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体亲密地贴在一起,仿佛连体温和气息也彼此融合,吻得专注而动情。
不知过了多久,李轻池才偏过头,看一眼时间,而后拍拍付惊楼的手臂,示意他让开。
几乎将他整个人拥在怀里的付惊楼却不为所动,沉着眼睛去亲吻他的耳朵,动作很轻,但让李轻池觉得有些痒。
“停一下,”李轻池弯着眼睛往付惊楼嘴上轻啄了一口,声音透着哑意,贴近对方耳朵,勾了勾嘴角,“还有三分钟,男朋友,等我去拿个东西。”
付惊楼“嗯”了一声,没动。
李轻池哭笑不得,朝付惊楼扬了扬眉:“付惊楼,我发现你最近有点儿粘人。”
“……”付惊楼便不言不语地松开手,翻身到另一边靠着床头,看起来像是被李轻池说中了心事,少有地有些不自在。
李轻池觉得这个时候的付惊楼有些可爱,于是又主动凑过去,笑眯眯亲了口对方的鼻尖。
然后才下床小跑去了客厅。
接着李轻池就如同一个圣诞老人,昏暗的卧室里缓缓升起光亮,李轻池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手里端着朝付惊楼走来。
墙上的石英钟恰巧指到一天的结束,也是一天的开始。
李轻池盯着时间,在零点钟声响起的瞬间,他一下子笑起来,烛火映在眼睛里,像装着满天繁星。
“生日快乐,男朋友,”李轻池声音很轻地开口。
他手里是早些时候已经暴露的惊喜,双方都心知肚明,此刻付惊楼仍旧觉得心绪不平,明明已经有所准备。
可眼前站着的是像梦一样美好的李轻池,望着自己的眼睛比巴黎漂亮,付惊楼想自己或许是很幸运的,世界上有超过八十一亿人,只有他能与李轻池相爱。
李轻池兴致勃勃给他唱着生日歌,像过去每一年一样催促他许愿,看起来比自己生日更激动,付惊楼闭上眼,许下的愿望连自己都记不清。
但总之是关于李轻池。
最后本应该是付惊楼吹蜡烛的时候,李轻池整个人微微前倾,付惊楼却掀起眼皮,直直看向李轻池。
他们在烛火闪动的光亮之中对视,付惊楼忽然开口,很平静地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李轻池,我很爱你。”
李轻池望着他,那一刻连呼吸都忘记,心脏也停止跳动。
好几秒过后,李轻池才猛地深吸一口气,眼睫不自在地轻轻颤动几下,像是要炸毛,但对上付惊楼深如潭水的眸子,一下就语塞了。
“……知道了,”李轻池说,“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正经的语气,好像下一秒就要去会议厅作报告。”
付惊楼并没有因为李轻池的顾左右而言他而沮丧。
因为对方看起来害羞更多,鉴于李轻池是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上几厘米的神奇生物,不好意思的时候屈指可数,所以显得很新奇。
连李轻池掏礼物的动作都有些慌乱,递给自己时试图不与自己对视:“要是敢说不喜欢你就完了。”
付惊楼接过去,还没拆开,闻言表情淡淡看向李轻池:“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不喜欢?”
“……”
李轻池竟然无法反驳。
付惊楼是这样说,但还是当着李轻池的面打开了礼物,很精致的丝绒礼盒,按照尺寸大小装一枚戒指或许偏大了,但其他又不像。
当然,里面并不是付惊楼所期待的戒指。
而是一枚水晶印章,不过手指大小,付惊楼只粗粗扫一眼,便认出这是出自李轻池之手。
虽然雕刻的手法略显粗糙,但能看出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印章主体是一只简单勾勒出的小狗,耳朵立得挺直,很像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或开心或生气的李轻池。
背面就只有两个字,安宁。
他们的人生早已亲密不可分割,一同经历的岁月如石上刻俯,走过一步,就刻在一页。印章会带着他们越过孤寂的漫漫长河,抵达生命尽头。
“希望你这辈子都过得平平安安,岁岁长宁,”李轻池凑过来吻他,嘴里黏腻的蛋糕奶油在齿间融化,变成徐徐流淌的河流,流经缱绻的黑暗,抵达血液。
付惊楼扣着他的力气大得过分,仿佛想将李轻池硬生生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不知道是谁打翻了剩下的蛋糕,粘连在李轻池指尖,带着甜腻而可口的味道,被付惊楼垂眸,很轻地吻掉。
这一夜于此刻开始失控。
李轻池甚至生出自己才是蛋糕的错觉,被付惊楼细细亲吻,又品尝。
……
在某个瞬间,李轻池的手指忽然紧紧攥住床单,修长的脖颈进绷成一条漂亮的线条,喉咙里含混不清说了句什么。
付惊楼吻掉他眼角溢出的泪,很温柔地询问他说了什么。
李轻池或许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喘息得剧烈,仅存的那点儿意识微乎其微,又重复一遍:“我送你的礼物,你还没说喜欢。”
付惊楼先是没说话。
好一会儿,李轻池胡乱地抓了他肩膀一把,像是难耐的催促,付惊楼才垂下眼,盯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爱人,贴在他耳廓,低哑的声音仿佛满地潮水,铺天盖地打来,似引诱也似蛊惑——
“李轻池,你才是我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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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朋友心心念念的,终于
第57章
李轻池来巴黎这两天过得实在是糜烂。
除了亲手完成一个卖相不佳的生日蛋糕……后来还都被用在了不怎么正经的地方,其他时候好像都和付惊楼厮混在一块。
窗外天光大亮,李轻池瘫在床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浑身上下仿佛骨头全散了架,懒洋洋垂着眼皮,感叹了一句:“这日子过的,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付惊楼站在洒进来的薄薄日光下,把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打上纯黑色领带,又穿上外套,一套动作结束,床上的那团蚕蛹还一动不动。
他面无表情走过来,一把将被子掀开,淡声叫李轻池:“君王,该起床上朝了。”
“……”李轻池不情不愿掀起眼皮,睡眼惺忪抓住付惊楼垂落的领带,稍稍用力,把人带下来,微仰一点儿下巴和对方接吻。
他嗓音里还带着点儿没消散的起床气,故意压低一点儿,跟付惊楼装可怜:“怎么办,小付,我腰有点儿痛。”
付惊楼吻他的动作缓下来,掌心朝里,按在李轻池腰上,慢慢揉着,语气冷淡:“昨晚是谁说自己身体好的?”
李轻池原本跟只被顺毛的猫一样,懒懒散散把下巴放在付惊楼肩头上,闻言却一下睁大了眼睛,对付惊楼的回答颇有微词。
他瞪着付惊楼,声音低下来:“你他妈做了三次!”
最后一次是在窗边,李轻池溢出细汗的背脊紧紧贴着冰冷的玻璃,一冷一热混在一块,有那么几秒,李轻池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
后来李轻池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秒昏睡过去的,再醒来已经是现在,自己腰酸背痛,再一看付惊楼倒是神清气爽,一副清风明月的模样。
……人比人也能气死人。
捱过那阵酸痛,付惊楼手心的触感就变得敏感起来。
李轻池一边不齿自己这种纵欲过度的行为,一边皮肤又不自觉地发起烫来。
总不能今天也出不了门吧。
他只好避开付惊楼的动作,转身下床,脚踩在地板上的瞬间,他表情轻轻凝滞了下。
然后下一秒便恢复如常,仿佛无事发生。
今天的阳光比前两天差很多,只从云层中斜洒下,不过稍许,那点儿太阳也消散殆尽,变成了乌云密布。
李轻池一边刷手机一边刷牙,从镜子里看到付惊楼也跟着走进来,脸上没什么情绪,但却伸出手,单手搂住李轻池的腰,俯下身将头靠在李轻池肩膀上。
“变天了,等下出门穿件厚外套,”付惊楼从镜子中看向李轻池。
李轻池低头把嘴里的水吐掉,含糊道:“没带厚的怎么办?”
付惊楼语气平静:“那就冻死。”
李轻池猛地抬眼盯着付惊楼,表情看起来骂得很脏。
付惊楼眼睛浮现出很淡的一点儿笑意,手有一搭没一搭摩挲过李轻池劲瘦的腰间皮肤,随意道:“穿我的。”
李轻池突然想起来:“你昨天是不是把我短袖也洗了?”
付惊楼“嗯”了一声,又说:“穿我的。”
“……”李轻池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看着镜子里的付惊楼,眉梢一扬,“付惊楼,我发现你真的有点儿粘人。”
但细细看李轻池的表情,似乎高兴更多。
付惊楼竟也很平静,被李轻池接连两次戳中心事,现在已经变得坦然,甚至还将眉毛挑了回去,对李轻池说:“不行吗?”
这个时候的付惊楼莫名带着点儿很吸引人的特质,明明长着一副冷眉冷眼高不可攀的帅脸,但并不是不长嘴。
恰恰相反,付惊楼是不善言辞,可他对李轻池说过不止一次喜欢,也说爱。
李轻池本来以为他们的相处会有些不自在,因为以前太过熟络,乍一下从朋友转变成爱人,总会不太适应。
但居然一次也没有。
每当李轻池看向付惊楼的时候,他总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很沉的情绪,过去他以为那里面的东西深藏不露,可现在发现其实很简单。
只是付惊楼在爱李轻池而已。
他不说话,却又无声胜有声。
李轻池心里莫名一软,但他很容易因为付惊楼而感动或者什么,总之称不上少见。
不知道谁主动,他们开始今天的第二次接吻,门锁轻轻转动,某个在外面鬼混了一夜的游魂回到公寓,提着裤子一脸尿急地冲向厕所,在门口站了两秒,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Lyon揉了两把眼睛,脑子一片空白地退回去,几秒过后,整个人如梦初醒,再次冲到门口,爆出一句字正腔圆的国粹:“我草!”
他一脸惊恐地看着付惊楼,眨了眨眼,又飞快转过头,看一眼李轻池,抬手把两个人挨个指一遍,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嗓子都破了音:
“你们两个居然是情侣??”
李轻池本来觉得没什么,但看Lyon这个表情,莫名有点儿心虚,他偏过头跟付惊楼咬耳朵:“你这个室友不会恐同吧?”
付惊楼一脸平静:“不知道,跟他不熟。”
下一秒,就见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金毛表情由震惊转为惊喜,开口道:“Fu,祝福你,Li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付惊楼:“嗯,我知道。”
Lyon看样子是被噎了一下,顿了顿,继续说:“昨天为了给你做生日蛋糕,Li一共失败了十三次,我的天,简直是难以想象,恭喜恭喜,祝贺你们。”
“……”李轻池有点儿没面子,“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具体的。”
Lyon不明所以,但仍旧捧场地哈哈大笑,说:“你们今天要出去玩儿吗?天气可不算好,要不要留在公寓,我亲自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