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知。”
“宋智知。”
“宋为知。”
“宋不知。”
“宋是知。”
最后轮到坐着的人:“宋也知。”
“宋氏六子见过大人!”
容倦:“……”
咔嚓。
扇骨被硬生生捏裂了一条缝,容倦的神情也出现了一丝皲裂。
六、六胞胎?
作者有话说:
野史:帝初遇门客,数不胜数,俯拾皆是。
·
历史有记载的有一胎七女,现代最多存活的是九胞胎,不过这种情况极其稀少哈,沙雕文不考据。
第25章 人选
【……】
【……】
【……】
容倦本来就已经够头疼, 忍不住让系统停下:“别在我脑海中弹省略号。”
省略号有六个点,他现在看不得六个的东西。
容倦自问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准备少了。
少了四个。
…我出生时的情况极为特殊。
宋明知话语背后的含金量此时才体现出来。
容倦喉头一动:“难怪你那严苛的父母不忍心下手。”
这工作量有点太恐怖了。
系统也还在震撼当中, 原来他们面对的是个团伙!
双人vs团队, 这场比赛太脏了。
【这个时代的医术发展果然有含金量。】
薛韧准备的药浴就已经颠覆了系统对历史医学的偏见,它觉得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比如当时的产婆是如何在极端情况下,力保母子们平安,生下真·六边形战士。
容倦微微蹙眉问:“你们家族,类似情况多吗?”
有一点很奇怪,多胞胎在这个时代出现和存活的概率不高,怎么会有宗族会专门为此制定相关规矩?
【小容,他们家族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系统AI一动, 也是一样的看法。
【我查了下资料库,双生子的处置有遗弃, 过继,举办仪式等记录, 还有将次子送给寺庙当‘童行’的。只有极少数宗族由族长丢弃其一,保全宗族运势。】
【但这些多是异志中收录,真正写在族规的,几乎没有。】
谁干坏事写日记啊?
多不光彩。
宋明知垂眸捏着茶盏, 少顷方才开口。
“我幼年听父亲提过, 祖上出现过弟夺兄妻之事。后又有兄长生意失败, 杀死弟弟取而代之。”
他随意扯了几件祖宗往事:“是以族里认为双子会折运。”
容倦默默喝了口茶。
你们这个族里,没出过什么好人吧。
“后来父母尝试公开, 可惜很快就没这个必要了。”
有关潼渊城的惨状,上次容倦在使者带来的画像中,已经领略过一二, 他也不知要说什么。
“你父母……”
陈年往事,宋明知提起时语气已经极度平静,只是偶尔目中才闪过一两分追忆。
“逃亡路上缺粮少水,父亲病逝,母亲勉强带着我们挺了一段时日,后来为师父所救。”
容倦识趣停下,没有继续询问他母亲下落,只忍不住问出一个最后问题:“顾问知情吗?”
宋明知摇头。
容倦:“…”
“我这师弟从来不会对没有价值的人投入关心。”
容倦觉着有些不可思议,朝夕相处,想要瞒过顾问这样精明的性格并不容易。
“人只会看到最肤浅的表面。”宋明知道,“日常只需掩去眉心这点痣,稍作易容。”
而奴仆的地位比书童还低下,一般人怎么会去真正注意他们?
容倦也得承认,他初见宋明知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眉心那点看着颇具佛性的痣。
接下来经过好一番沟通,容倦总算弄清了人物关系和每个人对应的能力。
他握着裂开的扇子站起身,长话短说道:“两个选择。潜伏丞相府,保持原状态,对外就说文斗平手。”
另一个毫无疑问,改换门庭跟他回去。
容倦没有准备留一个带几个,要么一个不留,要么all in。
宋氏五子全部看向一人,作为大哥的宋明知毫无疑问是这个集团的主心骨。
宋明知坐在原地,静静看着容倦。
对方并未用身份秘密逼他们彻底和丞相反目,这点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站在自身利益角度考虑,自然是维持现状要好,明哲保身还能有时间为未来再做谋划。最重要的是……他回想和容倦的接触,善隐忍,有才能,懂礼贤下士,往往具备这些品质的人,都所图甚大,不宜牵扯过深。
所以即便被打动,宋明知更倾向于保持原状。
但几次要开口间,竟罕见有些踌躇。
横亘在双方之间的沉默有些长。
不知过去多久,宋明知静忖间,凭栏外忽然吹来一阵热风。
桌面纸张被吹得哗啦作响,其中最有分量的镶金文斗贴依旧刺目,上面潦草的‘二顾’,再次撞入眼帘。
本来就有一些动摇的宋明知,思绪突然有些飘。
假如今天发现他们秘密的是右相,恐怕早就以此相胁,先逼问师弟家人具体所在,再拿捏他们几人,最后极大概率连他们的师父都不放过。但容恒崧却选择让机会从指缝间流逝,先询问他的意志。
一时冲动冲出了一念之差:“愿为大人鞠躬尽瘁。”
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宋明知嘴角发僵。
现在想改口也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个瞬间,容倦敲了敲桌子:“鞠躬尽瘁一次——”
宋明知倏一抬眼。
和比试时一样,容倦用懒洋洋的语气做重复:“鞠躬尽瘁两次——”
口吻很拖沓,想要改口大有机会,一时间,别说宋明知,其他几位宋氏子最初的惊愕后,忽然莫名有些哭笑不得。
你永远都猜不到这个人下一秒会做什么。
宋明知注视他半晌,真正不再迟疑,深深作了一揖。
“鞠躬尽瘁三次,行吧,那就这么定了。”容倦手一招,“上路吧。”
“……”
楼下围满了书生士子们,从来没有一次文斗会持续这么长时间,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若不是顾忌驸马爷走之前特意说过一句,观岳楼内严禁太过喧闹,众人早就一拥而上。
“第二场文斗取消。”
那些充满疑惑的注视下,宋明知从容走出楼,一直到上马车前才微微顿身说,“今日文斗,我输了。”
最后七个字,所有人愣在原地。
好半晌,待士子们才终于从惊人的事实中回过神,各种不可置信的声音如洪水决堤,场面炸开。
而宋明知和容倦的马车早就脱离了这险些水泄不通之地。
将军府,庄重森严的府门缓缓打开,管事出门一看,好几个车厢!
他颤抖着质问陶家兄弟:“这次怎么抢回来这么多?”
进货去了吗?
“……”
外人不得擅入将军府,被强抢回来的例外。
在知道谢晏昼已经从校场回来,容倦立刻带着战利品去见他。从府门直入,穿过前庭和练武场,当看到一路没有人阻拦容倦,宋明知若有所思,这位谢将军对政敌的儿子,似乎格外优待。
谢晏昼谈事情时一般会在书房,今日例外,是在处理政务的安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