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次叶宴撑不过多久就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上也没有任何痕迹,但叶宴很确定,那些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
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是被不干不净的东西缠上了。
叶宴也想过要不要找克伦威尔或者让巴顿留意一下。
只不过在这个都是普通人的世界观里,他的出现太过于让人震撼,叶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想办法去搞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而出现。
既然没有办法从夜晚的他入手,就只能从白天的他下手了。
在监察会建立之后,叶宴就和安德森商讨过要实行新法的事情,还从平民里选择了两位颇有声望的发言官,和长老院的八位立法人员以及安德森和自己组成了新的立法小组。
那些老臣们被叶宴折磨得不成样子。
这位年轻的帝王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坐在会议桌前,对着老臣们提出的建议毫不留情地一个个打了回去,轻的时候只是冷笑,有时候甚至于快把“饭桶”说出口了。
一般立法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总需要开个几十次会议,争吵个几百遍,和贵族平民双方拉扯一下,才能确定是否能立,但叶宴似乎很着急,不分昼夜地工作,急迫地想要新法施行。
这些大臣怨声载道,但是毕竟是君主,如今长老院的大长老安德森已经祭祀院那位又明晃晃地向着他,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但叶宴也不好受,随着月份变大,叶宴的行动越来越不便,时常腰酸背痛,连大腿都有些浮肿,吃饭更是没有胃口,见到那些荤腥就反胃。
经常吃了就吐。
晚上还要被“费温”翻来覆去地折腾,身体也快要到极限了。
好在有安德森以及监督会的帮助,新法初期实施得比较顺利,推行第一周,叶宴的声望也水涨船高,曾经自己的那些臭名声也渐渐减弱。
为了感谢这些精心挑选的大臣没给自己使绊子顺利完成了自己的初步计划,叶宴还是打算给他们一些奖赏。
办了庆功宴以及舞会。
不同于第一次舞会,这次叶宴不再是那个无人过问的瘟神,时不时就有男男女女想要邀请他跳舞。
这一会儿就聚集了三个贵族男子围在他身边,想要他赏脸和他们其中一个共舞,只不过叶宴还没想好怎么拒绝,面前就出现了第四只手。
叶宴疑惑抬头,有些出乎意料。
“老……安德森,怎么是你?”
安德森这些日子以来变了不少,面对他时也少了一些高傲,甚至在邀请他跳舞时,有了一些恭敬:“我想邀请陛下跳一支舞。”
这次新法能这么顺利,安德森功不可没,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拒绝他。
叶宴将手搭了上去,随着他站了起来。
安德森挺胸抬头,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而且很明显他跳舞刚学了没多久,生疏得厉害,跳了一会儿,叶宴被他踩了好几次脚。
最后叶宴因为身体不适连忙叫停了这场酷刑:“老师,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会。”
安德森看着叶宴鞋上的脚印垂眸:“抱歉陛下,是我的错。”
叶宴弯着眼睛安慰:“只是娱乐而已,老师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在他们跳舞的时候,周围不知不觉空了出来,有些人的眼神有些怪异,不知道是在针对叶宴,还是安德森。
在叶宴走到一旁时,一个醉醺醺的贵族拿着酒杯凑了过来:“陛下,恭喜您成功施行新法,为表庆祝我们喝一杯怎么样?”
“陛下怀有身孕,不能饮酒。”安德森替叶宴拦了下来。
那贵族似乎喝多了,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喝一点,不会有事的。”
叶宴接过酒杯,然后敲了敲酒杯,等周围静下来,他举起酒杯:“感谢各位这些天的辛苦,我敬各位一杯。”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在场的人纷纷愣住,尤其是他身边的安德森:“陛下——”
“只是一杯没事的。”叶宴把酒杯递了回去,眼神冷了几分,“我有些事,先走一步,你们继续。”
说完他就离开了宴会厅。
他脚下不稳,像是踩在棉花一样,大脑也昏沉得可怕,他摇摇晃晃好不容易出了门,就差点一头栽下去,好在他被人及时拦腰接了下来。
那人接下他之后顺手将他转了个身,顺势将他横抱起来。
叶宴被吓得酒醒了几分:“费温?你不是——”
费温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高兴:“陛下,你怀孕了,不能饮酒,我说过的。”
叶宴脑袋沉得坠在他的肩膀,似乎不满意来人对自己的质问,他皱眉不满道:“只是一点,不碍事的,你要这样抱我到什么时候?”
费温忽略了他的不满:“我送陛下回去。”
他刚转过身要走,一个身影拦在二人面前。
安德森看着窝在费温怀里脸色潮红的叶宴,胸口有些闷:“陛下,你们如果就这样离开,似乎有些不合礼节。”
换来的是费温的一声冷嘲:“安德森阁下,你大庭广众之下邀请陛下共舞,难道就合礼节了吗?”
安德森衣袍下的双手攥成拳,语气寒了几分:“你这样会让陛下遭受非议的。”
叶宴似乎没有感觉到二人之间的不对劲,动了动自己酸疼的身体:“老师,我难受得厉害,还是让费温送我回去吧,他是医生,帮我排解也是应该的。”
“可是——”
“在老师心里难道礼节比我更重要吗?”叶宴眼里含着水雾,看上去格外地委屈。
安德森移开视线:“不是这样,我只是担心你。”
费温撞开他的肩膀:“担心还是私心,阁下自己清楚。”
说完,他就抱着叶宴离开了安德森的视线。
安德森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一向敏锐的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甚至漏出了兴奋的神情。
*
叶宴被费温抱回了寝殿放在软榻上,他嘟囔道:“我没喝多少,没有醉的,你帮我开一些药就可以离开了,其他的让巴顿来帮我。”
费温摸了摸叶宴的额头:“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为什么不拒绝,就算迫不得已要喝酒,为什么不喝得慢一点,少喝一点。”
叶宴呆呆地看着因为着急而有些面红耳赤的人,不解:“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是着急,你——”费温见他这幅样子,也有些不忍心,他叹气:“下次不要逞强,记住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说完,他看着叶宴因为身体不适而转动的脚腕:“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叶宴点头:“可能是今天站久了,腿疼得厉害。”
费温蹲在床边,帮他脱了鞋袜,认认真真地帮他捏着发涨的脚踝。
一边揉一边说:“你这样我会很后悔当初的决定的。”
叶宴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眼前人的眉眼逐渐和记忆里的某个人渐渐融合,他讷讷道:“阿德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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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回来了!!!![加油][加油][加油]经过了两个多月,我终于终于终于把第一世界改完了,是一个全新的故事,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当做一个新故事看。
从今天开始大概就恢复正常更新了,大概率是日更,会争取加快进度完结的(不过本来也没有多少了哈哈)
等这个世界完结给老婆们搞个抽奖[可怜][可怜]谢谢老婆们等我这么久非常感谢
第127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18)
夜色渐沉, 昏暗的寝宫里灯影摇晃,年轻的帝王穿着一身繁重的蓝色晚宴礼服无力地躺在床上,他面泛薄红, 眼眸微敛,仔细看去, 那一双异瞳里毫无醉意, 只有居高临下的审视。
而床边, 一个穿着黑色华服的男子单膝跪在他的腿旁,他的手放置在床上人微肿的脚腕上, 揉捏的动作僵住。
“阿德莱特……真的是你?”或是为了确定什么,叶宴再次询问。
他的声音很低, 但费温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刹那间, 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 他冷静下来装作无意地继续为眼前人揉捏着小腿。
“陛下喝多了。”
叶宴软声反驳:“我没醉,我清醒得很。”
费温站起身, 他垂眸看着眼神有些涣散, 眼睛一眨一眨似乎快要睡过去的叶宴,知道他确实是喝多了才踌躇着坐在他的身边。
他抬手替他拨开被汗浸湿的淡紫色发梢, 将他饱满的额头和明亮的双眼彻底露了出来,他的手背贴着他微红的脸颊, 有些抖:“你最近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的。”
或许是真的太热了,叶宴没有推开他的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贴紧他的手,像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手, 动作亲昵自然,好像两人是实实在在的夫妻一般。
他声音有些委屈:“你和我说过的,做君主都很累的。”
“可你太勤快了些,明明你的声望在逐渐好转,明明那些人对你目前没有任何的威胁,还有那么多人愿意簇拥你,为什么还是那么着急。”费温这些话似乎在心里过了许多遍,说出口的时候格外顺畅。
“我有我的苦衷,我以为你知道的。”
“你怕长老院剥夺你的权利,还是怕祭祀院拿你当幌子用你祭天。”
“都有可能不是吗?只要孩子出生,我的存在就变成了威胁,我之前所做的一切我的努力我的声望都会加快我被讨伐的进程。”叶宴紧紧抓住费温的手,眼里盈出水光,“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叶宴的个头虽然不矮,但是手却比寻常男子小一些,抓费温的手有些费力,他的指尖微凉,却只会让人清醒着下坠。
“我不会让你被他们清算的。”费温看向叶宴,眼神坚定。
“你拿什么保证?”
“我拿我的一切保证,我会誓死保护你,保护你所在意想要的一切。”
叶宴看着他,喉间干涩,半晌说不出话,他收回自己的手,但很快,就被费温反握:“你的戒备心很重,不愿意相信任何人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所以你不愿意相信我,即便你清楚有些人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依旧不愿意把自己的感情交付于任何人。 ”
“阿德莱特,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握住我手的时候,喜欢摩挲我的关节。”
说着,他抬手一把抓住了费温的衣领,或许是没有防备或许是他喜欢顺其自然,费温毫不费力地被醉得手软的孕夫一把拉下。
叮叮当当的配饰撞在一起,弄乱了呼吸。
为了维持稳定,费温握着叶宴的手腕将其扣在他的枕边,眼里倒映着那张因为醉意而略显媚态的脸,呼吸加重:“陛下,你想做什么?”
骤然,叶宴抬起头凑在他的唇边:“不如问问你自己,你想对我做什么?”
费温没有躲开,他喉结滚动,眼神落在那诱人的唇上,下意识凑近。
但叶宴却飘然后退,重新陷入枕头里,态度暧昧,他抬起那只没被束缚的手,摸着眼前人的眼睛,鼻子,嘴巴,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为什么,你和之前不一样了。”
费温抓住他的手腕,又一次将他的手反扣在床上,他喉结滚动,他沙哑道:“你认错了,我不是他。”
“我和你同床共枕五年,怎么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