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傅聿初,时稚还怎么生得起气。他没好气地拍掉傅聿初的手,开始审问:“你为什么要动手?”
“没为什么,早看他不顺眼了。”
“傅聿初——”
“激情作案。”
“……”时稚翻了个白眼,又问:“他找你做什么?”
傅聿初彻底不接话了,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我身上出了汗,想洗澡,手和脸是不是不能沾水啊。”
说着凑过去亲了亲时稚的嘴角,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时小稚,我需要你的帮助,求求了。”
傅聿初不想说,时稚没有办法,只能叹着气帮他洗澡。洗澡过程中傅聿初难免动手动脚,被时稚以他手不便为由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傅聿初想说可以不用手,时稚一个眼神瞪过去,傅聿初立马不吭声了。
相安无事地洗完澡,又默默地吃完外卖,傅聿初被时稚按在沙发上不让动,自己去收拾餐桌。
刚收拾完,门铃响了。
作者有话说:老傅疯狂咳嗽。
作者君:你被打的是脸,你应该脸疼,不是咳嗽。笨蛋,别装了(洪世贤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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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9点见哟,晚安,么么。
第61章
两人面面相觑,这时候谁会上门?
时稚困惑地问傅聿初:“你买东西了?”
不怪时稚这样问,实在是傅聿初领地意识太强。家里除了他们两个,唯一能上门的除了外卖员,就是拥有特别许可证的付雨萌。
付雨萌这个时候不可能过来,剩下的就只能是送货的人。
傅聿初摇了摇头说:“没有。”
时稚心里嘀咕,拉开门,对上了一张隐含怒意的脸。
“项……项哥,你怎么过来了?”时稚嘴里打了下结,错开身让他进来,干巴巴道:“你……快进来吧。”
项兢对时稚挤出个勉强的笑,没有接话。他目光落在时稚身后,冷着脸问:“我能进来吗?还是去外面聊?”
傅聿初心里轻啧了一声,说:“进来吧,去书房。”
项兢绕开时稚面无表情地自顾去了书房,时稚愣愣地看向傅聿初。
“没事,律所的事。”傅聿初摸了摸时稚的头发,柔声解释:“师兄最近负责的案子比较棘手,正烦心呢,我去看看。”
“时间估计比较久,你不要等我,先去休息,乖。”傅聿初捏了时稚的脸,转身进了书房。
时稚在客厅站了会儿,有些困惑地拧着眉。
项兢对他有意见他一直都有感觉,他的情况项兢基本都清楚。因为他跟徐以宁之间的关系,项兢不赞成傅聿初跟自己在一起,时稚能理解。
露营那天早上,可能是傅聿初跟项兢说了什么,之后项兢虽然有意见,但对他少了敌意。
至少不会明着表现出来。
可刚刚……
时稚垂眸思索,项兢可能是因为傅聿初跟徐以宁打架的事才过来的吧。如果真是因为打架的事,这件事就和自己有关系。
他接了杯温水,走到书房门口,刚想敲门,结果发现书房门没有关严实,项兢压着怒意的声音从里面泻了出来。
“……你杀人被时稚看见了?非得为了他弄得前途事业尽毁?”
时稚半抬的手顿在虚空,整个人也被定在了原地。
书房内,项兢气的来回踱步,他搓了把脸指着傅聿初鼻子骂道:“傅大律师,你真是能耐了啊。在园区打架……你他妈不知道那个地方有监控啊,啊?!”
“师兄,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我他妈跟你无话可说!”
傅聿初:“那你有话好好骂,随便骂,我保证不还口。”
“去你的,少跟我嬉皮笑脸!”发泄几句后项兢怒气渐消,只是苦着一张脸无奈叹气:“聿初,你一向冷静,怎么会动手打人呢。”
不等傅聿初回答,又说:“偏偏还选在下班时间点,被那么多人看到。”
“师兄你这话说的,好像挑个好的时间地点你就不会过来诘问一样。”傅聿初失笑。
项兢:“……”
你一个动手打架的人反倒来给我上课?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傅聿初挑了挑眉,半开玩笑半认真说:“争取让职业生涯的最后一个案子赢的漂亮?”
项兢语塞。
过了好半晌,他才斟酌开口,不知第几次苦口婆心地劝说:“时稚要起诉我不反对,你不想让别人代理,委托给我总行吧,我去帮他打官司。”见傅聿初想说话,项兢又抢先快速道:“虽然咱们都在同一律所,但我跟他没多大关系,影响会小点。”
“至于打人的事,私下和解吧。”
“你前段时间找人做的那些,别以为我不知道。徐以宁公司现在肯定焦头烂额,咱们去谈和解,只要他不追究。”
“聿初,给时稚代理官司,或许不会让你吊销执照,毕竟你们没有什么不正当交易,只是名声上难听一点。”
“但你动手打人,只要徐以宁追究,你一定会被处罚的。”
“反正你不缺钱,私下和解吧。”
项兢说了这么多,说得口干舌燥,说得苦口婆心,结果傅聿初只淡淡丢出两个字:“不行。”
“……你,你说什么?”
“我说不行。”傅聿初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外面已经染上秋色的湖水,想着时稚用“湖景房错过秋季未免可惜”的说辞提出搬家,眼底不由染上笑意,再开口时声音都柔了几分:“这件事我想自己做,有关他的所有事,我都想自己做。”
项兢错愕地看着傅聿初突然变得柔和的侧脸,想说的话被卡在了嗓子里。
认识五六年,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傅聿初。
傅聿初转过身,靠在书案上,看着项兢:“师兄,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替我考虑。只是这是我跟时稚两个人的事,我不会让别人插手。”
“你他妈!”项兢又怒了,故意怼他:“要我说这是人时稚和徐以宁两个人的事,你才特么不要插手。”
“……”
“你把徐以宁揍成狗熊,没准人时稚正心疼呢,你……”
“师兄你走吧,谢谢你今天过来。”傅聿初急声打断他,开始送客。
项兢哼了一声,并不打算离开,反倒拽了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地说:“被我说中了吧,因为你打了徐以宁,时稚跟你生气了吧。”
傅聿初没说话,嘴角绷的很紧。
室内明明没有开空调,温度却有点低。
项兢哆嗦了下继续劝:“你想要时稚一辈子留在你身边,可你不能拿前途做赌注。”
“为了时稚,你可以不要事业,不在乎名声。可时稚呢,这是时稚想要的吗?”
“感动不是爱,内疚也不是爱,单方面无节制的付出更不是。”
傅聿初打断他:“师兄你别说了,我不爱听。”
“忠言逆耳你没听过啊。”项兢简直气笑了,他才不管傅聿初爱不爱听,话题既然已经打开,项兢索性一吐为快。
“你之前说时稚不会因为感动和徐以宁在一起,难道他就会因为内疚永远不离开你?”
“徐以宁为时稚受过伤,他爷爷对时稚有恩,他们有好几年的感情。可就算是这样,时稚都能说放下就放下,说不爱就不爱,没有一点犹豫。”
“你处心积虑换来的内疚,又能绑他多久?”
傅聿初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听。
项兢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点:“虽然我感情经历并不十分丰富,但我知道好的爱情是两个人彼此信任,互相依赖,越来越好,而不是你这样……你不觉得你现在有点病态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时稚的事情上这么偏执,只要与他有关,就像完全失了理智。”
“可是聿初,不管曾经有多少遗憾,做了什么错误的选择,那都已经过去了。”
“你……你别走偏路啊。”
傅聿初沉默着,就在项兢以为他不会反驳时,傅聿初开口了。
他说:“可是师兄,时稚是爱我的,我们彼此很相爱,我们也会越来越好。”
“……”
“而且……我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都没付出过。”
项兢:“放弃热爱的事业,不算吗?”
傅聿初摇了摇头,回答的十分肯定:“师兄,你错了。就算我真的做不了律师,也跟时稚没关系。”
“我是为了我自己。”
项兢张了张嘴,哑然。
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这样……值得吗?”
值得吗?
书房门外,时稚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出神地想:原来如此。
值得吗。
里面半天没有动静,时稚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他慌忙退开,逃到西厨岛台旁,将杯子里的水倒进水池。
捏着杯子愣愣出神。
傅聿初果然骗了自己。
早该想到的,打人怎么可能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