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浑身肌肉骤然绷紧,如同被收紧的铁笼子,将她包裹其中。
随着粗暴地嘶啦声响,衣物都已经化作碎片。
烛火轻晃间,时夕又一次对上那举头的巨蛇,身子往旁边挪去。
她已经有意识地锻炼身体,能走路就不坐马车,每天八段锦五禽戏来几遍,可……她还是怕会散架啊!
“侯、侯爷,要不,先睡了?”
萧霁撩起眼皮,眸色暗沉而危险,嗓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而过,“不叫夫君了?”
时夕:“夫君!”
萧霁抓着被褥一扯,坐在上面的时夕,就这么被他带入怀里。
他低眸看她,“不装醉了?”
她马上抚额,“啊,头晕。”
他鼻间轻嗤一声,沉沉的笑声带动胸腔,“是么,我给你治治。”
她双手按在他胸膛前,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的震动。
“不需要,我躺会儿就好了……”
“你想躺着?”
他这一问,根本就不单纯。
时夕脑子转得飞快。
躺着,似乎是最佳方案。
于是,她视死如归一般,重重点头。
“我要躺着!”
第228章 嫂嫂开门15 补汤
窗外月华如练, 帐内春色渐浓。
萧霁眼底的暗沉越发浓烈灼人,他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灼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布满红潮的脸颊上。
他轻易便将她牢牢箍住, 粗粝的掌心收拢又松懈,指缝白皙柔润的雪色刺激他的眼球。
“你……”
她握向他手腕,话还没说完, 却被他的吻堵回去。
比起方才, 此时的他更温柔、炙热,却依旧有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他习惯掌控和主导, 看她为自己沦陷,无力地攀附着自己,他只觉得血液更是沸腾。
沉腰时,细碎的呜咽声传来。
他也全身绷紧,额头滚落大滴的汗珠, 顺着下颌线坠落在她雪白的皮肤上。
“乖,没事的……深呼吸, 放轻松……”
陈酿般的声音酥沉悦耳。
看似耐心和游刃有余,脖颈上的青筋和全身蓄势待发隐隐鼓动的肌肉却昭示着他的隐忍和克制。
锋利的剑身深埋泥泞之中, 几次缓慢地试探后,她的呜咽变了调儿。
他抚了抚她伏在他身前的脑袋,感觉到她异于刚才的颤栗后,才开始大开大合起来。
事实证明,时夕的选择是对的。
躺着可太省事了, 而且萧霁是个会疼人的, 在极限情况下还知道忍耐,不至于把她伤着。
但萧霁的身板和体力就摆在那儿,一次下来, 她感觉腰和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被褥一片乱七八糟,萧霁抱着她坐起身,低眸看一眼,觉得不久前老老实实研究帕子的他,很可笑。
那一方手帕不过巴掌大,真要垫在身下,没两下就不知道被蹭到哪儿去了。
“夫君我困了……”
气若游丝的声音从他肩窝里传来。
他注意力回归,眸光落在她身上。
他轻轻拨开她汗湿的长发,露出精致白皙的脸蛋。
她眼眸半合,长长的睫毛也被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打湿,可怜至极。
依旧沉埋在湿润中的利剑倏然又绽开锋芒,气势凌人。
她眼皮微微颤抖,小嘴微张,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起脑袋看他,湿漉漉的眼眸里盛满光泽。
“夫、夫君,我真的困了!”
萧霁虎口轻轻捏住她下巴,低头在她红润的唇上啄一口,语气尚算温柔,“你且睡下,不用管我。”
时夕:“?”
他说罢,手掌把控她窈窕的腰肢,轻轻耸动。
时夕:“!”
来不及思考和推拒,可怕的酥麻感又一次降临。
他这样,要让她如何睡!!
……
晨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
春晓端着铜盆立在房门外,犹豫再三,也没出声。
往常这个时候,侯爷已经离开,晚一些夫人也该起身外出了,可今天……
想到昨晚她听见的动静,她便默默地杵在门口,继续等着。
吱呀一声轻响。
面前的门被拉开半扇,男人披着件外袍探出身子,发间还沾着未干的水汽。
春晓下意识低头,便听到萧霁沉声开口,“你进去,帮她擦一下头发。”
春晓愣住。
萧霁又道,“尽量别惊动她,让她再多睡会儿。”
春晓这才回过神,喜滋滋地点头:“是,侯爷!”
自侯爷和夫人成亲以来,两人虽然住同一屋檐下,但始终有种很不熟的感觉,更是未听闻两人有太亲密的接触。
没想到啊,昨夜竟然成了!
不过,侯爷是一点也不体谅夫人,一闹就是一整宿,今儿夫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外出呢……
消息比春日的柳絮飘得还快。
更何况,萧老夫人一直关注这事。
她让厨房准备好补汤送过去,周氏那边也急匆匆赶过来,面色微妙,不知道如何开口。
萧老夫人的拐杖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忽然冷哼一声,“你这边还在给阿霁找神医,他那边都闹得整宿不睡了,这混账小子,真把我们当猴儿耍了。”
找大夫合谋,说什么重伤不行了。
还要把镇北侯和新妇都让出来!
如今他是藏不住了吧!
气归气,但老夫人心里那块大石头也落下了。
周氏尴尬地笑着,“阿霁有自己的想法,但如今,他像是真的喜欢夕儿……或许冥冥中自由安排吧。”
当初她们都怀疑过阿霁的身体是否真的出了问题,以至于无法延绵子嗣,一味给他找神医。
可到头来,阿霁还是动心了。
连戏都不演了。
老夫人叹气说,“他就是想法太多!想一出是一出,就该让他回稽州去。”
“可阿霁现在,也离不开京城啊。”
提到这点,老夫人的表情变得更加沉重了。
原先阿霁是想让阿霈冒充镇北侯在京城活动,以便他回稽州一趟,可阿霈却抢先离开了。
稽州处于朝国北方防线的西端,西边毗邻羌国,北边有众多野心勃勃的游牧部落,位置何其重要。
萧家的祖籍在稽州,同时萧家军的主力也镇守在这里,震慑四方,保北境的安宁。
阿霁身为大将军,理应不该在京城呆这么久。
可皇帝仁慈,体谅阿霁常年和她们这些亲人分隔两地,非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阿霈如今在稽州,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周氏担心地说了句。
阿霁会每月准时送家书,但阿霈是从来不会写的。
每回提起阿霈的话题,萧老夫人大多是沉默的。
好半晌,她才说,“他嗜杀成性,我只求他别给萧家添乱。”
周氏:“他会变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
老夫人:“你当时若没隐瞒他的存在,也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
“可他同样是我的孩子,我如何能看着他去死?”
“祖训不可违背!你是没见过他杀红眼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