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现在顾虞家里真的有人了?他就说为什么会突然从顾宅搬出来, 原来是想跟人同居在老宅不方便吧。
徐非耀现在就和揣了几根金条的七岁小孩没什么两样, 激动又忐忑,好奇又期待。
这会儿特助正在为明天需要的工作资料做最后的整理,刚把电脑关上, 就听见有人敲了办公室的门。
“严助理, 我问你个事儿。”徐非耀半拉屁股坐在桌子上, “你们家顾总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啊?什么情况?”特助严却想到今天顾总顶了一天的牙印,露出迷之微笑。
嘴上却镇静的反驳:“没有的事,请您不要乱猜,被顾总知道可就不好了。”
徐非耀敲敲桌子,不满道:“我跟你们顾总什么关系?”
严特助直接反问:“啊?这您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不是, 这就没意思了。”徐非耀说,“你是叫严最,又不叫嘴严……”
嘴严可是特助的专业技能。
特助露出虚伪标准的笑容,“您还有事吗?”
哈,连徐先生都不知道顾总的事情,他赢了。
徐非耀见怎么都撬不开特助的嘴,耐心告磬,哼了一声不满地昂首阔步的走了。
难道真的是他猜错了?
徐非耀正信心不足时,电梯在二十几层停了一下,几个下班的员工走进来。
她们小小声的说着什么,徐非耀本来双手插兜看着天花板,一身帅痞富二代的酷拽,直到他听到关键词。
“没想到顾总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对象竟然这么狂野。”
“连挡不住的地方都有牙印,那衣服底下岂不是惨不忍睹
?”
“嘻嘻嘻,我还以为顾总会一直跟工作为伴呢,毕竟他看上去就是谁也瞧不上眼的样子。”
“他对象肯定很厉害,听说顾总今天早下班,肯定是回去温柔乡了。”
几个女员工小声聊了一路,时不时爆发出可怕猥琐的笑声,听得徐非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他眼睛却亮的惊人。
等电梯到达一楼,他已经依靠常年混迹欢场的经验从女员工嘴里撬出了实情。
喉结上的牙印?
徐非耀难以想象这是他的兄弟——顾虞能允许做出来的事?
听起来倒像是他弟弟徐成英那个恋爱脑会做的事情。
说到徐成英,最近又开始包袱款款的出去旅游去了,说什么要抢在顾悠悠前面找到江与墨。
他是不知道他怎么跟江与墨认识的,还和顾悠悠比上了,但是只要他不再像以前一样跟个傻逼似的被男的骗得团团转,做什么事情他也不管了。
现在还是阿虞这边的事情比较重要。
徐非耀眼珠子转来转去,谁都能看出他没憋什么好屁。
·
这边,顾虞已经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他遣走司机,自己开车往家里赶。
一路上忍不住猜测万千。
是不小心脚滑摔倒?还是想到昨天的事情恶心的想要自杀?
一整天的玩乐只是在努力麻痹自己的情感,结果发现昨天的事情还是记忆犹深,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一路上顾虞不知道瞄多少次手机,他多么希望能看到江与墨能从站起来从里面出来。
但每一次看到的都是一样的画面。
那只脚一动不动,顾虞甚至觉得他露出的那点部位的皮肤隐隐泛上了一些青色——
死人的那种青白。
前方红灯还有三十秒。
顾虞绷紧下颚,双手狠狠握紧方向盘。
自责和愧疚如沸腾的开水咕噜噜冒泡。
他不该因为羞愧,难以面对,就直接冷落他,对他视而不见!
光是想想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少年,在被一个年长7岁的老男人占便宜之后,第二天男人不仅没有任何道歉和解释,甚至连之前的频繁见面都全部取消了。
他这样和那些脱裤子下床就走的渣男有什么分别?
前世的江与墨固然可恨,但今生的江与墨还没有做下那些事情。
是啊,现在的他是无辜的。
无数想法如泡沫一样飞来飞去,一个破了另一个又起来。
在绿灯亮起的刹那,顾虞猛踩油门,如离弦的箭唰的冲了出去。
滋!
顾虞只来得及把汽车停在楼下,就匆忙地冲进楼道。
他的心跟快速升空的电梯一样感到了令人眩晕的失重感,连鞋都来不及脱,就打开门直接冲了进去。
浴室即使不缺阳光,地板仍然是冰凉的带点潮气的。
江与墨身上还裸着,凉意从侧脸前胸传入大脑和內腑。
浴室的地板就算打扫的再干净,心里也会错觉这是脏的。
两米外就是马桶,就算空气里飘着的淡淡的香味,江与墨还是觉得脏。
为了顾虞,他可是牺牲太多了。
希望这一计物有所值。
江与墨心里默数,还问了系统:“过去多久了?”
【快二十分钟了。】
怎么还没回来?等的越久,江与墨心里就越气,这些一并被他算在顾虞头上。
都怪他!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
哒哒哒哒!
清脆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顺着地板直接侵入江与墨耳道。
脚步声停在浴室门口。
顾虞没想到江与墨竟然没穿衣服,夕阳从窗外斜射进来反射在镜面上使得整个浴室大亮,更让江与墨身体洁白的身体发着光,深深的印在顾虞幽深沉黑的眼睛里。
穿了一天的衣服扔在脏衣篓里,他似乎是想洗澡,却不小心脚滑摔倒了。
没有血。
顾虞松了口气,但很快又因为存在感太强烈的大白鼓丘慌乱地移开视线。
他抿了抿唇。
我只是在检查他的身体,并不是要占他的便宜。
或许是说服了自己,顾虞深吸口气,视线牢牢钉在上半身。
他在江与墨手臂旁单膝跪地,手在碰到少年皮肤的时候缩了一下,手指张开收缩几次之后,大手握住圆润的肩膀把他翻过来,自然而然就顺势躺在顾虞的撑起的大腿上。
顾虞神色肃穆的似乎在看几百亿的项目。
经过一番没放过任何角落的细致检查,顾虞没有发现一处明显的伤口。
那怎么会晕倒?
他小心的扒开少年前额的刘海,汤圆大的淤青从乌黑的头发里露出来。
应该是撞到洗手台的边角了。
没有瘀血,只是皮外伤。
顾虞做出判断的瞬间,一直提了一路的心终于放心的落回肚子里。
一旦紧张感褪去,刚才一直故意无视的东西存在感立刻变得强烈!
皮肤细腻滑润,他的身体上很多暧昧的红印提醒他昨晚自己是多么的过分。
顾虞喉结滚了滚。
明明已经成年,明明身高也有一米七,但横躺在自己手臂上的少年还是太轻了。
顾虞轻柔的把人放在床上。
“哼。”江与墨轻哼一声,似乎终于快醒了。
只是在他睁眼的时候,顾虞从对面窗户的虚像里发现自己竟然一时情急忘记把脸遮起来了!
要是被他知道这几天囚进他,甚至昨天还做出那番禽兽行为的人是顾虞……
顾虞来不及思索自己到底是不是不想弄坏顾虞在江与墨心里的名誉,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他本能的伸手直接盖住江与墨的双眼。
“嗯?”江与墨发出疑惑的声音。
顾虞另只手越过他的身体去够另一边的薄被,完全没注意到手臂西服略微垂落碰到了瘦削的雪白胸口的红缨。
“唔?”江与墨双手握住眼上的手,质问:“你干什么?!”
他从没不知道原来那里别碰竟然还会有感觉!
他可是男人!
顾虞捞起薄被把少年肩膀以下全部盖住,推起少年往右边翻身,被子盖住底下,再翻向左边,被子在后背上绕一圈——把他缠成一个毛毛虫,顾虞才长出一口气。
就这么一会儿,顾虞竟觉得比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还更容易令他心跳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