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坐在床边,低头玩着红色围巾,然后转头笑看着赵小麦:“你说说你,昨天怎么不给我这条围巾?这样我今天结婚的时候就能戴上了,你看看,多好看。”
赵小麦心口一窒,看着温南手指勾着围巾的边缘,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问道:“温南,你、你真的不嫌弃吗?”
“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温南伸手握住赵小麦的手,赵小麦常年干农活,手上都是茧子:“小麦,这是你送我的新婚礼物,是你全部的心意,这份礼物对我来说很珍贵,小麦,谢谢你,我很喜欢这条围巾,真的喜欢。”
这条围巾是用赵小麦偷偷攒下来的工资买的,她可能因为买了这条围巾而身无分文,可能这一个月下来,她会节衣缩食,但赵小麦即使知道会经历这样的窘迫,还是用她攒下来的工资给她买了一条围巾。
赵小麦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肚里了,她反握住温南的手,毫无压力的笑道:“你喜欢就好。”
外面还热闹着,一时半会不会散场。
温南和赵小麦在屋里说了许多话,期间有小孩子进来讨喜糖,温南给每个孩子散了几颗水果糖,等人都走了,她从口袋取出一个红包塞到赵小麦手里,赵小麦吓得缩回手:“我不能收。”
“为什么?”
温南捉住她的手,将红包强硬的塞到她手里:“你就放心拿着吧,这红包好多人都有呢。”她怕赵小麦不信,凑到她耳边说:“你是不知道,陈叙他们来李局长家接我,被他们抢走了好多红包,红包里面没装多少钱,结婚就图个喜庆,你就收着吧。”
听温南这么一说,赵小麦才勉强收下红包。
赵小麦要赶下午的一趟车,陪了温南一会就走了,外面的酒席也是到下午才结束。
一大帮人在院子和巷子里收拾碗筷,院子里吵吵嚷嚷的都是声音,温南一个人坐在屋里,她看了眼窗外,黄昏渐落,半边天都染上了红霞,屋门忽然从外面推开,温南转头看去,便见陈叙推门进来,男人身上的军装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身上就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个,露出修长的脖颈和滚动凸起的喉结。
陈叙头发短利,眉骨英挺,许是喝多酒的原因,脸上多了几分潮红,从他进屋后,温南也闻到了一股酒味。
“你喝了多少酒?”
温南有些惊讶。
她下床穿鞋,给陈叙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你喝点水。”
陈叙拽了拽衣领扣子,接过水一饮而尽,垂眸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温南,小姑娘高仰着脑袋,瞧着脖子都不舒服,陈叙后退一步将门锁死,手里的缸子放在柜子上,上前两步,弯腰弓背,手臂熟练的撑在温南的臀部下方,将小姑娘抱起放在柜子上,男人强硬的挤开她的双腿,粗糙的手指抚住温南的下颔和脆弱的脖颈,带着掠夺性的目光看着眼前呼吸绷紧的小姑娘。
“南南。”
陈叙呢喃一声,试探性的在温南耳珠上舔了下,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耳廓周围,温南像是触电了一样,浑身打了个激灵,她下意识伸手抓住陈叙的手臂,男人手臂肌肉绷紧鼓起,硬邦邦的。
第97章
温南像是失去了着陆点,双手毫无控制的抓着男人的手臂,那力道跟小猫挠痒痒似的,让陈叙身体里的血液不断喷张,男人手臂和脖颈的青筋纹路毫无节奏的跳动着,搂着温南细软腰肢的手臂忽的收力,让小姑娘仅仅贴着他。
那一瞬间,温南浑身僵住,小脸爆红。
陈叙喉结频频滚动,没了一开始的循循善诱,像是吞噬猎物的猛兽,带着破坏力的疯狂,唇被抵开,温南可怜的呜咽了几声,剩下的余音被陈叙尽数吞没。
“陈叙,你干啥呢?天还没黑你就想洞房?”
“陈营长,我们来闹洞房来了,你赶紧把门打开,不然我们撞门了。”
门外忽的传来周岩和何营长的声音,还有江进他们凑热闹的叫声,拍门声也接踵而来,陈叙抱住温南,在她肩上重重亲了下,猩红的眼里布满了浓稠的暗欲,像是细密的蜘蛛网,恨不得将怀里的人绞住缠在身前,男人闭了闭眼,压着声音里的沙哑和不悦,冲门口低吼道:“等会!”
“不行,我们要撞门了!”
“还没闹洞房呢,陈营长就想先入洞房?哪来这么好的事,哥几个,撞门——”
门外面一下子开始起哄了,他们嘴上说着撞门,但只是大力的拍了拍屋门。
开玩笑,这个节骨眼谁敢撞门,万一陈营长真跟小媳妇在屋里恩爱,他们一大帮男人撞门进去,人家小媳妇以后还活不活了?
温南被吓着了,双手胡乱的推搡陈叙,男人身子屹立不动,任温南怎么使劲都无济于事,他拍了拍温南的后背:“别怕,他们不敢撞门进来。”
“真的?”
温南有些不敢相信,那拍门的架势气势汹汹,好像下一秒就要撞门进来。
陈叙道:“真的。”
男人帮温南一一扣好领扣,抱着她坐在床边,温南一直低着脑袋没敢吭声,陈叙摸了摸温南的脑袋,然后转身走到柜子前平复了一会才打开屋门,屋门打开的瞬间周岩他们就闯进来了,一群人看到温南安静的坐在床边,开始拉着陈叙起哄,一个比一个激动。
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下了,暮色降临,小院里亮起了灯,外面一帮人在洗刷碗筷,收拾桌子,陈营长结婚,可是家属区迄今为止酒席办的最大的一个,荤菜也不少呢,凡是来吃席的,没一个不是撑着肚子走的,院外面热热闹闹的,屋里面也很是热闹。
新婚之夜,陈叙被周岩和陈州两个老爷们拽着练拳不说,还体罚陈叙。
温南坐在床边,看着所谓的闹洞房,都有些替陈叙吃不消。
俯卧撑,仰卧起坐,倒立,多人对招,要多狠有多狠,温南看着陈叙身上的衬衫都被汗水浸透了,男人却感觉不到累似的,这样闹洞房的模式打破了温南对新世纪闹洞房的看法,她在新世纪刷视频,经常看到闹洞房的时候,把新郎绑在树上用鞭子抽,要多变态有多变态,有的地方闹洞房还搞出人命了。
没想到部队这里闹洞房是搞体罚,不过这种高强度的体罚,一般人也受不了。
“来来来,嫂子,你坐到陈营长背上,给陈营长加重量。”
江进出了一招,正好挤进屋里的张小娥和丁红娟听见了,也起哄道:“这个好!”说完,两人挤进去拽着温南,让她坐在陈叙背上,温南颤巍巍的坐下,男人身上的衬衫被汗水浸透,贴着小麦色的皮肤,温南坐上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陈叙的脊背绷得紧紧的。
她吓的抓住陈叙的肩膀,小声问道:“你行不行?”
何营长起哄道:“男人不能说不行!陈营长,大声说出来,你行不行?!”
陈叙笑道:“行!”
温南闹了个大红脸,抓着陈叙肩膀的手松了松,男人做着标准的俯卧撑,背上压着温南这么一个大活人,他像是没感觉一样,轻松自如的做着俯卧撑,一个闹洞房,各种花样层出不穷,一直闹到深夜这群人才离开。
张小娥和丁红娟在院子里收拾了一会,陈奶奶和孟秋也在院里忙活。
刚才闹洞房,几个长辈都在外面看着,也没好进去打扰,张小娥拽着孟秋,说起她当初嫁给杜团长的时候,那闹洞房的架势,比现在还凶呢,那时候可是连她一起整,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忙活了一会就走了。
新婚屋里面一片狼藉,床上还洒满了花生桂圆,陈叙浑身都是汗,他看了眼弯腰在床边收拾床铺的温南,喉结动了动:“我去冲个澡。”
温南“嗯”了一声,顿了下,又转头问他:“你累不累?”
周岩他们折腾了陈叙几个小时,都是高强度的体罚,她瞧着都累,陈叙解开衬衫扣子,笑道:“这才哪到哪,我先去冲个澡。”
温南因为陈叙这句话闹了个红脸,在陈叙出门前,她补了一句:“给我也烧点洗澡水。”
“好。”
男人开门出去,将门又带上。
温南将屋里扫了一遍,把床铺铺整齐,然后听见院里传来哗啦的水声,她掀开窗帘朝外看了眼,就见陈叙光着膀子在院里洗凉水澡。
温南:……
现在可是大冬天的,又出了一身汗,这么洗也不怕着凉?!
温南打开屋门,探出脑袋,一眼就看见了陈叙紧实有力的腹肌,她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快速抬头看向陈叙:“你怎么在院里洗冷水澡?要是冻感冒了怎么办?”
陈叙将毛巾拧干再散开,擦着身上的水分:“没事,我都习惯了。”
温南:……
陈叙又道:“外面凉,你先在屋里待着,我等会把洗澡水端进去。”
温南:“哦。”
她关上门,在床边坐了一会,听见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赶忙跑过去开门,陈叙抬着木桶进来,里面装了大半桶温水,男人将木桶放到炉子附近,又给炉子里加了煤,让屋里更加暖和,温南本以为他忙完这些就出去了,结果男人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漆黑的眸凝着她。
温南:……
她揪着衣服领扣的手一时间僵住了,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开口:“你——”
谁知道男人先一步问:“你不洗澡吗?”
温南:……
陈叙忽的起身逼近温南,男人温热的大手裹住她的小手,声音比刚才沙哑了几分:“不洗也没事,晚点洗也行。”
温南还有些懵,鼻息间却是一热,男人冷俊的五官在眼前放大,陈叙弯腰,手臂穿过温南的膝盖窝抱起她放在床上,男人身高腿长,体格也大,他怕伤到了温南,侧着身子,一只手穿过温南的后颈抱着她,另一只手轻抚小姑娘的脸颊。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温南云里雾里,她的呼吸也渐渐急促。
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像是有魔力一样,所到之处都带着细微的电流,陈叙亲了亲温南洇湿微红的眼角,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抚力:“南南,忍一忍,别怕。”
温南呜咽了两声,双手死死掐着陈叙的手臂,他的手臂肌肉硬邦邦的,她手指又酸又麻。
院里的灯是熄灭的,唯独屋里亮着灯。
漆黑的夜里响起小猫呜咽的声音,隔壁两间屋子都没住人,陈奶奶和小姨今晚都住在张小娥家里,温南的呜咽声伴随着哭泣,不仅没让陈叙收敛,反而越来越过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叙才放过她。
现在别说洗澡了,就是动一动手指都累的不行。
温南也不知道陈叙哪来那么大的经历,经历了几个小时的高强度体罚,还能这么生龙活虎。
“还疼吗?”
陈叙抱起温南,垂眸看了眼温南的有些红肿的地方,温南脸一红,赶忙抓起被子挡住:“你、你别乱看。”
男人低笑:“你现在哪个地方我没见过?”
温南:……
她转身将头闷在陈叙怀里,声音也闷闷的:“疼,累。”
陈叙摸了摸温南光洁的背:“我帮你洗澡,泡泡温水说不定会好点。”
温南犹豫了一会,还是“嗯”了一声。
就像陈叙刚才说的,她哪里陈叙没见过?有什么好害羞的,被陈叙伺候着洗澡,她还省事呢,这么一想,温南倒也释然了,陈叙穿上衣服从外面拎了桶热水倒进桶里,抱起温南将她放进温热的桶里。
别说,身子泡进温热的水里,还真驱散了一些疲惫。
她靠在木桶边缘,任由陈叙伺候着给她洗澡,男人帮她洗完澡,又去把床单被褥换了,这才抱起温南,擦干净她身上的水分,将她放进干净清爽的被窝里。
温南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也不知道陈叙忙活到几点睡的,她这一觉睡的第二天大太阳才起床,孟秋和陈奶奶都回来了,早饭做好,陈叙进屋叫温南,温南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翻了个身,睁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陈叙,她眨了眨眼,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天。
陈叙:“还疼吗?”
温南知道他问的是哪里,迟疑了一会轻轻点头:“还有点疼。”
陈叙抱起温南,拿干净衣服给她披上:“吃过饭我去卫生所买点药给你涂上,应该好的快一点。”
温南:……
她赶紧摇头:“不用。”
她觉得自己有点抹不开这个脸。
新婚之夜的第二天,丈夫去卫生所买私处受伤的药,怎么想怎么丢人。
陈叙笑道:“我去又不是你去,你今天好好躺着,我们明天把周围的几个长辈走一走就完事了。”
温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