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开衣服,苏纺白嫩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触目惊心。
唉。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娇弱的小东西?
萧明槃心疼不已,“我怎么能当真呢?”
苏纺哄他,“您从不轻视我的每句话,所以才认真嘛。”
萧明槃在床上盘腿坐着,这团温软的小东西坐在他怀中。
捧着宝贝般地抱,心早软了,“纺哥儿,我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
“我……”萧明槃竟踟蹰,他号令三军都没此刻情怯,“虽说我年长,但你我既是夫妻,便为平等,该说心里话。比如,我有哪里做得不对,你尽可以跟我提。”
“您没有不对的!”立即抢答。
“有的,”萧明槃老实巴交,“我说在外不能牵手就不对。也不该故作冷淡。纺哥儿,其实我很想和你牵手。”
苏纺满脸通红了。
“那、那我是有觉得您不对的,想跟您说——”
犹豫了须臾,苏纺说。
“您最近花钱太浪费了。都是为了我。我同学问我,我很不好意思。”
“我知道您待我好,但是,我真的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用光了我的好运气。”
他自认不算幸运。
能嫁给萧明槃不知用掉一生多少运气,剩下的,哪里能浪掷?
萧明槃俯首,柔声:“好。都听我乖宝的。从今往后,我们家的钱归你管,好不好?我再乱花钱你就骂我。还有吗?”
“没有了。”苏纺欲言又止的样子。
萧明槃拢抚薄小颤抖的肩膀,“说就是了。”
苏纺抬起头,定睛看他,飞快的一下,脸红着,又低头了,“我说了……您不要笑我。”
他觉得自己甚不知羞。
“我一见您,就想跟您亲嘴儿。”
“我、我还想跟您困觉,不生孩子也想……”
第10章
苏纺抬高身子,双手搭在萧明槃的肩膀,闭上眼,趋低地与之接吻。接许多吻,密而灼,舌尖难分难舍地抵吮。锦帐内尽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嘬声。
宽大的手扶在他后腰。
禁止他逃跑一样的牢固。
萧明槃知道自己的手很粗糙,布满老茧,硬的像树皮。
而纺哥儿的皮肤滑如软缎,让他的手一不留神就顺着脊梁一径滑落下去。到腰窝,指尖被倏忽绊一下般地回寰,再三流连。
似是不敢置信这腰与髋之间的弧儿如此曼妙。
血气汹涌。像沸腾,炙得生疼。
怀中原本沁凉的小身子被他抚成暖玉,吻得迫切,急不及待地寻出路。
苏纺团在他怀里,嘤声哭一下:“疼呀。”
便先打住。
重来,又哭,“疼,疼。”
再停。
再来。
“疼呢,呜。”
怎么还不行?
“以往也这样呀——”萧明槃生气了。
苏纺泪眼朦胧,“那时也疼的,我怕您嫌我娇气。”
当然,现在不怕了。
他躺着看见,萧明槃遮天盖地的背俯倾。
包容、愧疚、怜惜地亲他,“怎么早不和我说?”
萧明槃惊羡,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珍奇的宝贝?
倔骨头外,是逆来顺受的柔。柔的让人一把他拥进怀里就化了。他把自己曾坚持的男子气概都忘却,想,让自己的妻子快活,本就是丈夫应尽的责任。
于是。
心甘情愿地俯首。
“乖宝儿,张开,让我看看。”
一室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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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中秋。
皇宫。
“喤——”
“喤——”
五凤楼上,钟声辽远,响彻京城。
如为即将来到的宫廷筵宴揭开序幕。
内侍们紧锣密鼓地迎接应邀而来的达官显贵。
圆月高悬,宫灯沿着翘檐、亭台、瓦行、墙廓而勾勒,将四处都照得锦绮光耀。
苏纺手心渗出薄汗。
又捺不住好奇心,一掠一掠地偷看。
引路的大珰正眯眼睛笑。
仿佛只要眯得够细,就假装没看到萧大将军和他的小妻子黏一起的手,心想:
……跟传闻中一般的恩爱呢。
亲贵朝臣与家眷并不坐一处。
分别时。
萧明槃将一幅小荷包暗度陈仓,紧切地,“还请您多看顾。”
大珰快速地掂捏,是赤金。他一迭声地说晓得。
又立在一旁等。
苏纺昂起头,小脸放光,保证说,“您教的我都谨记于心了!”
萧明槃:“嗯。”
大珰想,比上次胆子大多了,那时还是个呆头呆脑的泥偶美人,短短数月间,真叫人刮目相看。
殿前在奏丹陛大乐。
苏纺按从一品诰命的品阶列在诸多煊赫权贵之间,出挑的年轻,嫩生生的模样真让人为他捏一把汗。
先入殿,接皇后赐茶,再跪叩,接着呈贺表。
一字不错。
“苏氏,上前来。”
皇后身旁的宫人说。
“喏。”
苏纺恭肃照做。
皇后早对他好奇多时,挑眉细看。
小哥儿身穿紫青色、绣孔雀的翟衣,薄薄肩膀,身段修秀,绷得笔直,低着的脸给人以一种皎丽之感。
在听命抬起头时,身畔的宫灯轻轻地啵一声,爆了烛花。
嵌蓝宝石的簪冠金碧闪彩。
像玉瓶里的一枝珍珠兰。
皇后想。
开席。
跟皇帝挨座,皇后欣悦地说:“……果真是美人。小秧子一样的小哥儿,真看不出来,竟把萧明槃那大老粗治得服服帖帖。”
皇帝大笑,“哈哈哈哈。”
“你最近看萧明槃好顺眼。”
“我祖父传下的教训嘛,爱妻的男人绝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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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过后没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