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正清联系的人为什么还没有来找她,可恶。
林知不用盯了,这几天为了让他安静,注入了过量的麻醉剂,导致呼吸抑制,缺氧导致了大脑永久损伤。
目前,他进入了俗称“植物人”的状态。
从林知嘴里找到接头人的下落,顺便把接头人所知的信息都打包的梦想破灭了。
恽诚虽然很不满,不过也没办法,每个人对麻醉剂的适应水平是不一样的,由于此前林知被审讯的时候,为了逃避酷刑,装死装晕过好几次,这次他怎么都醒不过来的时候,就连恽诚都以为他只是在装,而没有叫医生过来。
直到把他整条左臂上的肉都被切光了,他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恽诚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林知的接头人对于恽诚来说,只是一个添头。
有最好,没有也不影响主任务。
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测绘西北这条运兵线,可以知道如果印度再次发动挑衅,军队大概多久可以集结到位,并立刻投入战斗。
现在第七舰队有意维护太平洋第一岛链的稳固,东南小岛上的李某人接到爸爸给的任务,准备闹一闹,但是又怂,怕闹一闹的结果是换身份证了。
于是,椭圆办公室智囊团需要知道:如果印度和东南小岛同时闹起来,刚刚裁掉了百万大军的中国是有同次出兵的实力,还是会做出取舍,以及如何取舍。
智囊团能够给出有价值的战略信息,都源于像恽诚这样的人提供的第一手情报。
恽诚被七八国警察追,还能什么事都没有,自然是因为得到了强大势力的庇护,就算他进监狱了,待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放出来。
最近他的银三角合作伙伴玩得有点大,还嚣张地没交保护费,几次被美国缉毒局盯上,恽诚这才主动提出合作,想要用情报换取安全的交易。
在毛熊未死的时候,龙是白头鹰争取拉拢的对象,毛熊要对罗布泊进行核打击的时候,甚至是白头鹰通的风报的信。
此时冷战的对手已经死了一个,白头鹰把目光从毛熊转向同在红色阵营的龙。
封闭多年的大陆地区有很多情报需要重新整理收集。
所以,CIA为他开出了一个不错的交换条件。
同时,恽诚对“金三角余小姐”的兴趣也是真的,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万一哪年古柯叶遇到自然灾害,可卡因大幅减产,那么由罂粟提取物来填补空缺也是不错的选择。
总之,不能影响他赚钱就对了。
恽诚满怀遗憾地命人把林知拉到城外,随便找个荒地给埋了,王雪娇随便问了一下:“戒指的主人怎么样了?”
恽诚表示:“放心,他永远也不会向你索要戒指了。”
晚上,格尔木的主街上已经几乎没人了。
九点半,各个营区几乎同时响起熄灯号:嘟~~~嘟~~~嘟嘟~~~嘟~~~
王雪娇、张英山和韩帆有意想看看整个格尔木晚上的治安情况,有没有一些像很多大城市都会有的黑窝,比如聚赌的、聚众看小黄片的、以及看完小黄片的配套服务
张英山担心王雪娇一个人不安全,王雪娇抱着狗剩:“我带着它,我还带着枪呢,我就不信我一枪打出去,还惊动不了一群人。”
“好吧。”张英山点点头。
十点钟不到的格尔木,商店几乎都关门了,只剩下一个杂货铺还在坚守。
大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如果这是广东或者广西,街边的下水道旁边总会有像小猫那么大的老鼠,或者像北方老鼠那么大的蟑螂,有人路过的时候还会蹿来蹿去,增加一点生活的气息。
这里连老鼠和蟑螂都没有。
荒芜
路灯倒是十分明亮,走一段就会有一个挂着部队番号,或是不挂任何牌子的大门,门口站着两个沉默的哨兵。
什么都没有,再转,就要转出格尔木城了,好冷,回旅馆吧。
王雪娇转过身,小跑着往旅馆跑。
走到旅馆楼下,发现房间里的灯还没开,张英山和韩帆还没有回来。
他们那一头难道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相信这两人应该不会去赌或是去嫖,或者看小黄片,还不回来,难道是发现游戏机室这么有出息的东西了?
王雪娇兴致勃勃地顺着他俩去搜索的方向找人。
忽然,她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哼,王雪娇脸色一变,忙循声跑过去,只见韩帆扶着树,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上有血。
“怎么了?”王雪娇急忙跑过去。
韩帆低声:“妈的,被人暗算了,有个孙子打了我一枪。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死鬼弗拉吉米尔在他妈的诅咒我!”
“苏卡不列!”王雪娇下意识地用俄语骂了一句,“敢来就打得他魂飞魄散!伤哪了?”
“没事”
王雪娇皱眉:“胡说,你要是没事,那个孙子已经被你捅死了,快说,伤哪儿了?”
韩帆小声哼哼:“腿你别看!”
直到张英山被狗剩领过来,韩帆才扭捏地说了真话,子弹擦过了他的屁股蛋,擦掉了一大块皮,肉略有损伤。
受伤最严重的是裤子,裤子的屁股蛋位置被擦出了一长条破口。
王雪娇鄙视地看着他:“不就是穿了红内裤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呸!”
第120章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打了我,我就剥了他的皮!嘶~”韩帆趴在床上,屁股上被纱布包了一圈一圈,像穿了白色蕾丝一步裙。
包扎完了,韩帆的“翘臀”连裤子都穿不上,他已经悲哀地想到明天自己要是一扭一扭地走出去,会被传成什么样,王雪娇曾经跟他提过的“富婆快乐球”“富婆欢喜棒”大抵是少不了的
早知道应该像张英山那样,用跟自己真名一点都不沾边的假名字。
韩跟冷,差得也不是太多。
听他们一口一个“帆哥,你的屁股怎么了”,也好羞耻啊啊!
韩帆同志可惨了,他明明有机会用枪还击,却没动手,杀手有消音器,他没有,他这的枪声一响,肯定会惊动周围的哨兵。
不说真实身份,一个非法持枪的人开枪了,怕不是要惊动军分区,把他关起来反复审问。
说真实身份,连带着王雪娇、张英山都得被捎带进去,顺便还打草惊蛇,恽诚肯定把证据全销毁跑路,他在国内的同伙、接头人、收买过谁,就再也问不着了,得等到下一次泄密之后,再进行调查。
但是每一次泄密都意味着经受了一次重大损失,韩大善人对普通人都心有不忍,何况是对他一直为之忠诚的国家。
包扎是由恽诚的医疗团队完成,韩帆屁股上的还是枪伤,在格尔木,有头有脸的医院都叫解放军XX医院,发现平民身上有枪伤,绝对会问,会上报。
恽诚前来对韩帆进行真诚慰问:“看到是谁打你的吗?”
韩帆摇摇头:“是从后面突然过来的,用枪抵着我的头,问了我几句,好像是俄语,我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要不是我反应快,抓着他的手腕,现在我就是脑袋开花了。”
“俄语。”恽诚看着韩帆手上戴着的红宝石戒指,若有所思。
“你这段时间要小心一点,他没有得手,可能会再找过来。”恽诚起身离去。
等恽诚走了,王雪娇低声问道:“还有什么情况?”
他是在居民楼与荒漠交界的地方被人用枪顶上的。
那片居民楼里有一个,有放录像的,有打台球的,还有溜旱冰的,附近的年轻人都喜欢去那里玩,部队里吹了熄灯号,那里还很热闹。
男青年多了,打打闹闹的事情也不少。
其实韩帆已经感觉到有人向他靠过来,不过那会儿录像厅刚散场,外面人很多,都挤来挤去的,他也没有多想,结果就被人用枪顶上了。
“要不是人太多,我连这一枪都不用挨。”韩帆努力解释。
握着那个人的胳膊肘往左或往右都很容易,为了不伤到别人,只能往地上瞄,结果,就擦屁股了。
王雪娇:“我懂,我懂。他说的俄语是什么?”
韩帆所在的部队在东北边防,当时中苏关系相当的不友好,韩帆刚到第一天,就被对面用俄语骂了。
别的战士都说:“反正也听不懂,你就当他是狗叫呗。”
韩帆不,他很有上进心,他努力学习俄语,终于在入伍后第六天,能熟练使用俄语的脏话骂人,半年后已经可以与对方骂得有来有回,诅咒对方全家要进卢比扬卡、古拉格。
为了骂人,他真的很努力。
结果第八个月,中苏关系在官方层面宣告缓和。
两边的边防搞联欢晚会,他由于全体战友都承认的俄语熟练,被推出去当友好大使,又不得不学了一点正常人会说的话,在后来的服役期间,还学了俄罗斯各地的方言,虽然不会说,但是能听出来区别。
韩帆一扫刚才在恽诚面前大呼小叫,哼哼唧唧,忍不了一点痛苦的模样,眼神冷峻,回忆起刚才的情况:“那个人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弗拉吉米尔的朋友,他就准备开枪了。他说的俄语的腔调很怪,不像俄罗斯人说的。”
“像哪的人?”
“像刚学的,大舌音还没练会的那种,大概是我刚学两个月时候的水平。”
韩帆苦恼地抓抓头:“可惜我没听过林知说俄语,不然我可以判断一下,是不是被派过来的人都是这个水平。”
王雪娇也没有什么头绪。
会问话,说明还有聊的余地。
听说是朋友就开枪,说明那个人不是林知的朋友大概。
“你觉得呢?”王雪娇望向张英山,张英山也摇头,信息量太少。
他唯一觉得不正常的地方还是苏联都没了,他们在努力个什么劲?
“为了钱,钱都发不出来了。为了信念,国家都没了,他们到底是在为谁工作?”
王雪娇托着下巴想了半天:“也许是自由职业者。”
想要中国情报的国家和地区不少,价高者得呗。
“我猜,他可能就是接头人。”王雪娇说,“就是那种收集情报之后,进行筛选,再发回去的那种。”
不管是哪个国家的间谍,除了策反大人物这种难度和危险系数极高的玩法之外,基本都是通过人力来收集资料。
一是通过线人的眼睛和耳朵来收集。
但是吧中国的线人们似乎经常会胡说八道,把一点点小事,扩张到大到惊天动地的地步,比如由于冰冻,导致青菜的价格上涨了一倍还供不应求,就变成了“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仿佛明天就要揭竿而起了。
等情报部门兴冲冲地部署如何揭竿,结果冰冻天气过了,恢复正常供给。
菜价回落,前面那些骂天骂地的人瞬间又平和了,什么揭,什么竿?
拿着活动经费的线人们非常遗憾地表示:时机错过了哇,等下次吧。
然后,活动经费么~报个假账就全部落到自己口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