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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_分节阅读_第65节
小说作者:天谢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696 KB   上传时间:2025-10-09 12:01:35

  他在精研院外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了圣驾。

  这个时候的延徽帝往往心情颇好,看着也格外精神、显年轻。

  他接了薛图南上呈的奏报,看完后沉默许久,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冷笑:“户部!就连银官局也——”停顿后,他又问,“你确实是两百万两,不是五十万两?”

  薛图南道:“据叶阳知州所呈报的案情,是两百万两白银无疑。如此巨款,除非神志不清,如何敢张口就来?他急着要将之尽数上送御前,也是担心怀璧其罪。”

  延徽帝回首瞥了一眼精研院的铁皮大门,下了决断。他吩咐随侍的奉宸卫指挥使:“传朕谕令,命临清知州叶阳辞,携盗银案所有人证、物证,即刻赴京。抵京后不必层层上报,由你亲自带入皇宫,永安殿外候见。”

  指挥使宁却尘得了令,当即去着司礼监拟旨。

  永安殿在内廷,是君臣议事之殿,如此看来,皇上对此案十分重视。薛图南这下才放下顾忌,代为请罪:“若是等圣旨送至临清后他再动身,怕要年后才能抵达。叶阳知州此刻已经在赴京路上了,想求皇上赦他心急之罪。”

  这事儿往大里说,地方官未奉旨而擅离职守,是大罪。但往小里说,就是他年轻,他心急,他想早点儿把这笔巨款给皇上送过来。

  延徽帝此刻心眼特别宽大,故而就显得叶阳知州的这点心急之罪微不足道了。

  “他这是急朕所急,懂得变通。”延徽帝把御车的帘子撩高了些,俯身向薛图南,“他几日能到?”

  薛图南盘算一下:“路上顺利的话,应该不会迟过腊月二十。”

  “好。”延徽帝放下帘子,命内侍起驾回宫。

  薛图南目送圣驾远去,转身打量着精研院常年闭锁的大门,见一名白长袍、带面具的人下车后敲了敲门。

  那人的面具甚是奇特,鸟头形状,覆盖了整张脸,长长的鸟喙在口鼻位置尖出来,仿佛隔着一尺就能把旁人的眼睛啄瞎。

  在京城,作如此打扮之人不只这一个,而是一群,约有两三百人。

  薛图南偶尔见过他们摘下面具后的模样,均是高鼻深目、瞳泛异彩的夷人。

  这群人来自泰西诸国,自称“远西医士”,十年前陆续来到大岳,先是以外科医术博得圣心,被封“医待诏”,由朝廷发放俸禄。

  后来他们呼朋引伴,越聚越多,在延徽帝的首肯下建起“远西精研院”,说是为了精研医术,造福苍生。

  这精研院以研究为主,平日并不对外开放诊治,但延徽帝时常来视察,圣眷浓厚,故而院落也越扩越大。近年京城有些顶尖儿的达官贵胄,也私下前往精研院观摩过,个个回来后守口如瓶,给这精研院覆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精研院的开销极其庞大,大到户部吃不消,只支付了两年,便叫苦连天。户部尚书卢敬星曾以头抢地,磕出血来,求延徽帝减免此项开支。

  延徽帝又勉强了他一年。户部没奈何,把工部的宫殿修缮经费与兵部的边军卫所粮饷断了,挪去给精研院。

  那年地震,天和殿的金琉璃顶成片滑坠,瓦落如瀑,险些将上朝的皇帝和百官都埋了,砸伤不少人。

  延徽帝无奈之际,只得改为内帑给拨。

  户部从此松了一大口气,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为了支撑精研院每年几百万两的经费消耗,内帑也必须年年充盈。

  天下钱粮产出的量摆在那儿,每年税课都有定额,内帑占得多了,国库必然就占得少。从地方到京城再层层盘剥,永远不够用,永远拆东墙补西墙。

  不少朝臣视精研院为吞金兽,视这群远西医士为饕餮,提起来都是皱眉摇头。

  长公主骂得最直接。“西夷鬼医!”她在延徽帝跟前也这么骂,“闭门造车十年,究竟在研究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除非利益之争,延徽帝一般不与长姐当面起冲突。听到也当没听到,反正经费支出每年照拨。

  御史们几年直谏,不仅毫无见效,还陆续被奉宸卫以不光彩的罪名拿下好几个,久而久之就无人再谏了。

  薛图南望着那个白袍医士的背影,叹口气。

  门上的孔眼打开,守卫认清来人后,开门让他进来。随后精研院的大门又关闭了。

  薛图南摇摇头离开。好在今日他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成。

  待到叶阳辞进京,势必掀起一场怒风狂澜,将沉淀在清波之下的淤泥翻到河面。也许到那时,他——与他的同伴们,才能为这个中毒日深的王朝刮骨疗伤。

  短短数日,叶阳辞的伤愈合了八九成,可以如常说话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自身内功精深,另一方面也是养护得宜,秦深日日盯着他服药、进膳,早不吹风、晚不熬夜,简直比他爹娘照顾得还无微不至。

  赌输了的人自然是要践诺守夜的。

  这几日,秦深夜夜与他同榻,端茶倒水都不肯假手于下人。

  叶阳辞喜欢侧睡,冬夜里后背若暖热,便会睡得格外踏实。秦深便用胸膛贴着他的后背,让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睡。

  温香暖玉在怀,耳鬓厮磨之间,免不了动火气。

  秦深低头含吻他的耳垂,叶阳辞睡得迷迷糊糊,回一声“嗯……我困”,秦深也就不再闹他。只将手掌熨在他的腰间,缓缓抚摸。

  叶阳辞的腰身细而劲韧,甚至有点儿太细了。侧躺时,腰线从肋部往下,陷出个惊心动魄的弧度,再从胯部圆润地爬升上去。

  秦深来回摩挲这处仙境,胡乱地想,阿辞才应该叫涧川,有山谷,有流水,细细拨弄时,还有诱人至极的水声。

  想得受不了,秦深便悄然起身,去船舷提来一桶雪水,在甲板上冲个澡。再打一套“征衣碎”暖暖身,回来继续陪他睡。

  直到叶阳辞把脖颈缠的纱布拆了,喉间那道伤口只剩条不明显的粉色疤痕。

  秦深摸了摸那道疤:“抵京后,我去御医那里给你弄一盒丹参羊脂膏,就能祛疤了。”

  叶阳辞对镜轻笑:“我倒不在意这个。这几日游击营驾驶船只,抢在漕船队之前为我们破冰,十分辛苦。好在过了微山湖再往南,便将进入应天府地界,临近京师,运河破冰有卫所专人打理,老赵也能歇口气。”

  “截云是懂心疼人的。”秦深将他的发缕绕在手指上打圈,“什么时候也疼疼本王?”

  叶阳辞捞起那绺发缕,扎入发髻,又被秦深勾出另一绺,继续绕指玩儿。他手持篦梳,无奈地道:“下官什么时候没心疼过王爷?说得这么可怜兮兮。把头发还我。”

  秦深不仅不还,还从自己发髻拔下小剑簪,一下削断那缕青丝,捏在指间宛如细长的黑绸带。

  他反手也削了自己一缕发,将两绺断发绑在一起,打个死结,仍担心发结散掉,又从纬帐上扯了根红线,扎得紧紧。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秦深将结发收入螺钿装饰的木盒中,“还差一纸婚书。”

  叶阳辞怔怔地看他做完这些,低声说:“婚书其实也是一纸契约。有没有不重要。”

  “重要。婚书、婚礼,都很重要。大张旗鼓的操办也好,唯天地知的私盟也好,全凭两人心意,但总归要有。”秦深对此很是坚持。

  叶阳辞问:“为何?”

  秦深答:“轩辕黄帝制礼,是为人文初祖,故而‘礼’能通天地、告先人。我想让父王母妃、大哥大嫂知道——我有幸娶了此生唯一挚爱。今后我将与他性命相系,生死不渝。”

  叶阳辞心血翻沸,与他合握住结发木盒,说:“好,那就来写婚书,你我一人写一句。”

  秦深裁了张方方正正的烫金红纸。

  叶阳辞研好墨,提笔写下首句:“谨立此约,永缔鸳盟。”

  秦深接笔,继续写道:“今有叶阳辞字截云,秦深字涧川,以白头之诺,书向祖先;将赤绳系定,山河为鉴。”

  叶阳辞:“自遇君子,星河始动,长守死生契阔,愿与朝暮同衾。”

  秦深:“如遇风雨,当执手携行,为吾妻毅然决然。倘生龃龉,必倾听笑泯,是拙夫大错特错。”

  叶阳辞忍不住笑出声,肘尖捣了他一下:“吵架全是‘拙夫’的错,嗯?为了做‘夫’,也是煞费苦心。谁说你不会花言巧语?”

  秦深稳着脸,答:“你是我妻,这话理所应当,算不得花言巧语。”

  叶阳辞笑完揶揄完,倒也没逼他改,续笔道:“纵然青山化尘,此心不移。”

  秦深:“即使黄河竭流,此约不渝。”

  两人在婚书末尾署上姓名、日期,各自按了手印。

  秦深仔细折好婚书,与结发同收入木盒中。他深吸口气,用力抱住叶阳辞,终于难掩激动:“我们拜过堂,揭过喜帕,圆过房,立过婚书,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将来,我会给你一场全天下最盛大的婚礼!”

  叶阳辞回抱他:“我不喜欢盛大的婚礼。”

  “那你喜欢怎样的?”

  “……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之后,再告诉你。”

  “好。”秦深低头吻了吻他的前额,“按行程,今夜宿徐州城,采购补给。请咱们的堂侄儿吃喜酒么?”

  叶阳辞不想再听赵夜庭嚎叫,但又觉得逗一逗那个少年老成的家伙也颇为有趣,便点头答应了。

第80章 有我在死不了人

  夜宿徐州城。漕船队早已安排好轮值守夜、采购物资、维护船只的人手,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秦深特意命姜阔去买城中最好、最贵的女儿红,下帖请赵夜庭来吃酒。

  赵夜庭翻看王府侍卫送来的请帖,一脸莫名其妙:“王爷请我吃酒,着人口传一句即可,做什么还要正儿八经发帖子。还红彤彤的……这些天潢贵胄真是爱讲究。”

  吐槽归吐槽,白请的酒还是要吃的。他看着那张大红烫金的请帖,决定换一身最体面的衣衫,以示回敬。

  赵夜庭翻遍行李,终于找出一件崭新的冬袍,是他最喜欢的秋绿色,戴了顶灰鼠皮毡帽,买了些下酒的火熏肉与银丝鲊,便去赴约。

  随行的侍卫与游击营兵士人数太多,并没有入城投宿,在办完各自事宜后,便回船舱就寝。

  故而秦深的饮宴地点,也就定在离码头不远的半山亭,有“银台照月”“十里红妆”等冬景可赏。

  赵夜庭到时,亭子三面已围好帷帐挡风,门口燃起一个烈焰熊熊的大火塘。

  他见帷帐外有不少侍卫,姜阔也在,亭子内却只有秦深与叶阳辞二人,有点奇怪:这么郑重地发请帖,只请我一个?

  大步迈进亭子,把下酒菜往石桌上一搁,赵夜庭行礼:“感谢王爷邀请,末将应约而来。”

  秦深还礼,说:“赵将军,坐……别客气,来,坐里面点儿。”

  赵夜庭觉得他今夜有点过于热情了。

  当然这位王爷一贯面冷,此刻神情仍是沉静的,语气却较之前热络不少,眼底闪着他暂时不明其意的幽光。

  赵夜庭想不明白,就先不想,挨着叶阳辞坐下。又赫然发现叶阳辞穿了一身平素少见的白底红衣。再看秦深,黑底红衣,都覆着红。

  连桌上的酒都是二十年陈的女儿红。

  赵夜庭隐隐觉得不妙,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别扭。他开口问:“漕船不过停泊一夜,王爷却如此用心布置,今夜请的是什么酒?”

  秦深稳稳当当地说:“——喜酒。”

  赵夜庭:“!”

  赵夜庭:“是是是谁和谁的喜酒?”

  秦深:“自然是我与截云,总不能是你俩。红绿婚服都过时百年了,现在谁家成亲还那么穿。”

  赵夜庭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秋绿色衣袍,莫名觉得憋屈,猛地回过神:“你与小云的喜酒?!你们这也太——”他霍然起身,“末将还有杂务处理,先行告退。”

  “光满。”叶阳辞开口,“——坐下。”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不严厉,可赵夜庭却不由自主地坐了回去。

  赵夜庭望着叶阳辞,神情几分恍惚:“小云,你们在拿我逗趣,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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