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是躲不过的,还不如去瞧瞧情况。
只不过,临出门之时,二人被林青山的人请到了书房。
书房之内,除去林青山,陆箴也在。
“父亲,你怎么会在这里?”陆南月有些意外。
陆箴拍了拍陆南月的头:“你这丫头,就只有你能来找朋友,我也是来找朋友的。”
“南月,你爹是来同我商讨和亲之事的。”林青山出言解释了一句。
随后,他看向林知清,眼神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知清,我同陆老弟想过了,便是赌上我二人的性命,也绝不会让你们嫁入大梁!”
“爹!”陆南月眼眶一红,看向陆箴。
“你哭什么,有我同小淮在,总不会叫你们跳入狼坑当中,傻丫头。”陆箴笑了笑。
陆南月却红着眼睛摇了摇头:“爹,你什么都不用做,此事牵连甚广,知清心头有些成算。”
一听这话,陆箴和林青山皆是有些意外。
“祖父,具体的事情待我从内教坊回来再说。”林知清看向林青山: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听到这句话,林青山便知道林知清有自己的想法。
他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清丫头,你放手去做,无论如何,有祖父我给你兜底!”
林知清发自内心地笑了:“好!”
出了林家以后,林知清和陆南月的心情都很好。
只不过,这种好心情在去到内教坊的时候戛然而止。
她们二人刚进门,便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白灵,我真替你感到不值,若不是林知清非要出风头,会连累你吗?”
林知清挑眉,看向出声的平宁郡主。
见林知清人来了,平宁郡主也丝毫不怵,反而拍了拍白灵的手。
白灵皱眉,但并没有说什么,只低头做自己的事,并没有搭理任何人。
林知清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
平宁郡主自讨没趣,但还不死心,又盯上了陆南月:
“陆南月,你倒是蠢得一如既往,还跟在林知清身后当陪衬。”
“大梁使臣明明是冲着林知清去的,要不是你同她走得近,会被选中吗?”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儿。”陆南月并不是个能忍的:
“照你这么说,若不是选中你去和亲,今日我们都不会遭此一劫。”
“本就不算什么好事儿,你倒是还有心思挑拨离间,可真闲呐!”
说完以后,她拉着林知清,找了两个后头的位置。
平宁郡主却不乐意了,跟上了陆南月的步伐:
“陆南月,我可是太子殿下亲封的公主,你不行礼就算了,居然还敢辱骂我?”
“我记得这册封的圣旨都尚未发放,郡主,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些。”陆南月说话的时候根本不看平宁郡主。
平宁郡主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使劲跺了跺脚:
“不是公主又如何?你不过只有一个当尚书的弟弟,居然敢给本郡主甩脸色?”
“郡主大人,是你一来就找事儿的,如今还怪上我了?”陆南月丝毫不让。
林知清也盯着平宁郡主,眯了眯眼睛。
周围的贵女们闻见了火药味,心思各异。
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也有附和平宁郡主的话,指责林知清的人。
“陆南月,你怎么跟公主说话的!”
“定然是林知清教她的,两个不懂规矩的人混在一起,能成什么事?”
“一个三无千金,一个不务正业的人,定然是不懂规矩的,公主,你别动怒。”
听到这些话,陆南月忍不住笑了:“你们如今都成平宁郡主的丫鬟了,上赶着讨好她?”
“怎么,还觉得去到大梁要紧紧抱着平宁郡主……不,平宁公主的大腿?”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
那些人被戳中了心事,个个臊得不行,当即你一嘴我一嘴地指责陆南月。
林知清的目光在那几个人脸上停留了一瞬,发现除了平宁郡主、陆南月、白灵以及她自己以外,其他人的身世不显。
都是些小官之女吗……想来也是,林知清拧眉。
若是再将重臣家的贵女送出去,朝堂上怨声载道,定然是不好受的。
这么看来,皇室不是不知道送贵女和亲的弊端的。
可即便如此,仍然选择了那五座城池吗?
林知清眯起眼睛。
可她的默不作声惹恼了平宁郡主,平宁郡主心中气得不行,只能拿方才顶撞她的陆南月出气:
“来人!给我教训教训陆南月,好好教教她规矩!”
陆南月听到这话,当即站了起来:
“你自己过得不顺,便将火气撒到我身上是吧,我告诉你,别惹我!”
平宁郡主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她看向门外的宫女,颐指气使道:
“还不给本公主将陆南月抓起来,掌嘴!”
听到这话,门外的宫女面面相觑。
见叫不动人,平宁郡主只能朝着自己带来的丫鬟使眼色。
丫鬟也是个机灵的知道平宁郡主心气不顺,当即撸起袖子便朝着陆南月脸上招呼。
“啪!”
第484章 皇室的态度
巴掌是落下了,不过没落到陆南月脸上,而是落到了丫鬟脸上。
林知清一把拉过了陆南月,将其护在身后。
平宁郡主瞪大眼睛,看向林知清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居然敢!?”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林知清闹这一出,分明是不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平宁郡主,我们叫你一句郡主,那是我们懂规矩,知礼义,可你若是想仗势欺人,不行!”林知清开口道。
平宁郡主平日里并不是这样的作态,如今如此不管不顾,定然是因为去大梁和亲之事板上钉钉,所以也没有了什么顾忌。
就在二人针尖对麦芒之际,一道脚步声自外头响起。
宫中教授规矩的嬷嬷来了。
见状,所有人都落座了,没有再起冲突。
可平宁郡主并不安分。
她心中始终记恨着林知清将镇远侯府赶尽杀绝的事。
倘若镇远侯府未出事,她早已经同江流昀成婚了,也不会摊上这和亲之事。
于是,她几次三番地为难陆南月与林知清。
一会儿不小心将墨汁洒到了林知清身上,一会儿又不小心打碎了陆南月的茶具。
陆南月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了了,唰的一声站起身来,看向平宁郡主:
“郡主,你到底要做何?总搞一些不入流的小动作,对得起你郡主的名头吗?”
“陆小姐这话说得奇怪,本公主怎么你了吗?”平宁郡主特意自称公主,就是想提醒嬷嬷她的身份。
嬷嬷神色未变,立在原地,也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林知清挑眉,从那嬷嬷脸上看出了一些听之任之的意思。
她仿佛是……巴不得大家闹得更大?
想到这里,林知清抓住了陆南月:“南月,我们无权无势,不要同公主起冲突。”
陆南月不明所以:“可是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无事。”林知清瞥了平宁郡主一眼,眼神在平宁郡主身上扫视了一圈,随后轻轻抬手,掩住了鼻子。
她暗暗给陆南月使了个眼色,陆南月虽搞不清楚状况,但也学着林知清的样子,掩住了鼻子。
她正疑惑时,突然看到平宁郡主退后几步,同众人隔开了距离,脸上的表情有些害怕和惶恐。
其他人见此情形,都有些发懵。
方才还趾高气扬的平宁郡主现在惊恐异常,仿佛十分害怕别人的接触一样。
“林,林知清,你们,你们闻到什么了?”她实在忍不住开口了。
林知清挑眉:“你觉得呢?”
说罢,她的眼神在平宁郡主上半身游走,不断盯着她的肩膀周围。
这种心理暗示以及心理压力,能极大程度刺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