立刻将薛溶月摁进骨血当中。
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音也在此刻响起——
【请宿主注意,攻略目标[秦津]恨意值上升2】
【请宿主注意,攻略目标[秦津]恨意值上升5】
【请宿主注意,攻略目标[秦津]恨意值上升7】
【请宿主注意,攻略目标[秦津]恨意值上升9】
【请宿主注意,攻略目标[秦津]恨意值上升10】
......
薛溶月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津,有一瞬间她都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秦津这是什么意思?!
她那两句话怎么还把他说得恨意值直线飙升!?
一句“你是不是疯了”险些脱口而出,薛溶月震惊到愣是说不出来话,好在并没有持续多久,系统的提示音再一次响起——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恨意值下降5】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恨意值下降3】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恨意值下降7】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恨意值下降2】
......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恨意值下降5,目前恨意值为1,请宿主再接再厉。】
薛溶月:“............”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津真的疯了不成?
不等薛溶月想出个所以然出来,她便被秦津搂在怀中,紧紧抱住。
见恨意值不再产生波动,薛溶月轻轻地松了口气,犹豫了一瞬后,也身后环住了秦津的腰身,抱住了他。
没有再多的言语,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一切都好似静了下来,耳边不断簌簌响起的风吹叶声也好似远去了一般,此时,他们目光只有彼此,也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长风徐徐,月色穿缝过隙,温柔地洒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似是在为二人见证。
不知抱了多久,直到薛溶月双腿都发麻了,秦津才放开她。
在拥抱中,两人已经将满腔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至少表面再看不出任何波澜。
四目相对,薛溶月刚后知后觉升起羞涩,便见秦津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平稳下来的心跳忽地又猛跳两下。
她微微垂眼,脸颊的温度又上升几分,指尖不由自主地揪着手上的帕子:“......你,你想要说什么?”
此情此景,应是倾诉衷肠的情话。
那她应该回些什么?
薛溶月头一次有这般羞怯的姿态,脸颊上的那抹桃粉色丝毫没有消退的意思。
秦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思来想去,此刻都是最佳的开口机会,故而还是没有忍住说了:“你我如今已经这般,那......”
“那约法三章上的两年期限是不是可以划掉了。”
薛溶月:“?”
薛溶月:“............”
两人大眼对小眼,秦津无辜地眨了眨眼,一脸期许。
薛溶月也不揪帕子了,也不脸红了,也不害羞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就想说这个?”
秦津:“啊。”
沉默一瞬,薛溶月“呵呵”两声,无情地吐出那两个字:“做梦。”
说完,她朝秦津圈在腰间的手重重拍了两下,试图将他的手打落。
秦津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变脸的薛溶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想出声询问为什么,忽然又想起了另一桩事:“你说那夜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答案是什么?我想听你亲口说。”
你还想听我亲口说?你想听我就要说?
薛溶月又是呵呵冷笑两声:“我有说吗?我不记得了。”
秦津瞪大双眼:“你怎么抵赖啊?”
薛溶月懒得理他,执着的想要将他的手拽下来。
秦津又连质问两声,见薛溶月依旧不接腔,十分
不甘心,又换一个问题来说:“那你今夜为什么要亲我,又是以什么人来亲我?”
薛溶月忽而抬起头看向他,柳眉轻挑,重复道:“以什么人来亲你?”
见她终于不再执着掰他的手,秦津松了一口气,还不忘继续逼问:“对啊,你今夜到底在以什么人来亲我?”
薛溶月故作思考,随后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低下头,好似十分难为情,在秦津期待的目光中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令秦津更加期待这个问题的回答,却始终不开口。
“什么人?”
就在秦津都要按捺不住问第三次时,她终于捉弄够了,抬起头微笑着拍了拍秦津的肩,在他呆愣的目光中残忍地吐出三个字:“长安人。”
秦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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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柿子真的很在意那个两年期限[垂耳兔头]
恨意值波动也是有原因的
晚安大家~
第99章 红绳高悬
“刘元虎已经被移交至执卫司,由执卫司负责审讯。”
闻言,薛溶月沉思片刻开口:“我并非是要为薛修德开脱,只是旁的我不敢笃定,但是勾结山匪杀害兄长一事,我却无论如何也不敢信。”
秦津挑眉:“哦?”
“兄长乃家中独子,薛修德还指望兄长日后能够撑起薛家门楣,对兄长一直十分看重,不可能会勾结山匪,要兄长性命。”
“若薛修德为了自保呢?”秦津说,“据刘元虎供述,当时怀瑾兄无意得知薛修德与山匪勾结,他担心罪行会暴露,这才迫不得已,痛下了杀手。”
薛溶月拨弄着手腕上的珠串,这是兄长特意为她求得,前两日刚托人送了过来,她沉默片刻后忽而呐呐道:“若是如此,那便......”
那便只能前去询问兄长了。
薛溶月话说到一半猛然停下,垂下眼,雪白纤细的指尖抚摸着珠串上雕刻的经文。
见她如此,秦津也不再询问,指节挑开身侧的帷裳,看向马车外火树银花,繁华热闹的长安城街景,好似在欣赏一般。
今夜薛溶月出门,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寻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乘坐。
狭小的马车中,三人坐下并不算宽敞,净奴眉心微紧,狐疑地目光扫视着秦津与薛溶月,虽然两人面色如常,言行自然,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一手托着下巴,净奴暗暗“嘶”了一声,目光不断地偷瞄二人,可直到马车稳稳停在了长公主府侧门前,她仍是没有找出这隐隐的不对劲在哪里。
摸了摸脑袋,净奴只能先将怀疑搁置,率先跳下马车,身后的帷裳轻飘飘落下,隔绝了她探知真相的机会——
薛溶月清咳一声,站起身子刚准备下马车,却敏锐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从平静骤然变得幽深,似是冬日里燃起的一团火,始终盯着她。
紧接着,她垂下的手被紧紧的握了一下。
秦津的手干燥灼热,紧紧贴上来那一刻,滚烫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处。
与之相反的是,秦津并不出格的话语:“改日见。”
薛溶月半边身子僵硬,酥麻的触感随之传来,担心再耽搁下去净奴会起疑心,她轻轻点了点头。
秦津将手松开。
薛溶月弯腰,刚迈出一步,身子又停了下来,在秦津疑惑的目光中,她忽而转过身,定定地看了秦津一眼后,犹如蜻蜓点水般飞快在秦津的脸上亲了一下。
秦津耳尖“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目光惊讶欣喜,人且尚未反应过来,嘴已经疯狂裂开,向耳根看齐了。
“世子?世子?世子!”车夫唤了好几声,却始终不见车厢内有人回应,不由加大了声音,甚至怀疑马车里已经没有人了。
“啊、啊?”秦津一手捂着刚被亲过的脸,终于回过神来。
车夫询问道:“可回府吗?”
又是片刻的沉默,就在车夫忍不住犯嘀咕时,车厢内终于再次传出秦津的声音:“回、回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车夫:“......?”
车夫忍不住腹诽道:回就回呗,至于这么高兴吗?
有这样疑问的,不止车夫一人。
“你为什么突然脸红了,为什么还在笑?”
踏入长公主府,净奴双眸微眯,上下打量着薛溶月,目光犀利,犹如高坐明堂审问犯人的县太爷。
薛溶月下意识抬手摸向唇边:“我笑了吗?”
“你笑了。”净奴语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