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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_分节阅读_第112节
小说作者:不见仙踪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592 KB   上传时间:2025-11-23 09:56:11

第66章 嘭嘭

  当时学英语有多辛苦,现在就有多庆幸。整个高三李然不止要每天背100个单词,还要被他哥压着练听力——人为听力。

  迟蓦动不动就要拽一句洋文跟李然对话,最初时李然满脸懵逼,以为他哥突然变异了,像一个面对导弹都要往小日本儿发射炸死他们了、他却还没摸清导弹发射原理的二货,而后才反应过来是洋文,更懵圈了,凄凄惨惨戚戚:“……啊?”

  心里又云游天外地想,当年统一六国的秦始皇还是死得太早了,货币统一语言统一还在运行阶段呢,没来得及让中文推向全世界做第一大语言,他就中道崩殂,实属憾事。否则这这时候也不用被洋文欺负得晕头转向。

  当然了,这全是给自己不想学习找的诸多借口之一,李然只敢腹诽不敢真说。

  还好迟蓦只是严格,不是丧心病狂,在李然英语只能考三十分的“光辉”时刻不为难他,每说一句英文就翻译一句,让李然记住这些简单句式。

  写作文的时候能用到。

  练习一段时间,迟蓦便不满足于只让李然用耳朵听,还得用嘴巴说。说的牛头不对马嘴也得说,迟蓦问天李然答屎也得说。

  不能害怕闹笑话。

  一件事不开始,就不会知道结果如何,因为它根本没结果。

  令李然引以为傲的来了。

  他虽然英语差劲,但音标学得不赖,认识的单词念得都比较准。配合着他清爽的嗓音,听在人耳里想让人纵容他。

  刚用英语和迟蓦对话时,李然依旧分不清“现在时过去时将来时”等让人头疼的时态,只会磕磕巴巴地背单词。偶尔实在想不起来句式,还会绝望地说些中式英文先应付一下,例如——

  “No zuo no die.”

  “You can you up.”

  “No zhe mo me.”

  “You no can.”

  迟蓦听得满头黑线。

  饶是都这样了,他说的也不流畅,因为心虚所以结巴。一辆车开到满是石头凹凸不平的马路上蹦蹦跶跶地要散架,都没他能磕绊。但音准意外地不错,迟蓦挺喜欢听的。

  他毫不吝啬地夸奖了孩子。

  得到迟蓦的夸赞后,李然信心倍增,每天都能看到进步,哪怕只有一点点。

  整整一年的教导,猪都能上树了,况且李然是个人呢!

  现在面前要是出现一个外国佬找他问路,李然完全不怕。用英文日常交流已很熟练,甚至有好几次他哥说了一些高中生根本不会学到的单词,对他一本正经地下流,李然全听懂了。

  现在面前站了一个外国佬。

  虽然没找李然问路,但加西亚跟沈叔用鸟语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他都大致听明白了。

  可想而知,加西亚对着沈叔说“my child”,沈叔又见鬼似的叫“father”的时候……

  给李然带去了伦理完全失常的巨大冲击力。身为从小就被教导正常的伦理纲常的正常人,他的三观遭到了严峻挑战。

  加西亚的中文说得不错,只有一点口音。这人明明生得不胖不瘦,肌肉也没有那么健壮,长相堪称阴柔俊美,是比较无害甚至会令人觉得他没有任何危险的熟男类型。但朝沈叔一步一步走来时,又莫名让人觉得那是种能索人命的压迫态度。

  来到沈叔近前,加西亚用一只手抓住他。只是轻轻扯了一下胳膊,沈叔就像被折断臂膀的破布洋娃娃,当场就卸力不自觉地往加西亚身旁倾倒,仿佛脚下踩了一团棉花,腿下软绵绵的,单手扒住他胳膊才能稳住自己单薄的身形,嘴唇哆嗦、面如金纸。

  经沈叔自己说的,迟蓦手里抓着他的小辫子,想必这个小辫子就是用加西亚威胁他——损友都这样。沈叔虽然老是气急败坏地Fuck来Fuck去,但从未相信迟蓦真做什么。

  沈叔在英国救过他,听着是换命的交情,比金钱交易牢固得多。如今敌人来到公司门前,迟蓦当然会管。

  只是不待他皱眉开口,沈叔便低声说:“迟蓦,你带李然走吧。这是中国,没事儿的……这一天我早就知道会来,你也说过不是吗?我不可能躲得掉,能解决这件事的只有我。”

  说话间他恢复如常,脸上再也没有平日里要么吊儿郎当要么警惕所有人的神色,放松地站直了,甚至笑着对他父亲说:“好久不见啊,Daddy.”

  “Younot dead yet?”

  “沈淑,你改了名字——淑质英才,我给你取的名字不够好吗?你们中国人很狡猾,满大街都是叔和姨。你改名叫沈叔,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年轻人的名字而不是一个中年人的称谓,”加西亚没管沈叔——沈淑问他还没死的、非常孝顺的问候,用低沉婉转的英伦腔和他儿子交流,“带我回你的家吧。”

  “让我看看你在这里待了四年,生活得怎么样。”

  刚刚还在笑的沈淑听罢,脸色又难看了。

  变得皮笑肉不笑。

  他哪儿有家,一直住酒店。

  酒店里……

  “怎么,”加西亚道,“家里有人?小男孩儿?”

  沈淑的笑彻底僵在脸上。

  这就是李然非常努力地支楞起耳朵能听到的所有八卦了,只恨今天没有八只耳朵,急得他在心里抓耳挠腮。

  在他恨不得一步三回头地随他哥回车上的时候,眼角余光都快和空气变成拜把子兄弟,求求空气能为他开千里眼,让他看得更多点儿。

  但这是不可能的。

  “——我靠。”李然不可思议地说道。车门紧闭隔绝掉外面大部分的声音,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沈淑和加西亚已不见踪影。

  李然扒着车窗,明知看不见想看的,依旧像小猫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一样:“哥,那是沈叔的爸爸!是沈叔的爸爸啊!哦他是‘沈淑’的爸爸!!”

  鲜少说脏话的小孩儿甩了一句国粹出来,迟蓦一时间以为听错了,竟愣了下,随即莞尔,把他拉过来让他乖乖坐好,系安全带,说道:“养父。”

  李然立马松了口气:“哦养父呀……吓死我了。”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如果一件事太挑战三观,他会透支掉所有的震惊,等第二件依旧挑战三观的事件抛出来,他反而能够容易接受。

  静默片刻李然觉得不对,咂摸了一下“养父”意思,继续惊讶:“不对,那也是爸爸啊!这个男人为什么领养沈淑……”

  “好奇心害死猫。”迟蓦手指弹了一下李然的脑门儿。

  李然捂住眉心,立马闭嘴不说了,不想做“被害死”的猫。

  闭嘴前秉持着对好朋友的关心,问:“沈淑不会有事吗?”

  “不会。”迟蓦说道,“他不是天真的小白菜。”

  “哥。”

  “嗯?”

  “……能跟我讲讲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李然在感情上很有分寸,除非别人主动告知,他几乎不会主动过问别人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交朋友是通过当下的交往一点点地了解渗透,对彼此的之前知之甚少,他知道自己不懂说话技巧,所以直接杜绝可能会引起别人不舒服的源头。

  只是和迟蓦在一起,这种习惯被数次打破,他想要知道他哥的过去,他哥的现在,甚至还有他哥的未来,问起来毫无心理负担:“他是怎么救的你,你又是怎么救的他呀?”

  迟蓦沉着地目视前方,红绿灯跳转成红色。

  又是漫长的99秒等待。

  他不确定有些事适不适合讲给小孩儿听,但对伴侣坦诚是基本常识,没打算隐瞒。

  过往那点烂事儿,经过迟蓦几秒的编排,该说的自然流露到嘴边,不该说的一句不吐:“我们是在戒同所认识的。不过我们俩情况不太一样,我是被监护人关进去,他是自己逃进去的,把那里当做一个暂时安全可靠的避风港,当时有人在追他。”

  这个“追”不是追求,也不是追逐,而是追杀。

  说出来不符合当代“爱与和平”的社会主旨,除了能震碎人的三观以外毫无用处,迟蓦当然不会明说。

  李然这辈子都接触不到这种事情,他不需要了解黑暗。

  提起戒同所李然心里就难受得像堵了铅块,眉头轻蹙着。迟蓦看得出他的脸色,一边想多看李然心疼他,一边又心疼李然心疼他,矛盾得几欲要把他撕裂。

  最后迟蓦还是伸手按了按小孩儿的眉心,说:“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好孩子要高兴一点。”

  李然闷闷地抓住他戳自己眉心的手指,拉下来,牵在手里捏了捏,又轻轻地亲了一下。肌肤触感和呼吸都很灼热,迟蓦似乎感觉到烫,忍不住指节轻蜷。

  “——李然,你要是再亲下去,我不保证在这儿禽獸。”迟蓦突然哑声说。

  “谁亲你啦?我没有!”李然立马把他的手摔开,大概还想说一句,“赶紧滚你的叭!”

  以前沈淑对陌生人是种什么态度迟蓦不得而知,对他也不感兴趣。他们在戒同所认识时,沈淑就是一个眼神冰冷,对全世界都充满敌意的人。谁敢主动跟他说话,都会被他打成“追杀”他的人故意接近,要见血的。

  搭上迟蓦这位朋友,是沈淑先开的口:“我把这里的人都查了,你最有钱有势,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家里有人帮你吗?你能顺利回国吗?如果你能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那些猪一样的医生护士,做你的保镖,不能的话我不会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要是你能回得了中国,你得答应带我一起回去。如果你敢反悔……”

  十五岁一杯下了药的酒,让迟危对迟蓦的信任犹如没有根的浮木,随着迟家污秽不堪的黑水漂流远去。迟蓦并不能确定如果自己拿到电子设备,联系小叔会得到救助。能不能出去未知,能不能帮到沈淑更是未知。当时迟蓦的所有就是一个巨大的未知。

  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

  他死人一样地盯着沈淑,如疯如癫的脑子风驰电掣地考虑着沈淑的话,说:“成交。”

  想跟所有人同归于尽的迟蓦才不在乎迟危会不会再给他一次信任。小叔如若能施以援手,便是迟蓦赚到了,才刚十七岁的他可以试着再多活几年,小叔要是袖手旁观,这也是理所当然,那迟蓦就剑走偏锋,打算动手杀上几个人,死之前多拉点垫背的。

  毫不夸张地说,那是一条用鲜血“杀”出来的生路。

  “有些医生受了点伤,不过不严重。当时这个戒同所管理不善和我们这些‘患者’大打出手兵戎相见,好像还上了新闻,社会上的各大媒体大肆谴责他们没有人性,”迟蓦回忆着当时没在电击室禁闭室、还算有些自由的的“患者”们全都越狱反抗,每个人手里都拎着武器,像一窝十几岁的納粹,把那群三四十岁的医生护士吓得屁滚尿流,可怕的中二岁月不忍直视,放松地轻笑说道,“我回来的时候那家戒同所已经被查封了。”

  具体情况该省的都省略,具体结果不可能讲,尽量言简意赅的说完,迟蓦便对李然说:“好了,现在让这件事从你的脑子里清除出去,不准一直想着它。”

  “噢。”李然乖乖地点头。

  快到家的时候,不想这件事的李然又掉入另一个牛角尖,用奇怪的语气喊道:“哥。”

  “嗯?”

  李然认真:“我发现……好像全世界都是男同啊。”

  “……”

  迟蓦没明白他脑袋瓜里在想什么,挺好奇的:“怎么说?”

  “你看啊,我跟你是两个男的,小叔和晚叔是两个男的,沈淑和加西亚是两个男的,我爸跟他……也是俩男的,”李然把自己右手伸出来,每说完一对儿就把一根手指掰下去,分析得特别细,“我同桌——就是齐值,他跟我说他也喜欢男的,虽然他是男女都喜欢。”

  “哥你还记不记得我在对面小区租房住的时候,有一个姓李的姐姐搬家?她和他男朋友谈了十年恋爱然后那个男的出轨了一个男的。连黑白无常都是两个有蛋的公猫啊……所以,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都是男同啊?”

  迟蓦:“……”

  乍一听逻辑竟然无懈可击。

  “当然不是。”迟蓦看他满脸正色,好像要把全世界的“正经”都吃到肚子里,颇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先问你,认识我之前,你身边的男同很多吗?”

  “没有吧……大家都挺正常的……”李然仔细想了想,学生时代许多学生早恋,全是男同学和女同学,从来没有传出谁跟谁是同,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想到李昂他声音小了下去,“好像也就我爸……”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爸不算同性恋,他顶多算双性恋,否则他一开始就会和一个男人搭伙过一辈子,而不是跟你妈结婚生子——当然有男的非常贱,隐瞒自己的性向找同妻。但依照你爸的软性子,我自认为他压根儿干不出这种事情,没那个勇气。”

  “人普遍有一种认知上的误区,他们觉得只要不是正常的异性恋就都是同性恋,哪怕这个人男女都行,把双性恋划分在同性恋里。其实二者是不同的,”迟蓦把车停进家里车库,手搭方向盘,没熄火,转头看着李然科普知识道,“有科学数据表明,几乎每个人都是双性恋——虽然只是小众数据。例如大多数人喜欢好看的,身材好的,无论他是男是女都喜欢。要是社会包容度够高的话,全世界大概都得变成双性恋的天下了。”

  “而我们之所以坚定地认为男人只能搭女人,女人只能配男人,是从我们出生那天起,家庭学校和社会,以及法律传达给我们的,这是一套在当下社会流行运转的正常法则。”

  “远古时代,人类的文明非常低,那时候以繁衍为主,人和野兽没有区别,雌雄結媾男女搭配的生育是重中之重,这是人生来就会的。当人类的文明逐渐高等、逐渐丰富起来,屈服于本能的繁衍就不再是首要任务。”

  “既然人人都已经不想生孩子了,不妨假设一下,如果我们从一出生,所有人都教我们同性得跟同性结婚会怎么样?”迟蓦看李然听迷糊了,眼神逐渐变得清澈,忍不住笑起来,倾身解开他的安全带,把他抱到腿上,挠了挠他的下巴颏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正常运转的规则就得换一套体系了。”

  李然愣愣的:“好像……确实是这样……”

  “你认识我后,身边的‘同性恋’才多了,因为我和我身边的人都有钱又有势。”迟蓦摸着李然纤细光滑的颈侧与锁骨,想立马咬下去,又克制住,半带诙谐半带嘲讽地说道,“乖宝,像我们这些所谓的、有钱的‘上流人士’们,把双性恋这个本性特质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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