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股指化作不同颜色的光带，蜿蜒流动，汇率像瀑布一样不断刷新着，关键的大宗商品价格呈现亮色，如同闪烁的星辰。

　　相比备忘录中记录的资料页，赫尔墨斯展现的画面，是实时的。

　　甚至当秦翡在平板上点到相应的欧元汇率瀑布时，墙上那组数据瞬间被放大、高亮，旁边自动弹出了可供滑动式浏览的，相关的新闻摘要和分析简报。

　　秦翡：！！！

　　程晋送了他个什么？他把藤校前沿科技研究给搬回来了？

　　这东西怎么过的海关？？？

　　秦翡又试了下，除开数据金融方面，赫尔墨斯其实是一个全方面的信息数据智能系统，具体呈现什么，主要看主人的需要。

　　其实这样的智能系统，以如今的科技水平来说，并不令人太惊讶，只不过赫尔墨斯的呈现方式比局限于电脑屏幕版的高级许多。它真正令人惊讶的，是几乎一比一同步现实的实时率。

　　这背后得是什么算力？这是私人可购的吗？

　　秦翡给程晋发信息。

　　【非羽：你没违法吧？】

　　【程晋：……】

　　【程晋：没有】

　　【程晋：顶多算一点擦边……】

　　【非羽：……】

　　这样的礼物，应该没有哪个对科技、数据感兴趣的现代人类，能不喜欢。

　　尤其还是秦翡这样天天和数据打交道的金融人。

　　但未免有点太贵重了。

　　秦翡惋惜地看了一眼在一旁散发着星光的赫尔墨斯，决定寄还。

　　虽然秦翡一向收礼物不手软，但非亲非故的，这还是有点过了。

　　程晋像是猜到他所想似的，又发来一条信息：

　　【程晋：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这是我两个校友的研发项目，真实版本是保密级，还未出结果，到你手上的这个其实还未立项前的初始版本的阉割版，所有非公开技术都未涉及，只是一个大型一点的数据库兼智能管家而已】

　　【程晋：安全的，合规的】

　　【程晋：看起来新鲜，愿意花钱的话，其实国内研究室也可以定制】

　　【程晋：我那两个校友不介意赚点外快，我又觉得这东西刚好适合送给你玩玩而已】

　　程晋说的或许是实话，但哪怕同技术、同硬件……一百兆网速的体验感，和千兆网的体验感，是一个量级吗？

　　说什么花点钱就可以买到，这就是多少有点睁眼胡吹了。

　　【程晋：你要是寄退给我，我也没什么用处，出于私密性的考虑，这东西是初始即唯一的启动性绑定，无法更改主人，无法账户转移，再初始会自动销毁，确保没有数据泄漏或恢复的可能】

　　所以如果秦翡不打算要的话，赫尔墨斯就会变成一堆不可回溯的废铁。

　　秦翡犹豫了。

　　让他看着赫尔墨斯沦为废铁，那就不止惋惜，还有亿点点暴殄天物的心痛。

　　……算了，思考一下给程晋什么回礼好了，正好他也没送程晋毕业礼物，补一份。

　　这下要出点血了，赫尔墨斯不好估值，那就只能往贵了估。

　　秦翡平时跟莫宇驰表现得一点不在意礼物价值，跟个捞大少爷的小白脸似的，但是换成跟程晋这种关系，那当然得在意。

　　于是秦翡谢过了程晋，让程晋给他一个地址，说也送他一份毕业礼物。

　　【程晋：可以点单吗？】

　　【非羽：我没空去S市】

　　【程晋：我可以有空去B市】

　　【非羽：再说我就杀死赫尔墨斯】

　　【程晋：（紧紧闭嘴.jpg）】

　　秦翡又试了会儿赫尔墨斯的功能，把它和家里原有的带智能的家电连接上了，什么开灯关灯控制窗帘都是小意思。

　　它甚至不是一个语音召唤启动式的智能，自主性很高，如果将它放在沙发边，即“脑袋”朝向玄关，那只要秦翡开门进来，那道磁性的男声就会响起，说：“欢迎回家，主人。”

　　秦翡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光惊讶去了没有留意，多听了几声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程晋的声音吗？？？

　　完全就是程晋那家伙的声线，多了点机械合成感。

　　秦翡：“……赫尔墨斯，声音选择。”

　　赫尔墨斯：“很抱歉，主人，我只有一种声音模式。”

　　秦翡：“连siri都有四种，你只有一种？”

　　赫尔墨斯：“是的，主人，我比较专一。”

　　秦翡：“……”

　　秦翡：“给我列个礼物清单，适用对象为年轻男性，经济价值对等你自己，放我备忘录里。”

　　赫尔墨斯：“好的，主人。”

　　赫尔墨斯：“即将为您生成礼物清单，共计12项，已编辑至2号pad-备忘录中，可随时查看。”

　　赫尔墨斯：“不过我更希望，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我在您眼中会是无价的。”

　　秦翡：“……”

　　程晋知道他送的玩意儿是这么个“性格”吗？

　　最终秦翡还是把赫尔墨斯摆沙发边了，因为这个角度除了进门区域，拍不到其他地方，平时在家走动时也不容易进入赫尔墨斯的视线范围。

　　虽然从程晋的说法看来赫尔墨斯具有绝对的私密性，但秦翡比较保守，防人……防AI之心不可无。

　　并且他也不打算对赫尔墨斯进行一些除了大数据和生活数据之外的查询运用，起码涉及具有具体投资倾向和商业机密的金融工作时不会用，哪怕它的功能实在很香，还是那句话，防范之心不可无。

　　还是就当个智能管家用用吧。

　　除了赫尔墨斯，他其实还收到不少祝贺他毕业的礼物，其中商世礼和莫宇驰像约好了似的，都送了商务型的豪车，大少爷送的某劳斯家的库里南，商世礼送的宾利某尚。

　　加上秦翡自己的车，加上之前大少爷送的兰博基尼……可喜可贺，秦翡年纪轻轻，首都无房，名下竟有四辆车要养。

　　哈哈，要不是赵玉桓和梁熙挺争气，创业资金一花，差点养不起。

　　因为他还送了莫宇驰一匹纯血赛马。

　　其实翡石的股份也算秦翡送莫宇驰的毕业礼物之一，不然按秦翡的性格，完全出于商业思维考虑，他不会乐意给出任何人这样高的比例。

　　莫宇驰收他这笔股份，显然也不是把投资回报率当礼物，他受用的是秦翡这种我的事业不介意跟你分享、有你参与的态度。

　　所以莫宇驰目前处于一个不差钱不差权，本来明明很闲，但美美帮秦翡拉磨的状态。

　　不止美美帮秦翡拉磨，还要给秦翡收的花当司机。

　　秦翡白天离开学校之前，让莫宇驰帮他把那堆花先放回家。

　　同样离开学校的莫宇驰把花放在车后座，去参加了一个饭局，吃完饭才慢悠悠开车往回，结果反而比秦翡到公寓的时间还晚。

　　玄关那边传来一声响动。

　　抱了一大堆花的莫宇驰推门进来，他看到室内开着灯，知道秦翡已经到家了。

　　莫宇驰正准备进门，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在他记忆中被反复播放过，使他被迫印象深刻的声音。

　　那声音说：

　　“欢迎您的到来，主人的朋友。”

　　莫宇驰：？

第72章

　　莫宇驰进门时的姿态，其实还挺潇洒的。

　　他捧抱着一大堆花，但也不显忙乱狼狈，也不知道原本需要两只手才能抱住的东一枝西一枝不同品种的鲜花，怎么被他单手饶有余裕地包揽，要么是他偷工减料，要么他是个隐藏的花束整理天才。

　　但此时此刻，疑似天才的人的脸上，那三分震惊三分疑惑三分怒气即将上涌的表情，让所有逼哥的气度和画风都荡然无存。

　　莫宇驰呆住的时候秦翡也呆住了。

　　但是赫尔墨斯依旧是机灵的。

　　似乎是因为在合理时间内，秦翡没有出现在门口接待客人，贴心的赫尔墨斯怕主人不知有人来访，特地放大了音量，使他的声音务必回荡在整间公寓，哪怕人在卧室，也完全能听到该听到的内容。

　　“主人，您的朋友已经到访。”

　　洪亮的声音使客厅里惊怔的两个人都回神了。

　　莫宇驰：“……”

　　秦翡：“……”

　　莫宇驰缓缓移动视线，看向了那个发声源。

　　一个疑似长了腿的圆形投影仪的东西，和他静静地对视。

　　莫宇驰盯着这个玩意儿，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咬牙切齿：“……他是？”

　　秦翡还没想好怎么清晰简洁一句话描述，赫尔墨斯又极具自主性地出声了。

　　“你好，朋友，我是主人最贴心的智能管家、私人助理、个人顾问、工作伙伴以及暖心宠物。”

　　秦翡赶紧把已经走到客厅欲要上手的莫宇驰拦住了：“驰哥、驰哥，他就是个AI！哎呀一个智能语音系统，控制开关灯玩儿的！”

　　他怀疑要是真让莫宇驰碰到了赫尔墨斯，赫尔墨斯可能“脑袋”不保。

　　莫宇驰伸出的胳膊被秦翡抱住了，他没挣开，视线移回到秦翡脸上。

　　“你设置的声音？”

　　秦翡连连否认：“……不是，怎么可能，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