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宜将少年单薄柔软的身体压在门板上,“撸吗?”
?
乌珩眼中的惊疑变成了纯粹的不解,他当然知道撸是什么意思,但这个字眼,好像不适合出现在这种时候。
他自己的眼睛也是红的,颜色鲜艳,他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清新微涩,他的精神刚刚被压榨过,思考的速度都比不上平时,只一瞬不瞬地看着谢崇宜,想要知道对方受到影响后,会做出些什么样的行为。
谢崇宜温凉的唇贴上乌珩的耳垂,他的手掌从乌珩的肩膀滑到腰际,从前腰到后腰,揉着。
“我十五岁回到汉州,但你知道我十五岁以前都在哪里生活吗?”
“京州?”乌珩听薛慎说过,谢崇宜是高中的时候才转来他们学校。
“我的母亲,谢意,她愿意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献给国家,献给人民,也包括我,”谢崇宜轻声笑着,笑声中有种苍凉感,“我跟她一样,我愿意献身那一场实验,我跟那几个同我一样大的孩子,我们都很幸运,我们活下来了,但我很痛啊,我跟母亲说,我想回家,带我回家。”
“母亲说,我应该为此感到光荣,因为不是每个孩子都能符合参与实验的资质。可是乌珩,她忘了,她除了是少校以外,她还是我妈妈。”
“你知道所谓的末世真正的开始时间吗?”
“是二十年前哦,你们这些笨蛋。”谢崇宜说完,将脸埋进乌珩的颈窝,闷声笑个不停。
乌珩身体僵硬,他花很长时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么?”
谢崇宜笑完,他用另一手将乌珩茫然无措的脸捧起来,“我很早之前就在散布我所知道的有关末世的信息,可惜愿意相信的人,只有你,我本来还以为账号后面是京州的人,没想到是你。”
“但我当时夸你长得不错,不是骗你的,乌珩,你真好看。”
作者有话说:
乌珩:脑子有点乱乱的
第55章
乌珩低声说了谢谢,不知何故,他后腰被谢崇宜揉得发软,发烫。
他用手掌按在谢崇宜的小手臂上,仰脸看着对方,试图让对方再说点什么。
“你刚刚说的,末世在二十年前就开始了,是什么意思?”
谢崇宜垂着眼,目光黏腻地看着乌珩,“开始了,但是没有人知道,很难理解吗?”
“毁灭不是一朝一夕的,如果一定要追溯起点,从人类祖先诞生的那一刻起,末世就已经吹响了号角,并且如影随形。”
“……”
“我对我父亲的印象不深,他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一直很想要退役回归家庭,但是母亲不同意,母亲她……睿智冷静,她是一名标准的优秀的军人,在我的记忆里,她不是在出任务就是在赶往任务地的途中,她受过很多伤,她也是最先发现地磁异常的人,她不允许我跟父亲其中的任何一个为附庸自身的事物而牺牲自身,但她却可以为了她坚守的一切又牺牲一切,我一直认为她是世界上最矛盾的人。”
“她保持着三个月来看我一次的频率,我见她总是背影,我问过她,为什么要生我,是因为与父亲相爱所以我是他们相爱的结晶或是她需要一个在她捐躯后给她抬棺的后代,她说她爱我,她发自内心地想要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她撒谎,她在撒谎。”
乌珩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谢崇宜,他想到了另一个房间的应流泉。
应流泉勾出了所有人的阴暗面,他不费吹灰之力,找到每个人心底最阴暗的角落,然后将它放大,打成一个吊在房梁上的活结,让人自愿将脖子伸过去。
他们在应流泉面前,几乎无法再拥有自己的秘密。
他又动了杀人的念头,想要杀的人还是曾经宽慰过自己的老师。
实际上乌珩也并没有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他只是单纯不喜欢被人了如指掌。
乌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谢崇宜已经从幼儿园妈妈不给他买印了动画人像的T恤讲到离开京州时她都没来机场送自己,最后讲到父亲的去世,谢崇宜声音出现很不明显的一道哽咽。
乌珩有点烦,他不知该如何应对谢崇宜暴露出来的脆弱,谢崇宜又不是他的鸟。
说你不是畜生我爱你能管用吗?
少年的困惑在半分钟后消解。
“班长,我们撸吧。”
乌珩很少做这件事情,他没有那个到了年纪就自觉开窍的阶段,他很忙,在学校要学习,回家后要照顾一家人,间隙里时不时会挨一顿揍,精神上的重压与身体上的疼痛使他从未产生过欲望。
林梦之倒是经常做,也提醒过乌珩别把自己憋坏了,乌珩不知道什么是憋,他曾埋头研究过,胡乱抓了两下,还抓破了皮,只觉得这是一件好没意思又无聊透顶的事情。
他下巴垫在谢崇宜的肩膀上,谢崇宜的手掌很热,被握住的那一刹那,一道白光就在乌珩脑中闪了一下,他不自觉将腰往前边挺。
谢崇宜单手能一次性攥住两根,他自己的,还有乌珩的。
在与乌珩一碰就浑身发抖的情态对比下,谢崇宜淡定得像是在做什么再正经严肃不过的事情,前提是忽略他眼中涌动的暗红与沉重的呼吸。
谢崇宜偏头用齿关衔住少年微凉的耳垂,他在上面留下带血丝的齿痕。
他咬完,唇印在了对方的耳根处,“情.欲,爱.欲,食欲,是生命的三大本源,当我临近死亡的那一刻,发.情,求爱,进食,是我一定会做的。”
乌珩完全听不清谢崇宜在说些什么,他的体温比谢崇宜低不少,碰到一起时,谢崇宜没有打寒颤,反倒是他先颤了起来。
这种感觉远超单纯与谢崇宜拥抱带给他的舒适,他指尖不禁探进了谢崇宜的衣摆,沿着谢崇宜平坦坚硬的腰腹滑上去。
他将脸用力埋进谢崇宜的颈窝,将溢出喉管的呻吟压藏得所剩无几。
没有接吻,甚至连拥抱都没有,只有最原始的欲.望发泄。
乌珩没用几分钟就设了,他脱力地靠在谢崇宜的身体上。
“你也别闲着。”谢崇宜拉着乌珩的手腕。
谢崇宜的手掌覆着乌珩的手,他还没出来。
乌珩手法青涩,即使有谢崇宜的带领,他也不知道怎么控制力道,时轻时重。
感觉对方要出来的前一刻,乌珩下意识想要把手抽走,却被谢崇宜轻易捺住,温热黏糊的东西卸了乌珩一手心,他握不下,顺着指缝滴在地板上。
乌珩眨眨眼睛,生平第一次脸上写满了嫌弃。
“班长……”
谢崇宜无意识用唇摩挲着乌珩柔软的脸颊,“你可以把它舔干净。”
乌珩面无表情,在谢崇宜外套上,将手擦得干干净净。
两人拎上裤子,房间里的窗户忽然被一阵风吹开,窗户撞上墙壁,玻璃轰然碎裂,谢崇宜怔了怔,他再看乌珩时,神色已然大不一样。
他倒不至于失忆,他对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清二楚。
看着乌珩白里透红的脸,谢崇宜靠得更近,像是还没苏醒过来,唇微张,“阿珩,爽不爽?”
乌珩垂着眼,没去注意谢崇宜,他小口喘着气,点了点头,“爽。”
“以后还玩不玩?”
乌珩这才错愕地抬起头,看着谢崇宜。
对方醒过来了。
少年突然警觉起来的样子,像一条高高抬起上半身的眼镜蛇。
谢崇宜接过乌珩手中系到一半的裤腰带,细致地打上结,“你零经验,看出来了。”
乌珩气质阴郁冷淡,身上像是不存在欲望这种东西。
如果说谢崇宜之前只是觉得乌珩这个人有趣,那么现在,他是觉得玩乌珩很有趣。
说完,谢崇宜拍了拍乌珩的脑袋,亲昵地说话,“再约。”
说完后,他拉开乌珩,拉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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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之烧燃了好几个人的头发,可毫无作用,
杜遥远和薛屺受到的影响最大,前者从厨房抽了把菜刀出来,脖子抹到一半被薛慎制止了,后者捡起地上的菜刀就往腿上剁,也被薛慎制止了。
薛屺趴在地上鬼哭狼嚎,“我要妈妈,我要我的腿,把我妈妈还给我。”
薛慎头痛欲裂,他将一张床单撕成一把布条,将无缘无故自伤的几人分别绑了起来,可无缘无故地,他也生出了绝望的情绪——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即使去了京州,他们也无法改变世界即将灭亡的结局。
薛慎流下眼泪来,他看着泪眼模糊的薛屺,用手背去拭掉对方脸上的眼泪。
直到一道轻灵的琴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沈涉不知道什么时候取出了他的大提琴,他坐在楼梯台阶上,头微侧,琴弦被拉响的那一刹那,他眼底掠过红芒,音符迸发,他的表情完全沉浸了音乐的世界当中。
所有人产生了一瞬间的怔愣。
就在忙得满头大汗的林梦之松了一口气,以为这是沈涉终于调动异能,用声音唤醒众人的时候,窦露突然跑上二楼,直接从栏杆上翻了下来。
砰——
沈涉加快了拉动琴弓的速度。
林梦之看着趴在地上了无生息的窦露,目眦欲裂,他赶忙捂住耳朵,大喊,“我草!这个货也被应老师刺激疯了,他在给应老师打辅助!!!”
薛慎扬手,水鞭朝沈涉甩过去,抢走了对方手里的琴弓。
沈涉慢慢抬眸,他朝薛慎微微一笑。
“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轻声道。
接着,他指间出现了新的琴弓,他侧头,拉动琴弦。
琴声再度续上。
就在林梦之和薛慎都开始精神恍惚时,沈平安动用手中的藤蔓直接将沈涉的琴夺走,把沈涉整个人也绑在了楼梯的栏杆上。
“沈平安,干得漂亮!”杜遥远趴在地上捂着脖子,却还不忘朝沈平安竖起大拇指。
沈平安苍白的脸上刚出现放松的表情,沈涉上下齿关相碰,一阵含糊不清的吟唱溢出。
林梦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捂住耳朵,“哎哟我草,更想死了,还不如让他拉琴。”
薛屺双手被绑在门把手上,他用脑袋撞着门,“应老师你坏事做尽,可恶,沈涉,别他妈唱了!再唱绝交!”
杜遥远绝望道:“沈平安,快,快捂住他的嘴!”
沈平安摇摇头,“我们应该坦然地面对死亡。”
林梦之:“?”
阮丝莲跌跌撞撞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她看起来倒还好,只是神色充满担忧,“乌芷头很痛,她情况很不妙。”
小女孩的尖叫声在阮丝莲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