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檐面上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但其实脑子一片空白,嗡地一下直接懵了。
手上一阵失力,书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但是已经没人在乎,去捡它了。
温听檐在这一刻才知道。
原来接吻还有种接法,是需要张嘴的。
作者有话要说:
差的更新字数都会补上的,我尽量更新写长一点。
第42章 相悦(二)
这个吻是充满水汽的,细密深入到让人呼吸都停滞了一瞬间。
温听檐没有特意去学习过这类的事情,和应止互表心意后,两人也只是简单的亲吻接触。
现在这个吻属于是过了头了。
应止其实吻的也很不熟练,除去一开始探进去的时候还比较从容,后面也是不得章法。但温听檐这个完全一脑空白的人也分辨不出来就是了。
这样没有预兆的深吻的后果就是,温听檐在应止又勾着他舌尖的时候,下意识咬了一口。
他这一口咬的还挺重,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两个人之间的唇齿之间。
应止被咬了一口,终于撤回了身子,小声地“嘶”了一下。
温听檐沉默地把地上的书给捡了回来,等再直起身子,脑子里就清明多了。
现在也不用再问应止到底看了什么心跳加速了,因为他从就应止刚刚的话和举动里,很快理清楚了他到底看的是什么。
不仅如此,温听檐现在的心跳就和被传染了一样,一样跳的很快。
应止不是会主动去找这些东西看的类型,思来想去,除了当时在城门口狐画屏给的东西外,温听檐想不到其他解释。
他当时没有太在意,如今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果能再给一个回到过去的机会,温听檐一定会用灵力把狐画屏幻化的那只狐狸给打死。他将手里的书攥紧了点,冷酷地想到。
温听檐还在脑子里思绪游离地想着,下一秒,就被应止捏了一下手心。
他重新聚起视线看过去,应止发觉他的视线,微微张开了嘴,隐约可见里面还在出血的舌尖。
他或许是想要卖可怜,但是温听檐完全不为所动,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的舌尖同样有点疼。
温听檐咬起来的时候是真的懵了,连自己都没放过,落得个两败俱伤,只是没有应止出血那么狼狈。
抱着书和应止两两对视了半天,他冷漠地学着应止的样子,也探出一点舌尖示意。
那一小块的颜色比其他地方都红,一看就是没收住力道也也磕着了。
他的举动转瞬即逝,下一秒就不见了,却看的应止怔愣住了,把原本就受伤的舌尖又不小心咬了一次。
温听檐银白的长发被他刚刚的动作揉散了点,搭在身前,还有几根头发不安分地在头顶翘着,整个人仰躺在仙舟的椅子上。
他冷着一张脸,看人的视线依旧是平静不起波澜的睥睨,却在学着应止装可怜的样子吐舌尖。
像某种冷着脸威慑人的小动物,但危险不足,反而只剩下一些反差带来的心悸感。
应止又一个不小心咬了自己一口,虽然他知道温听檐本人没有那个意思,但并不妨碍他感觉...这很像撒娇。
联想到这里,他有点不自然地转过头去,像是在躲避什么。
温听檐歪了一下头看他:“?”
......
因为舌尖上的伤口,应止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在下了仙舟之后索性就跟在了温听檐的后面,没再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跟着的是一个哑巴。
温听檐只是稍微磕碰了一下,再加上他本来就出众的自愈天赋,很快就什么痕迹都没了。
但如果让他在和其他人交涉和舌头继续痛里面,他会选后者。
御剑到了永殊宗的山门后,他们便一路从长阶往上。这一路上瞧见他们的弟子都纷纷过来打招呼,温听檐不知道怎么回,只能拽着后面那个人埋头往上走。
等到了洞府的阵法外,那些嘈杂的声音就少多了,温听檐一脚踏进阵法里面,难得的清净让他居然舒了口气。
春日早就过去了,洞府门前那些花枝也没再继续开了,但在温听檐在临走前用灵力幻化的虚影居然还在。
应止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这片幻化的花林,他弯腰看了半天,因为舌尖的刺痛,声音有点含糊不清:“...原来它成林是这个样子啊。”
温听檐听见他的话,疑惑地回头过去问:“你不是看见过吗?”
且不论应止闭关的洞府一出来就能看见这里,当初温听檐在洞府里面留的传影石也碎掉了,证明应止在闭关结束后,应该也回来了一趟。
“我当时不敢细看。”应止直起身子,语气轻描淡写:“我才刚刚意识到心悦你,怕再多看一眼就会碎得一塌糊涂。”
他不能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因为他还要去找温听檐。
温听檐静静地抽了一部分灵力,重新补进那些快要消失的幻象里面:“你以后可以慢慢看。”
*
他们离开的时间,在修士一晃而过的岁月里面,实在算不上很久。洞府里面还是崭新的,但温听檐还是有点不舒服地重新施了个驱尘术。
应止舌尖上的伤口,其实很轻易就能治好。只是温听檐一想起自己那副茫然的模样,就把治伤这事给刻意忘了。
况且就算温听檐不主动去治,依照他咬应止的那个力度,应止自己估计也会很快就会痊愈的。
说不清楚的这段时间,就当是对当时那事的报复了。
温听檐设想的很好,但是没想到这又是一出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举动,而且后果还来的很快。
就在他们回到永殊宗的第二天,温听檐被千虹给叫过去丹峰,应止就形影不离的跟在后面,在长阶下他们遇见了一个熟人。
孟肃应该是在外出的任务里受了伤,手上还拎着丹峰的丹药,看见温听檐两人,一个急刹转身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听檐惯性冷脸装作没听见,默不作声地往前走。
其他人或许就知难而退了,但孟肃是什么人,九重城,天榜大比,见过的大场面和冷脸多了去了。
他完全不计较温听檐的爱搭不理,继续打招呼:“你们后面还会继续回来上课吗?对了,还没恭喜应止你出关呢..”
这下再不吭声就有点奇怪了,应止只能开口道:“多谢。”
他这一开口,就让孟肃愣住了。
但孟肃根本就敢往应止和人亲上这点想,提。听见他这奇怪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你也被人打了?!”
在往上走装听不见的温听檐:“......”
应止偏头,没忍住溢出一声笑来:“没有...一点小问题,我过几天就好了。”
孟肃:“这还是小问题啊?到底是谁对你下黑手偷袭,你去找长老们教训他!”
下黑手的温听檐本人凉凉地回头。
应止瞬间不敢笑了,正过头垂下眼睛。孟肃更夸张,直接一个立正站直了,表情严肃地和当时面对那些妖兽一样。
最后离开的时候,孟肃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他问的是应止,一副你再问一句就去死的样子的人却是温听檐。
经历这么一出,他安安静静在洞府里面呆了半天的心情算是被耗得差不多了,他面上不显,还是那副样子,但千虹还是看了出来。
她递过来一杯灵茶,温声道:“去了夕照城一趟,你好像变了很多。发生了什么事吗?”
温听檐端着水的手一顿:“有吗?”
千虹盯着他,笑了一下:“有啊,还挺明显的。至少在之前,你从来都不会那么明显的表露出情绪。”
那时藏书阁初见,温听檐就连悲伤都是像雾霭一样虚无缥缈的。
说完,她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当然,当时在天榜大比,你为应止找上凌云宗高台的时候不算。”
澄澈的茶水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温听檐小小抿了一口:“...这样不好吗?”
千虹:“挺好的,就这样挺好的。”
那琥珀色的瞳孔终于不再是空茫一片,像琉璃镜一样的冷漠了。而是沾染上自己的情绪。
他们聊的东西很杂乱,温听檐几乎没和除了应止以外的人聊过这么久,千虹的问题总是平和而舒适的,不难回答。
就算有时温听檐不想说,千虹也会很快跳过这个话题,不让气氛一直僵着。
一个个问题,让千虹终于确认了:“你的桎梏应该已经破开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元婴?”
温听檐静默了一会:“等我生辰过后。”
修士其实并不怎么在意生辰,凡人的几年十几年,对于他们而言可能只是一场冥想或者闭关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谈何重视。
温听檐对自己的生辰起初也不太在意,也没过过。只是应止很执着,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过。
他现在还记得在应止闭关的前一天,他盯着自己的眼睛说:“我希望它会快一点,这样还赶得上出来过你的生辰。”
算不得什么很大的事情,所以他就由着应止去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的千虹顿了一下,然后才轻声问:“上一次也是有人过生辰吗?”
温听檐点了下头。
千虹没有问那人是谁,或者说,永殊宗的所有人应该都心知肚明。
她好像就在这简简单单回答里,窥见了这两人情感的本质,如花般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啊。”
......
应止也没好到哪里去,在丹峰下面等温听檐的时候,就收到了来自明信和掌门的传音。
他当时结婴失败,洞府处还残留有他的灵气,其他人可能感知不出来,但修为高的人一看便知,这灵气在不断下跌。
在发现的第二天,明信他们就想要拉着应止查看。奈何人已经跑了个没影。想要传音,可人的修为又净失,根本接收不到。
等了个把月,才终于等到人回来。这下终于能够好好问问了。
掌门的传讯恰如其人:【事关你的修为,尽早来主峰商议一番。】
而明信的就简单的多了:【滚来主峰!!】
应止看着这快要黑下来的天色,假装没有收到这两条传讯,继续在下面等着人。
温听檐从丹峰下来的时候 就看见应止被好几道传音玉简围在中间。应止看见他,抬手把那些玉简给收进了储物袋里。
“怎么回事?”温听檐边走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