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王雪娇,他就封建迷信起来,听不得一点兆头不好的话。
王雪娇见他如此敏感,不由扬起嘴角,抱着他的胳膊,把头搭在他的肩头:“不要紧,这不算我一点都不想跟曾局谈话”
韩帆抓紧时间提出抗议:“我要求申请工伤补贴。”
康正清的声音有些紧张:“你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他们两个天天在我面前粘粘乎乎,我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正好,局里正计划每个月组织一次与外单位的联谊活动,下个月开始,你快回来报名参加,等你找着对象,也在他们面前粘粘乎乎,气死他们。”
康正清顿了顿,声音又变得正经:“要是没有别的事,就挂了。祝你们平安。”
抚着发烫的大哥大,王雪娇忧虑地看着韩帆:“坏了,刚才康正清给你立了FLAG,我得给你做个法,把FLAG破了。”
韩帆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我也没事,什么联谊活动,鬼才要去!”
“口是心非。”从韩帆的一贯表现,王雪娇相信他是异性恋,而且对找对象这事是有向往的。
韩帆冷哼一声,抱起狗剩:“我宁可跟狗剩剩过,狗剩剩,要是你找不到女朋友,我也找不到女朋友,咱们凑合凑合算了,我一定帮你争取到警犬编制!”
“别胡说,你找不到女朋友,我们狗剩剩还是有很多女朋友的!”王雪娇把狗剩夺过来。
又兴致勃勃凑过来:“我还真挺好奇,你长得不差,城市户口,收入不低,人还挺好的,为什么会找不到女朋友,加班多?”
韩帆扭过头,板着脸不说话。
张英山笑道:“以前组织几次联谊,人家女孩都看上他了,约会的时候别人约逛街、看电影、逛公园,你猜他约什么?”
“总不能是约女孩去练拳击吧?”
张英山大笑,用力拍打着韩帆的胳膊,发出结实的闷响:“连她都猜着了,你说你还有没有救!”
韩帆约女孩在夏天爬山、冬天跑马拉松、去射击馆、拳击馆,那些对他略有好感的女孩子纷纷闪退。
有一个实在很喜欢他的女孩子坚持了很久,甚至为他练到了跆拳道黑带。
拿到黑带那天,女孩子很高兴,告诉韩帆这件事,韩帆说要好好庆祝。
女孩子以为他说的庆祝是逛街吃饭看电影。
结果韩帆把她约到训练场去了,还换上训练服,很认真的跟女孩子打了一场,然后就分手了。
王雪娇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放水放得太明显?”
王雪娇脑中的画面,是韩帆被姑娘轻轻一碰就倒在地上“哎呀,我被打倒了”,确实挺扫兴的。
张英山摇头:“他赢了。”
王雪娇嫌弃地撇撇嘴:“就你这身高体重,你怎么好意思认真打的?你们搁拳击比赛,都差着至少三个量级吧。”
韩帆悻悻:“差十二个量级,我应该是重量级,她大概是草量级。”
王雪娇唾弃他:“你可要点脸吧,差十二个量级你也打?打赢了有什么好骄傲的,活该被分手。”
张英山看热闹不嫌事大,添油加醋:“他的罪名不是打赢了,是他赢了,还说了一句怎么这么多不实用的花架子,黑带也学的是花拳绣腿?”
“……”王雪娇“哈哈”两声,“我说呢,连钱刚这个看着就很不靠谱的男人都有死保他的女朋友,你怎么什么都没有。没有一个单身是全无原因的,那个可怜的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张英山:“她是城北分局的人,自那之后,每次技能大比武,城北分局的射击成绩一直压在我们市局的头上。”
“诶?为什么?就算她一个人苦练,也就她一个人厉害,我们小帆帆不可能输给她吧,不然野战部队不是白待了?”王雪娇不理解。
张英山:“城北分局一向团结,警花被市局的人欺负了,他们众志成城,立志输谁也不能输市局,他们分局长也是有点关系的,给他们争取到了很多练习的机会,市局半年才练一次,他们每周都能去打个够曾局考虑过,要不把韩帆扒光了,捆上一捆荆条,送到城北分局请罪。”
“后来呢?”王雪娇饶有兴味地问。
张英山:“吴局说,韩帆那张嘴,可能会掀起更大的风波。就算了。”
韩帆斜眼瞟着张英山:“现在你知道你为什么在局里这么讨人厌了么?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一个飞扑,将张英山摔在床上,一个锁技把张英山的胳膊扭住,张英山抬腿就踹,两人你来我往的扭打成一团。
恽诚守在走廊上的保镖们听见从余小姐房间里传来的“咯吱咯吱”声,还有床头撞在墙上的“砰砰”声,不由得面面相觑。
旅馆房间的隔音是恽诚专门提出技术参数,加钱给他们做的,人在里面说话都听不见,要弄出很大的声音才会传出来。
余小姐及其两个男宠到底在房间里玩什么,玩这么大。
余小姐掏出了伯莱塔。
韩帆眼角余光看见王雪娇手里冒出来一把枪,吓得一把将张英山推开:“你要干什么?”
“没事,你们玩你们的,我不会用枪对着自己人。”王雪娇将枪放在桌上,把子弹一颗一颗退出来,立在桌上,然后四下寻摸:“咱们有钳子吗?”
“没有,要钳子干嘛?”韩帆不解。
王雪娇指了指子弹的底部:“我想把这个拧开,把火药倒出来。”
“为什么?那就成哑弹了啊。”韩帆困惑地看着她。
王雪娇点点头:“反正我又不能在格尔木用这把枪,我想要里面的火药。”
“嗯?做炮仗?”
“不,装病。”王雪娇微微一笑,“恽诚给了我这么一份大礼,肯定是要我有所回报的。”
韩帆不解:“火药怎么装病。”
“放在嘴里嚼,会让脸色发灰,冒冷汗,呕吐,像生大病,以前军人偷懒时候都这么干,不过我也是在书里看到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韩帆皱起眉毛:“什么军人还干这种事?”
“都说是以前了,兴许人家是不想参与内战呢,这不是很好吗?没钳子怎么搞”王雪娇拿着子弹发愁。
韩帆接过子弹:“有针吗?”
王雪娇从包里找出针盘,韩帆取出一根最粗的缝衣针,用针的一头对着子弹壳,用针的另一头对着地板敲,子弹底部的壳便应声掉了下来。
“喏。”韩帆把打开的子弹交给王雪娇。
王雪娇接过子弹,像吃酸梅粉那样,径直往嘴里一倒。
嚼了没几下,王雪娇就感觉到口腔极其难受,额头上冷汗直冒,她猜想自己此时的脸色一定也极为难看,因为张英山急忙上前扶着她的胳膊,声音急促:“快吐出来。”
“呸呸呸。”王雪娇皱着眉头,把嘴里的火药吐出来,又接过张英山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
她重重吐出一口气:“确实装病效果一流,以后不想上班了就嚼两口。”
她把那颗空了的子弹底盖装回去,再把子弹塞进弹匣:“凑个数。”
肆虐了三天的沙尘天气终于结束了。
与沙尘结束一同传来的消息是:太平洋上的风暴已经平息,第七舰队离开高雄港,驶向关岛。
王雪娇也不知道其中经过了多少博弈、多少谈判,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起到了一点点作用。
虽然她的终极梦想是把舰队全给炸沉了,给宝岛人民一点迟到的新春礼炮。
不过,现在这个结果凑合吧,总比死赖着不走要强。
看到消息的毕星,觉得自己必须马上走了。
他把积攒的美元揣在身上,站在屋内,环顾四周,看见放在桌上的盒子,里面放着他工作这么多年攒下的勋章,不由发出一声冷笑,这么多勋章有什么用,解体后的苏联,那些勋章几块钱就能买到一个。
他想了想,还是把勋章带上了。
没有一个地方的人要废物。
拿活人做实验的纳粹科学家和日本科学家不照样被接走,大房子住着,豪车开着,日子过得比以前还滋润。
有用最重要。
如何短时间内证明自己有用,自然就是这些勋章。
毕星打开盒子,把勋章揣进自己衣服里面的口袋,沉甸甸的。
从他家走到基地的时间是十五分钟,走进办公室的时间是七点五十,基地八点半上班,此时还没有什么人。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忽然听见身后有人。
他急忙转身,却被人一把推进办公室,他踉跄着进门,身后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
毕星急忙转过身,看见身后是恽诚和王雪娇并肩站着,冲他笑。
“你们要干什么?”
恽诚微笑着,把几张照片亮给毕星看,照片上是毕星拿了方梅的钥匙偷偷打开装着人事资料的铁皮柜、还有他手持相机拍摄人事资料的那些场景。
“毕机长,你的老板,是不是也不理你了?”恽诚笑得十分欠揍。
毕星没有说话,一步步向窗台退去,他的办公室在一楼,只要手一撑,就能从窗台跳出去,外面就是停机坪,有执勤的哨兵,有塔台,只要他跑上停机坪,大喊一声,就能招来人。
恽诚提醒道:“毕机长,别退了,跳出来之后,只会暴露出我们两个外人潜入了基地,我们俩要是被抓了,一定会受不了审讯,不小心把不该说的都说出来。”
毕星脚下一顿,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神变得冰冷而凶狠,好像随时打算舍命一搏:“你们想怎么样?”
恽诚:“不想怎么样,既然毕机长要走,想来格尔木各个基地所在地的详图应该用不上了,不如留给我?”
第125章
对视的两个男人,一个面带胜利者的笑容,一个恨不得把对方杀了。
气氛十分凝重。
“毕机长,事已至此,你还是早些为自己打算吧。”恽诚看着他,像个知心大哥哥。
王雪娇在一边帮腔:“是啊,哪能为了一时的意气,连钱和命都不要呢,是吧。”
如果这句话是对有社会责任感的人说,王雪娇会被骂得狗血喷头。
但是毕星不是,他的一切目的就是为让他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他的钱和他的命就是他的信仰,至于会不会让别人过得不好,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唯一对尊严还有一点点小小的要求,就是他不倒插门,必须是一家之主,否则王雪娇那次开玩笑说要包养他,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毕星转脸看着王雪娇,发现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眼睛忽闪忽闪,好像对什么都好奇的天真少女。
尽管知道她是恽诚的手下,绝对不会是没脑子的傻妞,但是这样的外表,总是会让他不由自主地轻视她。
“你说你早就想离开他了,原来都是骗我的!”毕星苦笑。
腔调十分哀怨,就好像王雪娇是个已婚女,勾搭了未婚的他,还对他说“我早就跟他没感情了,已经在谈离婚,放心,我这边离婚手续一办好,就马上跟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