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胡子:“……”
妈的,是谁干的,怎么送余小姐两毛钱一斤的苹果!这拿得出手吗!丢死人了啊!
豁牙刘:“……”
妈的,自己的手下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懂事,羊胡子还知道送个苹果,他这连两毛一斤的苹果都没送,晃着两手来的,这可怎么办。
他恶狠狠地瞪着羊胡子:这老小子怎么就搭上了这个娘们儿兮兮的小白脸,自己这边就一个傻乎乎的
然后,豁牙刘愣住了,其他人也没有说话,现场一片安静,只有韩帆嘴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他把盘子吃空了,最后将盘子一推,冷漠评价:“酸得要命。”
下面两帮人只当韩帆是跟张英山对掐,其实韩帆就是想吃苹果。
王雪娇在张英山手里把苹果吃了,向他扬唇一笑:“是很甜呢。”
又转头对韩帆嗔怪地打了他一下:“你呀,心里酸,吃什么都是酸的,下次别这样了啊,一点都不大气。”
她那手掌捏的是个兰花指,拍的时候就没用力,柔柔软软的,像是在抚摸,根本没生气,是在调情。
不是,她这么会端水的吗!
羊胡子和豁牙刘很惆怅,看来,这两位男宠都得罪不起。
小插曲很快告一段落,下面说正经事:怎么分赃。
两边还是各执己见,认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那个,要求多分。
听他们吵了五分钟都没吵出来名堂,王雪娇微笑看着他们:“如果你们两位不喜欢五五分账,那就你三分”她抬手指向羊胡子。
豁牙刘闻言大喜,正咧着嘴笑呢,王雪娇又指着他:“你也三分。”
她再指着张英山:“他一分。”
指着韩帆:“他一分。”
指着自己:“我两分。”
“怎么样?够不够公平?”
豁牙刘的笑容僵在脸上,咧着的嘴都没来得及闭上,羊胡子立马炸了:“余小姐你这不能这样啊!我们手下这么多兄弟,在山里辛辛苦苦”
“你们知道你们不是唯一在可可西里打猎的人吧?”王雪娇笑容可掬。
他们都不傻,自然知道自己的同行有多少。
王雪娇继续说:“知道你们为什么搭不上恽先生吗?”
这是此时两人心中最大的疑问,两人都用求知若渴地目光看着王雪娇,如此王雪娇要他们开会员,他们肯定会立马付钱。
王雪娇语气充满讽刺:“因为他在等,在等最好的东西出现在他的面前,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吵架,别人昨天就已经把货品名单和照片送到他手上,还邀请他亲自去格尔木看货。你们呢?他现在要看货的话,你们除了会让他交定金之外,还能做点什么?有东西让他看吗?你们现在手里的东西,好意思拿出来吗?”
这是王雪娇一直记恨的事情,可恶,竟然敢叫我交定金!
我在绿藤市局吃饭都没掏过饭票,看你盗猎来的标本怎么了!
你还敢让我交定金!
反了天了!
张英山揉捏王雪娇的肩膀,柔声劝道:“消消气,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恽先生不是说了吗?他这次要采购五千万美金的货,别说青海,连蒙古都有人过来了,听说三天后到。恽先生不是还请你全权负责挑选吗,有这么多货可以挑,看都看不完,何必跟他们生气。”
反正这两货根本连恽诚的脸都见不着,张英山就算说王雪娇按辈份算,其实是恽诚的祖奶奶,两人也无从查证。
五千万还美金!!!
羊胡子和豁牙刘的耳朵都被美金塞满了,那是美金吗!那是他们的命啊!
此前他们确实说过:绝不为十万块钱放弃原则。
可是,这是五千万美金唉
看在钱的份上,有什么恩怨不能一笔勾销。
羊胡子:“哎呀!余小姐,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们不是嫌五五分成不好!只是啊,我们一直觉得,您劳苦功高,应该给您一点才对,但是到底给多少呢,这心里就犯了难。”
豁牙刘:“是啊!我们有心孝敬,但是无奈手下的兄弟人数众多,他们跟着我们风里来雨里去,也实在不容易,要是赚得太少,实在不值啊。”
“哦,嫌我拿两成拿得太多了呗。”王雪娇冷笑一声。
“哎呀,不是不是!”
“那就是”王雪娇伸出手,左手抚着张英山的脸,右手搭着韩帆的肩:“你们觉得他俩只不过是跑腿的小玩意儿,不配拿?”
“不是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还要我来猜你们的心思啊?”王雪娇歪着头瞧着他俩:“好麻烦哦,我还是找别人好了。”
“哎,别别别请给我们一点时间。”羊胡子和豁牙刘在撕了五年之后,头一回和谐友好的坐在一起,小声商量着应该给王雪娇多少钱。
最后讨论出了一个数:“余小姐,我们可以给您一成利,给他们两位,一人半成利。”
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要是余小姐嫌他们给的少,他们就哭穷,就装可怜,再说,他们不相信其他人真的能给她四成利。
王雪娇轻笑一声:“行吧,反正,要你们再掏出来更多也不可能了。你们抓紧再好好的做一批出来,做好了告诉我,我通知恽先生去看货对了,要多少定金才能看呀?”
羊胡子立马表态:“不要不要!您都是熟人了,还要什么定金,您的脸就能在我们的仓库畅通无阻!”
“好呀。”王雪娇微笑道,“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喽。”
次日凌晨,羊胡子和豁牙刘上了同一辆车,向镇外驶去。
羊胡子:“五年了,谁能想到,我们俩还能再坐在同一辆车上。”
豁牙刘:“要是你那个时候承认你的枪法就是不如我,也不至于闹这么多年。”
“你怎么不说你早承认你压根不会做标本,做的都是什么狗屎。”
两人嘴上吵闹,心里想着即将到手的美金,甜蜜无比。
进入那座被称为矿坑的小镇时,太阳还没有升起,到处一片漆黑。
豁牙刘从鲜货仓库取出几只完整的雪豹,两人一同走进羊胡子制作标本的工坊,开始动手。
当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一辆运盐车无声无息的进入矿坑小镇,停在仓库边。
持枪刑警如神兵天降,将正在制作标本的两人按在地上:“不许动!”
作者有话说:
金子!黄黄的发光的,宝贵的金子!这个东西,只这一点点儿,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变成尊贵,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
这黄色的奴隶可以使异教联盟,同宗分裂,它可以使受诅咒的人得福,它可以使黄脸寡妇重做新娘,啊!你可爱的凶手,帝王逃不过你的掌握,亲生父子被你离间,啊!你有形的神明,你会使冰炭化为胶漆,仇敌互相亲吻,使每一个人唯命是从。选自莎士比亚《雅典的泰门》
第109章
两个见钱眼开的人就这么被毫无出息的套走,他们落网的速度完全在王雪娇的意料之内。
这两个人不管之前再怎么小心,也依旧会像看到陷阱的狐狸那样,小心翼翼地在陷阱旁边转悠半天,最后还是向诱饵伸出了爪子,然后,“库叉”就进去了。
“大城市来的就是不一样啊这么快就把人抓住了。”邢川看着远去的警车,满眼的羡慕。
他追了这些人很长时间,却没有太大的进展,久到他认为这些人死在野兽的爪子或者是同行的枪下的可能性更大。
她还这么年轻,自己这么多年好像一直在闷头做事,好像很忙,却没有忙出成绩,人和人之间,能力上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那当然了!”王雪娇自信地回答。
邢川愣了一下,这也太不谦虚了,继而他又自嘲地笑笑,心想:人家是有骄傲的本钱啊,为什么要谦虚呢。
王雪娇摸摸自己的脸,骄傲地回答:“好歹没有辜负我天天往脸上擦油,保养。”
“???”邢川困惑地看着她:“这跟往脸上擦油有什么关系?”
王雪娇伸出手,与邢川的手摆在一起,她的手又白又嫩,比邢川的手白了至少四个色号,邢川连手心都满是老茧和裂痕,手指和手掌边缘还有好几个没有愈合的冻疮。
“看出区别了吧!”
邢川还是不明白,区别是很大,所以呢?
王雪娇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看,我说我是女皇,你信吗?”
邢川:“……”
能不信么,他们第一次见面不就是为了讨论大周四帝国的兴亡史。
“所以嘛,我说我要花几千万去买他们手里的货,可信度就很高呀,他们愿意相信我,再说,还有个意外来的财主帮我推波助澜,要是没有这位财主,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手呢。”
“你们已经做到了你们能力之内最好的啦,难道还能让你的皮肤一瞬间变成我这样,然后去骗他们吗?”
“再说,如果不是你们提前准备了那么多,调查了那么多,我们几个大城市来的又能怎么样,连矿坑是个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能逮到就有鬼啦。”
王雪娇微笑看着他:“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长得像有钱人而已。脸是爹妈给的,皮肤是气候给的,不过呢,保养是自己可以努力的,你们在这方面相当的不努力啊。”
看着她灿烂的笑脸,邢川明知道她是在安慰,心里也暖了许多,城里的姑娘真会说话。
“不过这事还没完呐。武长春被捕的事情,除了县公安局之外,还有多少人知道?”
邢川回答:“只有他的老婆和盐业公司的总经理知道,他老婆现在也在看守所里。”
“能不能跟盐业公司的人说一声,让他别乱说,还有县公安局也是,把这消息暂且先压几天,还有一批人要自投罗网,我要借用一下他的名头。”
邢川点点头,在抓捕的时候,他知道武长春与盗猎案有关,在抓捕的时候,就跟县公安局的人打好招呼,把知情人控制到最低数量,等外派来的专家确定盗猎案到此为止,再按正常流程处理。
“王雪娇同志,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康正清打来电话,跟王雪娇打起了哑谜。
王雪娇毫不犹豫:“坏消息。”
康正清:“如果你提供的名单上的人都是守法公民,你会身败名裂。”
王雪娇:“这算什么坏消息,你看我在乎吗~”
反正她大不了回天金派出所当户籍警,一辈子不去市局,难道市局的人还能追到天金派出所来嘲笑她不成?
康正清的声音里带着玩味的笑意:“哦?我记得你这个人,一向很好面子啊,怎么,突然转性了,连丢人丢到七省十五市都不在乎?哦,其中还有一个特区,三个直辖市。”
“啊???”王雪娇先是一懵,接着又是一喜:“联合办案申请已经通过了?”
继而她又有些困惑:“这么快?你不是说流程很复杂,很麻烦的吗?”
“小王同志,你的面子可真大啊。”康正清感慨万千,“我给队里写了这么多年的报告、申请,除了一次特大连环杀人案,一次失枪案,一次越狱案之外,就没见过这么快的审批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