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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山海行_分节阅读_第365节
小说作者:圏吉   小说类别:历史军事   内容大小:2.55 MB   上传时间:2025-11-26 10:31:25

  在普贤寺里住了一晚,孙仲也回来了,众人便辞别广濬南下,广濬是禅宗得道高僧,实已到了身外无物的境界,他们愿来便来愿走便走,也不慰留,也不问去处,反倒是江朔对他依依不舍,广濬以琴论道,帮助江朔打通了内功修习中最后的关锁,得自于外的阴阳二炁终于能融会贯通,彻底为其所用了,对江朔可谓有大恩,广濬却不以为意,他虽对江朔的悟性赞赏有加,却也不见得比其他人有更多的不舍。

  出寺之后,只有崔圆向北,他并不直接回成都,而是向东到资州,再投当地官署,造成一行人东去的假象,为巧珠带着李贞元南下争取更多的时间,余人皆往南行,浑惟明也跟在江朔身边。

  江朔调侃他道:“浑二哥,你不是做了朝廷命官么?还跟着我做什么?快回去找杨侍郎才是正经。”

  浑惟明道:“啊呀……少主,浑二虽然算盘打得精一些,却还懂得大义,我和鲁炅本也不愿做官,跟着哥叔将军这样的豪杰也就罢了,投靠杨国忠这样的奸相却是万万不能的,鲁炅因是范阳人,不为杨国忠所喜,辞官归乡倒也没有挽留。却不知怎的对我浑二十分看重,让我护送杨暄来成都,我不愿给哥叔将军惹麻烦,才答应同行,本就想到成都找个由头回江南故地,没想到遇到少主,我当然更不可能回去了。”

  江朔心想浑惟明所言不尽不实,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如放他便去,一旦去向杨暄通风报信倒也麻烦,他既然愿意跟着自己,还是带在身边放心,于是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浑二哥,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南诏吧。”

  就是不知道空空儿去了哪里,那日成都城中孙仲发难之前,空空儿还好端端站在罗罗身边,之后城中乱起,就不见他的人影了,但他武功极高,想必不会有麻烦。

  江朔在路上悄悄问罗罗可知空空儿下落,没想到罗罗居然点头,说那日空空儿曾传音给她,说此事背后似乎另有蹊跷,要去探查一番,之后便没了消息。

  对此罗罗倒是毫不担心,说以空空儿之能,要找到他们并非难事,江朔心道不错,便不再追问。

  他们一路晓行夜宿,十分谨慎,怕李贞元发病忽然闹将起来,还点了他的哑穴,一路上遇到城镇,也会请郎中开些汤药,本来是巧珠亲自给阿爷熬药,但罗罗主动请缨之下,夜间有时也会让她看火,江朔却有几次见到她往药罐里加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路南下,李贞元的神志倒是慢慢恢复了,只不知道是蜀中医师的功劳,还是南中罗罗的功劳了。

  越过唐诏边境之后,陆陆续续有人前来投奔,但只是三三两两人数不多,唐人故土难离倒也不奇怪,只是如此以来行程便十分缓慢了,终于到达南诏首都太和城时已如冬了,城中大索早已结束,阁逻凤的君权空前强大,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在宫中率群臣迎接,巧珠以铎鞘剑呈献阁罗凤,举座皆潸然泪下。

第704章 傥骆怪客

  南诏四季和暖,非春即夏,冬月并不寒冷,但柳汲送回巧珠之后并不即刻返程北上,江朔知道柳汲是放心不下故人之女,他对阁逻凤亦有同样的担心,当下也不催促柳汲启程,耐心在太和城住了下来。

  他们耽在太和城的这几个月,浑惟明可也没闲着,南诏需要大唐的丝绸和茶叶,却因为战事道路断绝,已经无法从蜀地获得,浑惟明抓住了商机,与南诏客商约定,将他们所需通过海运,送到南诏控制的交州港,换回南诏的名贵的木料、草药及铜铁等物,一来一往获利可达百倍。

  次年春日,阁罗凤携夫人陪着巧珠到将军洞中祭奠李宓,此时洞外已经建了祠庙,楼台亭阁无不俱全,南诏百姓亦多有前往祭拜的,阁逻凤在大殿外亲笔题写楹联:“父忠子孝,留下英魂警后世;节义两全,磷火万点洱河咽。”

  李贞元终究还是没有恢复,一直浑浑噩噩的,但认得女儿,生活亦能自理,只是不记得南征之事,对他而言也未尝不是好事。巧珠再未回大唐,李家也世居南中,数年后,阁罗凤为其择配清流官郑回的三公子。

  而这郑回,原是大唐西泸县令,后为南诏所俘,因通儒学,得到阁罗凤的赏识,不但委以清流官的重任,更担任了凤迦异、异牟寻、寻阁劝三代南诏王室子弟之师,并助其改革内政,南诏才真正开教化、行唐制,后来也是郑回力主唐诏会盟于苍山,恢复了南诏与大唐的臣属关系。时任大唐使者的剑南道节度判官崔佐时,据说其祖就是留在大唐后来官至宰相的崔圆。

  百年以降,李宓祠庙毁于战火,山中榕树林不断生长,加上地震造成山石崩裂,把将军洞两侧的入口都掩盖了起来,既不见其庙更不见其洞了。到了明嘉靖年间,又一次地震令苍山斜阳峰崩裂,内出一泉,直泻到山下,其时恰逢大旱,这道山泉灌溉了万亩良田,助百姓度过了难关,当地李家后人认为这道山泉就是自深藏山中的将军洞中流出,上奏朝廷为李宓建庙供奉,是为“唐李公之庙”,尊为“利济将军”。

  八百年后,当年的王侯将相皆成冢中枯骨,独“败军之将”李宓成神,世受香火供奉,令人唏嘘,当然这都是后话,唐人无从知晓了。

  回到唐时,这一年已是大唐天宝十四载,乙未羊年。见巧珠已经安顿好了,柳汲再度请旨北上,只是此番不需要再像上次那般匆忙了,崔圆绕了一大圈回到成都之后,果然没有引起杨国忠、杨暄父子的怀疑,此刻已坐稳剑南道留守之职,柳汲北上求和,他非但不会为难还大开方便之门,因此南诏此番多备邑从、礼物,组成了一支百余人的使团北上。

  江朔见南诏使团人数众多,且小半年来又没有尹子奇的消息,料想北地武士不可能在南方山中躲这么久不被发现。看来已无护卫的必要,他便向柳汲请辞,柳汲本不好坚持要他相伴,但罗罗却执意不肯,江朔心想自己确曾说过要陪二人到长安,强要离去似有不守信诺之嫌疑,便决定陪二人北上。

  进入剑南道之后,浑惟明的心思却活泛起来了,对江朔说要回震泽去了。江朔知道他是在南诏接了许多生意,要赶紧回去安排发货。江朔虽然对浑惟明的市侩气颇为不屑,但也知道浑惟明绝没有投靠杨国忠,否则不可能和自己定定心心在南诏待这么久。

  且浑惟明与南诏做买卖,虽是为了赚钱,实也有利于南诏百姓,江朔当即答应,只是吩咐浑惟明不能逐利过甚,浑惟明答允去了。

  他们一行进入蜀中,循故道至成都,拜会崔圆,才知道这年二、三月发生了几件大事。

  一是年初,安禄山使副将何千年入奏,请以蕃将三十二人代汉将,杨国忠与兵部尚书韦见素遂极言禄山反迹已明,而圣人竟仍不信,答应安禄山的全部要求,命中书为番将发日敕,给告身。

  二是二月间,陇右、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入朝,因风疾发作,无法行动,圣人准其留在京师,居家养病。

  三是五月,圣人赐庆宗与皇室女荣义郡主成婚,下诏安禄山赴京师观礼,但这一次召无不至的安禄山以病为由没有奉旨进京,圣人终于对安禄山有所怀疑了。

  江朔心道:恐怕安禄山造反只在旦夕之间了,而安贼最为忌惮的大将哥舒翰偏偏又得了风疾,又暗下决心,若安贼敢造反,我就去范阳将其刺死。以他今日的武功修为,早已不惧尹子奇、李归仁之辈,故有了行险刺杀安禄山的想法。

  柳汲却道安禄山造反的阴谋,反而可能是促成唐诏和解的契机,大唐要扑灭东北的反叛,就需要稳固后方,南诏可为大唐抵挡吐蕃军队入侵的门户。事不宜迟,柳汲立刻告别崔圆,继续北上。

  剑南道进入关中需通过蜀道,蜀道分南北,从成都出发,先走南路金牛道到汉中,之后北路便分为五条,江朔上次北上去西域,因此走的是最西面的祁山道,祁山道通陇右,此番去长安自然不会走这条道。

  通往关中的蜀道共有四条道,最东面的子午道最短,却最险,南诏使团不宜行险,故不走此道。

  西面的陈仓故道是最早的蜀道,周代便已开凿,也称周道,最为平整开阔,但距离长安太远,也不为使团所选。

  中间的褒斜、傥骆二道,褒斜道在汉代虽然是大道,但后遭战火蹂躏,更遇着褒水改道,冲毁了不少栈道,在唐代虽还勉强通行旅,却已不作为驿道使用了。

  傥骆道则正好相反,虽曾遭废止,但唐武德年间复通以来,经过不断开凿营建,渐成新的驿道。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以到达长安的距离而论,傥骆道比之褒斜道还要短了近三百里,因此有唐以来,傥骆道日益繁忙,虽然不及陈仓故道宽阔,却因为距离近而成了蜀地进入长安最繁忙的一条蜀道,柳汲便决定要走傥骆道入京。

  使团五月底离开成都,到了汉中已是六月中了,正是此地最暑热难当的时节,南诏人虽然不怕热,但蜀道多建在悬崖峭壁之上的栈道,无遮无挡,在烈日下赶路也吃不消。

  傥骆道虽有路途近捷之利,但途中翻越的几座山岭高度远超过其他各道,路途异常艰险。南诏无论人和马,都没有走过如此险途,站在咯吱直响的栈道之上,人双腿打战尚可勉力前行,马儿踟蹰不前则是无论如何鞭策都无济于事的。

  他们只能退回汉中,将南诏带来的马匹都寄养了,换乘当地马北上,这些蜀地之马虽非良马,但在木栈道上早已走得熟了,日行不到五十里,却十分平稳。

  经过这一番折腾,又耽搁了时日,预计穿过傥骆道到达长安得是七八月间了。

  唐皇圣人的生辰在八月初五,原来叫做“千秋节”,天宝七载改称“天长节”,取“天长地久”之意,在天长节前后长安城内要大肆庆祝,不仅朝中文武百官朝贺,番邦使节也会入朝拜贺。柳汲希望能在八月前到达,还来得及托门路给圣人贺寿,或许圣人一喜便宽宥了南诏。

  众人一商议,决定日夜兼程赶路,反正蜀马识途无论日夜都能行路,至于人么,夜间持火炬,小心些也能行路,这样一日能行七八十里,穿越五百里傥骆道只需六七日。更有一节,夜间昏暗,看不见高山危峡谷,只需用火炬照着脚下的栈道,反而不那么恐惧了,因此南诏人更愿意在夜间赶路。

  傥骆道南起傥谷口,北出骆谷关,这一日距离骆谷关已不足五十里了,众人皆是精神振奋,欲乘夜走完这最后一段栈道,这一段名为老君岭,正是傥骆道最险峻的一段,蜿蜒于秦岭主峰太白山南侧黑水各支流间,升降起伏于人烟稀少、野兽出没的莽莽山林之中,日间看那道路,绝栏萦回,危栈绵亘,使人胆战心惊,夜里看不见反而不那么害怕。

  是夜,江朔走在头一个,他内功了的,目力极好,借着星光不需火炬也能看清道路,因此打头引路,前头的栈道一路盘旋向上,据当地向导说,这是去往骆谷关最后的一座险峰了。

  江朔正行进间,忽见前方山口有一道人影拦住了去路,栈道上有避让来人的山凹,穿越之人均遵守“去避来,下避上”的原则,况且南诏使团上百人,数百骡马,那人自当让路,江朔于是喊道:“尊驾,我们人多避让不便,请让一让。”

  那人却默不作声,江朔还上山上风大,又喊了一遍,那人仍然没有反应,江朔心道:莫不是在山路上睡着了?此地栈道高耸险峻,谁又能在这样的地方立着睡着呢?

  江朔快步走进,伸手去拍那人肩头道:“尊驾……”

  却见那人忽如鬼魅般向后飘然退开,江朔竟然没摸到他的肩头,江朔不禁“咦”了一声,那人却阴侧侧地笑道:“江少主,好久不见啦。”

第705章 险道受困

  这个苍老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江朔竟然一时想不起来,那人又喝了一声:“举火!”

  山头火炬燃起,江朔这才发现山上竟然藏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黑衣军士,头戴带面具的黑铁兜鍪,那人站在栈道转弯之处,身后火光冲天,显然在另一侧还有更多的甲士。

  江朔一惊,是曳落河武士!再看对面那老者头戴葛巾,身披青袍,一副文士打扮,正是安禄山帐下谋主高不危。

  江朔知道高不危的功夫远非他的对手,当下也不惊慌,冷冷道:“高不危,有道是好狗不挡道,你堵在这里做甚?”

  高不危自号“高尚”,但其为人奸邪狡诈、刻薄寡恩,与“高尚”二字毫不沾边,江朔仍称他为“高不危”,高不危对江朔话中带刺也不以为意,笑道:“高某在此专为在此等江少主和南中的诸位朋友。”

  这时柳汲也从队伍中间挤了上来,问江朔:“江小友,这些是什么人?”

  江朔低声道:“是范阳曳落河武士,领头的是高不危,此人是崆峒奇门弟子,为人卑鄙,手段更是残忍得很。”

  柳汲一惊,道:“走了尹子奇又来了高不危,安贼在中原腹地已经埋伏下了这么多爪牙了么?”

  高不危笑着一揖下拜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匠柳汲了。”

  他口里客气,起身时忽然一扬手,两枚透骨钢钉向柳汲飞来,柳汲一惊,向后急避,却忘了站在狭窄的栈道之上,一脚踏空,眼看就要跌落山谷。

  江朔忙伸右手抓住柳汲的腕子将他拉回来,同时左手挥七星宝剑一挡,急切间剑未出鞘,两枚透骨钉钉在樫木鞘上,江朔借着火光见钢钉上蓝光烁烁,显是喂了剧毒。

  高不危似乎早就料到江朔能接住暗器,脸上笑意不减,对江朔道:“江少主不仅身手不减,阅历也更胜当年了,想要靠偷袭得手,几乎不可能咯。”

  江朔冷笑道:“如此说来,高先生准备正面对决么?”

  高不危摇手道:“少主说笑了,十个高尚叠起来也不是少主神功的对手,不过……江少主功夫虽高,栈道上人马迤逦数百步远,首尾难顾,少主又当如何?”

  说话间,忽听背后嘈杂声起,江朔转头看时队尾,火光冲天,竟也有曳落河武士,傥骆道这一段栈道,在高山密林中穿过,想来这些曳落河趁着夜色躲在栈道边的山林之中,等高不危在前头举火之后,再突袭南诏使团的后队。

  江朔心中懊恼,大半年没遇到敌人,又已接近骆谷关的出口,还是大意了,竟然被高不危堵在了狭窄的栈道之上,江朔转回头来却见高不危已经飘身退远了,全身甲胄的曳落河武士手持短槊迎了上来。

  他们拥在一起,短槊从第一名武士的肩头,胁下穿出,如同刺猬般面向江朔织成一张满是尖刺的网。

  江朔冷笑一声,抽出七星宝剑,随手一挥,削断了所有槊尖,然而那些曳落河武士手持半截槊杆仍然悍不畏死地向他冲来,在这狭窄的栈道上,根本无需兵刃,只要将对方推下悬崖,就算有什么绝顶武功也不得施展了。

  江朔剑交单手,运起神功,一掌拍在那人胸口,那武士顿时胸甲塌陷,口吐鲜血,眼见是不活了,但后面的武士推挤上来,将那个死尸当盾牌一般向上推来,江朔抵住死尸,运劲猛推,想将尸体推下崖去,但后面的曳落河武士挤作一团,数十人与江朔一人较力,江朔竟没能推动。

  江朔将手中宝剑还匣,出双掌齐推,江朔劲力陡增,竟然把那几十人齐向后推的退了一步,在狭窄的栈道上又有拐弯,退一步都可能是致命的,眼看这几十人都要被推得翻落悬崖,又有更多的武士涌上来,死死抵住了他们的后背,止住了后退的势头,双方再次相持不下之际,柳汲忽然喊道:“江小友小心!”

  只听“咔嚓”“咔嚓”悬刀声响,忽有箭雨从天而降,江朔抽出右手再度拔出七星宝剑,在头顶一舞击飞了射向他的箭矢,身后的南诏人就没此等身手了,立刻有数人中箭,惨叫着坠下悬崖。

  而江朔单手与众曳落河武士抵力,虽觉吃力,但他内力充盈源源不绝,一时还不至于落败,只是此刻头顶箭如雨下,身后不断传来人、马中箭的惨呼之声,江朔心中焦急却无法回援。

  这时罗罗从后面钻了过来,道:“江兄弟,后面形势紧急,你还在这儿拔河玩呢?”

  江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手上劲力不敢稍泄,对罗罗道:“狭窄的山路上不得施展,只以力取胜了。”

  罗罗笑道:“我来助你!”

  江朔正好奇她如何帮忙,却听“嗤”“嗤”声响,头上不知道什么事物从头顶飞过,却听对面曳落河武士惨叫声起,江朔手上压力陡减,对方一旦不能形成合力,立刻便一溃千里,江朔劲力吐时,那些曳落河武士站立不稳,纷纷倒地,倒有一半坠下崖去。

  江朔借着月光一看,地上不知什么东西在扭动,原来是罗罗抛出的毒蛇毒虫,那些曳落河武士虽然悍不畏死,但突然被这些毒物钉在脸上,也禁不住惊恐,一旦气泄便溃不成军了。

  罗罗嬉笑道:“这些北人忒也的胆小了,只可惜山上的射手离得太远,否则我把虫儿们撒上去,管叫他们满地乱窜!”

  江朔回头见到山中栈道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马儿被箭射得都惊了,还好在栈道上人们都不敢骑马,只以马儿驮货,只有几人被惊马踏倒,坠下山崖,但马已多数被射死了。

  南诏人悍勇,以马尸为壁垒掩护,取弓箭向山上还击,但此刻夜色深沉,曳落河武士藏身莽莽大山层层密林之中,南诏武士无的放矢哪里射得中,而他们置身狭窄的栈道上,就算熄灭了所有的火炬,曳落河武士只需瞄着大致方位,便能命中目标,一时间南诏人只能挨打,却无从还击。

  此刻眼前栈道上重又聚起了曳落河武士,只是他们不敢再短兵相接,手持弩箭指着他们却不射击,对他们而言只要阻止南诏人前进即可,剩下的事就交给藏身山林间的武士了,江朔举目四望,早不见高不危的人影,此人狡猾阴鸷,自然不会和江朔面对面交手。

  他轻功极高,要攀上绝壁倒也不是难事,但山高林密,要一一找到藏身其中的曳落河武士可非易事,他更怕自己上山之后,栈道上的武士杀过来,更难抵挡。

  江朔和罗罗立在柳汲身边协护,柳汲急道:“江小友,别管我,快想办法脱困啊!”

  话虽如此江朔怎敢稍离柳汲半步?正无奈之际,听罗罗埋怨道:“哎,若是在南诏,我用虫笛招来山中蛇虫,还怕山上藏这些人么?”

  这句话点醒了江朔,他自言自语道:“对啊,我们也不需要什么毒蛇毒虫,只要能招来山中猛兽猛禽,不也能驱赶曳落河武士么?”

  罗罗道:“江兄弟,你说得倒简单,我们的虫笛召些蛇虫还行,虎豹鹰隼可不会听人召唤。”

  江朔笑道:“这可未必!”

  说着他忽然纵声发出一声长啸,罗罗一惊,道:“呀!有老虎!”

  江朔不管她,又发出是一声长啸,罗罗才发现,道:“江兄弟,是你发出的声音么?怎么这么像虎啸之声?”

  江朔如是又发出一声长啸,终于林中有了响应。

  太白山险峻,荒山野岭绝无人烟,因此蛇虫虎豹其实极多,只是平时畏人不敢轻易出洞,江朔发声相邀,群山中的老虎纷纷响应,竟都向这边山上汇聚过来。

  虎啸之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不一会儿就听山上传来呼喊之声,江朔笑道:“老虎来了!”

  罗罗抚掌道:“江兄弟,你太厉害,竟然能招来老虎。”

  江朔道:“可惜老虎终究太少了,这样我再看看有没有豹子。”

  说着他又发出豹子的咆哮之声,这次只喊了两声,便有豹子响应,秦岭山中豹子名为金钱豹子,在月影下极似树影斑驳,难以被察觉,因此对曳落河武士的杀伤力更大。

  此刻山上虎啸豹吼和北人呼喊之声混在一起,热闹非常,射下来的箭矢也少了不少,江朔侧耳听了片刻,却道:“哎,虎豹虽猛,但都是各自占山独自活动的,终究数量太少,什么猛兽能多一点呢?”

  罗罗道:“猛禽也多是独自行动的,哎……江兄弟,你会蛇语么?”

  江朔为难道:“蛇虫无声,如何能学他们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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