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北北的后妈,现在都不给她吃糖吃盐呢,说她还太小了不能吃,会对身体不好。”
赵春红笑了起来,“她自己都没生过孩子,哪里知道怎么养孩子?我活了六十来年养大了这么多孩子,还是头一回听说,小孩子不能吃盐吃糖的,只要开了荤,啥都可以吃了。”
吴婷婷皱了皱眉,觉得奶奶说得有道理,顾东后妈都没生过孩子呢,她现在虽然在养孩子,但却不代表她说的是对的,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两大海碗的鸡肉连带着汤汁,都被吃了个干干净净都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汤汁拌饭太好吃了,余惠也没忍住多吃半碗,这会儿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都鼓起来了。
顾彬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觉得自己今天好幸福啊,进了城,逛了国营商店,有了新凉鞋,吃了好吃的山楂糖雪球,还吃了这么好吃的小鸡炖蘑菇,真的是太幸福了。
“妈妈,剩下的大公鸡,我们还这么炖着吃好不好。”顾南难得地向余惠提要求。
后者点点头,“好哇。”
大公鸡嘛,就是要炖着吃才爱香。
其实炒着吃也好吃,只是这大公鸡养的时间久,炒着吃的话,可能炒不到那么耙。
吃完饭,一大家子人,去转了下路。
回来后,顾淮带着赵长英和两个侄女儿,还有儿子侄儿去了澡堂洗澡。
余惠没去,经历过昨天,她再不想去第二次了。
带着北北在家里洗了。
晚上九点,大家就上了床睡觉。
余惠看着顾淮的肱二头肌和胸肌,冲他说:“你的睡衣,我明天再给你做。”
“行。”顾淮点头上床,抱起在床上坐着的女儿,坐在里侧,然后把女儿举高高。
“啊咯咯咯……”北北很喜欢这个举高高的游戏,乐得咯咯直笑。
看到父女二人的温馨互动,余惠笑了笑,“好了,别玩儿了,该睡觉了。”
顾淮听话的放下女儿,让她在床中间躺着,躺在她的荞麦小枕头上。
余惠侧身躺下,手轻轻拍着北北的小肚皮。
北北侧头看了看另一边的爸爸,抓起爸爸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小肚肚上,还做了拍拍的动作。
余惠触及顾淮温热的手掌,就连忙把自己的手撤回。
“行,让你爸爸给你拍拍。”
小北北眉头一皱,小手抓起妈妈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一、一齐……”
一起拍拍。
余惠看着小家伙“嘿”了一声,避开顾淮的手,给北北拍拍。
没拍几下,北北就睡着了。
余惠撤回手拉了灯绳,躺了半个小时没睡着,听到顾淮呼吸均匀,就把两只手伸进衣服里,绕到背后解身上穿着的内衣扣子。
平时她都是不穿内衣睡觉的,但这两天晚上跟顾淮一个屋了,她就把内衣穿上了。
昨天晚上她勉强穿着睡着了,但今天晚上比昨天晚上闷热,这又勒又热的,让她实在是睡不着。
顾淮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扭头一看,就看到睡在外侧的余惠在动。
然后就看着她,似乎从身上脱了个什么东西下来,塞在了枕头下面。
“呼,这下舒服了。”
顾淮一怔,似乎猜到了她脱的什么,连忙闭上了眼睛。
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才侧身面对着墙壁,用力深呼吸。
早上五点半
顾淮就醒了,现在天亮得早一些了,五点半外头也有亮光了。
顾淮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刚要出去,床上的余惠就发出一声呓语,翻了个身。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瞳孔猛地一缩,接着就觉得鼻子痒痒的,有东西流了出来。
他抬手一擦,是血。
第117章 天气太燥热
顾淮逃似地出了卧房,走到院子里,打开洗衣台上得水龙头,捧着水往脸上泼了几下,又用打湿水的手,拍了拍后颈。
抬手关水龙头,脑子里又浮现起,余惠平躺在床上的样子。
一只手放在枕头上,一只手搭在肚子上。
胸前似隆起的馒头小山,山顶还凸起了一个小点。
“啪嗒……”顾淮鼻子里流出的鼻血,滴在了洗衣台上。
“阿淮,你咋流了这么多鼻血?”赵长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洗衣台前。
“啊……”顾淮胡乱用手摸着鼻子和嘴巴,一抹一手血。
再次打开水龙头,用水冲洗,“天气有些燥热,上火了。”
“快别洗了,把头仰起来。”
顾淮依言捂着鼻子,把头仰了起来。
血全倒流进嘴里,满嘴的血腥味儿。
……
还不如把头低着呢。
“晚上妈给你煮点儿绿豆稀饭,给你下下火。”这天还没到最热的时候,阿淮就上火成这样了,要到了七八月里他咋受得了哦。
顾淮这鼻血流了一会儿就停了,停了他就出去跑步泻火了。
早上吃饭完,顾淮开着车去了营区。
走前说他晚上可能会加班,要是到点了他没回来,就不必等他回来吃饭。
大院的孩子,听张景林说了山楂糖雪球,这些日子跟顾东三兄弟玩儿熟了的孩子,都借着来找他们玩来了家里。
余惠也不管,让他们自己招待。
他们给来玩的小伙伴,一人拿了一颗山楂糖雪球吃。
下午,余惠把顾淮的睡衣和短袖衬衫,还有一长一短的两条裤子做了出来。
“没想到张裁缝还教了你踩缝纫机。”赵长英在余惠做衣服的时候说。
张裁缝是她们村里的,在供销社做衣裳,当场忙不过来的时候,余惠就会去给他帮忙,他管她一顿饭。
村里人还说他小气,人家给他打一天的工,从早忙到晚,他就管一顿饭。
却没想到,张裁缝不单单是只管了她一顿饭,还教给了她裁剪衣裳,踩缝纫机的手艺。
像这样的手艺,不是正儿八经的拜师,交学费,是没人会轻易教的。
张裁缝这人倒也是个仁义的好人。
余惠笑了笑没说话,在原主的记忆里,张裁缝可没教过她啥,只是让她帮着打下手,不过原主聪明,看也看会了一些。
原主有过给裁缝帮忙的经历,倒也让她不用费心去给人解释,她为什么会裁衣用缝纫机了。
午睡醒,顾东就拿着乒乓球,带着堂姐堂哥还有小堂弟去操场打乒乓球。
乒乓球顾秋雁读书上体育课的时候,倒是经常打,技术不错。
球台就只有一个,大家就一起玩儿,打争王,一个个轮着来打,顾秋雁从拿上乒乓球拍后,就没松过手,一直是王。
“啪……”顾秋雁一记扣杀,扬着下巴喊:“下一个。”
吴超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球拍,他打乒乓球在学校里也算是可以的,可在顾东堂姐的手底下,连接球的机会都没有。
吴超把球拍交给顾东,“顾东,你堂姐打乒乓球也太厉害了吧。”
顾东与有荣焉地笑了笑,虽然他也是发个球,就被杀了。
顾秋雁得意地开着玩笑:“不是我太厉害,而是你们军属院的人太弱了。”
虽然在乡下的时候,她就是打遍学校无敌手,但没想到进了城也一样。
要知道,城里的孩子,玩儿这些的机会,可比她们乡下孩子多多了。
“那个山旮旯里冒出来的村姑?好大的口气。”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
顾秋雁皱着眉看过去,只见两个手里拿着乒乓球,手挽着手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走了过来。
二人扫了顾秋雁两眼,十分轻蔑地笑了笑。
顾秋雁脸色一变,觉得这两个人,特别像前天晚上嘲笑她们的人。
顾东和顾南也皱起了眉,他们的堂姐被人看不起了,他们当然不能高兴。
“新红姐,你这么说有些不合适吧。”吴超皱眉看着矮些的那个姑娘说。
矮的叫周新红,是孙铁英的女儿,今年十七上高二了。
高的是她表姐,名字叫做孙文秀今年十九了,高中刚毕业,还在等高考完的录取通知书。
“怎么不合适?”周新红看着顾秋雁问,“难道你不是山旮旯里来的村姑吗?”
一个乡下来的村姑,不过就打赢了几个小孩子,就大言不惭地说她们军属院的人太弱了,她就是看不惯。
跟她那个乡下来的幺妈一样讨厌,最近爸爸和妈妈在家里吵架,都是因她那个幺妈而起。
“我是啊。”顾秋雁不卑不亢地承认,“我就是村姑,我骄傲,我自豪。但你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像是在瞧不起人哦。”
周新红嗤笑,“你有那点儿能让人瞧得起的?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而已,大夏天的还穿个灰扑扑的格子长袖衫,家里是买不起裙子吗?”
“文秀姐这样的衣服,是不是外婆都不会穿?”周新红故意问她表姐。
孙文秀点着头轻笑。
顾秋雁皱眉:“我家买不买得起裙子,关你什么事儿?难道因为我家买不起裙子,你就可以嘲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