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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扇_分节阅读_第46节
小说作者:云雨无凭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322 KB   上传时间:2025-11-01 13:20:20

  秦清卓对魏顺还是有话直说,一会儿以后,问起了他和张启渊的事,魏顺没掩盖,说都是真的,但已经过去了。

  秦清卓笑,说:“怪不得你那段时间去哪儿都带着他。”

  “我才没,”因为那封绝情的信,魏顺现在一聊起张启渊就恨得牙痒痒,他告诉秦清卓,“他不是真心待我的,就是为了戏耍我,我那时候又被盯上,他更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秦清卓问:“哪怕是丁点儿真心呢?”

  “也没,”魏顺摇头,脑子里不断冒出来“阉孽”两个字,他看着平静,可心里生疼生疼,说,“我真想千刀万剐了他。”

  秦清卓:“奉国府还专放出消息来呢,一个纨绔跟丫鬟通房的事儿,竟然成了人尽皆知的新闻了。”

  魏顺:“是张子深他冲着我来的,我知道。”

  秦清卓问:“那篇艳词也是他自己贴在奉国府门口的?”

  魏顺:“我让人贴的,我想报复他。”

  秦清卓:“你心真软,不如找几个暗路子的人去揍他一顿呢,好歹能让他吃点儿苦,那种秽词,他既然写了就不怕人看见,你贴出了,他反倒觉得好玩儿。”

  “你不了解他,”魏顺道,“他惧怕张吉张钧的威严,遇事儿就撒手,见不得人的能瞒着就瞒着,虽然整日说些抗命不遵的话,但扛不住任何事儿。”

  魏顺:“他就是个懦夫。”

  夜从浅到深了,魏顺在秦清卓家喝多了酒。

  回到了新家,徐目把他从马车上搀下来,向赶车的道了谢,然后伸手一敲院门,发现柳儿和喜子两个一直在门口等着。

  这俩人真是,忠心孤勇,还傻得可怜,这么晚的天,连个盹儿都不打,就在门里守着,一叫门就开门,柳儿接手将魏顺掺着,喜子掌灯带几个人往里走。

  这普通房子普通院子,连砖地都比提督府的硌脚。

  进了屋,魏顺还清醒,不要人侍候,只准许徐目留着,还强行把柳儿他们推出门去。门一关上,魏顺转身靠着,目光空洞地往前看,然后就顺着门往下滑了。

  他瘫坐在地,不管恣意流淌的眼泪,懒怠麻木,像被扒皮抽骨过一次。

  吸吸鼻子,轻声道:“张子深,这么对我,真不会做噩梦吗……”

第50章

  挨罚过去这么多天,张启渊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些,他还是出不去院门,就有时候爬窗,有时候上树,有风的夜里干脆到屋顶上去。

  实在无聊了就趴在窗户里鼓着嘴,学松鸦怎么叫,学山雀怎么叫。

  卧房的桌上地上,堆的尽是他拿来抄书的纸;《礼记》、《孝经》、《家训》、《家诫》,一开始挨着抄,后来跳着行抄,吃饭的时候抱着碗抄,夜里实在困得不行了,珍儿帮着抄。

  书还没抄写完,三个月的期限远远没到,可张启渊已经在这院里憋疯了。

  他想出去,得出去,就说打算跑了,叫珍儿别管他。

  珍儿劝:“可不敢跑,要是被抓住了,又该挨打了,爷你放心吧,说是三个月,但要赶着送您去辽东,老爷不会关您那么久的。”

  张启渊托着腮坐在饭桌旁,用筷子给碟里的鸭肉剥皮,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去见魏顺,要跟他解释清楚,我给他的信被换了,他现在肯定误解了我,在怨恨我呢。”

  眼见这人看管不住了,珍儿很苦恼,柔着嗓子问:“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要听夫人的话了?”

  张启渊:“没有,我那时候伤了而已,现在好了,总不能一直这么待着。

  珍儿:“爷,魏公公他已经不是西厂提督了,如今在闲职上,不受重用了,您要是冒险去找他,里外都落不到好。”

  “我是爷还是你是爷?”

  伤好了,心里也有了新的打算,张启渊的脾气于是回来了,把筷子一摔,训斥战战兢兢的珍儿:“别往我身上撒气,通房那事儿是我娘的主意,我没想娶你,也没想到处传那事儿坏你的名声!”

  珍儿:“当初是您不让我担心的,要我陪您糊弄了事的!”

  这是真的气昏头了,说完话嘴还没闭上,珍儿就知道自己冲撞主子了,她一拎裙子跪下,把眼泪藏着,说:“爷,我该死,这是说错话了,您罚我吧。”

  张启渊还不来得及发话,这姑娘就抬起手,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可没想到张启渊不动她的气,而是拾起筷子,继续折磨着碟里的鸭子肉,让她起身,说:“我没办法,我愿不愿意……我娘已经定下了这事儿,我有什么本事?连这院子都出不去。”

  他抬起脸看着她,道:“你给我想个办法,让我出去,我不怪你。”

  珍儿攥着手绢,眉头皱起来,顿时咬紧了牙关。

  真那么喜欢他?她心里暗暗琢磨,实在弄不懂个太监有什么好的,能把自家主子磨成这样,她既是困惑也是心疼,又做了错事儿,心里更悲了。

  就哭了,问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问张启渊今后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想去找他,就是想找他,”张启渊说,“他是提督也好,一个普通的太监也罢,只要是他这个人就行。”

  珍儿拭泪,说:“我的爷,老爷那脾气你也看见了,他不会愿意的,夫人也被他逼着,最近天天找人给你说亲,你别想着去见魏公公,你见不到的,就算见到了也会被老爷抓回来,头一次是杖打二十,第二次肯定更……爷,算了,以后过安生日子吧,奉国府人人都娶高官世族家的小姐,没人会娶一个太监。”

  张启渊还是执拗,甚至在恳求了,眼睛亮亮地看着珍儿,说:“你给我想个办法。”

  看他这副卑微的样子,珍儿的心更疼了,眼泪愈发迅猛地往下落,哭得要喘不上气,他的主子从小被人哄着捧着恭维着,从来没这么过。

  她摇头,说:“爷您原谅珍儿吧,珍儿无能,只是一介听人差遣的丫鬟,又要听从夫人的安排,实在没有办法。”

  张启渊:“要是能再见他一面,被抓回来打死也值,要是能和他一起离开京城,随便去哪儿,往后就是逃离樊笼、另一番天地了。”

  出院子都不可能,出京城更是妄言!珍儿被张启渊这想法吓着了,睁圆了眼睛,更使劲地摇头,小声说:“爷,不能离开,想想钥三爷那事儿,想想那个人的结局。”

  张启渊站了起来,走到珍儿面前,说:“我胆小怕事,困于奉国府嫡孙的身份,可被关在房里这些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我被祖父管着,祖父是万岁爷的臣下,这世上是个人就得听别人的?能不能不听别人的?”

  珍儿还是摇头。

  张启渊几步走到了窗户前边,看见窗外昏沉天色,听见雷声渐起,风雨欲来,他道:“我胆小怕事习惯了,想胆大一回了。”

  “爷……”珍儿其实听不懂主子要表达的,在她眼睛里,张启渊从来不是个胆子小的人,她说,“您就是因为胆子大才闯的祸,还要怎么胆子大?快别想了,吃完饭我陪您下棋,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头该疼了。”

  张启渊:“我意思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娶妻了,不再听他们的了。”

  “爷……”

  珍儿不是张启渊,现在这形势下,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他怎么这样,在她看来,暗地里找个太监还算可行,但一个少爷为了那样的人不娶妻,简直就是妄想。

  这些天什么好大夫都来过房里给张启渊瞧病,可现在,珍儿觉得该请个歪门邪道的人,来看看这房里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她心绪复杂,担忧他、心疼他,不想他被张吉送去辽东,想他能留在京城,过从小到大在过的富贵日子,然后娶妻、生子,这么四平八稳地下去。

  归根到底地说,她想让张启渊不受苦,好好活着。

  /

  太庙在宫城东边儿,神宫监衙门离着太庙是不远的,魏顺来这里当差十来天,每日卯时起,酉时归,不像从前那样被各路人簇拥招呼,日子忽然过得冷清清的。

  这天傍晚,趁着他回家,彩珠带了些点心小菜来串门儿了。她发髻上别了两朵新鲜采的花,正在厅里摆碗筷。

  徐目把饭前洗刷的水打进来。

  半旧的屋子,干净但简朴的院子,魏顺带着满身的香灰气走到了门里,素衣素发,整个人都显得沉寂。彩珠抬头看见他了,放好东西给他行礼,笑着说:“主子,我在家里做了些你爱吃的带来,都摆上了,羊肉水晶饺子,还有小个儿的赤豆馒头。”

  徐目也笑,在一旁帮腔:“别急,出了锅就拿来了,还烫手呢,爷你洗把脸再吃,累了一天了。”

  “不累。”

  魏顺轻轻回了夫妻俩的话,朝着水盆走去,一边走一边挽起了袖子,他今儿穿的就一件发灰的薄袍子,很简单,他早上还自嘲呢,这么打扮,像胡同外街口茶楼里的账房。

  可他不知道,这样落难的、收敛的他,别有一番忧愁气韵;他人瘦高端正,脸还俊俏,白皮肤,褐色头发。

  完全不像个做过提督的了,和太庙里的香灯一样,既静谧,也肃穆了。

  洗刷好了,把白日上值的衣裳换了,魏顺穿着件青色衣裳,和徐目、彩珠坐下吃饭。

  彩珠让他快尝尝饺子。

  他对她笑,说:“改天去你家串门儿吧。”

  她应声:“主子,那当然好,您要是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我叫他们准备。”

  魏顺:“你觉得我这房子好不好?”

  “蛮好,”彩珠是不说瞎话的,这房子宽敞干净,足够住,对她来说就是好的,她说,“比我们那儿大多了,地方宽敞,自在。”

  魏顺尝了一口饺子,嚼完咽下去, 对彩珠说:“之前还让你常回金环胡同呢,现在也没法儿回去了,我不住那儿了。”

  彩珠腼腆地笑笑:“主子,都一样,这地方离水近,凉快,闲的时候还能去潭子里钓鱼,多好。”

  “行,你也吃吧。”

  魏顺瘦了,彩珠刚才一眼就看了出来,她对朝堂上的事情知道不多,只觉得魏顺受苦了,需要身边人关心。

  徐目把喜子喊进来,让他端了两碟子点心,去跟几个下人一起吃。

  喜子很高兴,一直在道谢,徐目还跟他开玩笑,说:“你们都吃,不过不准你柳儿哥哥吃。”

  喜子皱着小脸儿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准。”

  徐目就是这么讨人厌,太庙里肃穆,主子又想低调,所以他不用天天随行了,主要是在家打理,顺便欺负喜子柳儿这俩孩子。

  俩孩子听话,连王公公都看不下去了,说他俩其实挺老实,让徐目别使坏,徐目却倚着墙笑,说:“你懂什么啊?他俩桑间濮上,鸾凤交颈,搬来这儿了,算是捞着了,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把该干的都干了。”

  王公公当时正脏着双手往坛子里栽花呢,瞥了徐目一眼,说:“徐公公你自己的媳妇儿忙活不够?还有心思管别人?”

  “滚,就不该带着你来这儿,老东西。”

  徐目没承认自己气急败坏了, 把手里的草杆叼在嘴里,丢下满头大汗的王公公出门去,他在想啊,媳妇是有的,忙活是没有的,不但不亲近,还老是生气,还得对她温柔,所以憋着。

  徐目终于领悟到成了亲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饭桌上,魏顺语气很平静地,将徐目的话反驳了,对紧张的喜子说:“拿去分着吃吧,都有份儿,短不了你哥哥的。”

  “谢谢主子,”喜子声音还是那么细,像小鸟儿嚷叫,他说,“柳儿说了,我们把玉珠子卖了,明儿给家里添个好菜。”

  魏顺:“不用,你们自己收着吧。”

  喜子:“没事儿的,主子,柳儿说您能带着我们,是拿我们当自己人了,我们为了感激你。”

  孩子腼腆,话说完,耳根子都红了,魏顺于是打发他带着点心离开,然后给徐目两口子夹了菜,说:“吃吧,你们也都别担心我,虽说现在不如以前,可我好歹还是个掌印的,总比发遣充军的结果好,是吧?”

  徐目:“那就好,别的都无所谓,就是怕您心里郁闷,憋出病来。”

  魏顺:“其实神宫监真挺好的,安静,我在那儿忙活着,一个白天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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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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