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精灵：“你们都是道侣了，想必是知根知底，我还有什么好说……嗯，等等？”
他微微蹙眉，打量着方凌仞：“你可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第291章 偷溜
方凌仞不明白这只精灵为何提起这件事，只微微点头，“记得。”
白胡子精灵拧起的眉头微微舒展，“那就没什么事了，你们也无需如此紧张，识海相通这样的景象，你们自己既看不到，又感应不到，若是你们没有遇到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晓。”
他有看向了那四只精灵，“他们是见识少，才会大惊小怪，每个灵体的识海各有不同，互相之间的联系也各有不同，无奇不有。”
白胡子精灵这话显然是在开导，但褚清钰还是觉得他方才那一问，有些奇怪。
可白胡子精灵显然已经不想再往下说了，话锋一转，开始指点起那几只精灵，“你们就别在这待着了，赶紧把这满地狼藉清理干净！
再过几日，我便给你们仔细讲讲有关识海之事，免得你们看到什么都是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一点都不稳当！”
几只精灵这才离开了这里，和其他精灵一起清理四散在地上的血迹。
白胡子精灵没有直接下逐客令，但褚清钰还是能察觉到，他们已经没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了，不然肯定会被怀疑心思不纯，图谋不轨。
于是褚清钰主动提出，准备离开此地。
现在还不是旱季，就连灵寐岛的最高处，都被湖水覆盖，全靠笼罩在岛上的结界，才阻隔了湖水入岛。
之前褚清钰和方凌仞进入灵寐岛，是有那几只精灵引导，现在要离开灵寐岛，回到岸上，要么是他们自己游上去，要么是精灵们开传送阵将他们送上去。
精灵们经常在岸上和灵寐岛来往，两地之间设有传送阵，方便他们在非旱季时入岛祷告。
在褚清钰提出要离开时，白胡子精灵便叫来了两只精灵，让两只精灵带他们从传送阵离去。
褚清钰：“我们可以自己游上岸，就不必各位耗费灵力启阵了。”
白胡子精灵：“实不相瞒，灵寐岛上有结界笼罩，入水需要穿过结界，那结界是初代灵主所设，只有承继其血脉的历代灵主，才能自由进出，就连我们，都无法通过结界，只能经由传送阵来往。”
褚清钰：“……”你们真的不觉得你们被坑了么？
明明是两族之间结契，且都需要往来于灵寐岛和岸上，怎么就只有身为人族的灵主才能自由进出结界？
你们只能经由传送阵来往，就不怕哪一天传送阵出了问题，把你们堵在灵寐岛上吗？
当然，打破结界，也是离开此岛一种方式，可那似乎并不是你们所擅长的。
经过方才那一战，褚清钰已经能看出，这些精灵只会使用有关于识海的法术。
至于释放灵刃之类的法术，他们并不会，也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撑他们这样做。
而这也意味着，当他们的对手是有识海的修士时，他们可以通过搅乱对方的识海来取胜。
可当他们的攻击的目标变成了死物，比如需要他们打破结界之类的东西时，这方法就行不通了。
不过这毕竟是他们两族之间的事，和褚清钰没多大关系，褚清钰便没有多说什么，和方凌仞一起，跟着两只精灵前往传送阵。
这两只精灵身上分别散发出了蓝色和青色的灵光，正是落落和启启。
他们是双生子，相貌一模一样，若非他们身上散发的灵光色泽不同，根本无法区分他们谁是谁。
这两只精灵不如小金他们那样爱交谈，只说了一些客套话，就一路沉默。
褚清钰的视线从他们的身上挪开，看向了方凌仞，就见方凌仞低垂着眉眼，看起来似乎有心事。
“还在想那只精灵说的话？”褚清钰将方凌仞拉到了自己身边。
方凌仞抬眼，对上褚清钰的视线，“没想。”
褚清钰嘴角微扬：“没想，那就是他单独告诉你了？”
方凌仞：“……”
方凌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迅速恢复平静，“他给我传音，又问了我几个问题。”
褚清钰：“这是专门避开我啊。”
方凌仞：“你猜他问了什么？”
褚清钰：“若是我猜得不对，你会告诉我正确答案么？”
方凌仞：“这就要看你想不想知道了。”
“我想知道有关你的所有事情，”褚清钰指尖轻勾着方凌仞的掌心，“我也尊重你和其他人的每一个秘密。”
方凌仞觉着掌心被褚清钰勾得痒痒的，下意识地握紧了褚清钰的手。
褚清钰：“我可以等你打算告诉我的那一天，再洗耳恭听。”
方凌仞失笑：“甜言蜜语。”
褚清钰：“这才哪到哪啊，就算甜言蜜语了？”
方凌仞：“好听的话都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个秘密，我就先留着，以后再告诉你。”
说话间，落落和启启已经将他们带到了传送阵旁。
这传送阵的阵图并不复杂，褚清钰在书上看到过，这种传送阵是百年前的时候常用的。
后来阵图师们开始使用一些传送距离更远，传送人数更多，更安全的传送阵，渐渐的，眼前这种传送阵，就很少人绘制。
用的人少了，到了现在，就不常见了。
从灵寐岛到不归湖岸边的距离并不远，精灵们的体型又小，用这样的传送阵，一次就能传来好几个，到也不耽误他们多少时间。
落落和启启飞进了传送阵里，站在阵眼处，分别将自己的灵力送入其中，这才看向了褚清钰和方凌仞，示意他们可以进来了。
褚清钰和方凌仞走进了传送阵里，从下方阵图里亮起的光芒，很快将他们和两只精灵一起吞噬。
光芒散去后，景色也随之改变，出现在眼前的，是黎明前的天空，和平静漆黑的湖水。
四周弥漫着草木的清新气，混合着水气，杂糅出了只有此处才有的独特气息。
他们出来的时间正巧，赶上了日出之时，出现在远空光芒，将起伏的山峦镀上了一层金边。
落落和启启飞在传送阵上，冲他们摆手，“二位慢走，我们就不送了，还得回去清理碎石呢。”
褚清钰和方凌仞走出了传送阵，同他们告别。
传送阵再次亮起，落落和启启的身影在光芒一闪之后，便从传送阵上消失了。
地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阵图，随着灵气的消散，阵图的印子也逐渐淡去，直至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存在过。
褚清钰看着那不留痕迹的地面，又看向已经被些许阳光照射到的，泛起微光的湖面，恍然有种不真实感。
“好像做了一场梦。”褚清钰弯腰掬起一捧水，“我们真的看到了精灵？”
方凌仞：“你再数一数乾坤袋里的灵石，看看是不是你在梦里捡的。”
褚清钰：“……”
不！绝对不能是梦！
褚清钰看了一眼乾坤袋，安心了，“有了这些灵石，就可以买玄级或者地级的灵器的，还有冥器，你应该能用得上。”
方凌仞：“这可是阳间，哪有冥器来卖？”
褚清钰：“鬼修只是少，又不是没有，为了能在阳间留存更长的时间，他们就需要武器防身，因为数量少，价格就会很昂贵，为了赚更多的灵石，就会有人去制作，提供给买得起的鬼修。”
方凌仞了然，“有那种实力的鬼修，大多都不缺灵石。”
褚清钰点头，“只是这样的交易，大多不会摆在明面上，也不是说普通市场上不允许售卖冥器，而是鬼修们不会主动暴露自己，大多会选择前往一些能隐藏身份的地方。”
方凌仞：“你是指，暗市？”
褚清钰：“在哪里，会有各种交易，也会有各种身份特殊的修士去交易，人修，鬼修，妖修，甚至是魔修，都有可能出现在那里。”
说话间，褚清钰已经召出了金白花豹，跨了上去，方凌仞飘到了褚清钰身前坐下。
方凌仞：“那地方应该鱼龙混杂，很不安全吧，还是等我们的实力再提升一些，再……”
“去去去！现在就去！”一道略显激动的声音，从金银花爪子下方的草丛里传来，“听上去很热闹，还有不同的族类！”
“嘘！笨蛋！”
“咚！”一声闷响，听起来好像是谁被打了一记。
褚清钰和方凌仞：“……”
褚清钰拍了拍金白花豹，金白花豹退后一步，抬起一只爪，拨开了草丛。
几只细小的，没有释放灵光的身影，出现在了草丛里的一块石头旁。
在感觉到来自头顶的异样之后，他们纷纷抬起了头。
于是，褚清钰便看到，小金捂着白白的嘴，红红和绿绿手竖起一指，抵着唇边，还没来得及把手放下。
褚清钰和方凌仞：“……”
之前看到的都是他们释放灵光时的样子，现在他们身上没有光，看起来更小了。
褚清钰抱臂睨着他们，“你们怎么在这？”
小金松开了捂住白白嘴巴的手，尴尬一笑，“我们，要回山上拿东西。”
方凌仞：“是吗？我还以为你们是想跟在我们身后，偷溜出去呢。”
白白：“可以吗？”
小金给了他一手肘，再次捂住了他的嘴。
第292章 结界
“当然不行。”褚清钰摆摆手，“我可不想被扣上一个人牙子的锅。”
白白扒开了小金的手，“可是，我们真的很想去外面看看！”
红红：“白爷爷说我们见识太少，没见过相通的识海，可我们也得有机会见才行啊！”
绿绿：“就是！我们成日待在这个地方，每日看到的都是些花花草草，还有那些几乎没有变化的石头，早就看腻了。”
红红：“以前这岸上还有人，也有修士，可是他们都走了，白爷爷他们以前还能去过很多人的识海里看过，我们却没有几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