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宽敞,时夕觉得离他太远,挪到他身旁去。
眀师俞却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
他不经思索地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捞在怀里。
完全复刻刚才周景然抱她的姿势。
不过他的动作要僵硬几分,扣在她腰间的手,力道也很大,弄得她有点疼。
他微微歪头,贴近她的脸侧,像是闻了一下。
“喝酒了?”
“没有。”是周景然的。
时夕没将话说完,免得刺激过了头。
他指腹碾在她唇边,晦暗不明的眼眸盯着她。
被疼爱过的唇,更为饱满红润。
真想在上面狠狠咬一口。
让她疼,让她害怕,以后就不敢在外面沾花惹草。
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他对她生出的莫名的占有欲。
他自诩强大自制力,在她面前溃如蚁穴。
他以为自己那早已被驯化的欲望,正在反噬他。
他的指腹再一次扫过她的唇,喉间溢出一句,“沾了东西。”
“什么……”
她刚开口,未尽的话语被碾碎在突如其来的吻里。
他按着她后脑勺的手掌力道很大,碰触她唇瓣时却意外地温柔。
像是一碰柔软温热的清泉,轻轻拂过,留下难言的酥麻。
对两人而言,这是比撕咬更折磨的惩罚。
彼此压抑的气息,尽在唇齿辗转之间。
“干净了。”
他抵着她红肿的唇低语。
时夕眼底泛起一丝餍足,嘴角的笑容却是让他熟悉的恶劣。
她说,“哥哥,你算不算是……跟景然哥哥间接接吻?”
话音落下,她便感觉男人身躯更僵硬。
他再也难维持表面的平静,神情透着几分冷鸷,还有怨怼。
她看着他的脸,伏在他胸前吃吃笑几声,呼出的气息灼烧着他脖颈。
“哥哥,给你擦擦。”
她手撑在他肩上,微微起身,在他紧抿的唇上吧唧一口,“这样可以吗?”
眀师俞将她重新按回腿上,像是被安抚好了。
只说了两个字,“坐好。”
时夕想要坐到旁边去,却被他手臂困住。
她乖乖坐一会儿,语气有些嫌弃地说,“哥哥,我不喜欢凹凸不平的椅子。”
眀师俞喉结滚动,“那你忍忍。”
“咦,哥哥你也玩强制爱啊?”
“……”
他低头睨着她,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慢慢将他所有理性筑起的高墙吞噬、推倒。
沙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警告,“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在这里办了你?”
时夕当然没有硬碰硬,她惋惜地叹息一声,趴在他胸口作乖巧状,“时机不对,要不然肯定不放过你。”
眀师俞头颅靠向后面,试图呼吸更多的空气来缓解身体的异样。
他顺着她的话问,“怎么个不放过我?”
“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他听了低笑一声,但笑意很快在眼眸中冷却。
他的臂膀如同坚固的牢笼将她锁住,语气却轻飘飘的,“少跟周景然来往,他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哥哥,我也不是好人啊。”
“所以,非要他不可?”
“……也不是,就是玩玩嘛。”
玩玩。
眀师俞嘴角僵硬地扯了扯。
她可不就是在玩么?
把他也玩进去了。
他没有再继续问,因为他知道她嘴里的话不中听。
时夕回到医院后,就被禁足了。
因为她得癌症的消息,已经传开,还传得很离谱。
以前没有明氏的允许,许多媒体都不敢发明家相关的报道,但今天的报道却接连不断。
所有人都知道明大小姐周四早上要做手术,生死悬于一线。
事情闹这么大,几乎是引起全民关注,这对幕后操纵者来说,简直是大麻烦。
后半夜,突然有一个传言甚嚣尘上——眀师俞想要顺利继承明家,对妹妹动手。
“大小姐,这是冲大少爷来的。”
钱宜陪着时夕失眠,顺便将网上的消息整理给她看。
明正宏那老登好狠啊,如果大小姐手术真有个三长两短,也要推到明总身上是吧。
为夺家产,兄妹相残,的确是个很好的理由。
反正最后都是大少爷来背锅就是了。
时夕眨着沉重的眼皮,声音蔫蔫的,“不是冲我的就行。”
钱宜轻笑,“也是。”
她看一眼时间,拿出手机,打开晋江小说app,“大小姐,要不还是给你读一本书?”
时夕有气无力:“嗯……”
钱宜在一众清水里挑来挑去,念了好些个书名和简介,没有一本符合大小姐口味的。
她最终放弃了,准备切换一个app时,发现大小姐似乎睡着了。
谢天谢地。
钱宜走去边上的单人床,也躺下来休息。
翌日早上,钱宜照例是先起床。
她去洗漱的功夫,再出来时,病房里已经没有大小姐的身影。
而站在她面前的,是那四个保镖。
“咔嚓。”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钱宜的额头。
钱宜默默举起双手。
大小姐出事了!
四楼某个病房里。
沈世昀忽然扔下电脑,拉上口罩便往外走。
跟他同病房的男子,目睹这一幕,也快步跟上。
早上八点半,罗臣大学许多个群被一个直播间链接刷屏了。
明大小姐手术直播?
什么玩意?
不是周四的手术吗?怎么还提前了?
有人怀疑是病毒,有人直接点了进去。
直播间里就是灯光通明的手术室。
摄像头是从上往下拍的,像是被安装在天花板上的。
从这个角度,能清晰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
手术室很宽敞,主刀团队人员很庞大,约莫十来个,正在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手术事宜。
被打了麻醉的少女,眼眸紧合,漂亮乖巧得像洋娃娃,不过在手术灯的映照下,有几分病态和森然。
最让人疑惑的是,手术室里,还有一张病床!
病床上躺着的赫然是一名中年男人。
点进来的人都疑惑不已,弹幕纷纷划过。
【靠?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也不像是做肿瘤手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