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爷,您看这~这对症吗?”锦瑟担心的问道。可她注定是要失望了,因为谭竹韵也不知道药对不对症。
他心里害怕的紧,毕竟是换了蛊师的药,只以为若是父亲的血不成,再换祖父的就是。他一时之间竟忘了蛊师说过解蛊极为凶险的话。就怕姑姑有个闪失,他后悔都没地儿哭去。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冒然再换祖父的血可能适得其反,为今之计,只有硬着头皮继续。
辰时一刻,此时外面天还漆黑一片,谭太师的书房里依然灯火通明。烛台上的蜡烛已经又换上了新的。
谭文斌左右手已经各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可这还不够,还需要最后的半碗血。他只得拿起匕首先在左手上又划一道,又在右手上划了一道。见血淌的少了,两只手就撑开攥拳再撑开继续攥拳,这样挤压伤口,为的是多流一点血。他的面上疼得龇牙咧嘴,可手下一点儿没有迟疑。
谭太师看着这样的儿子感觉有点陌生,仿佛不认识了一样。他儿子还有这样牺牲自己的时候,从小就在他后面给他擦屁股,擦了一辈子屁股,没想到有一日这不成器的儿子突然就反哺了,还怪不适应的~
等到谭竹韵将第三碗药端去给姑母喝时,她疼得碗都端不住,靠在竹韵身上,锦瑟给她端着碗才一点一点送下去的。喝下去以后躺下疼痛又加剧了,躺在床上小声呻吟着,后面疼得她用头去撞床里的墙。
吓得锦瑟赶紧抱住她,哭诉道,“娘娘~娘娘~您再忍忍,再忍一会儿就好了。”
她此刻身上的汗跟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她虚弱的道,“锦瑟,你去拿恭桶来,我要小解。”
锦瑟胡乱擦了一把泪水,赶紧道,“娘娘,您稍等,奴婢这就去给您拿来。”说着就赶紧去了,等拿来恭桶,她将锦被揭开,扶着娘娘要起来,赫然就看到娘娘的下本身已经被血浸湿了床单上也染了一大摊血,吓得她大惊失色,失声叫了出来。
这声音正被院内等候的祖孙三人听到了。药已经熬完,血也放了三次后他们就从书房齐齐都等候在谭文静所在的院内。
一听这声音,大家心里都一沉,这是怎么了,可又不好冒然进去,只能在门外焦急的打转。
这时门开了,锦瑟脸色苍白的从里面慌慌张张的打开门,待看到等候在外的谭太师后,似是找到了主心骨,她一下子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指着屋内道,“老太爷,娘娘身下鲜血不止,求您救救娘娘啊!”
谭太师一听也慌了,他身子摇晃了一下,一把扶住门框,才险险站住。旁边的谭文斌没被他妹吓到,倒先被他爹吓了一跳。老爷子这个年纪要是栽个跟头可得在床上有的躺了。
谭太师此时心乱如麻,心里琢磨着,莫不是他们做错了?莫不是不能用文斌的血?谁想到会这么凶险,这岂不是害了他女儿啊!他后悔不已,恨不能扇死自己,怎么就不谨遵蛊师的提示呢!
谭文斌看老爷子被打击的六神无主,赶紧宽慰道,“爹,你先别心急,这是好现象啊,说明那蛊毒要排出来了,娘娘腹内的蛊毒许就是要这样像生子一样才能排出来,不然怎么叫子母蛊呢。”
要不说平时天天在外面结交三教九流,看各种杂书也是有好处的,见识跟正统是不一样的,他说的一语中的,谭太师听着也确实有理,只好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再等等看看~
晨光微明,朝霞慢慢铺满地平线,然后渐渐染上天空,待到晨光洒满大地,谭文静几番挣扎,终于将那带着蛊毒的一团血肉从体内排出,脱力的昏睡过去~
院中墙角不知何时在夹缝中长出一株野草,虽然在阳光洒不到的位置,依然顽强的生根发芽开出了一朵紫色的小花,在清晨的微风中摇曳生姿~新的一天开始了~
病人需要静养,祖孙三人一夜也累坏了,谭竹韵刚扶着祖父跨出院门,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他回头一看,他爹栽倒在地上,已然昏死过去。
“爹~”他大惊失色,赶紧跑过去,紧接着又是一场兵荒马乱~
三日的时间对别人来说转瞬即逝,但对谭竹韵来说,这三日简直度日如年,让他焦灼不已。好在最后结果是好的,他的姑母人看着虽然还是憔悴,但是人好了很多,显然是拔除蛊毒了。父亲失血过多昏迷,到底伤了身体,好在这个年纪好好将养,寿元损伤不大。
而将他们家弄得人仰马翻的罪魁祸首还在逍遥法外,他如何能忍,他这次去苗疆除了收获蛊师给的解蛊方子外,他记得蛊师还提到过这种子母蛊歹毒至极,女子无法孕育子嗣本就苦楚,又在其身上妄造杀孽,所以极伤阴德,用此招数的蛊师面色常年呈青黑色。可是都城这样大,仅仅凭借这一点想找出人来犹如大海捞针。但即便是大海捞针,费时又费力,总也是一个办法,他决定先从这里入手查查看~
第275章 柴家风云 不过还没等谭竹韵出……
不过还没等谭竹韵出马, 这次祖父直接出面插手了此事,他身为太师,自有自己的簇拥和势力。
他一生统共就一儿一女, 这人相当于将他一双儿女都害了, 他生噬了对方的心都有,如今知道这个线索,不把都城翻个底朝天~生擒那下蛊之人他就不姓谭。
不过此事还需悄悄行事,不可大张旗鼓,万不可打草惊蛇,引起对方警觉。就是贵妃娘娘解了蛊, 都被叮嘱了莫要声张,如今那罪魁祸首还没有抓住, 唯恐对方一计不成, 再施一计,再被暗害了去。
就这样一场铺天盖地的暗查在无知无觉中悄然展开~
另一边, 谭文静在醒来后发现母亲在床边抹眼泪。谭老夫人真是难过的不行, 她只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等到尘埃落定了才知会她,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罪时也没人告诉她, 若是告诉她她守在身边也好啊。儿子也失血过多昏迷, 也是刚醒来不久。
好险女儿捡了一条命, 儿子也没事,不然她要哭死了, 老天爷啊, 哪个天杀的这么害人呀!连个畜生都不如。
谭文静虚弱的安慰了母亲几句才从母亲口中得知自己的蛊毒已经解了,而哥哥比她早醒了会儿,他怎么昏迷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失血过多,原来那晚的血也不是狗血而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的血!
竟是她那不着调的哥哥救了她?很多年前她恨过这个哥哥,恨他不争气,恨他肩负不起谭家的重担。若不是这样,她也不用去那没人气儿的皇宫伺候那人,凭她的家世和品貌如何不能找个知冷知热的如意郎君,夫妻俩和和美美过日子岂不快哉。
后来习惯了宫里的日子,她也就慢慢放下了心里的怨念,但是到底跟哥哥生疏了。如今乍然听到母亲这样说,她回想起她服的药来,那么多血一下子放出来,哥哥即便好了,到底也影响了身子。唉,人生呐,真是想不到,临了临了竟是被哥哥从鬼门关里救出来的。还能怎么样,以后啊~这还是自己嫡亲的哥哥,可得宠着了~
而至于那罪魁祸首的去向谭太师查来查去,确实发现了不少面庞青黑的人了。但是一查身份文籍都不是出自苗疆。查来查去竟是一无所获,一点进展也无。
就在谭太师沮丧之际,这天谭竹韵与好友吃饭的时候听见邻桌有人聊起了这几天都城的八卦。说永康街上一户姓柴的人家,那家夫人肚子高高隆起,开始以为是怀孕了,结果一直没有动静,就这样过去了好多年。一直到前几天你猜怎么着,那肚子竟是被撑破了,滚出一团臭气熏天的血肉来。家人忙着给夫人发丧,将那团血肉随意扔在木桶里。那东西竟是几天几夜鲜亮无比,吓得这家人家赶紧找了道士做法,烧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将那团邪物处理干净。
这~这怎么跟姑母的症状一模一样,那蛊师说过姑母如果不治,后期就会被撑破肚皮而亡。他悄悄使人打探起永康路是否有一户柴姓人家,家里是否出了怪事。一打听果然如此。
那柴家也算是都城富户,祖上也是出过五品将军的人家,不过到了这一代到底落寞了。得亏娶了江南织造大户的闺女秦氏,人家嫁过来时带着丰厚的嫁妆,自她来后柴家才真正发迹,如今在都城开着两家赌坊,生意好的可以说日进斗金了。
秦氏旺夫旺家,不过只一点让人诟病,就是多年来未能未柴家开枝散叶。后来有一天她发现肚子慢慢隆起!开始还以为是怀孕了,高兴不已,没想到到了要生产的日子却迟迟不发动,而且一没动静就好多年,一直到前日,那肚子竟是撑破了。真是耸人听闻。
这女人明显跟她姑姑一样,是中了子母蛊而不自知啊!那到底是谁给她下的?会不会跟个姑母下的是同一人呢!毕竟能下子母蛊的可不是一般的蛊师。
存了这个想法,他就开始查起郑家男主人郑经来。要说这郑经还真是有福之人。他的夫人虽然不能生,小妾宁氏却给他生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在郑府,那宁氏也相当于半个女主人了,下人多会见风使舵啊,夫人常年身怀怪胎,反观这一位,府里的少爷小姐们皆出自她这,所以母凭子贵,势头隐隐压过了正房夫人。而那夫人的怪病就是从小妾刚入府没多久添的。
谭竹韵直觉这个突破点在那小妾宁氏身上。他让人盯紧了她,有什么风吹草动赶紧来报。
这日那边的探子来报,那宁氏今日出了么门子,悄悄去了后街的一处院子,在里面已经待了一个时辰了。
谭竹韵这日刚好沐休,他赶紧去到探子提供的地点。赶来的时候,刚好就看见那宁氏推开院门往外走。那宁氏算算年纪应该有四十岁了,但是因为皮子白,又长了瓜子脸,五官精致,又穿得粉嫩,打眼儿一看竟然跟二八少女似的。只细细看去才能发现眼角的几处细纹。她边走边下意识的摸摸头发跟领口。见无人跟来,她面上不再掩饰,一脸厌恶的呸了一口,“呸呸呸,人都死了还来揩老娘的油,妓子还能赚个铜板呢,想起来就白嫖,长得个瘪三儿样,磕碜的倒胃口~呸呸呸”说着嫌腻的擦擦嘴角。
听着她骂骂咧咧的走远,也没见院里再有人出来。谭竹韵从快晌午开始等,一直等到太阳西斜又慢慢落下,门上终于传来响动。
他坐在街角的茶摊子上就看到一个男人从院门里走出来在给门上锁。从后面看那人五短身材,穿着一身褐色衣裳,面料看着不错。待他回身,谭竹韵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无他,这人的面容一看就是青黑色,而且他的鼻梁极高,眼睛深邃,一看就是苗疆人。谭竹韵的心脏怦怦跳的厉害。这会不会是自己要找的人?他强迫自己坐定了,万不能露出马脚,即便找到了蛊师,背后指使下蛊之人依然没找到。他要顺藤摸瓜看看,这瓜到底长在哪里~
见那人走远了,他立刻招呼手下跟紧了。他武艺不强,术业有专攻,这种盯人的活还是让专人去做吧!
等到一个时辰后手下才折返回来回禀,那男人去了永庆坊。谭竹韵也没停留,知道事关重大,他赶紧回去跟祖父禀告。谭太师一听这个地方,面色就疑惑起来。据他所知,这个地方是四皇子的产业。永庆坊最初是一处富人消遣娱乐的地方,皇上斥责四皇子养着数量庞大的门客后,四皇子名义上遣散了门客,实际上将他们当中多半安顿在此地。
他女儿可是四皇子的养母,从襁褓里就开始养起,不会是消息有误吧,四皇子怎么会派人下蛊害娘娘?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娘娘之前还对四皇子赞不绝口,说自从她病了,感觉四皇子长大了不少,会关心她了,见她久不见好还找了许多民间的方子来,有那民间的好大夫他也请他们来为她诊治一番,虽然无甚作用,但这份孝心可嘉。如何就扯上四皇子了呢?
柴府内花厅里
宁氏正坐在主位上听着管事们的汇报,下面的管事俨然对正房夫人般,个个对她恭敬非常。
她非常享受这样的感觉,她嘴角带着浅笑,最近她真的是春风得意。那贱人终于蹬腿了,可是将位置倒了出来,老爷昨儿已经亲口说要给她升份位了,到下月初八那日开宗祠,将她的名字写入族谱,她就是真正的当家主母了。
要不说还是多生孩子好呀,毕竟若是不给她继妻这个份位,以后四个孩子可都是庶出。眼看孩子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庶出的身份到底是影响婚配的,老爷若是存了想攀高枝儿的心思那就不得不考虑为她提份位,这不,都不用她开口,他就上赶着了。她比那贱人有福啊,那贱人连日后给她烧纸的亲子都没有,她的孩子她自不会让他们给那女人烧纸的。
只是没高兴多久她又收到信儿要她再去那处院子陪那个浑人快活快活。她心里极不愿意,但是那人握着她的把柄,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可不能行差踏错,将自己的好事搅和了。
可该怎么做,她实在受够了伺候那只癞蛤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那浑人杀了了事。如今她只是个妾就被他予取予求,若是知道她当了大妇,指不定金银财宝也填不满他的胃口。
这样想着,越想越觉得非做不可。至于怎么杀他,她可得好好想想了,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不能给他反咬她的机会。
于是这日两人见面的时候,宁氏就提前买好了药。等见了那矮矬子,她先用迷药将对方迷昏了。等对方醒来低头一看,身上已经被五花大绑了。
而那宁氏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沁娘,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觉得以往太单调了,今儿想来点刺激的?”那蛊师露出一口黄牙,看着宁氏那白皙的颈部流着哈喇子道。
“对啊,以往真是太单调了。今儿啊,我可要好生伺候你,就看你有没有福消受了。”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匣子。
蛊师一看盒子挺眼熟,“这不是我给你的,让给你那死鬼男人吃的吗?你以前总说等等。”
“我为什么要给他吃,如今我都要做夫人了,有夫人不做,做寡妇?还跟你这个癞蛤蟆?”到这会了,看着那女人打开盒子将毒药拿出来,作势要送到他口中,那蛊师眼神里闪出一丝错乱,他这才意识到合着这女人是想要自己性命呢!
第276章 恩将仇报 “你,你竟然这样想……
“你, 你竟然这样想我?想当初若不是我的子母蛊,你如何能在柴府立足,现在想起来嫌弃起我来了~早干嘛去了?”
“是你帮了我不假, 可我被你白睡了这许多年, 恩情早用这身皮子还了,我是受够了你这个癞子,趴在我身上跟蛆虫一样,恶心至极!
还有那秦氏她本来就该死,当初我怀孕,她未有动静, 一句有规矩的府里都没有庶长子,就一碗药强行给我灌下去, 将我的孩儿生生打掉了, 她不该死吗?”
她癫狂而满意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药丸,“如今她死了, 碍眼的就剩下你这一个, 索性你也一起上路吧,你们都不能生,多般配, 到了地下还能凑成一对野鸳鸯, 来~乖~张嘴。”那嘴角挂着的瘆人的微笑, 吓得蛊师连连摇头躲开。
他不忿的为自己争辩道,“我不能有自己的子嗣是不假, 可还不是为了帮你下子母蛊才这样的, 你怎么能在这口出恶言。而且我帮了你那么多,你却要毒死我~分明是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当初是你来都城的时候被人骗的身无分文,跟乞丐一样在街边讨食, 是谁给你施舍了一角银子买饭,结果反被你缠上。
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一饭之恩的,你捆了我逼我跟你苟合,我那时候刚小产完,身子不济,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若论恩将仇报,我不及你多矣!你说你帮我,那是你见我处境那样自己提出用子母蛊帮我的,我逼你了吗?”
她转动着手里朱红色的药丸继续道,“我记得你说过这个吃了如被凌迟一样痛苦,笔不能提,口不能言,必得疼上三天三夜才能七窍流血而死。如今你也尝尝自己的药效如何啊!哈哈哈~”
说着那冰凉的手如同蛇一样扣住他的下巴要去掰他的嘴巴,眼看那药越离越近,蛊师吓得眼角都沁出泪花来了。他师父就是死在这个药丸上,他是守着师父过世的,最是知道此药的霸道。
这个药总能扯出他不好的回忆来,若不是他恨极了宁氏的男人,想取而代之,一怒之下才制了此药,不然他绝不会再碰它。
他吓得六神无主,眼看那药要送到他嘴里时,宁氏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宁氏的胳膊被一个黑衣人卡住了,半点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的看着宁氏被那黑衣人砍晕了,随后蛊师只觉得后颈一疼,眼前一黑,后面就人事不知了~
再睁眼时,入目的是一间阴森森的囚室。眼前是一个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黑衣人,旁边陈列的囚具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他语带颤抖的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关到这里?”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子母蛊是你制的吗?你一共制作了几粒?”
蛊师一听对方是问子母蛊,眼里立时警觉不已,下意识的问道,“你是秦家的人?”
“不是。现在换你回答我的问题。你一共制过多少子母蛊?”
见蛊师不回答,嘴跟蚌一样闭得紧,黑衣人手下也不迟疑,直接从怀里掏出刚刚在宁氏手里的药匣。
那蛊师看到这个就不自觉的浑身瑟瑟发抖。黑衣人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他很满意他这个反应。
“现在能回答我了吗?你一共制了几粒子母蛊?”
“就~就制了两粒。”似乎是怕对方不信,他急急的解释道,“真的只用了两粒。这蛊的反噬起来太过霸道,弄得我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再多就会影响寿数了,我为了性命计,也不能多做啊!”
“那除了秦夫人那一粒,另一粒呢,另一粒你给谁用了?”
“另一粒~另一粒我也不知道~”
“哦?你自己制的你不知道,你莫不是想尝尝这个的味道?”黑衣人将那粒朱红色的药丸送到那蛊师的眼前。
蛊师满脸都是惶恐之色,“我真的不知道给谁用了,我将药丸给了别人,我只知道是有人服了。”
“哦?什么意思?”黑衣人显然不明白蛊师的意思。
“因为我脸上的青黑之色去年突然就加重了。这个子母蛊反噬极强,每多种一个子母蛊我脸上的青黑之气就愈明显。”
“那你将第二粒给谁了?”黑衣人这句话把那蛊师问住了。
见那蛊师虽然害怕这朱红色的药丸,但还是迟疑不决,显然顾虑重重。黑衣人见此决定诈他一诈。只听他语气轻蔑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吗?我只是在给你个机会,为皇室人卖命也得看你有没有命从这里走出去不是吗?你若是不想活了,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那蛊师一听黑衣人的话眼神呆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对方知道的这么多,他耷拉下脑袋,似是想了什么随即抬头道,
“我说~我会据实相告,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过那宁氏你得帮我将这药丸送到她口中。”他以为她也是喜欢他的,到头来在她眼里原来是癞子~蛆虫~
虽然开始确实做的不地道,被她的美貌、善良吸引,强了她。可后头他为她做的事足可以抵消当初的罪孽了。这么多年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不是因为她?谁都可以这样骂他,唯独她没资格。还要害他这么痛苦的死去,他若是不报复回去,那他一辈子岂不是活成了个笑话!
“这个没问题。”黑衣人答应道。那女人用子母蛊害人,手段着实狠辣,这个结局也是该得。
见黑衣人答应他,他也爽快,“我给了四皇子。若是不把看家本事使出来,我如何能投在他的麾下?至于他给谁服了,这就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该知道的了。”
黑衣人衣袖下的手慢慢攥紧,指甲抠入皮肉,却丝毫未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