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我还打算等你到山洼县就任,再过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倒是先来了,省得我跑一趟了。”
岳展心想,肯定是师父在信上已然说了他要去山洼县当县令的事了。不过怎么是原来打算,分明是刚刚才打算,毕竟他去山洼县当县令这件事,他也是刚刚从信上知道的。总归这邓大哥忒客气了些。他去当个县令哪里还劳他亲自上门看望。
心里这样想,嘴上也就说出来了,“邓大哥忒客气了,山洼县离着府城要几日功夫呢,我不过是去做个县令,怎好让大哥车马劳顿亲自跑这一趟为我接风,自然是弟弟过来更便宜些。”
他说完就见对方脸上竟浮现一丝惊讶之色,是他哪句话说的不对,冒犯了对方吗?他绞尽脑汁的想着。
“贤弟,陛下没跟你说到来蕲州自然有人会接应你?我见你一到蕲州就来找我,以为你知道是我了,不成想你竟不知?”岳展听得这句话,脑子里就跟放了炮仗一样,噼里啪啦的,炸得他脑子都不好使了。
什么?接应的人是邓大哥?邓大哥也是皇上的心腹?若是他提前知道对方这层身份,肯定不会提让师父师娘到蕲州的话,师父师娘倒是肯,皇上肯吗?不得将他们攥在手里,挟天子以令诸侯。怪不得他刚刚苦笑呢!
怪不得他刚看了信就说原还打算等他继任山洼县县令就去找他,原还当是对方是怕自己初来乍到,工作不好开展,要去给他撑腰呢,原来是有皇命在身!
为什么皇上会选择邓知州,他一想就明白了,师父原是太子老师,邓大哥可不天然就是先太子一派。先太子死后,以他与先太子的莫逆交情,他自然不会投靠其他皇子,自然成了孤臣,最后被皇上收拢。
而皇上派他来蕲州的目的也不难猜,一来是早早布局,要委以重任,二来估计是爱才心切,怕他会受到其他皇子的迫害。毕竟先太子死后,他的党羽就如丧家之犬,那骨头茬子硬的不肯低头俯首称臣的,自然要被针对,被打压甚至被诬陷,被迫害。
于是他陈恳的道,“邓大哥,我实话与你说,来之前我真不知道跟我接应的人是你,毕竟陛下也没跟我明说。在此之前,我来这目的有二,其一帮师父送封家书。其二,我娘子昨夜在蕲州闹市上被刘同知的小舅子调戏,被我狠狠修理了一番,听说刘同知此人极为护短,这事儿估计不能善了,所以我先一步来想求得大哥庇佑一二。”
刘同知的小舅子?不就是名唤袁东宁的那个?对那小子,他了解的可不止是略有耳闻这么简单,他知道有几个案子就跟此人有关,不是喝酒闹事就是聚众斗殴。因为有刘同知的关系,他一直隐而不发,没想到那厮不仅不思悔改,还得寸进尺了?
如今他跟岳展可不止只有面上这一层关系,更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即便不讲这个,公然调戏良家妇女以大魏律例也当杖行三十。
于是他安抚道,“长卿,你莫要担心,这畜牲在蕲州府犯的可不止这一宗罪,容后我就将他绳之以法,一定给你跟弟妹个交代。那刘同知我必不叫他难为于你。”
得了邓知州这句话,岳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他跟刘同知的过节在邓知州这里过了明路,就不怕他给他穿小鞋。
可待他要走的时候,却被邓知州盛情挽留了,一定要他留下吃个便饭,他推脱不得,只得应了。
岳展在邓知州府上坐席,却浑然不知就在这当口,有一队官差直接冲进岳展他们住下的客栈,将陈江冉跟洪涛抓起来了。
原来是刘同知让人查了岳展的底细,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个被皇上贬到山洼县的小县令,这人刚到蕲州就敢打他的脸,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给他个下马威就不知道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下场。
于是派人将他们缉拿归案,至于理由嘛,自然是无故暴力殴打他人,若是罪名成立则会判处杖刑,徒刑或流放。不过正主没抓着,只抓着了那妇人跟随从。
抓人的时候,那些官兵都看直了眼,只听说昨晚袁家公子调戏了个妇人,他们背后还笑话袁公子吃起来真不讲究,连那成了婚的妇人都沾染。如今看来,难怪袁公子见了挪不住脚啊!
不过袁公子没吃到,不意味着大家都没口福。其中有个兵丁在后面偷偷打量着那女人的身子,目露淫邪,他可是专管女监。就是贞节烈女管教她也服服帖帖,只要这娘们进了他管的监所,不吃干抹净了他就不姓孙。而且最妙的是那些受了他欺辱的女子,出去一个字都不敢对人提及里面的遭遇,可不就便宜了他。
他抬头看了看天,此时艳阳高照,也不用等到晚上,只要人进了他的监所,到人困马乏的晌午,嘿嘿~~他又要做新郎官儿了。
第238章 牢房受辱 这边岳展盛情难却之……
这边岳展盛情难却之下被留在了邓府。不过未免江冉担心, 他让邓府的家丁帮忙去福运客栈告知一下自己的家人。让他们晌午不用等他吃饭。
可没想到那家丁去了没多久,就狂奔回来,告诉岳展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据福运客栈的小二说,岳夫人跟家里带的随从被一群官兵抓走了。
岳展听到这话,脸立时就黑了, 拳头攥的咯咯响,一定是那刘同知干的好事。他能想到他会报复,只没想到会这么快。
一旁的邓知州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谁派的兵,人抓到哪里去了?”
回来传消息的下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也是一刻不敢停的窜回来报信, 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他抹了一把流到眉梢的汗水, 气喘吁吁的说道, “小~小的问了, 那小二推说不知道, 没~没问出什么来。”
邓知州怒喊一声, “东林,你立刻去查,到底是谁下的命令, 人现在被关押在哪里。”
“是, 属下这就去查。”身边的属官立刻领命出去了。
邓知州见岳展的面上不好, 人又是在自己地界出了这样的事,又安抚道,“贤弟稍安勿躁,东林办事利索, 应该一会儿就有消息。”
岳展不是怀疑邓知州得力干将的办事效率,可一想到妻子被关押起来就坐立不安,叫他如何稍安勿躁。他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可也知道现下只能等着,若是自己去查,就跟无头苍蝇一样,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另一边陈江冉跟洪涛被推搡着押解到蕲州的一处牢狱内,走在阴森森的牢狱内,陈江冉看到牢狱的围墙上雕琢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兽头,那是龙之第七子狴犴。以前她看传说杂记中介绍狴犴不仅急公好义,仗义执言,更能明辨是非,秉公断案。如今她站在这里看到这个,着实讽刺。
后面的差役见她停下脚步,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说着推搡着她继续往前走。
再往前走就是牢狱的入口,漆黑的大门像一只巨兽的大嘴,似是要吞噬一切,进门后左手边是牢房,洪涛被押去男囚室,陈江冉则被押去了女囚室。一进女囚,入目的是一条逼仄的弄堂小道。小道的上面被订满了密密麻麻的木条,可能是防备囚犯爬墙逃走。她被带去了最里面的一间囚室,囚室门口钉着的木板上写着癸十,意思就是第十间囚室。尽管是大白天,从外面向里看,囚室里却漆黑一片。
她被后面的牢头往里一推,扑倒在地,只听“咔嚓”一声,身后的门被锁住了。等眼睛慢慢适应了,她才就着狭小的木窗透过来的一点天光,看清了囚室内的布置。其实谈不上布置,因为狭小的囚室内空空如也。只余青砖铺就的地面膈得她膝盖生疼。
她的癸十室跟旁边的一间囚室一侧连通的墙是只用木栅栏隔开,因此她能看到旁边囚室里也被关押着一个身着藕色衣衫的年轻女子。因为光线很暗,看不太真切容貌,那女子见有人来也不意外,只是侧头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曲着腿靠坐在墙角,直直的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她听到牢房的门又开了,透过窗户她往外看,原来是牢头开始从甲一室发饭。那牢头抬着两个大桶。一个桶里装的是窝头,另一个桶里则看着像是汤粥一类的,因为她看到每到一间囚室门口,他用勺子舀出一勺倒到里面去。
“董哥哥,今天给奴家两个窝头吧,昨儿夜里奴家真的累坏了,今天若是不多吃点,晚上怎好有力气服侍。”一个女人谄媚的声音响起,那声音甜腻的激得陈江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董大吉见她摸样乖顺,昨夜又伺候的极为妥帖,他露出了一口大黄牙,笑着说道,“好,这回少不了你的。”说着将勺子插到底,给她舀了稠稠的一碗粥,又给她塞了两个窝头,待收回手之前还不忘往她怀里摸一把,揩了油才哼着小曲离去。
待他一个个发下去,转眼就到了陈江冉旁边的囚室门口。不过他却是没有给那女子发什么吃食。不听话的女人就该饿着。
原也是个烈性子,但看她梳着姑娘家的发饰,寻思是个雏儿,没经历人事,面皮子薄,怎肯轻易将身子交出去。他还耐着性子好生的哄了两日。
昨儿夜里本想让这新来的娘们好好伺候一番,没想到她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馋她身子馋的紧,实在等不得了,着实使了些手段才得了手。不过待入了巷,他的脸面就不好了。
以为是个雏儿呢,原来是个破鞋,装什么忠贞烈女,还梳着姑娘家的发饰欺瞒人,得亏他久经床场,经验十足,不然真叫她糊弄过去了。
他被骗了,本来就败了兴致,得手后那女人就跟只死鱼一样躺着一动不动,他顿觉没意思极了,提起裤子就去找前头那间里的那个小妖精这才疏解了。
他让这女人骗了,如今正在气头上,不得饿她两天,饿得没了气性求饶了以后才好调教。
再看新来的这个娘们,一看就是个新嫁的妇人,也省得调教了。
不过经了前头这一遭,他也懒得再跟谁虚与委蛇了,来个娘们直接得手了事。
想着待会就将她就地正法,得让她多吃点有力气不是,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好心的提醒道,“小娘子,吃饭了。”他手上也没客气,直接给她舀了一勺浓稠的粥,倒在门口的碗里,又放了一个窝头。
看对方走远了,陈江冉才走过去只捡起那个窝头,那粥她一动也没动,不是她不饿,是这碗也不知道是谁用过的,碗边上灰渍看着已经包浆了,一看就是好久没洗过的样子,这叫人如何入得了口~
旁边那年轻女子见陈江冉只拿了个窝头,并没有动那粥,她舔了舔发干的唇忍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这位娘子,你的粥还喝吗?若是不喝能不能匀给我些?”声音听着有些沙哑,像是失水所致。
陈江冉自是不吃的。她直接将那碗粥送到了那姑娘手中,见她道了声谢就狼吞虎咽的喝起来。看来是饿了好几顿了,见刚才牢头那没好气的样子,应该是将他得罪狠了,要惩罚惩罚她。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啃着手里发干的窝头,往下咽都有些剌嗓子。她心想也不知道夫君在哪里,知道她被抓了吗?能不能救她逃出这牢笼。
夏日烈日炎炎,太阳炙烤着大地,本应该蝉鸣不断,许是因为太热了,连知了声都少的可怜。
此时正值未时,当官的都还躲在家里呼呼大睡。这个时辰,当官的都不在,下面的人更是松散的不行,不是出去吃酒捞肉了,就是不知道躲哪儿睡大觉了。
只有董牢头睡不着,为什么睡不着,他兴奋呀,一想到长得这么带劲儿的女人一会儿要躺在自己身下,他心里就火热的不行,还能睡着?
见时辰差不多了,他就将女监的牢门从里面上了锁,以确保他成就好事的时候无人来打扰。
等锁好了,他又拿着一串钥匙大摇大摆的来到陈江冉的牢室前将那铜锁打开,推门一看,这妇人正窝在最里面的角落呢。
他搓搓双手,掩住眼里的兴奋,努力让自己威严一些,他指了指陈江冉说道,“你~出来。”
见牢头这个时候叫她,她有些不明就里,但是还是跟着走过去。她的脚下还带着刚入牢房时被扣上的脚链。走起来锁链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不知官爷有何吩咐?”陈江冉先一步问道。她总觉得这牢头有些不怀好意。
那牢头见她过来,面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孺子可教也!若是个知情识趣儿的,看在她的长相的份上,他也不嫌弃她是个嫁过人的了。
他让陈江冉跟上,他都在前面,引着她去到女监最里面的屋子。还未进那屋子,从外面往里看,陈江冉就觉得里面在冒着幽幽的蓝光,着实有些瘆人。
待跟着牢头进去,屋里的景象更是让人头皮发麻。只见屋内四周都是刑具。就连墙壁上都挂满了形形色色的铁链、铁环、铁锁等等,看得让人不寒而栗。而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屋内的一角还放置着一张钉床,钉子长短不一,但是若是人躺下去,定会扎成个筛子。
透过天光她甚至还窥见了钉子上已经暗沉的血迹。虽然血迹早已干涸许久,但是可以想见当时躺下去的人其状有多么凄惨。
“怎么样,娘子,对这些刑具满意吧。想不想试试效果如何?”那董牢头半是威胁的看过来。
“你,你想干什么?我还没有过堂审,你不能用私刑。”
“我能干什么,如果娘子乖乖从了我,自然什么事儿都没有,娘子细皮嫩肉的,我也不想娘子吃苦是不是。若是我想做点什么,这些刑具里多的是表面看不出来什么的,怎么是用私刑呢!”他说着拍了拍手边立在地上的一个大物事,她定睛一看,这不是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木驴吗?木驴背上的突出的机关对受刑者来说简直生不如死,同时极为侮辱。
见她怔住了,他不免又得意几分,一边宽解裤腰带,一边又敲打道,“娘子莫要做无谓的反抗,你可知,爷管着这女监十几年,只要进来的,爷想睡哪个,哪个没跟爷睡过?你乖乖的,爷一会多疼疼你。”
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只要进来的,但凡有点姿色的,都被他奸污了?见她面上惊疑不信,他感觉受到了质疑,这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怎容质疑,于是立刻自证起来,“怎么你这是不信爷的本事?那爷就给你露一手。”
他说着就挥出食指和中指向着陈江冉的耳垂下颈部挥去,那手法极快,让人躲闪不得。陈江冉一下就中招倒地不起。
她知道他是点在自己的风眠穴上了,这处穴位极为难找,位于在翳风穴与风池穴连线之中点处。点上后人会处于一种半昏厥状态,只能任人施为。至此她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女人会都束手就擒,无一幸免。这牢头会使这一手功夫出神入化,一般女人怎能躲得了。就是她,看出了他的门道,又有什么用。还不是顷刻间就被对方拿住了。
有这等美艳横陈在前,董大力怎能把持的住,猴儿急的就伸出手去解躺在地上女人的束腰~~
第239章 报仇雪恨 可刚碰到那束腰就听……
可刚碰到那束腰就听到牢房门因被人晃动, 铜锁与大门碰撞的金鸣声。他赶紧将她拖回囚室,又锁上囚室的门。还没等他回身,只听“砰”的一声, 那牢房的大门就被人撞开了。
这可是关押犯人的监所大门,门用金属包边,厚重无比, 平时推开关上门都得使把子力气,董大力下意识的以为是有人要劫狱。可开门的瞬间,他看到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以及身后跟着的一群人,其中就有管着这座牢狱的典狱长。
只见他并未因那壮汉撞开门而责骂对方,反是对身边一个威严的中年人陪着小心。
“做什么从里面反锁了?”典狱长低声斥责董大力。
“小的~小的~”他脑子转的很快, 随即羞愧的说道,“小的昨儿夜里值了夜, 今天白日该与小的换班的李为家里有事, 小的没休息好, 晌午实在太困, 想找个地方眯一会, 又怕被上官抓住说小的偷懒,所以才从里面反锁起来了睡了会儿。”
他这样说,让人不得不信, 毕竟没有人会主动坦白自己偷懒。又配上老实巴交的样子, 这还有假?
于是典狱长呵责道, “终归还是偷懒,罚你半个月的俸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让我知道你再偷懒, 就滚回家去,别再来了。”
听得这句话他心里长舒了一口气,面上诚惶诚恐的回道,“小的不敢了,绝对不会有下回。”
“今儿一早被押解回来的妇人让你关哪儿了?还不速速领我们过去?”
一听是找那妇人的,董大力心里就暗恨,若是成就好事,倒还罢了,他手里拿捏着这女人的短处,想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不敢翻出什么浪花儿来。可现在嘛,那女人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看这架势,还是他吃罪不起的。谁能想到呢,看那女人穿着也不甚华丽,以为就是普通人家,再加上这处监所关押的可都是重刑犯,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
如今他只能祈求那女人别说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来。看着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用一双要吃人的眼神看着他,他就浑身发毛,心里止不住的打鼓,面上强自镇定,殷勤的在前面领路,“在癸十室,小的这就去开门。”说着一边转身走过去,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手上有些颤抖的去开门。
许是心里害怕,手抖得更厉害了,那锁跟不听使唤一样,就是插不进去,见他这么墨迹,那壮汉直接夺过钥匙开了门就冲进去。岳展一进去就见陈江冉坐在墙角,他焦急的扑过去,抓着她的双臂上上下下的看看,“江冉你怎么样?没事吧!”
“相公我没事。”她眼角沁出泪花,还好他来了,没有迟一步。跟在后面的董大力眼睛都看直了,他明明给她点了风眠穴。他这处穴位没有半个时辰可解不开。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妇人是怎么解开的。
他的心里掀起来滔天巨浪,害怕她第一时间揭发他,他低着头,将自己缩在人群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陈江冉看到混在人群里的董牢头,她没有揭发他,她手里无凭无据,揭发他自己要被泼一身脏水倒还罢了,连累夫君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是她不想看到的,毕竟他已经为她牺牲这么多了,她不能让他再因她丢脸。
见她无事,岳展这才扶着陈江冉往外走。
邓知州斥责起旁边的王典狱,“糊涂东西,你是吃干饭的,让你抓人你就抓人,这是我弟妹,她没作奸犯科,你不调查清楚就抓人,我看你这官儿是不想当了。”
“知州大人说的是,是下官办事不利。下官一定谨记教训,绝无下回。”王典狱能说什么,除了认罪还能跟上官掰扯是刘同知下的令吗?这个知州大人想必已经查到了。
得了王典狱的这句话,邓知州面上才好看不少,他对陈江冉保证道,“让弟妹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做主,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陈江冉还没说话,栅栏那边那年轻的女子一听对方是知州大人,就冲到栅栏旁,跪下磕头道,“求知州大人为民女做主,民女是冤枉的。”
她这一声喊不要紧,吓得董大力差点尿裤子,这娘们看着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势莫不是要将他捅出来?他此刻大气都不敢喘了,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那王典狱心里也直骂娘,一个两个都喊冤,都抓错人了,他项上的乌纱帽还能不能保得住啊?这是要让他自挂东南墙呀!
只听那女子泣血的哭诉道,“民女原是百酿楼东家的独女,民女家的百酿楼被袁家霸占,祖传的酿酒方子也不知所踪,民女去袁家理论,却被袁家的独子袁东宁设计奸污,并伙同官兵将民女押到牢狱关押起来。民女冤枉,民女至今不知犯了大魏律例哪一条,被迫害至此。求大人为民女做主。”语罢,她连连磕头,直磕得额头上青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