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没?要不要去吃饭?今天导演组不提供饭,让嘉宾自行做。”
悯希全程插不上一句话,被郑椰雪抱着,带着往前走,和其他两名女嘉宾一起来到餐厅。
餐厅空旷,人员挺齐的,悯希看见懒散站在一边的檀举星,又看见时宴纯一副阴郁神色看谁都不爽的厌世模样。
然后,他猛然听见一声球鞋刹住脚步,在光板地板上蹭出刺耳响声的噪音——嚓!
接着,悯希就被萨聿扣住手腕,强行往一边带走。
悯希趔趄地走着,一边去推男人的手:“萨聿,萨聿,你放开我,有什么话等会再说,我们要做饭了,我得去打下手!”
他隐约猜到萨聿大概也是要像卫珏那样询问他的下落,他总觉得不能单独和萨聿在一起。
猛一下推开萨聿,悯希跑去郑椰雪那边。
今天的确是嘉宾自行做饭的环节,节目组提供了鸡蛋、辣椒、扁豆、菜花和鱼等等食材,让嘉宾们自己挑选、自己做,最后再自己调佐料。
悯希不太会做饭,但他洗菜挺认真,就包揽下了所有洗菜的工作。
开着水龙头,悯希把红辣椒放在水流下面冲洗,萨聿又凑在他身边。
洗菜的地方有半扇夹板,空间狭窄,萨聿人高马大,弓身弯腰挤进来,一下子将悯希挤到墙壁上面,可怜巴巴的剩一小点。
“你干嘛!”悯希脸颊挤在墙壁上面,被挤得变形,说话也含糊。
萨聿原本的确想问悯希下落的问题,却在一俯身,眼尖望到悯希脖颈上的一个深深吸出来的草莓。
他几乎是暴怒,一下挑起悯希的衣领,质问:“这又是卫珏做的?什么时候?”
悯希没吭声,只伸手拍开萨聿。
萨聿又去抓:“我不懂,我看不出来你喜欢他,你一直让他碰,究竟是怎么想的??”
悯希一心只想让萨聿快点走开,低着头快速道:“他给我资源!”
忍着羞耻,又说出:“还让我很舒服。”
……
今天萨聿的服装师一直在找他,要给他做造型。
人是找到了,事情却进展不顺利。
因为萨聿从始至终,都只和悯希一个人搭话,悯希一面搓蔬菜,一面还要去应付他。
好不容易等到开饭,悯希逃到了离萨聿很远的地方,才短暂获得片刻的安宁。
饭桌上,嘉宾们在聊天:“悯希,听说你昨天和时宴纯掉到了悬崖底下,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悯希咽下米饭,眨眼:“嗯,节目组保护措施做得好,加上我那时运气比较好,就没有受伤。”
具体什么保护措施他没说,因为肯定是没有的,他只是采用了导演的说辞而已。
“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你是不知道,当时你刚掉下去,萨聿就要跟着往下跳,要不是我们拦着,他早就该青一块紫一块地回来了。就和时宴纯一样!”
悯希抿了口汤,从碗边抬头看向萨聿,没想到萨聿正巧在望这边,他一愣,马上移开目光。
几名女嘉宾又心有余悸说了几句坠崖的事,郑椰雪忽然提道:“听说马上会有新嘉宾来?我刚看见那间空木屋有行李搬进去了。”
“我也有看到!你们猜猜会是男嘉宾,还是女嘉宾?”
“不知道啊,不过岛上这情况,不可能是刚飞过来的,我猜那新嘉宾一早就在岛上了。”
“有道理,我感觉你的猜测很靠谱……”
悯希没参与这话题,他心不在焉吃完饭,准备去洗碗。
却在刚站起来,就被萨聿捉住:“你跟我过来一下。”
悯希睁大眼睛,摇头就要拒绝,萨聿却不给他机会,直接当众拉走。
萨聿的手掌宽大有力,简直是降妖钵一样牢牢将悯希困在里面,悯希步速跟不上他,胳膊也被拉得长长的,欲哭无泪地被拉着走了很远。
周遭的背景逐渐从沙滩变到一间公共厕所里。
踏、踏、踏……
地面还有未清洁的水迹,悯希和萨聿一前一后进去,鞋子将其踩得哗哗响。
水花飞溅,冰冰凉凉,悯希却满眼都是手腕上火烧火燎的痛。
当萨聿停下脚步,松开他的手腕时,他终于忍不住发火:“好痛啊!萨聿,你要是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悯希用手揉着手腕,揉捏上面一圈的红痕,就见萨聿挤进厕所单间,一言不发关上门。
火气憋了回去,悯希有点不安,色厉内荏地盯着萨聿道:“做什么?”
有什么话非得在这里说?非得在没有人的地方说,非得关着门说?
悯希终于后知后觉感觉到不对,他忍不住往后靠去,一脸警惕地望着萨聿。
萨聿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他觉得自己疯了。
从昨天弃赛一直去找人,找到深夜,后面看见回来的时宴纯,又去逼问,问到悯希早就先他一步被救了回来,心脏从紧绷到放松的全过程。
他都是疯的。
起初他只是想悯希太弱小,需要一个更强大的人保护,后来,悯希走到哪,他目光就移到哪,已经完全违背了初衷。
萨聿知道这是段不健康的关系,他想在悯希那里索要关注、索要信任,他一整天的精力都放在这个人身上了。
悯希说话的态度冷淡一点,他都会想东想西,是不是自己哪又惹人生气。
悯希对别人一热情,他又在想那人身上是不是有悯希需要的资源,自己能不能给,给了悯希能不能对自己这样……
好舔。
萨聿是个感情中永远占据高位的天之骄子,他的高傲忍受不了自己在思想上的低微,按往常,他早就开启嘲讽,嘲笑对方你眼光真够烂的了。
我肯多看你几眼,你还不赶紧巴巴地趴上来,不是蠢的就是傻的,要么就是笨的。
但一转头,却是他趴在悯希面前。
半蹲着,仰头望住悯希。
这地方随时有人经过,有刚需的人会直接推门进来使用,而门板下面的缝又不足以遮住太多。有心人拎起裤腰往过一扫,就能看见一双球鞋和一双白鞋,一前一后对着。
悯希心慌意乱,实在不想和人在这么古怪的地方,用这么古怪的姿势交谈,他眼尾红着,眼睛瞪着,语速飞快地急速说道:“有什么话快点说……”
回应他的是一只放在他裤边上的手。
那只手充满力量感,修长又好看,与他小小的一只放在一起,宛如珍珠粉和焦糖浆。
那滚烫的焦糖浆马上能把他融了,搅拌成焦糖奶。
悯希更加慌,后背完全抵上冷硬的门板,蝴蝶骨硌着硬门,一只手推上萨聿的肩膀。
忍不住再催促的时候,就忽地听见一声。
“我舌头很长。”
悯希瞳孔微缩,不理解萨聿这时候突然跟他炫耀这种东西有什么用,他气极反笑:“那很了不起吗?”
萨聿一张脸迎着光,不甚清晰,只有口型动了动,声线低沉磁性:“了不起算不上,但很有用。”
“我能舔到你很里面,就是,那个地方,如果舔到,能让你一下弹起来。你会爽到翻白眼,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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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好几天没看评论,没想到有那么多宝子,看到直接泪射出来[摸头]
这几天会慢慢更,接下来的世界篇幅会短一点,我争取下下个月完结,宝宝们可以关注一下我的大眼仔,我最近去金店给朋友选礼物的时候,多买了一条超级漂亮的手链!好看到我挂树上嚎叫!等这段时间忙完我研究一下怎么抽给大家,感谢小宝们的溺爱ovo
第97章 过气偶像(19)
……
此时此刻, 某栋楼里。
红绒窗帘拉上,室内晕开暗红的光线,几个人站在屋子里喝酒, 有一种靡靡之众的颓废感。
偏偏在这种氛围里,在这满屋子都是高级熏香的房间里, 一道刺耳的尖叫声持续不断地响起来破坏风景:“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仔细听, 那道声音的音色和声线其实是不错的,是当下比较流行的少年音, 充满阳光和独属于那个年龄的青涩。
但他叫得太过凄惨,让人不忍心继续听下去, 更无暇欣赏其中的美好。
室内,一道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弓着腰,两根手指之间衔着一根正在刺啦刺啦冒火星的烟,那根烟他就抽了两口,吐出来的袅绕烟圈飘在空中,逐渐变稀变渺。
而他的烟头,正放在地上一个少年的手背上,狠狠往下压。
照地上被踩灭的漆黑烟头来看,这场酷刑已经持续了许久。
那少年的手背以及以上的手臂, 全是密密麻麻的烫伤, 一个个连在一起,在稚嫩的皮肤上面燎出猩红的血口, 如同破开脓水的水泡, 咕嘟嘟冒着清水和血水。
数不清的创口连在一起,依稀构成了两个歪七扭八的字,“贱人。”
烟口只有小小的一个,如果要连成两个字, 可想而知少年的手上已经是多么千疮百孔。
更别提还有许多随便往上燎,没有目的性,单纯将他当成烟灰缸和垃圾桶的随手性行为。
少年弯曲在地上,身子弓成虾米形状,模样与沸水里的虾也没有太大区别。
但即使他这样了,也没有想过一脚踹翻对他施行暴力的中年男人,他只是咬烂嘴唇,竭尽全力地忍耐。
屋中有个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下意识往前迈出脚步。
后方却伸来一只手,鹰爪一样瘦弱不堪的手,精准又用力地勾住他的肩膀。
他回过头去,就见对方探究似的问:“你想顶替他?”
工作人员在对方没有感情的语调中,骤然清醒过来:“不是的,只是他叫这么大声,我担心楼下的艺人会听见。”
那人脸上的不满稍微退了一些:“这你不用担心,这房间的窗户是顶级隔音的。”
说着,他又告诫一般地提道:“在这个圈子里,没用的同情心最好有都不要有,你猜他为什么那么乖?”
工作人员是新来的,他正是因为不明白,于是没有回话。
那人像看蠢驴:“因为那是他自己选的啊,没有人按他的头逼他,也没有人把他按在这里不让他走。是他自己选择忍,明不明白?忍过这一时,回头去做一个去疤无痕手术,他就迎来在娱乐圈的康庄大道了。”
工作人员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再次看向地上扭曲到肾脏都要变形的少年时,目光就复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