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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扇_分节阅读_第72节
小说作者:云雨无凭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322 KB   上传时间:2025-11-01 13:20:20

  “夫人,我知道是您放他出来的,”魏顺说,“那晚的事他都告诉我了。”

  李夫人颔首,还是恭敬:“魏提督,您待子深好,他才惦记您,他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不喜欢和伯叔兄弟们一样,在别人眼里就是没出息。”

  魏顺略微难堪,说:“这些天,因为我……实在难为您。”

  “没有,”听嗓子就知道李夫人哭多了,她说,“不怕得罪您,世家就是这样,我们又是将门,您与子深结交朋友这事儿,老爷他们觉得怪异,我原来也觉得。可我没有办法,那晚上他摔得满脸是血,偷偷躲到我屋里来,跪下哭着求我,让我拿刀,把你从他心里剜出去。”

  李夫人又掉泪了。

  她道:“他吓死我了,大半夜的,我既埋怨他不听话,又心疼他糟践自己。他从小到大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没那么哭着求人——我想不明白,我也失了智,就背着老爷,把他给送出去了。”

  “我在想,这世上除了做娘的,没谁会这么纵容孩子,还是个这般不听话、蔑伦悖理的孩子。”

  话不大中听,但话里全是真心,李夫人一口气说了很多,哭得不能自已,魏顺安静地看她听她,心口绕着乱麻,找不见头绪。

  对方话完了,魏顺却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站了起来,语气有点儿急,说:“夫人,我给您磕个头吧。”

  他不等她做出反应,慌忙垂手跪下,规矩地磕头,一个不够,连着磕了仨。

  他也快落泪了,听见李夫人惶恐地说着“不成”,然后,被心焦忐忑进来看情况的张启渊抱着扶了起来。

  “你干嘛?”张启渊嗓音是发软的、是抖着的,说,“你是提督,她没有官职,你怎么能跪她?”

  被抱着了,被所爱之人的热意包裹,魏顺这下儿才流露脆弱,他看向张启渊的眼睛,小声道:“我该跪,我和你逾墙相从,伤风败俗,我对夫人有愧。”

  张启渊以为李夫人骂了他,就恼怒了,说:“娘,我不准你说他。”

  李夫人无措。

  魏顺着急地抬起手,把张启渊的拇指抓着,说:“你别犯浑,夫人没对我说不好的话,是我自己觉得对不起她。”

  看魏顺这样子,张启渊顿觉心里很疼,他叹息,道:“娘,你先出去上车吧,我跟他再说两句话。”

  又解释:“我今晚肯定会跟你们回去的,我东西还在车上。”

  “好,我先出去。”

  李夫人走了,等在院儿里的丫鬟也跟着走了,那么些情绪涌上,魏顺站都站不稳,张启渊抱住他,说:“你放心,我过几天就回来了,我娘要是说了让你多想的话,我替她道歉。”

  魏顺轻轻摇了两下头,说:“她已经是这世上最好的娘了,我这样子,要是别人的娘,不知道多遭骂呢。”

  “你什么样子?在我这儿,你就是最好的样子,其余的什么男男女女,全入不了我的眼,”张启渊松开怀抱,看魏顺,略带酸苦地对他笑了,叮嘱,“你自己好好待着,每天记得吃饭,别光顾着忙,还有就是,等我回来。”

  “好。”

  “还有,我会给你写信,咱们定一个暗号,第一封信的第一行,第一个字旁边会有墨点,第二封信就是第二行第二个字,第三封也一样,这样你就知道信是不是我亲笔了。”

  “好。”

  刚才被李夫人明里暗里贬损的时候没哭,现在,魏顺眼睛却湿了。他心想张启渊真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老天爷把自己十多年的欢愉拿去了,又加倍地把这人送来了。

  没亏,赚了。

  “去吧,”往对方嘴上吻了一下,魏顺轻快又感伤地催促,说,“我等你。”

  张启渊转身走,却频频回头,舍不得。

  “去吧,快。”

  如胶似漆,可怎么得好?再这样下去,要彻底分别不了了,所以说完那三个字,魏顺就走了,到里间书桌那儿去了。

  /

  魏顺知道自己会睡不着觉,果然,夜里躺下一闭眼,想念的感觉就来了,这种想念不是困境里误解着、绝望着的想念,而是痴迷的、甜蜜的想念。

  明明他才刚走,明明没过几个时辰。

  微暖的帐子里,魏顺枕着张启渊昨夜脱下来的衣裳,把腿搁在墙上,一边儿相思,一边儿摸自己头发,眼睛闭上想他,眼睛睁开还是想他。

  后来想得急躁了,还烧心。

  到底谁发明的鸳鸯分别这种事儿?心里难受不说,身上还冷,寝衣之外裹了两件袍子都不顶用……魏顺坐了起来,心里是一阵没有缘由的痛骂。

  要是张启渊在……他想,要是张启渊在,这会儿早就在被窝里抱着自己了,要么颠鸾倒凤、行云布雨着,要么已经吹灯下帐子、肉挨着肉睡了。

  魏顺想找个人说话,刚才听见动静,以为喜子还在院儿里,就喊了声他名字。

  可是未有人答应,刚才那动静也早没了。

  他又叫:“喜子,进来,外边挺冷的。”

  没人答应,还是一样。

  人声没了,雨声也是没了,魏顺盘算着去找喜子,于是下床,多点了一盏灯,还把外衣披上。

  可是刚走到门旁边,一股热腾腾的血腥气就窜进了他鼻子里,血味儿极浓极浓,像是那种……从牲畜和人脖子里刚淌出来的。

  魏顺立即知道未知的危急来了,就在这门外头;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再喊了一声:“喜子,是不是回屋偷懒了?快进来,咱们说话。”

  雨其实没完全停,还在下,只是很小很小,离近了门窗,魏顺听见毛毛雨砸在院落石板上的声音。

  “喜子。”

  心里不安,魏顺却小声叫人,然后轻着脚回到床那儿,把枕头底下的短刀抽出来,握在了手里。

  他想:太糟糕,徐目晚上不在,让人钻空子了。

  他又想:这么浓的血味儿,没人呼救,一定有人被杀了,是谁呢?

  他痛心默念:天爷,千万别是喜子。

第69章

  门外传来几声打斗叫喊,再是兵器相接,片刻后,有人靠近,伸手敲门,说:“督主,我是厂卫孙忠,在您门外抓住一个刺客,我们没提早发现,让人溜进来了,您恕罪。”

  是暗处守卫的人,是平时跟着徐目的那些高超手狠的,这下子,魏顺算是踏实了,敢呼吸了,他收起刀打开门,问:“谁家来的?”

  已经来了几个护院,还有两个打着灯的小厮,魏顺问话时一低头,看见那小小瘦瘦的喜子躺在地上,被个护院抱着,血顺着肚子那儿的衣裳渗出来,缓缓往底下流;魏顺走近了看,发现人早就晕了,身着黑衣的孙忠走过来,作揖,说:“谁家的还没问出来,督主,小喜子被迷香捂了嘴,还让捅了一刀,已经让去叫大夫了。”

  “你几个干什么吃的?这么大个人能溜进来。”

  灯笼的光算不上亮,但能看见魏顺脸色不好了,他这么一质问,那些护院的、穿黑衣的全都跪下,领头的孙忠也跪,忙着认错反思,求着他恕罪。

  “马后炮响,一群不中用的东西,”魏顺眼神变得锋利,斥责抱怨,将那些人一一看过,而后嘱咐护院的,“你几个,把喜子抱到这厢房里去,抽屉里有万岁爷给的活命金丹,倒一颗给他含嘴里。”

  气得不行了,短吁一口,他又说:“孙忠你找俩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押到花园后边,那屋子里有用刑的。”

  顿了顿,最后说:“就这样,你们先去,我穿了衣裳就到。”

  夜里太冷了,魏顺进屋,本来在睡的小刘也起来了,他顺道去看喜子,到了这屋也没哭完,魏顺问喜子怎么样,他一边伺候穿衣,一边摇着头说不知道,还问喜子会不会死。

  “别哭了,”魏顺心里急躁,可也不能对这个无辜的小刘发火,他把胳膊往袖子里伸,说,“我这就看看他去,希望别有事儿。”

  然后他就掖着衣裳襟子往外去了,先带着小刘看喜子,再到后边小屋里审刺客去。

  这夜注定是睡不了觉了,魏顺刚进小屋坐下,看着两人给那刺客用刑,谁知一抬头,正瞧见带了一身凉气的徐目进来,瞧他那表情,就是做好了被魏顺怪罪的打算的。

  “行了,进来吧,我不骂你,”魏顺说,“是我让你回去的,今晚赖这几个。”

  可看他这么平静,徐目还是害怕,关上门走过来了,说:“今晚一躺下就心慌,感觉要出事儿,所以还是回来了。”

  魏顺示意他在旁边凳子上坐下,问:“你猜这个人是哪儿来的。”

  “奉国府?”

  本来可以随便猜,但因为张启渊和魏顺特殊的关系,奉国府显得敏感,徐目问的声音很小,不盯着他嘴都听不到。

  “不是,”魏顺清清嗓子,说,“辽东来的,卫熹的手下,而且是带兵打仗的,都不是个正儿八经的杀手。”

  魏顺盯着徐目:“你这几个亲信该练练了。”

  “是,谢谢您提点,”徐目很难堪,摸脖子摸耳朵,轻声问,“卫熹是谁?”

  魏顺脸色严肃,上下打量着他,说:“你真没睡醒吧?辽东巡抚卫熹,就是要把张子深送去戍边的那人。”

  徐目这才反应过来:“张铭收编那个?”

  “对,当时起事的就是卫熹手下,这人算是卫熹的亲信,肯定什么都知道。”

  徐目不解:“从辽东派人来京城,为了杀你……宣府来京城可近多了,怎么都该是张铭派人吧?毕竟要不是渊儿爷随口说的话,咱们都以为他们是敌对的,卫熹派自己的亲信,不是白白暴露吗?”

  魏顺:“这个人来杀我,卫熹肯定知情,但张铭不一定知情,近来咱们一直在查奉国府,重点就是张铭,他们肯定知道什么风声了。”

  “您意思是……”徐目尝试着分析,说,“卫熹和张铭本来联手,但卫熹闻见风声,胆小怕事,所以擅自派刺客进京杀你,但没告诉张铭?”

  魏顺点头,拿起茶喝了一口,说:“我觉得就是这样。”

  徐目抬抬手,指向里间已经被用大刑的男子,说:“他可能会知道张铭和卫熹勾结?要是有了这个人证,局面就彻底明朗了。”

  魏顺点头,无声冷笑,凑近了徐目,小声地说:“我不擅长对付这些,你行,所以这人就交给你了,要是能问出有用的,得到关键的证据,你手下犯的错就不追究了。”

  徐目很无奈,也笑,有点儿为难,说:“好,主子您放心,交给我就好。”

  “好好干,”魏顺站起来,拍拍他肩,说,“你想办法吧,我去看看喜子。”

  “成,”徐目站起来送他出去,叫来个厂卫跟着,说,“您慢走,回去睡会儿,这儿有我呢。”

  魏顺走远了,冷的深夜,细雨时有时无,徐目换了几次气才进屋。

  他皱起眉,喝了口茶,看向那必须活着还必须招供的烫手山芋。

  /

  几日后,天晴气爽,在京城西边儿背山面水的地方,张钧灵柩葬于张氏祖茔,这之前,魏顺因为公务繁忙未去吊唁,由司礼监掌印秦清卓前去奉国府,代为凭吊。

  回去以后在宫里碰见魏顺,秦清卓给他讲张启渊那天的样子,说:“他披麻戴孝,在灵堂前头跪着,看着可怜,倒是比前些时候沉稳了,我当时就在想你幸亏没去,不然肯定觉得心疼。”

  “你别挖苦我了,”魏顺捣了秦清卓一肘子,说,“我不去是因为不想进奉国府,不想看见那里边儿的人,不是因为怕心疼他。”

  秦清卓淡笑,说:“反正我是劝不住,你俩到底是凑在一起了,现在张钧没了,那小子又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你不怕他又待着、又没消息了?”

  “不怕,”太阳很好,还不热,魏顺抬头瞧瞧,说,“我俩写信,自从他走了一直在写,他这人比看着靠谱,我觉得以后我们也会好的。”

  “等西厂办完奉国府的案子以后呢?”

  秦清卓看得清楚,言辞犀利,其实身边知道全貌的人都看得清楚,魏顺不答他的话,想起徐目那日也问起过这个。

  魏顺不看太阳了,低下头,看红墙下砖缝里几棵枯黄的草,想了半天,只憋出四个字。

  他道:“我会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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