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展不管周围山呼海啸的声音,他面上一副松弛之色,面带微笑的看着对手。比文,他或许里面有bug,若是比武输了,那他在系统里这十几年岂不是成了个笑话,更遑论,他系统里有专门的搏击室。那些年被搏击室里的老师追着打的经历,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体会第二遍了,所以发了疯一样训练,才成就今天站在这里的模样。
相比于对方的微笑,冯安可是面色狠厉,如狼似虎,像是下一瞬就要生扑过来的模样。他也没让岳展久等,先一步动手。
岳展镇定自若,先以防守抵挡进攻。不过他只是看似防守,实则进攻。
只见冯安使出了疾如闪电的连环腿,岳展就闪避回旋踢绕背突袭。冯安一看赶紧一躲,而后腾空飞踹,岳展回挡,两人拳脚相交后都落回地面。岳展倒是没什么,这冯安的手脚被震的发麻,心想果然如此,对方力量不在自己之下,若刚刚没有使出十分力气,那对方力量一定在自己之上。
众人看不出来谁站了上峰,只见冯安突然跃起,一记横扫千军,岳展一个后空翻躲过对方的攻势,见对方又上来,直接一个卧地扫腿,冯安一个不察差点被扫到,得亏他反应速度也不弱,一个翻滚才避免了摔成个狗吃屎。
岳展开始慢慢变被动为主动,如影随形的瞬移打击让冯安摆脱不了纠缠,虎虎的拳风之下与他拳拳相抵。直震的对方手似要握不成拳。
冯安脸上慢慢露出心有不甘之色,表情开始有些狰狞,在岳展跳起,破空斩之下,闪电般的刀手劈来时,他全力迎击,可对方压倒性的力量让他即便咬紧牙关也承担不起,直接被这力量砸到当场跪地,被震到嘴角都流出血丝。
这一记震撼全场的重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胜谁负。全场鸦雀无声。
岳展见对方已输,就卸了力气,抱拳一礼道,“承让!”此时那冯安被打的跪坐在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才弓身道,“多谢岳兄手下留情,往日我觉得自己的本事可以了,今天才真正理解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将军弓你确实拿得实至名归。不过我回去会勤加努力,到时候就算你回岳麓书院,我也要找你再比试一二。若是我侥幸赢了你,那这将军弓少不得还要易主。”
“到时候一定奉陪!赢了,我自会双手奉上!”
岳展面色刚毅,回答的斩钉截铁。
内心却在吐槽,疯子,一个个都是疯子,自己只是拿了一把弓,他们中间是隔着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呀!至于这样天涯海角的逮着人打吗?还有完没完了?
另一边干茅厕活计的人一听说又要比试就高兴,因为一旦岳展赢了,就有人来替他干活了。而且岳展赢的几率应该很大,所以这几天他就有点懈怠。这不,一懈怠,这活儿不就攒下了嘛!他着急啊,他等啊等,终于来了一个报到的了,一听对方是来干活的,他面上立刻眉飞色舞起来。
可没高兴过十息,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这是谁啊!他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不是百里山长的宝贝外孙冯安吗?听说山长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又只得一个儿子,可不就是眼前这根独苗啊!
而且听说冯安的祖父原是嵩阳城的太守,有个好父亲在前面帮衬,他父亲四十不到现已经爬到四品武卫将军的位置了。这小爷前途不可限量呀!来做工之前,别人就跟他提过,这嵩阳书院有两个小爷不可得罪,一位是郭泰郭小爷,一位就是冯将军的儿子冯安。
原想来个帮手,这下好,迎来了个祖宗,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呀?
第109章 蜜月期 因为拿不准,还是不太……
因为拿不准, 还是不太确定,他就假装例行公事的问了一下,“这位学子, 来干活的都要报一下姓名, 请问您姓甚名谁?”
“冯安。”
“冯,冯,冯公子啊!冯公子好。”一听竟然真是本人,吓得他后背立刻冷汗连连。
“冯公子,这点活,怎么能劳烦您呢, 您金尊玉贵的人物,怎么能干这些, 小的, 这里有小的呢,不需您亲自动手, 小的来干就行。”他吓得前言不搭后语的一顿剖白。
“那怎么行, 愿赌服输,你起开,爷要进去干活了。”那原来负责打扫的急得跟什么似的, 他不会说他攒了三天的活, 里面堆的都快没法下脚了, 那味儿直冲天灵盖,能把进去的人顶出来, 就等着下一个来扒屎的, 可没想到人倒是来了,只是来了个祖宗。又不能硬拦他,只能跟在他身后, 连连告饶道,
“冯公子,您指挥,您指挥小的干也是一样的。”
冯安停下脚步回头,眉毛拧在一起,不悦的道,“愿赌服输,你的意思是爷输不起?”
他被这威压压的立刻面色惨白,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小的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没有这个意思,你还不滚了。”他可以打扫茅房,但是有个人在旁边欣赏他的狼狈,他就叔可忍,婶也不能忍了。
“小的这就滚,这就滚。”见说不通这位爷,他只好赶紧跑路了,免得被他的怒火波及了。
“真是聒噪!”
赶走了叽叽喳喳的乱叫声,瞬间感觉耳根清净不少。只是下一刻当他推门进入恭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堆成塔尖的一坨坨的那是什么?竟然能垒那么高?这人蹲下去还了得?这擦屁股纸垒的更高,比他都高了,还有这脚下屎尿横流的,看得他连连作呕,这简直就是灾难现场。
想起刚刚被他呵斥跑的人,他后悔了,他现在能将他叫回来吗?可惜回头一看人早一溜烟跑没影了……
成功击退这一波宵小之后,岳展终于迎来了与嵩阳书院学子相处的蜜月期。
一战之后,同窗们变得都很友善,如沐春风般的态度让岳展感觉很不适应。他不知道的是原来只以为他射箭厉害,众人以为只要他没带着弓箭出来,那就是行走的弱鸡。哪儿想到试出来个真把式,出拳出的虎虎生风,简直亮瞎他们的狗眼,不是,钛金眼。
上次看完他们比试以后,嵩阳书院的好些学子心理都有阴影了。合着他们天天组团去骚扰的人,人家一拳就能将他们打飞了,他们还天天跟个跳蚤似的上下跳个不停的乱搞事,没被对方收拾,现在心里都偷乐呢,还再去骚扰?那是老太君过寿,嫌命长了。
除了日常起居和读书研习,嵩阳书院的学子也开始邀请他们参观当地的名胜古迹,诗文碑帖。赏花,赏景,赏风貌。景嘛,确实有特色,与南方迥异,值得一观。
可唯独不请他用嘴巴鉴赏鉴赏特色美食,这个他喜欢呀!可他也不想想啊,谁敢呀!他那肚子能装的下鲲鹏,他们请的那些饭菜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倒也不是非得别人请客,自从他得了那三千两以后,他自觉也是个富户了,出手也颇为大方。只是他们远道而来,真不知道哪家馆子最正宗,这若是让嵩阳书院的学子带路,他们远来是客,人家不得请客嘛!人家不提鉴赏美食,他们怎好贸然开口?显得要让对方请客似的。
好在他的朋友里有不差钱的,知道岳展别的不爱,独独爱这口腹之欲,比如郭泰,冯安。
他与郭泰、冯安算是不打不相识,慢慢熟稔了以后,他俩就邀请岳展游览最为出名的街市,去特色的饭馆,品尝一下当地的美食,美酒。
冯安每次来都会带着他叔叔的儿子冯虎。因为他是家中独子,家中没有其他姊妹,所以与堂弟处得如同亲兄弟。
这冯虎年纪不大,看着七八岁上下,长得虎头虎脑,最是可爱又调皮的时候。这小子一听哥哥要去找岳展,闹着要来。
他知道岳展还是有一次吃饭的时候,他爹说了件趣事。他们武官家从来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他爹饭桌上说,真是稀奇,咱冯家百战百胜的麒麟儿竟叫个岳展的小儿打得落花流水。真不知道那小子是何方神圣。
至于他爹怎么知道的,还不是冯安母亲见儿子这次沐休回来一到吃饭的时候,坐下没吃几口饭就要吐不吐的,看着瘦了好几斤,她严重怀疑在书院的食堂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派人去一打听,打听到了这么个消息。她知道了,冯安父亲能不知道吗?跟弟弟聊起这个事,他面上也是一脸坏笑。
他以前觉得他儿子有点骄傲,虽然天赋高,能力极强,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世上多的是能人异士,年纪小小就志得意满可不可取。他每回说教儿子,儿子都说要跟他比划比划,他虽是武将但是说来惭愧,他根骨一般,不是练武的好苗子,武举也是压线过的,论武艺他不如弟弟,更不如儿子,他的优势在兵法策略上,调兵遣将上本事不俗。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娶那百里氏的一个重要原因,他妻子祖上是前朝名将,有家族血脉在里面啊。他虽然武艺一般,那是没继承好,他们祖上也是出过武艺高强,大名鼎鼎的人物的。若是他们强强联合,那生出来的儿子岂不是天赋异禀,所向披靡?
事实也真如他想的一样,他的儿子从小就展现出了比同龄人更强的能力,就是一点,老子打不过儿子,还老被儿子要求莫要说教,咱们手底下见真章。这下好了,儿子碰到硬茬子了,有人替自己教他做人了,你说他心里能不乐吗?
大人随口的一句话,没想到让个小孩子拾到心里去了,他就缠着他哥哥,他要见见那岳展是何妨妖怪,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竟然打败了他大哥?
等见了面,见这岳展人高马大,长得跟一座小山一样壮硕,再看他随手挽出来的剑花就能将旁边一棵自己腰一样粗的大树砍断,佩服得就差跪下拜把子了,自此以后,岳展就成了除了他大哥以外,他最最佩服的人物。所以打这儿以后每次听说他们见面,他都跟粘粘胶一样,在他哥身上一顿黏糊,只把他哥弄得没脾气了,乖乖带他出门。
这次也不例外,冯虎还跟着。他们酒足饭饱以后行走在喧闹的大街上。此时春节临近,街市上红彤彤一片,到处都是卖灯笼,卖年画,卖各种年货的小商小贩,当然也少不了售卖北地各类皮货的摊位。不独北方特产,摊位上竟还有南方的货品。这让岳展想起了前段时间收到的家书。
自从在嵩阳书院住下来以后,岳展就给家里寄了封家书,报了平安。柳山寨被荡平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岳展也是怕家里人担心,毕竟他不说,家里更提心吊胆。一个月以后他收到回信,打开一看,信是父亲写的,让他不要挂念家里,又说了一下家里最近的近况,岳展才知道,他二姐夫考上举人了,大姐夫沈朗现在也已经不干猎户了,在县城开了家南北杂货铺。
说不定在他大姐夫的杂货铺里也能买到这嵩阳城摊位上的这些特产呢!这样想着,他嘴角就不自觉的上翘。
“岳大哥,这么巧,你也在这呢!”岳展循声望去,没几步的摊位里站起来一个年轻的少女。她穿得素雅,长相普通,脸上有些雀斑,看着面容有些熟悉,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可一看她身边那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这可不就是陈姑娘的奶娘嘛,原来这少女是陈江冉!他竟没有认出来。
“这一段时间不见,你这易容术更精进了,我都认不出你来了。”少女听到他这样夸自己,也难掩面上的喜意,但还是谦虚的说,“只是雕虫小技,糊弄人的。我回来以后,又专门拜了师父学的,我师父说我在易容上有慧根,我这还只是皮毛,我师父那才是厉害。”
见岳展身边还有其他同伴,没想到这里面竟还有认识的,陈江冉也与冯安打了招呼。冯安开始也没有认出对方是谁来,直到对方自报家门他才对上号。他们几年没见,冯安还是老样子,跟小时候比,没怎么变,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倒是她,脸画的都不像本人了,又这么长时间不见,若是认出来倒是稀奇了。
他们寒暄的功夫,岳展也没闲着,他低着头看她摊子上摆放的物件,她卖的东西类似现代的腰带,在古代应该叫腰绳,别看小小一根腰绳,绳尾处编成了各种花苞的形状,美的足以以假乱真,也有扇套,荷包等这些小物件……林林总总,摆的满满当当。
见有人上来询问,她熟稔着兜售起自家的东西来,他们不便围在这里耽误人家做生意,待要告辞,陈江冉直说上一次走的着急,忘说她们家在哪儿了,连忙说了地址,请岳展有空一定去他们庄子一游,让她们略尽地主之谊云云。
第110章 丰园行 回去的路上,岳展好奇……
回去的路上, 岳展好奇冯安怎么认识陈江冉的,一问才知,原来他外祖父百里山长跟陈江冉的外祖父是莫逆之交。岳展这才知道原来她外祖父是丰冠清, 丰老先生, 那可是当年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北方文人半壁江山的人物。
说起这位老先生,他还有幸拜读过他几篇文章,见解深刻,发醒世恒言,读完当真是醍醐灌顶。只可惜斯人已逝,无缘得见, 着实遗憾。没想到他竟然是陈江冉外祖父。
冯安说,这说起来他父母的亲事和他们家的融洽程度与对方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岳展不解, 冯安也没故弄玄虚,将个中原委一一道来。
冯安的外祖父跟陈江冉外祖父是同年, 两人虽都是文采斐然, 但都志不在科举,都选择教书育人。两人脾性相投,好到什么程度呢, 两人都商量着若是生了一对儿女, 就结为儿女亲家, 结果两人都生了女儿,所以这亲家就没结成。
“那这个跟你父母的亲事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没有关系, 若是丰老先生当年生的是个儿子, 还有我爹什么事儿?”
这倒也是。
又说起当年他爹娶他娘怎么死缠烂打,坑蒙拐骗,各种手段, 层出不穷。可他外祖父就是看不中,嫌他是个武夫,粗手粗脚的如何能安心将女儿托付给他,虽然他自己祖上也是武官起家,但轮到自己女儿了,他金枝玉叶如珠似宝的姑娘,再一看对方一个大老粗,就怎么也不同意。
最后还是他祖父使了一计,让伯祖父当个趣事说给圣上听,圣上一句戏言他拿来当圣旨,硬逼着外祖父嫁了闺女。
只是娶是娶到手了,可也把外祖父得罪狠了,看他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这样过了好几年,直到陈江冉外祖父死后,她父亲现了原形。
原来百里山长特别羡慕陈江冉母亲嫁的人年轻有为,能力不俗,还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会疼人的。可真是就像戏文里唱的:最是负心读书人。
他知道后一夜没睡,当真是后怕的不行,得亏没让闺女嫁个读书人。就她那点心眼子还不如老友的女儿呢,哪儿斗得过这些心眼子跟筛子一样的读书人?
自此以后,他外祖父对他父亲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大变化,一口一个“贤婿”,“贤婿”的叫着,逢人就夸他,他爹一个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都能让他外祖夸的每每脸红不已。
回家他跟媳妇儿念叨,这文人这张嘴啊,怎么夸人这么好听呢!他就没听岳父重过样!就是怪不自在的。媳妇当场笑得前仰后合,笑骂他这是贱脾气,被夸还不自在,那回头她回家跟她爹说一声以后别夸了,得多骂骂。吓得冯安父亲连连告饶,这文人骂起人来,句句似小刀,伤口不大,却刀刀致命。
他前些年可糟老罪了,犹记得第一次见泰山大人,人家说了一句: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他还以为对方是喜欢自己喜欢的不行,一见面就同意了婚事,还期望两人如鸳鸯般恩爱。他高兴的无以复加一个劲儿的感谢对方成全。泰山大人见他这样,满脸震惊之色,都失去表情控制了,直接当面儿翻了个大白眼。
他后知后觉莫非自己理解错了,回家问父亲,父亲说人家的意思是你这是想老牛吃嫩草呢!瞧你那样,还洋洋得意的。我以前让你多读书,多读书,你不听我的,光读兵书,现在好了,丢人都丢到家了,我都替你臊的慌。他爹捂脸,真是没眼看了。
现在好不容易熬出来了。自从他外祖父因为陈江冉父亲衣冠尽去,露出禽兽的面目后,转变对他爹的态度,他们家的生活过得那是甜甜蜜蜜,爹娘的感情更是蜜里调油。
说出来不能说幸灾乐祸,但多少有些不仁义,只是事实确实是他们现在美好而和谐的生活,陈江冉的父亲当居首功。
只是冯安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他记得当年的陈江冉扎着花苞头,多白净可爱的小姑娘呀!馋的他外祖父想给他定个娃娃亲。只是后来陈家出事,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可刚刚那姑娘长得面色蜡黄,满脸雀斑,跟棵枯黄的小草似的,哪里还有当年一点影子,他自动隐去了这一块,没有与岳展提起。
要怎么说呢,这是我差点定娃娃亲的人?不知道的以为他嫌贫爱富,再说对人家姑娘的名节也不好,他更没有要结亲的意愿,再怎么滴,他要娶的姑娘不说是闭月羞花,但总得让他入眼,入心吧!这位说实话,长得多少有点磕碜,真不知道那劫匪是不是在山上天天见不到个母的,素得狠了,能把她给掳了去。
以为这个事就此过去了,可没隔几天,同窗来传话说院门那有人找岳展,他过去一看,竟是陈江冉奶兄,他们一路来的嵩阳城,几天相处下来,已经颇为熟稔了。一见是他,岳展快步跨出院门,朗声笑道,
“方诩兄,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对方唤名陈方诩,原来他不姓陈,因他爹害死了秦氏,他娘就给他改姓陈,脱离了与原夫家的所有关系。
“还不是江冉,她一定要请你尝尝我们嵩阳的特色菜,尽尽地主之谊,这不,一大早我娘就把我从床上揪起来了。”他叼着根狗尾草,姿态闲适的回道。
他与陈江冉一起长大,情同兄妹。虽然嘴上说着江冉的不好,但是笑意尽达眼底,语气也颇为宠溺。
岳展本不想麻烦别人,见人家都请上门来了,自己一直推拒也不好,就欣然前往。好在农庄就在嵩阳城边上,骑马两刻钟就到了。
远远的他就看到一处农庄,门口修建颇为古朴大气,待看到门上黑色匾额上书“丰园”两个草书大字,心想这大概就是了。果然,前面带路的陈方诩说着到了然后先一步跳下马来,岳展随后下马,牵着马走进庄子。
进入庄子,岳展才发现这庄子的景致别具一格,时而曲径通幽,时而豁然开朗,不像典型大巧如拙的北方庄园的风貌,倒是有点江南园林的韵律在里面。
而且每一处景致细细品味才能看出不凡,比如这处青石板台阶下的池水竟然没有结冰,还有锦鲤在里面游来游去。要知道现在可是北方的隆冬腊月,哈出一口气都跟冒着白烟一样,怎么看都得零下十度的样子,应该结冰了,可是为什么这里没有呢?
“离这里不远处有一处温泉,我外祖父在建造之初就将那温泉引了过来,所以冬日才会不结冰。”身后一个清朗的少女声音响起。
光听声音就知道是陈江冉,她这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所以没等他问就给他解惑了。
“原来是丰老先生的手笔。”岳展回身说道。
“不止是这处池水,这里移植了很多南方的植被皆因此存活。”
“这里的景致虽与南方景致不同,但南方园林有异曲同工之妙。”岳展问出来了心中的疑问。
少女听后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因为我外祖母是南方人,我外祖父就加入了江南意境在里面。”
岳展恍然,看来丰老先生跟妻子之间情深厚意,这样简单的而融洽的家庭氛围,可以想见养出的丰氏这个女儿多么简单单纯,对人毫无防备本也不是她的错。
哎,想多了,他将思绪拉回现实,在陈江冉的引领下逛了下其余地方,这转到后院的时候就看到陈方诩正在与一只大白鹅对峙,他似要抓它又怕大白鹅用嘴叼他,双方竟这样奇异的僵持住了。
见江冉领着岳展过来看到他这丢人的一幕,不禁耳根一红,他还没张口,他娘刚好走到院门口,看到他那不成器的样子,叉着腰老远就喊道,“我都说了,让你去村里找那崔屠户帮咱杀了吧,你非说不用,还杀鹅焉用崔刀?你倒是杀呀,我这还等着下锅呢,你再不杀,我看咱晌午饭也甭请恩人吃了,直接请人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