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住嘴!你给我住嘴——!”
听着自己的中庸描述他与另一个坤泽的亲密接触,天乾彻底陷入癫狂,如野兽撕咬猎物般,俯身咬了下来。
青令没有反抗,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任由沈长冀把自己压在身下,来回啃噬着自己的唇舌。
衣裳一件件掉在辇座下,双腿被勾开时,青令却伤心地哭了,可眼泪又被天乾一滴滴舔干净,耳边是天乾癫狂的低吼:“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的所有都永远是我一个人——!”
“唔——!”
进得太深,伏在男人肩头的青令有想干呕的冲动,往常天乾还会刻意照顾他的的温柔此刻再也看不见,唯有对他的“背叛”而彻底失控的暴戾。
青令最后是被硬生生做晕过去的。
等他醒来,他又回到了那只金雀笼,脚踝上的脚镯又被长链锁在了笼子里,每日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只有等待沈长冀回来。
沈长冀不再如过往那么温柔了,每天回来,也再不会有床榻之外的事情,取而代之的,则是在床上无穷无尽的索取,以及在他耳边宛如着了魔的一句话:
“为什么打不开呢…阿泠…孤的阿泠…快给夫君打开……”
青令开始还不明白对方口中的“打不开”是指的什么,后面事后对方摸着他微鼓起的小腹,低声念叨的一句“我们也是有了吗……”中,有了答案。
沈长冀竟想打开他瘠弱的孕腔,让他一个中庸,给他生个孩子。
沈长冀嫉妒他与李沐瑶有个他们俩的孩子,现在竟生出要他也为他们俩生一个孩子的念头。
可这怎么可能。
青令心中觉得荒唐。
中庸即便能生育,那也是中庸中的女人才可以做到,而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中庸男人,用于繁衍后代的孕腔早已退化得根本无法使用,更别说要按对方那般。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月,才在沈长冀慢慢意识到不可能后停下。
可有一夜事后,他再次被弄得快要累晕过去,沈长冀突然在他耳边说,他与李沐瑶的那桩赐婚的最终解决办法。
“阿泠,我不可能放你离开皇兄身边。”
沈长冀咬着他的耳朵:
“更不可能把你让给那个坤泽。”
青令还以为他在说梦话,毕竟他与李沐瑶的赐婚是北帝亲口定下的,圣旨怎么可能轻易改变,哪知沈长冀却说:
“作为‘青令’的你会病死,你以后就只会是我的阿泠,是孤东宫里唯一的美人。”
沈长冀把他抱进怀里,像是想把他变成他身体永不分离的一部分,然而,青令却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洞里。
沈长冀把他用笼子把他的身体囚在这东宫还不够,还要把他作为青令的身份从这世上完全抹去。
许久之后,他才沙哑开口:“皇兄,我还想再见一次沐瑶……”
沈长冀狠狠皱起眉,想也没想:“不行。”
“就这一次。”
青令缩进他怀里,低低哀求道:“之后,我就安心做你的美人……”
沈长冀仍旧皱着眉,却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青令被惜月从笼子里带了出来,但脚上脚镯的锁链仍旧没有解开,只是锁链的另一端从笼子里换成了笼子外面。
但惜月拿了一条毯子盖住了他的下半身,也便盖住了那条锁住他的锁链。
李沐瑶之后被惜月带了进来。
看到中庸的第一眼,坤泽就红了眼眶,连已经含在唇间的名字都差点喊不出。
青令反倒笑着问:“你这些天过得还好吗?”
李沐瑶使劲红着眼睛点头:“好…过得很好…因为九殿下您,没有人苛待我和孩子……但听说您身体最近很不好?”
青令知晓这只不过是沈长冀后续用来给他“病死”做的铺垫,见一直在角落里观察他们的惜月,勉强对李沐瑶挤出一丝笑,没有回应。
“太子殿下他待殿下您,好吗?”
见中庸面色苍白,似是许久没有见到过太阳,李沐瑶忧心紧张地问:“有没有因为我的事……”
青令宽慰地回:“太子殿下他待我很好。”
“对了,十四殿下被陛下派去了送行南业国使臣之前,知晓我今天来见九殿下,特意让我把这东西交还给殿下,说上次很抱歉,没有带殿下您走。”
李沐瑶掏出一物,望着那海檀珠串,青令却摇了摇头,“不用了,还请沐瑶你还回去吧。”
沈元聿因为自己而遭了殃,他心之有愧。
沈长冀没有给太多他们相处的时间,才说上几句话,惜月便要借口中庸要休息养病,请李沐瑶离开。
李沐瑶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九殿下,我见我上次的芳香丸你很喜欢,这次又带了些过来。”
说着,便要从惜月要拦的手中递过来,一不小心从手中脱落,青令下意识就起身去接,却不小心牵动了毯子下的锁链。
在清脆的铃铛声中,锁住细瘦脚踝的金色锁链从毯子下露出,李沐瑶看到,登时白了脸色,“殿下……”
中庸的身体也僵住,头不敢抬,好像整个人被扒光赤裸地都暴露在对方眼中。
惜月赶紧把毯子重新拉好,随后再次对李沐瑶说:“沐瑶小姐,请。”
“可是……”
就在李沐瑶还犹豫时,沈长冀突然出现,似根本没有看到行礼的李沐瑶一般,直接坐在榻上,直接握住了中庸僵冷的手,问:“手这么凉,怎么不要个手炉?”
虽然外界对他与沈长冀的关系早已是个半公开的状态,可青令却唯独不想把自己这一面让唯一对自己抱有尊重与善意的人看到。
他用力想把手抽回,却根本不敌天乾分毫,只能放弃,最后甚至任由天乾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去捂热。
李沐瑶最后是带着怎么一副表情离开的,青令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耗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
沈长冀望着眼前的中庸,心突然跳起来,他莫名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好像他的小鸟虽然在他怀中,却也在一点点离开他。
他是不是做错了。
这个念头突然在天乾脑子里冒出来。
而就在他想把中庸抱进怀中,去问一问他发小鸟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时,突然,惜月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阿泠,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今晚便不能陪你用晚膳了。”
这还是沈长冀头一次不陪他用晚膳,以为沈长冀再忙,也会赶回来陪着他用晚膳。
如果是往常,中庸也只会点点头。
可这次,被抱回笼子里的中庸却主动抱住他,道:“皇兄,我…我想要你再多抱我一会儿……”
似是他完成了他的许诺,中庸也开始履行他的承诺。
中庸这般依依不舍,让天乾心中生出一股他哪里也不想去,只想要现在用力去疼爱他的小鸟的冲动。
但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久,何必急于一时呢?
他在中庸额上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天乾离开后,晚膳被送进笼子里,惜月站在远处,盯着中庸眼神呆木疲弱地一口口把饭食咽下去,像是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啪啦——”
突然,青令似在走神,没拿稳手中里的碗,碗滚下桌子,尖锐的瓷片碎了一地。
惜月赶紧打开笼子,拦住弯腰想扫瓷片的中庸,并赶紧招呼人进来清扫。
中庸像是吃这一顿饭吃累了,又缩回床榻上,任由宫人们清理碎瓷片,他也一动不动。
见此,惜月压下心中不忍,让所有人轻手轻脚地离开,又锁上了笼子。
房间里重回寂静,青令掏出手中藏着的汤匙,埋在被褥里,用膝盖顶断,随后取出最大也最锋利的一块瓷片。
想要自杀的想法,是从何时开始有的呢?
青令脑子迟钝地想起这个问题。
以前在冷宫被欺负,被挨冻挨饿得再厉害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自杀的念头,而现在他每日呆在暖和的宫殿里,吃着最美味的菜肴时,却萌生了这个念头。
而就在他呆呆地看着瓷片抵住手腕上的青筋,正要用力划进肉里时,突然看到一片红色的影子,紧接着,背后传来“嘭——”的一声,强行中断了他的计划。
“殿下,东宫走水了!”
殿门被重重撞开,惜月跌跌撞撞跑了进来,用钥匙打开笼子与中庸脚上链接脚镯的锁链,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青令就要往外逃。
手心还握着那碎瓷片,中庸却已经被惜月拉出火势大起的寝宫。
望着眼前几乎要烧亮整片夜空的汹汹火光,青令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毕竟他在这皇宫长了这十八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火。
青令任由惜月带着自己,逆着提着水桶救火的宫人,要往东宫外冲。
“啊——”
突然,一声惨叫声从身后乍起,他们扭头一看,死去宫人倒下的熊熊火光中,一群手持长剑的刺客突然出现,手下动作招招狠厉,冷血至极,似杀过无数人了般,东宫的侍卫一个个倒在他们剑下。
“不好!他们是冲殿下你来的!”
眼见那群刺客在无数惨叫哭喊中逼近而来,惜月脑子飞快转动,赶紧把中庸往身后推,拔出袖剑,“殿下,你快去花园假山后,那里有个可以藏身的石洞!奴婢拖住他们!”
惜月身法轻盈冲了上去,手中袖剑如飘带般坚韧而锐利,一人便缠住了几个刺客。
青令下意识往花园的方向跑去,而刚跑没多远,他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立即转头朝与花园相反,也是火势最猛最大的方向跑过去。
或许是那些刺客没想到他会往大火烧得最猛的地方逃,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咳咳咳……!”
望着眼前浓烟大起的宫殿,青令咬了咬牙,用袖子捂住口鼻,冲了进去。
蹿着火星的殿门一推开,里面便惊恐地“喵——”的一声飞逃出一只黑猫,青令没有管那已经逃出的黑猫,而是继续顶着飞腾的火舌,跑进殿内。
在哪里…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啊……!
就在青令跑进火中四处寻找的时候,一声鸟鸣声突然在耳边一角传来。
“吱吱——!”
看到中庸,那只浑身翠绿的雀鸟立马扑哧飞起来,想要逃离这满是烟尘火焰的地方,却始终受缚于脚上一根细细铁链,无法挣脱。
找到了!
青令顾不上捂住口鼻,直接飞奔过去,一把抓住雀鸟的脚链,想寻找开关解开,哪知脚链需要钥匙打开,然而周围根本没有钥匙的存在。
雀鸟惊慌地叫着,青令咬了咬牙,握紧手里的瓷片,用力往脚链上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