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邹仍旧劝,“我们几个谁不能帮你维护维护?房子放这里也不会跑,偶尔过来住一下挺好的。也不用租,找个管家帮你看着,给钱就行了。”
席于飞有些动心,他看着云穆清,“你喜欢这样的房子吗?”
云穆清点点头,“挺好看的,跟北方的完全不同。”
席于飞一拍手,“喜欢那就买,姨夫你多操心,钱不够就去找我田哥要。”
老邹哈哈大笑道:“我这里还有你的股份呢,之前你说的那个补丁绣片我们正在研究,估计以后一定会好卖。”
就算是八十年代,仍旧会有人穿补丁衣裳。好好的衣服就磨破了几个地方,那里舍得扔?
自己补,手艺不好的就是在里面外面贴块儿布,看着既不美观也不结实。
席于飞想起厚实的那种贴片,跟老邹他们说了,现在正在研究呢。
那东西做出来大方好看的,就算衣服上没有破洞,也能缝上去做个点缀。
老邹的几个孩子也都进了自家厂子上班,刘姨也内退了,现在厂子里做后勤,干的热火朝天,日子比之前过得舒服多了。
从羊城玩了几天,席于飞的心情终于阴转晴,恋恋不舍的踏上了回程的车。
没想到,回去之后,还有一件大事儿等着他呢。
作者有话说:
今天六级风,巨冷,刮风还下雨。
今年白菜估计会涨价,不可能太便宜了。
等玉米下来,我得囤个上千斤才行,怕家里鸡鸭鹅不够吃。
这才九月中旬,就已经冷成这样了,不知道冬天会不会下大雪!
最好下的厚厚的,去年就没怎么下雪,开春地里虫子好多。
第189章 地窖
“看,就是这儿。”曾柳华拉着席于飞,指着墙根下一处铁板,“你爹进去看了一眼,觉得还得你自己来拿主意。”
搬家小东西多,收拾起来麻烦,但若是都装了箱子,到也不会特别琐碎。
家里年轻人先搬过去,顺便打扫收拾院子,收拾好了岁数大的再过去,基本上就都消停了。
曾柳华知道儿子还有一处小院儿,之前就要了钥匙,说有空先去拾掇。
张大嘴说过,那些木质窗扇裙板什么的都是好木材,也就是老百姓不懂这些,偷拿了不少回去烧火了。更别说房梁檩条,这些最好点清楚。
尤其是以前的人习惯往房梁上或者什么地方藏东西,自家的房子自家收拾一遍,心里也有个谱。
房梁上倒是搜出一些铜钱儿,古代人喜欢在房梁上放铜钱,寓意平安顺遂。
木头也都是好木头,张大嘴挑挑拣拣的,往店铺里运了不少。
其实大多数东西都损毁了,还有好多垃圾和脏东西。几位老人外加张大嘴和他的徒弟用了三四天,才把那些东西都丢出去。
直到搜出隐秘的地窖入口,张大嘴和徒弟就不来了。
这是别人家的隐私,他有分寸。
更主要是如果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席于飞一定会想着给他开开眼的。
他不着急。
地窖打开透了两天风,席文明拎着煤油灯下去看了一圈,回来也没说话,只是吩咐把地窖口用重物之类压上,等席于飞回来再说。
“所以里面到底有什么?”席于飞很是好奇。
张大嘴曾经跟他说过那个贝勒,贝勒全家出国走的也不算太慌乱,不过毕竟是要出去,偷摸运走了不少金银古董之类。
但有钱人都是狡兔三窟,不可能一口气把东西全部拿走,必定是会留一部分在家里,万一以后外面形势不好,回来至少还能有吃用的。
估计贝勒爷在外面走的太快了,来不及告诉儿孙他还藏了一手。后代回来也只是处理了房子和一些古董字画,以为这就是全部了。
其实想一想,再过二十来年,这些东西确实会非常值钱,但贝勒家后人等不及,他们国外还有一大摊子产业呢。
而且听说,这次走,以后也就不再回来了。
毕竟这时候讲究火葬,贝勒爷就算回来,也葬不进去祖坟,一想到还要被烧成灰,老爷子也不敢回来。
席于飞下地窖看了一圈,上来后心脏怦怦跳。
贝勒确实留了一手,把东西藏在外室家墙根下面的地窖里。任谁都不可能想得到,贝勒爷会把东西藏在这里。
张大嘴说当初乱起来,那个外室要么死了,要么跑了。至于她知不知道自家院子里还藏着重宝,这不好说。不过外室的孩子都被带走了,毕竟是贝勒自己的孩子。
席于飞觉得应该是死了。
古代人,尤其是正房,别说外室了,小妾都不待见。又出了事,外室不可能还活着,去母留子是那些大户人家会做的事。
所以贝勒爷走了,这个院子空了下来,又因为住过外室,被人打砸了多次。
但地窖位置太隐秘了,上面还铺了几层砖和地龙,院子里值钱的东西也都被拿走了,这里也就不会被人过多关注。
大多数门窗都被砸了,个别房子的墙壁都被推到,地板上一些大块青砖都被刨走了。
长久不住人也没人修缮,房子便塌了,于是更不会有人来。
席于飞下去,看见了满眼的金光宝气。
一箱箱的金元宝,金饼。还有一匣子一匣子的珠宝,银元宝,银饼。几箱子玉器瓷器,几箱子书画古籍。
这还不算什么,里面最大的一口檀木箱子里,放了一整套的龙袍和一整套凤袍。
这位贝勒爷真是个有想法的贝勒爷。
席于飞把金子珠宝都收起来了,里面就留了银子玉器瓷器和书画古董,以及龙凤袍。
银子不值钱,玉器瓷器以及书画古董可以交给张大嘴让他看看怎么处理,挑出好的再留下来,一般的可以放在市面上流通。
至于龙凤袍,这东西干脆直接捐出去。
虽然现在不是什么封建社会,但哪个好人家里会放这些东西啊??
又华贵,又渗人的。
至于怎么捐赠,这就让张大嘴操心去吧,他那边有渠道,又认识老时候宫里的人,手里藏着这些也正常……
或许很正常?
“贝勒爷百密一疏啊,”张大嘴看着被偷摸运出来的东西,眼珠子都冒光了,“崽卖爷田不心疼,若是贝勒爷在天有灵知道自己藏的好东西就这么被后代贱卖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活过来。”
这么一对比,贝勒后代卖给他们的那些字画,顿时就普通了。
“二十八斤,啧啧,买了芝麻丢了西瓜。”这些银子都快有上千斤了,怎么算也比二十八斤黄金值钱啊。
银子席于飞也不打算要,直接去找了孙叔,让他处理。
国家缺贵金属,银子在很多工业上都十分有用,虽然国家产银量不低,但怎么说呢?
有了那些金子对比,这些银子确实不值钱了。
孙处长看到这一箱箱白银,整个人都有些木。这么规整的白银,他只在国家银行见过。别看姓何的能贪,但家里也没有藏这么多。
还有那一箱子龙凤袍,他干脆也帮忙处理了。
至于字画古董什么的孙处长没有想法,虽然有什么挖出来的古董要上交这种说法,但人家已经上交这么多了。再说人家自己有一家古董店,他没得平白去做坏人。而且这玩意原本就可以在世面流通,只要不是青铜器就可以。
青铜器,尤其是带铭文的青铜器那都是国宝。之前抓的那一拨走私犯家里就搜出来不少青铜器,可是让他长了一回见识,跟研究古董以及历史的老教授们学了不少新知识。
孙处长对福娃的福气,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孩子也太有福了,旺国旺家旺朋友啊。
听到席于飞要重新翻修这处院子,他还专门介绍了几位老师傅,是修故宫的那种老师傅,手里有的是绝活儿,绝对能把院子修的规规整整。
直到席于飞想追求以前那种古朴的意境,他还特别跟上面领导通了气儿,把之前库存的一些老青石砖都批给了席于飞,外加家具厂收的那些旧窗户旧门,以及完整的房梁。
想要老房子一直坚挺,那就得用上好的老木头,家具厂可不缺这些。
自从那些玉器瓷器字画之类被弄回去,张大嘴干脆就住在了席家院子里不走了。每天跟一群老爷子研究这些东西,简直着了迷。
云家也藏了不少东西,之前陆陆续续的拿了一些出来,部分放在张大嘴的店里代卖,部分分别放在几个孩子房间里当摆设。
一些瓶瓶罐罐,只要不砸了,还是可以用来传家。
存放的金银首饰也都拿出来了,给两个姑娘和儿媳妇平分。但那个明代的发冠仍旧留着,这是打算给老儿子的。
虽然是女式发冠,但保存的还不错,反正也不会往外卖,放在屋子里做个摆设也是极好。
于教授也回了一趟沪市,在他的一座老房子里挖出来个箱子,通过席于飞在铁路上的人直接坐火车回来。
他箱子里也没有什么玉器瓷器之类的古董,就是一箱子袁大头和不少国外的金银钱币。
不过里面有几十枚龙元,这也是及其稀罕的东西。至少张大嘴能对着一枚银元说出不少典故,这让于教授都十分敬佩,甚至拿着小本子听张大嘴讲古。
小时候经常跟在贝勒爷身边,张大嘴确实见过许多好东西。说起这些如数家珍,头头是道。
席于飞处理完地窖里的东西,就又得上段了。
在跑西北的最后一个月里,云穆清也结束了实习,要回来准备毕业论文。
孙处长向云穆清伸出了橄榄枝,但云穆清表示得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孙处长的想法也很简单,我没办法拉拢福娃,那就想办法拉拢福娃身边的人。你学经济,我这里是搞外贸的,简直专业对口。
只要你点头,我立马就能把你从铁路局调到这里来,不过几句话的工夫罢了。
“外贸局确实不错,但我想赚钱,有个公家单位感觉不是很合适。”云穆清在黑暗中搂着席于飞,俩人闭着眼说闲话,“其实铁路也不错,我办理个停薪留职就可以。”
云穆清一直记得席于飞说,等着他以后赚大钱,然后就能在家里躺平,每天喝茶遛鸟了。
“我还想出国看看,都说国外这也好那也好,我想去看看到底哪里好。但我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孙处长的好意,他看上去确实很想让我过去。之前孙处长还去了一趟羊城,专门说了外贸的事。”
他如今还是有些腼腆,当兵历练出来的凌厉散去不少,染上了一身学院派的墨香气息。
“那你就跟孙处长谈条件嘛,就说你想赚钱,想出国,怕进了他们单位就束手束脚。若是不行,那你就留在铁路停薪留职,行的话其实有他们调查局做背书,到也安稳。”
席于飞的手不自己的去摸对方的腹肌,仍旧闭着眼道:“我也想出国,被你这么一说,哎呀,我就心动了。”
云穆清就笑,“那咱俩想办法,找个机会一起出去看看。”
他说完,又道:“对了,咱家招贼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