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苦恼:“你说,公婆生的是儿子,为啥都是儿媳妇的责任啊?女人结了婚,简直是多了两座大山,不,三座大山。”
周薇现在卸下心里的担子就轻松了:“你说的也对,结婚好可怕,我还是迟点结婚吧。”
唐元元:“还是读书挣钱好。”
两个人躲在房间里说悄悄话,把时间都给忘了。
直到周薇妈来敲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说了一个小时!
“我的店,我得回去了!”
“我跟你一块去。”
周薇妈一拍女儿屁股:“死妮子,你对象还在呢。”
“……”忘了这回事了。
周薇妈等到天黑的时候,揣了五十块钱去唐家。
“小薇今天才跟我说,你救了她的事。”
“这件事上,婶子谢谢你,这是我们老两口的一点心意。”
钱,代表着银货两讫。
这哪是酬谢,分明是打他脸。
唐安:“婶子这钱拿走吧,我不需要,不过是顺手的事。”
周薇妈直接把钱放在桌上:“你家现在这情况,小安,你就别推辞了。”
橘黄的灯泡,飞鹅嗡嗡往上扑,唐安踮起脚尖,两只掌心一拍,再打开,那飞鹅扁的只剩一层表皮。
他观察着飞鹅,眼里肆意流淌着不甘。
明明是掌心的飞鹅,却翻出了手心。
都怪唐元元。
自己这个好姐姐,真是好狠的心啊。
把家丢给他,还要坏他的好事。
这哪是姐姐啊。
分明是仇人。
周日,李木的店也开张了。
不同于唐元元的低调,他就搞的很热闹。
大院里能请的人他都给请来了!
从小伙伴到熟悉的婶子叔叔都叫了,弄的那叫一个热闹,他还请大家去馄饨店吃馄饨,这谁好意思啊,于是多少都带一件衣服,反正这衣服本来就比百货大楼卖的便宜,或者是大人买一件,或者是给孩子添件衣服,条件好一点的,还买了两三件。
在做生意这一点上,厚脸皮还是个很好的赚钱之道的。
李木这一天,竟然卖出去52件衣服,赚的盆满钵满。
“唐元元,你也太没良心了,我今天开业,你也不随个礼,我可给你随礼了。”
唐元元都不想理他,拿起那两只铁皮青蛙:“你这也叫随礼?”
李木紧紧发条,青蛙就蹦跳着往前走,还有呱呱声:“这可是现在最流行的玩具!”
“这还不叫随礼啊!”
“你看,你没客人的时候,学习学累的时候,玩玩青蛙多解闷。”
“3块钱一只,两只花了我6块钱,我这辈子,随的最大的礼了,我都没舍得给自己买一只玩玩。”
唐元元:“我谢谢你啊!”
李木手捧着下巴,换上一个乖巧的笑脸:“你准备给我随点啥?不会什么都没有吧,那可配不上你老板的身份。”
唐元元:“没见过你脸皮这么厚的,还有要礼物的。”
李木:“那你现在见过了。”
唐元元从柜台下面,拿了一套茶具出来。
李木:“我要这个干啥!没我的实用。”
唐元元:“你不给顾客烧水喝啊?”
李木:“烧啥水啊,两分钟就走了。”
唐元元:“你顾客都走这么快啊?他们都不试穿的吗?”
李木:“不穿啊,都大老爷们,比一下,差不多就拿走了。”
“你让我留的试衣间都没什么用处。”
唐元元嘴角抽了抽,她的顾客有的都要试穿好几件。
为什么男人买衣服都不试穿啊?不担心穿了不好看吗?
不理解。
“那你别要了,十块钱一套呢,我自己留着用。”
“要,谁说我不要了,”李木赶紧从唐元元手里抢回去:“十块钱呢,不要白不要。”
唐元元:“你不是说不实用。”
李木:“贵就行。”
“留着我自己喝水用。”
怕唐元元反悔,捧着茶具就抱着回了店里。
唐安再次迎上去道:“李木,我给你看店,看到暑假开学成不成?”
李木把茶具放到桌子上,感觉还挺那么回事的,翘着嘴角,心不在焉的回道:“我真不用你,跟你说好几次了,你怎么还问我这话啊,黄婶给我看店就行了。”
唐安:“李木,你也太没良心了,要不是我告诉你我姐去边城的火车,你怎么会跟着做上生意?你让我骗我姐,我也骗了,你却”
“你要死啊!”李木赶紧捂住唐安的嘴:“不是说了,让你烂在肚子里。”
“你姐就在隔”
然而,已经晚了,因为唐元元站在门上,整个人像是上了一层寒冻。
她似乎又回到了得知张兰草意外去世的那一天,看人的目光像是在嗜血。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木,心脏都暂停,被攫取了一样。
像十一岁那年,和赵东一起在湖里游泳的那个下午。
“唐元元,”他慌乱的松开唐安的嘴巴起身,朝唐元元走过去:“不是你想的那样。”
唐元元的目光如刀,已经把李木戳了上百刀了:“你还想骗我?”
“是我太蠢了。”
“我早该想到的,卖凉粉的生意那么小,谁不想自己第一个做上这份生意,你知道了我和我妈要去边城,就忽悠唐安,我们两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做的了生意呢?骗子小偷,火车站那么乱,去了就是有去无回,你是不是这么忽悠唐安的?”
李木:“不是,我没这么说过。”
唐元元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李木:“我没骗你,唐安是告诉了我你的火车时间,我们都没去过那,谁知道那有没有生意,能不能找到。”
“唐元元,你公平一点,这是你现在已经走过那条路,再回头,才知道自己那一步的正确性,当时我们谁都不确定这生意能不能做起来,我怎么可能就会觉得你妨碍我?”
“畜生!”
唐元元一巴掌甩在李木脸上。
李木整个人都暴躁起来,仿佛是一头炸毛的狮子:“艹,唐元元,你知不知道,第一个煽我嘴巴子的是赵顺,你知不知道,后来他是什么下场?”
唐元元:“我看到了,他现在像是过街老鼠。”
“不觉得我会怕你吗?”
李木:“你不知道,那天,我摁着他的头进水缸里,喘不上气,一缸水都在冒泡,要死的时候我再给他抬起来,喘一口气,再摁进去,这样十几次,他就软着双腿跪在地上,拼命的呕喉咙,像一条狗。”
“我们住一起这么久了,你就这么不信我,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唐元元:“难道你还是什么好人吗?”
“赵家是什么下场,赵东死了,赵婶和赵顺活的像是过街老鼠,难道不是你一步步算计的?”
“你这个人,从来都是工于心计,表面却能装的无辜干净。”
李木一双眼睛瞪出红血丝:“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唐元元:“对,我讨厌你,你让我恶心。”
“艹!”
李木一拳头打在墙上,手背都是血:“小爷再跟你说最后一次。”
“你爱信不信。”
“我没有说什么你们做不成生意,更没有让你家人不让你上火车。”
唐元元:“我不信。”
“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唐元元扭头,周薇都被吓的愣住了,“元元,你没事吧。”
唐元元:“你看着店,我去收拾行李。”
周薇:“哦哦。”
“你骑车慢点啊。”
隔壁,周薇看见,李木骂了句脏话,一脚直接把唐安踹在地上:“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你是不是故意的。”
唐安一个不妨,脑袋撞到了墙上,额头上一个血窟窿。
“李木,以前都是谁照顾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究竟有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