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通过买卖红头文件。
然而国内实在是太喜欢把很多东西写成红头文件了,连创建卫生城市,要各个街道如何配合完成,都是下的红头文件,还标个机密。
情报部门刚开始照单全收,而且是按文件上标的“机密”和“绝密”付账。
收着收着,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啥啥啥,这都是啥!怎么什么都是红头文件。
国内自己都多次下令,不得滥发红头文件,不过既然是多次下令,显然是没挡得住。
曾有新闻曝光某大陆人倒卖红头文件,卖出去几千份,每份才一百多块钱,那已经是大降价之后的结果了。
为了不让智库们接受太多的垃圾信息,造成信息冗余。
各个地方都得给安排一个生活在本地的“把关人”,把一眼假的消息,以及怎么看都不值钱的,类似于“国庆假期期间安排好值班,注意关好门窗,防火防盗”这种文件剔除掉。
“我猜林知早就应该把情报送给他,结果遇到了狼群,所以林知一开始才会这么痛快地答应跟着车队走。
结果,于文靖捡了个铀矿石,在相机旁边晃来晃去,他不知道会不会对里面的胶卷产生影响,为了保险起见,只能留下来等到新一次的武器实验重拍。
林知交的数据应该是最没有注水成份,含金量最高的情报了,是把关人最喜欢的品种,结果武器实验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情报还迟迟没有送到,他肯定急了。”
王雪娇想了想,又问韩帆:“你捅到他哪了?”
“后背。”韩帆比划了一下位置。
王雪娇很遗憾:“再往下一点点就是他的屁股了。”
“我本来是想捅他的腰,但是他比我矮一个头,我一米九四,他最多一米七,就捅到他的背了。”韩帆说的时候,莫名带着那么一点小得意。
王雪娇:“要是背上有伤的话,他这段时间应该都不会出来遛达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沉默半晌的张英山忽然冒出来一句。
王雪娇:“怎么就?”
“他没有杀成韩帆,就是任务还没有完成,他会安排其他人动手。”
韩帆:“那我每天再出去逛?”
“你都这样了,我来吧。”张英山从他的手上把红宝石戒指取下来,戴在自己的手上,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还行吗?会不会很突兀?”
王雪娇鼓掌:“好看好看,韩帆戴着像暴发户,你戴着像已经富过三代的百年老钱家族。”
韩帆愤愤:“你夸他就夸他,还拉着我干什么!”
“暴发户有什么不好的,一夜暴富,多少人的梦想呐。”王雪娇安慰他。
韩帆恼怒地扭过头。
“这里是条件最艰苦的兵站”负责接待的人向摄制组介绍道。
负责这个兵站的是一个服役十一年的老班长,他一年一年的迎来新兵,又送走其他人,他也想换防到更舒服的地方,但是心里又总放不下这里:“连发电机坏了,都得我来修才能修好,其他人都不会。”
恽诚还是询问那几个常规问题,顺便问老班长的想法。
这是他的工作之一,不需要间谍,全世界都知道中国现在的武器装备是什么水平。
武器重要。
拿武器的人在想什么更重要。
如同在阿富汗那些人,穷得要死,谁能想到那个仿佛轻轻踢一脚就塌了的地方,竟然人设不倒,坚持当了那么多年的“帝国坟场”,冷战两极谁都没在阿富汗讨到好去。
王雪娇静静地听着他把生活上的艰苦当成趣事说,发电机被冻上,拿锤子敲,心里挺难过的。
再看恽诚,话里有话,想要把老班长心里的不满勾出来,并且放大,想让老班长觉得现在他的日子过这么苦,不是因为自然环境就是这么苦,而是因为被忽视。
一旦信念崩塌了,就算是锦衣玉食都觉得被亏待了,何况这里真的太苦。
不过老班长的话让他没有抓到一点把柄,意志是真坚定,毕竟是能在这种地方待十一年的人,要是真有什么忍不了的事,早打报告申请调走了。
连续拍了几个高海拔兵站,连摄制组的人都说受不了了,希望能休息一两天,调整一下状态。
恽诚倒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白天采访兵站,晚上开电话会议,一天也睡不了几个小时。
王雪娇也不得不感叹,干哪行想要成功的第一条就是身体好,捡垃圾都能比别人跑得快,捡得多。
事实证明,资本家是不会让人休息的,摄制组说连续上高海拔受不了,那就不上高海拔,就在格尔木,拍机场。
格尔木机场,军民两用。
民航一天有两趟,平时机场跑道上空空荡荡,停机坪也什么都没有。
看起来就像一个大操场,跟机场一点关系都没有。
摄制组的人嘀咕:“怎么这么小。”
王雪娇:“小归小,好歹是个机场,总比某个GDP排在全国第六,连个机场都没有的城市强。”
拍摄机场的时候,有一架军机降落,摄制组在文宣干部的带领下去采访飞行员和空管干部,主要聊艰苦环境,如何克制之类的事情。
王雪娇一直在仔细观察,在采访的人里没有受伤的人,王雪娇甚至还找机会有意无意地碰了碰那些人的后背,对于女士的触碰,这些人完全没有异样反应,只觉得王雪娇只是一个作风奔放开朗的女明星罢了。
没有一个人露出伤口被拍的痛苦,除非这人天生没有痛觉,不然不会有人被突然碰伤口,还无动于衷。
王雪娇甚至还建议摄制组去拍空军医院,然而,也一无所获,唯一一个有锋利锐器外伤的,是一个维修工,在修设备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给弄伤了。
“这上哪儿找去啊”回到旅馆,王雪娇愁得连饭都不想吃,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叮叮叮”大哥大响起,王雪娇接起电话,对面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是安全部的联系人山水”
王雪娇当即回复三个字:“骗子,滚!”
信你是安全部的人,不如相信我是秦始皇。
王雪娇果断把电话挂了。
她这个号码是肥狼花钱买的靓号,道上很多人都知道,就这么打过来一个电话,说自己是国安的,谁敢信。
王雪娇立马打给康正清:“你帮我联系的国安是谁?”
“代号山水,他应该已经联系你了。”
“这人行不行啊?上来也不报个暗号什么的,听起来很像骗子。他就没有什么只有我们知道的暗号吗?”
康正清没想到王雪娇对电诈如此敏感,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暗号,问:“你想要什么暗号?”
王雪娇略一思忖:“嗯,那你跟他说,他要对我说‘钱刚吃年糕’,我会回答‘烫得跳’,他要说‘三楼四楼都听到。”
“好。”
过了两分钟,大哥大再次响起,这次打过来的人第一句话就是“钱刚吃年糕。”
王雪娇:“烫得跳。”
对面:“三楼四楼都听到。”
王雪娇这才放心:“山水同志,你好。”
对面的声音带着笑意:“秦始皇同志,你的警惕性真高。”
“谢谢夸奖。”
王雪娇把这一路遇到的事情,包括恽诚非法测绘,总是询问一些敏感问题,以及那个林知的事都汇报了一遍。
“我们有一个同志昨天被偷袭受伤,我有理由怀疑,那个人是林知的同党,但是,我今天在医院和几个办公室都看了,没有后背有伤的人。”
山水:“他也许在家里自己处理了伤口,格尔木数万人,你这么找,也不是办法,你说林知已经被灭口了?尸体在哪里?”
“我不知道,不过,也许我的狗会知道。”王雪娇说。
林知在医疗车接受治疗的时候,王雪娇的鞋底沾了不少他的血。
只要先通过车轮印找到埋尸人把林知的尸体带到了什么地方,就能让狗剩闻着血腥气,把人给扒拉出来。
山水:“我会让这个人自己去找那具尸体,确认他的身份。请把你找到的密码本贴在客似云来大饭店收银台左边桌子的背面。”
格尔木次日的早报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认尸启事,说在城外发现了一具男性牧民的尸体,如有知情人士,请通知其家属前来认领。
有一个做服装生意的人认领了林知的尸体,说自己认识他,他没有家人,独自生活,自己与他相识一场,愿意为他收尸和掩埋。
在殡仪馆的停尸间,其他人都离开了,给服装商人一点与朋友独自相处的空间。
待确定左右无人之后,服装商人脱下尸体的裤子,从直肠里取出一枚一块钱的硬币,硬币上刻着长城的图案。
服装商人走出房间,一个小时后,林知的尸体便被火化,成了一捧灰。
他带着骨灰盒离开了殡仪馆,至天黑后,他找了一棵树,把林知的骨灰埋了下去。
埋好之后,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后,服装商人没有说话,无声地将那枚一元硬币交给皮夹克,皮夹克往他的手里放了一叠钱。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两人向不同的方向离去。
皮夹克男人回到自己家,拉上窗帘,打开红色的灯,右手使劲,那枚一元硬币从中裂开,露出一小卷微缩胶卷。
胶卷里的内容是导弹飞起的全过程、留下的轨迹云,倒数第一张是王雪娇站在荒漠中的照片,她的拇指上戴着那枚红宝石戒指。
在他的桌上,传来已经很久没有响起的密电,传过来的是一大堆数字,破译之后的意思是:数据如何传递?
【我来安排。】
原本不让拍的某飞行基地突然通知摄制组,涉密的部分已经处理好,可以拍了。
摄制组便带着设备又赶过去进行拍摄。
带领参观的人是王雪娇在红星拥军饭店见过的男人毕星,基地领导介绍:“毕星是我们这边的老飞员,现在是基地最好的教官,技术一流,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他。”
一路上,毕星把基地是如何从一片戈壁滩建设成现在的标准机场,都仔仔细细介绍了一遍,也说了不少空中遇险的刺激故事,听得整个摄制组的人都十分激动。
然后,他说可以带王雪娇上战斗机体验一下。
战斗机只有两个位置。
王雪娇坐前面,毕星坐后面,摄影师在下面拍摄。
“雪山上的云层真厚。”毕星忽然开口。
王雪娇回答:“要等风来。”
毕星:“要喝什么咖啡?”
王雪娇:“星巴克。”
毕星松了一口气,又有些疑惑:“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只要钱到位,处处都有我。”王雪娇想起恽诚的人设,决定盗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