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夫妻生隙 想到这里,她又不经……
想到这里, 她又不经意的提到,“小远现在倒是可以不用自证清白了,可江冉证明不了呀!若是一个传出去, 不止咱家的姑娘嫁不出去, 这儿子出去也抬不起头来,永远有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轻轻一句话又让所有人将目光聚焦到陈江冉身上。她一想也明白,惠姨是想逼死自己,或是让自己除族,自己不在身边,以后小远就可以任她搓扁揉圆, 轻松拿捏。既然惠姨不想让她好过,她也不介意当场报答她一下。
“林伯, 你先带着小远下去玩会儿。”接下来的话, 她不想让更多的人听到,包括她弟弟。小远不想去, 他孺慕的仰头看姐姐, 奈何此时姐姐眼神太过严厉,他不得不垂头丧气的跟着林伯出去了。
见房间里再无外人,她才轻启朱唇, “为了家族掩颜面, 我除族又何妨?只是惠姨你要怎么自证清白呢?”
“哦?我为什么要自证清白?”她有点听不明白她的话了。
“你怎么解释解释, 三妹从小到大手上带着的七宝手环怎么不见了,还出现在辛一啸的手中, 最巧的是, 那手环内侧还刻了一行字:庆明八年中秋,父辛一啸赠爱女晚晚。”她一说完那向氏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她当真没注意那辛一啸当年送的手环里有刻字。不然她晕了头了,决计是不会送出这么个能拿捏她的信物出去。
“惠姨, 您说巧不巧,那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人,那劫匪就专打劫我们这一行人。”
“你的意思是怀疑我跟那土匪联合起来对付你了?说话可要凭证据,你这空口白牙的就要给我泼脏水,老爷,你要给我做主呀!”说着就哭得梨花带雨的扑到陈仁诚怀里。
陈仁诚没理会哭泣的向氏,而是直接问道,“证据呢,你说的手环在哪里?”一听这话,向氏也止住了哭声,支起耳朵听起来。
“这么重要的证据,我怎么可能带在身上,早已经交给一个稳妥的人代为保管,若是我死了或是音讯全无,自有人会为我敲那鸣冤鼓,将东西交给青天大老爷,将所有的真相公之于众。”
“仅凭着一个手环你就想让我与那土匪扯上关系,你莫不是想害我想疯了,故意做出个手环来陷害我?”
“那辛一啸现在就关押在离着这里不过三四里路的刑部大牢,爹爹若是不信自可以去那刑部大牢,听他亲自讲一段当年半夜偷香的风流韵事。”一听这话,陈仁诚还没做什么反应呢,那向氏的脸色就突然煞白起来,两只手不停的搅着帕子,化作万分委屈,“你,你这胡说,你这是血口喷人,我好心好意的待你们姐儿俩,你却中伤我,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陈仁诚看向氏的表现已是信了长女八分,毕竟一起生活了七八年,有些微表情和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他这回算是明白了,若是长女说的不错,那向晚就是辛一啸跟向氏的女儿,他竟然娶了土匪头子的姘头,还认了土匪头子的闺女当女儿?
这个消息可比女儿失节更劲爆,这要是传扬出去他也不用做官了。算算年纪,她前夫还没死就跟那人狼狈为奸了,这郑荣的死怎么看怎么蹊跷。想到这里,他浑身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他就说这女人怎么这么厉害,男人死了还能携了那么大一笔银子跑出来,原来是身后有靠山呀!
他乍然有了儿子很惊喜,又突然听到这么让人惊吓的消息,阴冷的眼神在向氏身上打转,看得向氏心里发毛。“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冤枉啊!我跟那辛一啸真的没有关系呀!你别听她信口雌黄,她是恨我做她继母,故意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啊!”她哭着跪倒在他脚下苦苦哀求道。
陈父陈母虽是乡下人,没什么见识,这会儿也算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他们虽在京城,这几年老家的亲戚也走动,听他们说了不少家乡的事儿,自然少不了这柳山寨土匪这一茬子事。没想到兜兜转转,这土匪跟他们家还有了牵扯,这,这,不是要把人吓死吗?都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你想怎样?”陈仁诚震惊过后,努力平静下来问陈江冉。所有的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若是长女不狮子大开口,他不介意放她一条生路。
“我可以除族,从此以后跟陈家再无瓜葛,这个事不管真相如何我再不会跟别人提起,也不会深究。只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你需得送小远去江南岳麓书院求学,直至他取得功名。第二,我娘在嵩阳城的嫁妆庄子,父亲还是留给我吧,权当个念想。至于这女人。”
她瞥了一眼地上跪坐着的,穿着华丽的贵妇人,“你要不怕将来跟那郑相公一个结局,就尽管留着。”她话音落下,就见那向氏脊背轻微颤抖了下。
她抬头看向陈江冉脸上充满了怨毒,跟一条张着信子的毒蛇一样,紧紧盯着她。她也不惧她,泰然与她对视,土匪窝子她都闯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陈仁诚坐在上首,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儿,记忆中乖巧的女儿已经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个不驯的女儿。看她与向氏这副豁出去的模样,真是横的也怕不要命的,罢罢罢。
“我同意你的条件,但那手环你得交出来。”
“我可以交出来,不过不是现在,是你履行承诺后,我自会将那手环双手奉上。”
可能到底是虎毒不食子吧,陈仁诚最终还是同意了,没有执着于一定要女儿交出七宝手环,他明白,有了七宝手环,向氏轻易动不得她们姐弟,小远的安危就有保障了。
至于向氏的去留,陈江冉多少还是了解自己爹的,他们的关系本就是建立在金钱至上的,哪有什么情深似海,她只需要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等着它生根发芽待它长大,他们的关系就能轻易土崩瓦解……
陈江冉告退后,陈仁诚招呼人将夫人送回卧室休息。大厅里只剩下,陈父,陈母,并陈仁诚。
陈父此刻愁眉不展,陈母快步走到儿子面前,悄声与他说道,“儿子呀,这向氏该怎么办呀!我现在看她都浑身发毛,你说她都跟过土匪头子,要是一个不高兴,不会让那土匪潜进咱家,把咱们噶了吧!”她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陈仁诚揉揉眉心,“娘,你别想多了,我一早就接到王县令的书信,那柳山寨早已被官府荡平,山上的土匪早被抓了。你别担心那有的没的了。”
“那咱以后怎么办呢?”
“这个不着急,先把向晚嫁出去吧!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跟咱家关系自然就远了一层。”
“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找人家去。”
“前段时间不是给冉姐儿定的那个秀才嘛!反正冉姐儿也嫁不成了,就让向晚嫁过去吧,这还是夫人亲自选的人。”他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既然是她张罗的,该是对女婿很满意的。”
“这几天我会派人去嵩阳城一趟,打听打听当年她那前夫是怎么死的,若是真跟冉姐儿说的,她跟那土匪有一腿,事过必留痕,我就不信没有一点儿风声。这个事儿得悄悄办,你们不要管了,出去也把嘴巴闭紧了,莫要声张。”
得亏现在他是监察御史,手中笼络住了些为他卖命的能人异士。这不,没过几天,他就将事情知道了个大概。当年娶向氏的时候,屁点大的权力,即便查也查不到什么。现在不一样了,厚厚的一沓纸张,事无巨细的写满了向氏的生平。他一页页看去,果然跟他想的一样。
他的手慢慢握成拳头,气得将桌子拍的哐哐响,原来以为顶多是个二手货,现在才知道是个破烂货了,还不安于室,水性杨花,难怪床上会那么多本事,原来是被土匪头子调教过。
最最关键的是能干出与人合谋害死丈夫的事儿,这种人怎么敢让她睡在卧榻之侧?
不过若是让向氏来说,夫君当真冤枉死她了。当年向氏只是让辛一啸教训一下自己的相公,只没想到辛一啸此人睚眦必报,行事狠辣,直接一刀下去让向氏守了寡。
陈仁诚一想到自己跟这样的女人成亲,他就生理性的恶心,恨不能扇死自己。他早就忘了当初是被那十万雪花银子迷晕了眼,这些年更是因为银子开路,仕途畅通,得来了这肥缺。
他虽然心里想脱离跟向氏的关系,毕竟谁也不想跟朝廷要犯有牵扯。但是面上仍然没表现出来。
这些年向氏把自己的体几花了七七八八,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手里还是有银子的,他总得把她的银子都掏干净了才能放手。
向氏本来内心惶恐不安,生怕夫君弃了自己,毕竟自己青春不在,傍身的银子也所剩不多。可看他还跟往日一样,并没有要发作她,这才放下心来。
第99章 如意郎君 可没过几天,陈仁诚……
可没过几天, 陈仁诚就将向晚代替江冉嫁给赵秀才的决定跟向氏说了。向氏听后,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险些晕了过去。她赶忙想办法推却, “老爷, 这不成呀,向晚才十三岁,连及笄礼都没过,还是个孩子,我还想多留两年再说。”
“这向晚不嫁过去,赵家那边我也没法交代。”
见老爷不同意, 她只好做小伏低的又道,“可向晚从小被我惯坏了, 脾气又不好, 得找个能容忍她这个骄纵脾气的,别到时候嫁过去, 反倒成了怨偶, 这样岂不是更得罪赵家。”
“说起来这赵秀才还不是你提议的,说给江冉的时候,不是你说那赵秀才虽然年纪大点, 前头又死了婆娘, 但正因为年纪大才会疼人嘛!怎么到了向晚就不妥了?行了, 这个事就这样定了,你赶紧准备起来, 日子不变, 还是定在下月十六。”说着甩袖离去,不再听向氏的唠叨。
向氏见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旁边的丫鬟见夫人这样,赶紧过去搀扶,被向氏统统赶出去了。
她就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其实她何尝不明白,夫君怕是将那天陈江冉的话听进去了,不然不会这样着急忙慌的将向晚嫁出去。他恨不能立时撇清跟二女儿的关系吧!
可这婚事真落到了向晚头上,岂不是害了她了。这赵秀才本是她精挑细选给陈江冉安排的“如意郎君”。
说起这赵家,那也是京城的富庶人家,虽然家里经商,但是儿子出息,赵秀才他年轻轻轻就考中了秀才,只是家里经济事务缠身,这才耽误了科举考试,现在正在准备乡试,打算再进一步考中举人。平心而论,这赵秀才长得也是仪表堂堂,只是他前头成过一次婚,妻子突发急症去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
向氏之所以给陈江冉定下赵家,乃是这赵家妙就妙在他们家有祖传的疯病,发病的一般都是男子,而且都是三十岁以后,这种病还遗传。一般两子的话,总有一个会遗传上。据她所知,赵秀才的一个叔叔四十五岁上疯了,赵秀才这一支就他一根独苗,即便他不疯,这疯病不是还能遗传给孩子嘛!这个属于赵家的辛秘,因为都是三十岁以后才发病,疯了以后都被秘密关起来,所以知道的人甚少。
向氏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她的刺绣师傅曾在赵家待过一段时间,因机缘巧合偷听到了此事,差点被赵家灭口,直到逃到嵩阳城才安全了。
她知道这件事也是后来她当上当家夫人以后,因为要出门应酬,结识了很多夫人。她记得师傅说过,是做生丝生意的赵家,当家夫人姓仇,仇这个姓氏很少,这才让她对上号。
这一打听对方还有个没有婚事的儿子,这可不正是她给陈江冉找的如意郎君嘛!年龄又配得上,真是天赐良缘呀!
可这亲事兜兜转转竟然落到了亲女的头上。这也怪她,原来没有柳山寨这一茬,那陈江冉保管乖乖嫁到赵家去。她当时脑袋一热,觉得这样嫁到赵家去岂不是便宜她了,她再不济,也是监察御史的闺女,光凭这一点,那赵家不得把她供着?若是让她以失节的身份嫁过去,还能落到好?
她算准了即便她失节,赵家这种破落户也会扒着监察御史这样的亲家不松手。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的向晚身世也被曝光了。当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跟长女失节相比,跟江洋大盗扯上关系肯定更让陈仁诚寝食难安,作为监察御史从来都是他弹劾别人,这万一让人抓住了把柄,他那么爱惜羽毛的人,怎会不急?所以他迫不及待要踢蹬了自己女儿,生怕沾染点什么。
向氏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去跟女儿说了下月成亲的事,当然,隐去了那赵秀才家里有疯病这一节。这个婚事它必须成,她知道以夫君的为人,若不依着他,闺女的小命都可能难保。这样起码性命无忧,她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就舒服多了。
那陈向晚一听要嫁到土老财主赵家去,当下头就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娘,我不要嫁,他就是一个小小的秀才,怎么能配得上我呢,怎么着,也得是个进士吧!反正我不嫁,要嫁让那陈江冉嫁。”
“她倒是想嫁,可她她名声扫地,谁还会娶她?谁娶她,谁就是整个京城的笑话!就算是我们家,都容不下她这等身份,只等选个黄道吉日就开祠堂,将她从族谱中划去,逐出陈家了。”
陈向晚没想到陈江冉是这样的结局,内心唏嘘,但嘴上仍说道,“她嫁不了,就得我嫁吗?可我都不知道那赵秀才是圆是扁,年纪几何,再说我还小嘛,我还想在娘身边多待几年。”
向氏一听闺女这样说,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感觉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每呼吸一下都困难。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说不心疼是假的。她恨死了陈江冉,若不是她,自己的女儿怎会受这一遭罪。等着吧,她一定会报复回去!!!
她自己却忘了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若不是她起了害人的心思,自己的女儿本可以不用填进去的。
不知道向氏怎么安慰的,最后虽然向晚不高兴,还是勉强同意下来。
至于这赵家呢,本来就没想到能攀上监察御史家,对方虽然是原配留下的女儿,那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亲事,自然乐意至极。现在换成了二女儿,虽说是陈大人的继女,但现在人家里也是继妻当家,而且他们都打听了,这陈大人对继女极好,与亲女也无异。再说那长女听说是被土匪掳走过,虽说人是回来了,不管当中有没有发生什么,这清白的名声算是没了。陈家能将二女儿替嫁已经是非常有诚意了,他们还以为这桩亲事要黄了呢,哪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准备迎娶新娘子。
对于陈江冉被除族,向氏对此还是很高兴的,虽然没能要了她的性命,但是在大魏朝,这女人除了族就没有娘家可靠了,背负除族名声的女人将来嫁的还不如向晚呢!
这个家里真正为陈江冉伤心的只有她的弟弟小远,他背着姐姐偷偷哭求过父亲好几回,回回都被数落一回,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什么这么不成器,得亏回来的早,不然就要被女人养废了云云。
见这些办法都无用,小远就天天拉着姐姐的衣角,就怕姐姐突然消失不见了。对于从小丧母的陈思远来说,长姐如母,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姐姐会离开他,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见陈思远这样,陈江冉还没怎么反应呢,陈仁诚直接命人将他送去了千里之外的岳麓书院。
虽然长女刚开始提出送去岳麓书院的时候他心里不高兴,但是他也是知道岳麓书院的名声的,又见儿子成天围着娘们转悠,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毁了,索性直接修书一封,给在岳麓书院当夫子的同窗,让他帮忙照顾照顾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让人带着信提着人当晚就送走了,也不管初得宝贝孙子,还没来得及疼爱一番的陈父、陈母。
除了这一层原因,私心里,他觉得向氏不太妥当,可怜他不惑之年才得这一子,以后还不定能不能再生出个儿子来,可不能让向氏暗害了,还是将他送离这是非之地,让他踏实做学问方是长久之道。而自己呢,没了辖制,才好施展手段来收拾这向氏。
陈江冉见弟弟已经被送走,自己对这个家也无甚留念了,在被正式除族的当天也离开了陈府。来的时候不受欢迎,走的时候更是一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只是她刚走,就有几个人悄悄跟上了她。
等她快走到岳展暂住的客栈时,就被一只手用力一拽,捂住嘴巴,拽到一旁的巷子里去了。她以为这下糟了,又遇到歹人了,结果侧脸一看,竟然是岳展。岳展将手放在嘴边,做出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又指了指外面。她才看到,原来她后面跟着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此时找不见她,跟无头苍蝇一样四散找去。
等过了会儿,确定人都走了,他们才绕道回了客栈。一到客栈,陈江冉先是感谢岳展又救了她一次,又跟岳展讲了最近几天陈府里发生的事。
“小远竟然是个男孩儿?”岳展表情有些皲裂。明明就是个爱哭包,还是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怎么进了一趟陈府竟然成了男孩子,还去了岳麓书院?
“当年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看来,还是母亲英明决断,若是男孩,以那位处事的狠辣,早就斩草除根了。”
“那陈姑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先回北海县跟奶娘、奶兄汇合,等他们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就返回嵩阳城。”
“我也刚好要回北海县,咱们正好可以一起回去。只是~~这样怕是对你名声有碍。”
陈江冉自然是求之不得,她一个姑娘家,路上独行确实不安全。
自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以后,她对名声也看开了,名声这种东西像一把无形的枷锁,没了名声,这把枷锁反倒解开了。做人做事,只要问心无愧就好,她也无惧别人背后的风言风语。
第100章 有缘再见 她不禁嗤笑了一声,……
她不禁嗤笑了一声, “名声?我一个除了族的姑娘还在意什么名声?倒是~~要多谢岳公子帮忙,您带着我走,肯定是要耽误行程的。”岳展直说没关系, 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于是两人就结伴返程。路上, 陈江冉为了出行方便就换了一身男儿装,再加上她从小在庄子里长大,也会骑马,倒没有给岳展添什么麻烦。而且岳展发现这个姑娘能吃苦,一路上风餐饮露、车马劳顿的,却没听她喊一句累, 倒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有这一番坚韧的性子,又脱离了陈府的束缚, 未来怎样也未可知!
等他们回到北海县, 岳展受伤的两个同窗已经大好了。而陈江冉的奶娘跟奶兄也已经好了很多,她奶娘主要是因鞭伤引发的高热, 看着厉害, 灌下猛药下去只要把高热降下来了,剩下的就是慢慢调养了。
他们一行人在北海县足足逗留了半个多月,等再次出发的时候, 大家都有点不太适应这风尘仆仆的长途跋涉之旅了。在他们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车夫是陈江冉的奶兄, 里面的是陈江冉并奶娘。奶娘因为生了这场大病,身上没多少气力, 还需躺着, 由着江冉在旁边照料一二。
虽然应该等身体再好上一些再出发,但是跟着岳展他们总是安全一些,而且人家也同意让他们一行跟在队伍最后, 这已经是非常照顾了。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这回回嵩阳城,陈江冉觉得比她来时走的慢了些,上次来走了三天的路程,这次回去倒花了四天。她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原来岳麓书院的书生们是在照顾他们。而且他们比之县衙的衙役们可爱多了。那些受伤的衙役们以为他们是未婚夫妻,不管他们怎么解释,依旧调侃不止。而书生们或许也是因为岳展在队伍里有权威,只是略解释了一次,众人就不再提这个话题。
四天以后,一座巍峨的城门伫立在众人眼前,只见那城门上写着“嵩阳城”三个大字。这是嵩阳城的东大门,像这样的大门,一共有四个,分别位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与城门连接的是一眼看过去是望不到边际的高高的城墙。整个城池呈规整的“井”字型。
别看只是一座北方的普通城池,不是京师重地。但是因为它是通往京城的关卡,天然的地理优势让这座古城比其他地方,防守更加森严。
古往今来的军事要塞也让这座城池历史更加悠久,底蕴更加浓厚。也让嵩阳城好武之风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