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羽毛在二人唇齿间磕磕碰碰,磨得两人都不好受, 尤其是贺松风。
在这场浩劫里,贺松风的眉头不由得皱紧,把眼皮中央的黑痣都扯得有些位移变形。
掐在腰上的手已经不满足只有手掌掐住,贺松风再一次被逼着往怀里进了一步。
一对强有力的双臂,作为镣铐,卡死在他的腰的两侧, 将他完全环住。
越过腰线,找不到自己位置的手掌只能失落下垂, 结果却发现了更有意思的存在。
总之手掌找到于它完美契合的另一半, 手掌朝上向上托起,十根手指凹陷勒出一圈圈无比明显的凹痕。
力透皮囊,缓缓左右打圈。
虽然是隔着衣服在掐, 可指尖几乎要按进骨头里去,几乎是放肆地越过皮囊骨架,往骨头里面的抵,要把里头的骨头给握住一把扯出来似的。
贺松风的喉咙里哼出几段稀碎的呼吸声,嗯嗯哼哼的,细微且难以捕捉。
但逐渐升温的体温,和愈发迷离的眼神,无一不是在暗示程其庸:你是个合格的情人。
尊贵的学生会长,竟也以伺候贺松风舒服为荣。
程其庸重重地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灼热的气。
这股灼烧的热流烫到了贺松风,他睁着无辜地眼睛,压着舌头从喉咙里呜出一声不适。
程其庸比他弟弟还是有自制力一些,尽管看得出来卡在失控的边缘,但始终没有做出更下流的事情,并且很安静,沉默地干事。
贺松风多容忍他吻了一会,自己也在享受这片刻愉悦。
就在程其庸的手打算从衣服下摆往上刺探的下一个瞬间,程其庸的唇被一份冰凉推开。
他和贺松风之间,突兀的多了一只手掌,截断他的欲望。
贺松风的舌头卷着银色羽毛探出来,示意程其庸拿走。
这是贺松风给程其庸最后的享受,他最后、最后还能用手指趁机捏一捏他的舌头,再没有然后。
程其庸没有动作,他又开始试探贺松风的底线。
贺松风舌尖的钩子一松,银色羽毛当啷坠地。
贺松风的手指点在程其庸的唇上,轻轻敲打,不卑不亢地提醒:“轮到您了。”
程其庸明白这个时候他该表现的克制、体面。
更应该明白他们之间只存在这么一个简单的□□和资源的交换,不该沉溺贪婪。
但香艳的盛宴已经吃进嘴里,吐出来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强如程其庸,他也表现得跟他弟弟没差多少,仿佛贪婪和强势是刻在程家DNA里的劣根性。
贺松风的身体一震,整个人都往上抬了不少,又被狠狠放下,几乎是坠地般呆站着,脚踝震得发麻。
贺松风不由得冷着脸,警告他:“请自重。”
程其庸忽略他的情绪,从地上捡起银色羽毛,湿漉漉占了口水,上面的灰尘一时间弄不干净。
“你还要吗?”
贺松风想后退一步,伸出手摊开,掌心朝上。
程其庸从制服口袋里拿出一方叠好的帕子,展开后将银色羽毛包裹好,才交到贺松风手里。
“怕我舔你口水不成?”
贺松风抬头微笑地同程其庸注视,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仅是安静的笑。
仿佛在笑话:这还用问吗?
“轮到您了。”贺松风又一次提醒。
程其庸嗯声,他回到人群里,身影逐渐被人群淹没,找不见踪迹。
贺松风在角落里等人的时候,顺带把衣服拍平,又冷着脸给自己身体降温。
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实则是在偷偷压下热热的想法。不得不承认,程其庸是个很会伺候人的情人。
贺松风甚至又偷偷去窥看自己的身体。
悄声感慨,自己实在是长了一具欲.望深重的身体。
贺松风在角落里又等了一会。
哒哒哒——
他听到有脚步靠近,立马紧张地站直了身子,两只手老老实实地垂下,小心翼翼把手掌虚拢成拳头,揪着袖口。
几个老师并肩走了过来,一边靠近一边上下打量贺松风。
贺松风屏着口气,露出盈盈的笑意,把自己最正经的一面展示出来。
“这个同学我也是知道的,平时学习的确非常刻苦,既然还有程同学为他的人品做担保,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不过已经没有试讲的时间给你做准备,你看能不能接受?”
贺松风眼睛一亮,神采奕奕地肯定道:“我能接受!”
贺松风很少用感叹号说话,甚至他都不怎么会大声说话。
这样突兀的反差,倒是让程其庸又多看了他几眼。
贺松风在等了一阵子后,被点名上台。
演讲台很高,高到让不恐高的他,都产生了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底下密密麻麻的视线像无形的手侵扰他的全身,凝视着他。
贺松风也清楚,他们对成绩并不感兴趣,他们更感兴趣是贺松风看不见的裙底下的风光。
从下往上看,乐得如此。
但是无所谓。
对贺松风而言,哪怕是色.欲的凝视,也是对他自我价值的认可。
更何况这里有这么多觊觎他的眼神,他简直就是这个学校最具价值的人。
贺松风在台上的一颦一笑,惹得想要在他大腿内侧刻正字的欲望越来越多,乌泱泱成群都是贺松风的奖章。
在欲.望污脏的凝视里,贺松风却越来越自信,越来越有底气。
他笑盈盈地做完他的演讲,致礼、道谢而后下台。
贺松风一转身,无数双手伸到面前来,他们一脸的祈求,希望贺松风能扶住他的手走下台。
…………
程其庸也寻了过来,“贺松风呢?”
后台学生惊诧:“他下了台就直接走了,没跟您说吗?他说他可以擅自离场,是您给的特权,所以我们就让他先走了。”
程其庸帮贺松风做担保的事情,后台人尽皆知。
贺松风靠一副好皮囊傍了大款,他说程其庸要他如何如何,旁人也不敢反驳。
而程其庸非但不生气,还鬼使神差,毫不避讳的主动和旁人谈起他和贺松风:
“你说他这算不算撩完就跑的渣男?”
对方瞪大了眼睛,尴尬地笑笑,“这我哪知道嘛。”
实际心里举白旗,大喊:SOS!这里是礼堂不是你和贺松风的大床房,我也不是你们play的一环!
一直到入夜,程其庸也没找到贺松风的行踪消息。
即便后来确信对方就在寝室,但他也没有身份去打扰。
这时候的学校静悄悄的,可互联网上的学校论坛却空前的热闹,掀起一股股腥风血雨。
【爆贴】【你们没人觉得那个谁很装吗?我天,真的很装啊,总是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样子,他很吊吗?】
1L:秒解码,真的很装,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吗?
:涉嫌人身攻击,已折叠回复。
:都散了,贴主辱追,自导自演呢。(赞同+999)
2L:哪里装啊?明明演讲的时候又认真又拘谨,演讲结束眼睛还亮晶晶的腼腆一笑。助理,帮我取消明天飞髪国的机票,因为我不用去卢浮宫了,我已经找到了独属于我的蒙娜丽莎。
帖主回复:?
175L:不是哥们,你们都不知道他私底下是什么样的人吗?紫薇小视频扣1免费送(已由管理员删除,并永久禁言)
【热帖】【贺松风逼你们看了吗?一直喷。】
1L:在哪看?求求了,这个真想看(赞同+999)
——已封贴——
…………
幸好身为老干部的贺松风,与世无争。
他对网络了解甚少,就算让他玩手机,他也不会察觉到这些腥风血雨。
他根本就想不到这小小的手机里,竟然会有那么多人对他念念不忘,好的坏的全都有。
他这会正在卫生间清理程其庸送的银色羽毛。
他心觉银饰不值钱,拿了还要倒欠人情,不如还回去。
但没注意到领带夹的后方刻着某顶奢的英文logo。
“要送也送点贵的嘛。”
贺松风嘀嘀咕咕,洗洗刷刷。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突兀炸响。
贺松风看了眼来电人,蹙了眉头,草草结束清洗,回房接听。
“乖乖,在干什么呢?”
赵杰一的声音黏黏糊糊。
他两条腿搭在桌子上,下半身贴着电竞椅左右摇晃,左手拨弄着厚厚一沓现金,那些钱被他不当钱的往天上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