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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汉庖厨养娃_分节阅读_第201节
小说作者:万重泉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765 KB   上传时间:2025-10-26 13:09:32

  季胥说了点时辰回屋里收拾东西,她找出一块布,将衣裳、皂荚、牙刷、竹盐一类的生活用品带上了。

  另包了些白术、雄黄酒、辟疫香袋,还有她缝的三个蒙脸巾子,这些分别包了两个包袱。

  “女儿,你不能去哪,疫气以口鼻之气相传,那里都是害了瘟疫的,你去了那里,怎么逃的过?”

  田氏鼻涕眼泪一把的拦她,两个妹妹也都跟来跟去的,眼里含泪的不放她走。

  “阿母可算记得我说的,日后要做到才是,少跟人家磕牙料嘴,如今是刀架在脖子上,不去也得去了,

  总不能让尤兄弟真的跟人家动刀子杀起来,那事情可就大了,就当我是去挣税钱的,阿母别伤心,我一定尽量的保护自己,活着回来见你们的。”

  “女儿,你不能去哪,不就做两个菜给那些闹瘟病的人吃,我也会,杀千刀的,你们把我抓去!”

  田氏闹了开来,季胥叫五福六谷拉住了,四豆里除了银豆都在那里抹眼泪,她和冷静的银豆叮嘱道:

  “你要多劝夫人,别叫她惹事,时时看住她,别让她闲不住出门去了,我会想法子给你们递口信的。”

  说着,上了那辆马车,叫尤鲁跟着,往收容所去了。

第183章

  路上,看着周围黎家的府兵,季胥不禁想起食肆被乱扣罪名查封的事,算起来,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黎家算计了。

  就算以后她的食肆重整开业了,也难保会有三次、四次,她哪怕有万贯家财,或是一身绝技,招来的也只是更多的豺狼虎豹。

  而她无权无势,这些东西一夕之间就能化为乌有,她一点也护不住。

  季胥想,倘若她不是三尺素身,有官职在身上就好了,起码黎家想算计她的时候,也得掂量掂量。

  但如今,不管是中朝、外朝,还是地方上,女官都十分罕见,除了一些相对特殊的领域。

  比如说宫里的女侍医、乳医,她们属于太医令的属官,是有秩级俸禄的官身。

  至于太医令,又是九卿之一少府的属官,少府掌管的是帝室财政,以及帝室的一些内务。

  比如少府管辖的太医署,自然是为宫廷储备的医疗团队,

  以太医令为长;

  还有膳食局,是负责宫廷、祭祀等饮食的,局内有太官令,执掌主要的膳食烹饪;汤官令,执掌饼饵、果蔬、酒浆羹汤等一些副食;导官令,执掌一些原材料的选择与准备,比如择米、舂米的事宜,这三令之下,又有数百的属官、宫婢;

  又有掖庭,则是季胥为奴三年时,待过的地方,以掖庭令为长,那里有很多的宫女,事务繁剧,一些获罪的嫔妃也被幽居在那。

  季胥曾在掖庭里做过浆洗的粗活,因为膳食局的人手不足,来掖庭借调宫女,季胥被借去了,因此还在膳食局做过一阵子舂米、烧火的粗活。

  那阵子她看过太官操持宫里的膳食,比如烀羊胃、羌煮羊肉,这类的西汉大菜,就是她借着烧火,在那里悄悄的学到的。

  不过那时也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她还以为是自己犯馋,才能记得那些繁琐的步骤,后来这些菜式还在郡守府做厨时用上了。

  季胥回忆了一番,当时膳食局的庖人,的确是多为男子,他们多为膳食局的宫奴出身,被太官、汤官、导官选中培养厨艺的,日后也能接替他们的位置。

  不过,因这是以厨艺论高低的地方,也不乏钗裙身影,比如有一个食监就是女儿身,食监就是负责监督整个膳食流程,最后还要负责试吃的食官,是太官的属官,但比庖人的官位要更高。

  季胥记得,那个食监最早就是从宫外来的,据说是闹市里做庖厨为生的,太官下值出宫时,吃着了她做的菜,因此将她举荐到了膳食局,做了官庖,地位不一般,后来还晋升了食监一职。

  季胥如今一金女娘的名号的确广为人知,可说到底,在外头再出名,她也只是个市厨,为官者轻易能拿捏她。

  若是能进少府下头的膳食局,成了官庖,就有一条属于食官的晋升之路了。

  因此她想,来这收容所,也不是全然是坏事,一则,能挣税钱;二则,名气越大,更容易被举荐为官庖。

  前提是她得保全自己,别染上了瘟疫,还有,谁能举荐她也是一个问题。

  这一路,她和尤鲁聊了聊,到了东郊,那股焚烧的烟雾越来越浓了。

  这收容所是临时搭建的,只见外围一圈木栅栏,门边设了三层高的望楼,站岗的羽林郎看了他们这行的令牌,将门大开,放他们进去了。

  这里草棚成列,远远的能看到羽林郎在草棚边上捧了半燃的药材来熏,四周一股浓烟,棚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咳嗽,一时不知道是被熏的,还是病了的咳嗽,光听着是挺吓人的,好像空气里都是疫气。

  更远处则设有火堆,那些脏衣烂衣被丢到里头烧了,季胥远远看着,倒没有烧人的。

  据尤鲁说,这收容所,最初是太医令提议建造的,太医令便是那些太医之首,是个性情刁钻的老头。

  这收容所建造、管理的事,便由当时追查瘟疫一事的羽林中郎将,也就是他兄长庄盖邑负责。

  他和太医令商榷了,选址在了远离五陵,依山临水的东郊,将这里主要部署了四个临时的阵营:

  分别是瘟疫署,接收身染瘟疫的百姓,也就是季胥进来时,远远看到的那一列列的草棚;

  太医署,那里聚集了诊治瘟疫的太医、郎中们;

  内务署,自然是负责整个收容所的饮食、马匹、浆洗等内务;

  最后一个则是羽林卫,那里是羽林郎们换岗、休息的地方。

  不过,自从黎旦想染指收容所,将二百个自家府兵调来了这里,收容所的东南角,又在新建一片叫作“黎署”的区域。

  黎总管正在那里指使建造,他说道:

  “中郎将身兼多职,函谷关外也有一个这样的收容所,也要他操心,且近日为了封闭函谷关,中郎将已是分身乏术,这东郊的收容所,有什么大事小事,就交给我黎大总管来操持了,你们需得尽心些。”

  羽林卫的人看见黎家府兵入驻这里,都是义愤填膺,想跟人动手的架势,

  “呸,染上瘟疫,叫他们有命来,没命回!”

  “为了瘟疫的事,咱们羽林卫好几个弟兄都中招了,躺在那里还不知能不能活,他们倒先来抢功了!”

  这是实话,因缣布在五陵流散,将瘟疫传开,羽林郎去收缴缣布,带回瘟疫的百姓,难免有染上的。

  不过宿卫宫城和负责追查瘟疫的羽林郎完全是两波人,彼此没有交集,这黎旦却以此为由,说是恐怕羽林郎将瘟疫带到宫墙内,将自己的人塞了进来。

  他们怎么能服,盯着黎总管,眼里都要冒火星子了。

  尤鲁最不能忍,和黎家府兵动起手来,好在陈卷赶到,他能说会道,将这两方劝开了。

  不过羽林卫,和黎家府兵,在收容所依旧是谁也不服谁,谁也别想使唤谁。

  那是上头的争权了,季胥是来这里庖厨的,站住一会儿,就被一个小兵卒催促走了,带到内务署。

  这里也是泥夯的墙,茅草搭的檐,且墙只有半人高,有一扇被火熏的发黑。

  四面通透,在外头便能看到土灶台面上的一些炊具,小兵卒给她指了指那个地方,便走了。

  季胥一个人走进去的,这会儿正值正午,里头空无一人,地下一口三足的青铜大釜,可能得有百斤重,到她肋骨处那么高,下面架了火。

  那半扇土墙就是靠近这团火,被熏的发黑,且有裂纹的。

  这釜不知烧了多久,一股子糊味,里头的东西成了羮状,浓烟呛眼睛,也看不清具体是啥了。

  季胥左右看了,这里一滴水也没有,水瓮、水桶都是空的,她找到一把铁锹,正要将下面烧着的木棍铲出一些来,只听一声粗喝:

  “哪来的野丫头!”

  只见来人生的高,头能抵到屋檐的茅草,低了头才进来,卷卷的胡子遮住了半张脸,长曳到胖肚子上,他站在那大釜前,釜都显得迷你了。

  季胥认得这人!

  他是宫里的汤官丞!

  所谓“丞”,就是“令”的二把手,这汤官丞便是汤官令的二把手,专门执掌做饼饵一类的食物,手下有几十上百的属官、厨婢。

  这汤官丞姓王,因蓄了一把大胡子,季胥在宫里时,听见那些宫奴私底下管他叫王胡子。

  她烧火时,也见过他指挥官庖们做一道鹄羮,鹄就是天鹅肉,那是一道要以玉鼎作为容器,象征着君恩的御赐美食。

  过程极为繁复,从园里挑选鹄鸟、到拔毛、剔肉、熬羮,王胡子却能做的分毫不差,和他粗蛮的外表完全不一样,她也因此记得了这王胡子。

  这会儿,只见他将手里的水桶一提溜,哗哗的全倒在大釜里,在呛鼻的浓烟里,扯下腰上的酒壶灌了口。

  随手丢下了水桶,到一块木俎前,将一大筐的菘菜切的作响,季胥看了,那些菘菜的烂叶子没择不说,那上面还有泥巴。

  她一时都不敢认,这到底是不是宫里的那个外粗内细的汤官丞——王胡子?

  她说:“我也是来这里帮忙庖厨的,你管我叫胥,或是一金女娘都行,我帮着将这菜洗一洗?”

  “我不管你是一斤还是半斤的女娘,你这样的体格,撑不过三天,一定沾上那些瘟猪的病,到时候,你也跟他们一样,吃我王胡子炖的菜。”

  王胡子说着,将那些带泥的菘菜倒进大釜里,用的是墙角那把铁锹搅了搅,敲着釜边道:

  “把桶拿来。”

  季胥照做了,听他自称王胡子,知道自己没有错认,一时不解他的变化,

  “我见王伯面熟,四五年前,王伯可是在宫里做过汤官丞?那时你领着做一道鹄羮,我给你烧过火。”

  只见他铲了两大桶,一左一右的提去了瘟疫署,没有理会季胥的话。

  这里的草棚住的都是染上瘟疫的百姓,有七八十个,四面八方都有咳嗽声,王胡子却不惧这些,他一手桶,一手铁勺,将羮舀给那些草棚里伸出来的木头碗。

  一个老姑子接了羮,骂道:

  “王胡子你是不是又顾着喝酒把羮烧糊了?成天就给我们吃这些。”

  有的被石头硌了牙

  ,有的吃着虫子,还有的在羹里挑出一根卷曲的胡子,一时怨声载道。

  他们有的人,是染上瘟疫没钱请医问药,只能主动的来收容所,这里不要他们的钱,每日能有太医开的汤药吃,也有饭吃,比在家里等死多一份希望。

  “从前那个姓李的庖人呢?他做的膳食就比你的好吃,怎么不是他来替我们做了?”

  “李庖人,吃饭了。”

  却见王胡子敲了敲铁勺叫道,那李庖人哆哆嗦嗦的,从草棚里伸出只碗来。

  等王胡子分完羮回来时,季胥正踩在一块劈柴的墩子上,半个身子伸进了青铜釜里,用灶帚在刷那个烧糊的大釜。

  这水是她在溪边打回来的,这收容所临水近山,瘟疫署那边处于下游,她们这里处于上游,这布局应该是建造之初就想好了用水的合理性,所以她能放心的提回干净的水来用。

  这个大釜不知多久没刷了,她刷了三遍,舀出来的水还是黑的,不过她直到将这釜壁刷到恢复成本色,才停下来。

  连这间厨房的炊具,大到灶台,小到瓶罐,包括地下,都擦拭清扫了一遍,看着原本乱糟糟的地方,变的井井有条,她心情都更好了,这才是庖厨的地方呀。

  王胡子见状道:

  “自讨苦吃。”

  说着,丢下一对桶,到树荫底下的竹榻上去睡午觉了,时而吃一口酒。

  季胥用烧火棍挑着这对桶,到溪边去,用活水冲了冲,再到大釜里,用沸水煮之,才算干干净净的收到一边,树荫下的王胡子又说:

  “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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