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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公用的白月光_分节阅读_第122节
小说作者:无敌香菜大王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478 KB   上传时间:2025-10-16 18:34:34

  自然,贺松风的求救声也无法逃出这个房间声,所以贺松风一直都没有尝试自救,他知道没人听得见。

  塞缪尔坐进距离贺松风更近的地方。

  贺松风却忽然起了身,赤着脚逃向塞缪尔一臂远的地方,始终保持距离,拘谨地注意塞缪尔的一举一动。

  不过,贺松风再怎么逃,也不过就那点距离,塞缪尔突然手臂前冲,一抓就把人捞进怀里抱住。

  贺松风在塞缪尔的怀里一瞬间变成烂木头。

  他以为自己要被打了,或者是强.奸,身体直接断开和大脑的链接,漂亮的脸蛋苍白成失神的惘然模样,四肢断在塞缪尔的怀抱里,身体变成烂木板,一双眼睛无力地脱垂进眼眶底。

  但换来的是塞缪尔小心翼翼的抚摸,怜悯的亲吻。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眉眼往下深凹,一双渗血的眼睛埋在睫毛下,像极了壁画上的恶魔,只差长出恶魔角。

  但塞缪尔没有选择继续把关系恶化,那些对贺松风的怒意,此时此刻全都变成喉咙里沙哑的委曲求全:

  “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们各退一步,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可以原谅你对我的不忠,但是你不可以再说这种话。”

  变化来得如此突然,让贺松风甚至无法反应。

  或许是因为贺松风突然起身的逃避,让塞缪尔意识到再把人往外逼,就真的要抱不住了。

  塞缪尔的脑袋埋得很低,他的手指插进贺松风脑后的头发,一缕缕耐心把纠缠不清的头发结解开,就像他正在试图把两个人混乱的情绪解开。

  “各退一步。”

  塞缪尔再一次把台阶递过去,同时抱在贺松风腰上的手更加用力地往下凹。

  不用低头看,贺松风也明白,他的后腰处却对烙出一只清晰的掌印,再过两分钟,淤血就会反涌上皮肤,彻底成为他皮肤诸多伤口的其中一个。

  塞缪尔一看就是从小就不缺少物质的孩子,所以他根本就不懂如何珍惜玩具,他只会一再地用粗暴的行径强迫玩具听话,再吵闹的玩具一巴掌下去也会粉碎在地上不得动弹,任人摆布。

  塞缪尔今天晚上对贺松风的凌虐,已经是他容忍、退让过的结果。

  起码没有真的一耳光上去,把贺松风的电池强行抠掉。

  “你累了吗?”塞缪尔问。

  贺松风不语。

  “我们休息吧。”塞缪尔继续说。

  贺松风依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他垂下的双手甚至都没有攥起来。

  “不说话,那我就一直抱着你,直到你愿意。”

  塞缪尔的怀抱炽热滚烫,像岩浆一样,贺松风就像被浸在滚烫沸水里的死虾,身体逐渐发红,逐渐蜷缩。

  我愿意?贺松风想笑。

  随着塞缪尔的怀抱收紧,一阵强烈的干呕感从贺松风的胃部向喉管冲去,贺松风的身体抽动一下,干哕一声。

  但贺松风的胃里只有酒,和极其刺鼻的胃酸。

  这些东西一股股从贺松风的喉咙里涌出来,米黄色的沙发和塞缪尔白色的衬衫立刻被染上恶臭的气味。

  贺松风没有喝过浓硫酸,但他想,应该就是这个滋味吧。

  强烈的腐蚀刺痛盘踞在他的鼻子和喉咙里,每一次呼吸都是对口鼻喉的凌迟,身体里的皮肤被异化成一道道细小的刀片,一呼一吸,刀片震颤,往肉和骨头里钻,把气体切割成不完整的碎片,让呼吸变成一场极其刻薄的惩罚。

  而且不光光是口鼻喉在受难,整个内脏都在翻江倒海,它们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闹着想从这具废掉的身体里冲出去,小腹下的躁动几乎要把贺松风痛得死过去。

  从口鼻里涌出来的巨量红酒,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酒。

  但空气里的酒精浓度暴增,误打误撞的,贺松风为自己再一次自证。

  摔在地上的那半瓶酒,的确是被他自己喝掉的,没有第二个人再与他对酌。

  贺松风在塞缪尔怀里俨然一副坏掉的模样。

  死算不上,可论活又没太大的气。

  “你放开我。”

  贺松风轻轻说。

  塞缪尔没听清,低头侧耳。

  “放开我。”贺松风再一次的说话,他的声音最大也就是一股气了。

  “我抱你去洗澡。”

  塞缪尔的声音剧烈颤抖,物质世界丰富的富少爷迟钝的意识到,世界上仅此一枚的玩偶,被用力过猛是会受伤的,而且并不会因为花钱再买一份就会重新开始。

  塞缪尔的手也在抖,他完全分不清酒和血的区别,如果贺松风呕得是血,他不敢想,完全不敢想……

  塞缪尔左手搂着贺松风的腰,右手焦虑地把脸上的头发一再的往头上抹去,但头发抹上去很快就掉下来,他的焦虑也死死地扒在这张脸上。

  他的腿哪怕是有贺松风坐着的情况,仍在不安的抖动。

  “我马上让医生上门给你做检查,我发誓我没有动你哪里,我只是捏着你的手臂、捏着你的腰和腿,我保证我没有伤害你。”

  贺松风的嘴巴轻动,他只有一个诉求,那就是:“放开我。”

  塞缪尔把贺松风抱到靠近阳台一侧的沙发上,那里没有被纷争波及,仍是干净的。

  在这里,他才把贺松风放开。

  塞缪尔站在贺松风跟前,两只手无措地摆放,形如做错事的无知小孩,面对现在这个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去给你倒一杯水。”

  塞缪尔说着,决定先从现下这个令人窒息的酸坏场景里逃离。

  贺松风低下头,把现下狼狈不堪到极致的自己收入眼帘。

  他深吸一口气,无助地双手掩面。

  泪水干涸,只剩空白的悲伤在眼睛里干涸。

  等到塞缪尔倒水回来的时候,贺松风已经把衣服穿好,衣服也是脏的,染上血红的红酒印,不用靠近也能闻到胃酸的气味,又苦又涩。

  贺松风形如行尸走肉,脚步虚浮地走向公寓的门。

  在半路上,不幸被塞缪尔拦下。

  塞缪尔说:“你不要穿。”

  贺松风眉头皱起,细密的声音从鼻子里嗡出来:“我不能穿衣服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塞缪尔的眉头也跟着皱起,他的手又一次下意识地抓在贺松风的手臂上,在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又一次把贺松风抓痛了。

  贺松风双手捂在嘴巴上,又是一阵呕吐,但他胃里早就空空如也,再怎么呕也不过是对身体的凶残伤害。

  声音颤颤悠悠从贺松风的身体里飘出来:“你的意思是我身上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我带不走,是这样吗?”

  “我脱。”

  贺松风的手捏在衣角上。

  塞缪尔浑身猛地一震,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理解。

  他从始至终只是想要贺松风一个解释,但是怎么就变成了他要赶贺松风离开了?他从来从来没有,哪怕是一秒钟都没有想过要把贺松风逼走。

  从来没有的事情。

  反而塞缪尔的态度一再的退让,能证明他已经开始害怕贺松风的离开。

  “我要离开。”

  贺松风说。

  “你能去哪?外面下着大雨,什么事情你先留下来,洗个澡喝杯水,等医生来,任何事情明天再说也不迟。”

  塞缪尔的手死死地箍着贺松风的手臂。

  “待你身边的每一秒钟、每一分钟都让我恶心至极,我无法忍受自己继续留下来。”

  贺松风甩开塞缪尔的手臂,现在,轮到他的手指着塞缪尔。

  “我一定要离开你。”语气斩钉截铁。

  塞缪尔听得脑袋嗡嗡响,明明没有被打,但他下意识摸了摸人中,看向手掌心,没有新的鼻血,但他仍然眼前发红发黑。

  “那你要是这么说你就全脱了,你的手表、手链,都脱干净,这些都是我给你买的,你都不允许带走。”

  一句气话,没过脑子的从塞缪尔胸膛里颠出来。

  贺松风还没表示什么,塞缪尔的耳朵自行彻底陷入耳鸣。

  他想把话收回,但已经贺松风听见了。

  而这句气话的本意也并不是真的想把贺松风赶走,塞缪尔是想让贺松风知难而退。

  他想贺松风这么害羞一个男孩子,赤身裸.体从这里离开,去到门外动荡不安的暴雨里,怎么想对方都不会照做。

  但偏偏——

  害羞的人设是贺松风演出来的。

  当贺松风决心离开的时候,走得都是无声无息,且无可挽回的。

  贺松风没有任何迟疑,在塞缪尔的注视下,他迅速脱掉身上已经脏掉的衣服,连着手腕上的手表和梵克雅宝手链看作束缚他的枷锁,畅快地摘下,随手丢开。

  比起□□,还是留在塞缪尔身边更恶心。

  没有不舍,没有眷恋,更没有难为情,反倒更多是挣脱后的释然。

  贺松风转身就走。

  他赤条条的走出公寓,走进雨里。

  雨线像层层叠叠的纱帘,把单薄狼狈的人影轻易抹去,变成灰黑夜幕下的其中一个雨点,孤零零地打在这世界无人在意的角落里。



第61章

  多亏了这场暴雨, 公寓外道路上不见人影,就算有人视线也会被厚厚的雨幕分割成数个世界,互不干扰。

  这么大的雨, 连来往车辆都没有,更别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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