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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_分节阅读_第56节
小说作者:天谢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696 KB   上传时间:2025-10-09 12:01:35

  叶阳辞见有一艘方头大舱的河船颇为眼熟,正停靠在不远处。甲板上一名玄衣男子盘腿而坐,边观望沉船,边咬着个黄澄澄的大果子,似乎在看热闹。

  此刻叶阳大人的眼神难以言喻——好极,堂堂亲王殿下,自己摇橹划船回王府也就罢了,权当他是练臂力吧,半途中还停下来吃果看热闹算怎么回事,有那么闲吗?他的那些侍卫呢?

  一旁的萧珩也认出微服的秦深,轻飘飘地笑了笑:“哟,那不是伏王——”

  叶阳辞轻抬脚,靴尖踢了一下鸣鸿刀的刀鞘,刀柄前端便精准地撞在了萧珩腰侧的带脉穴,疼得他瞬间冒冷汗,手捂腰眼,弓下了身。

  缓了一会儿剧痛过去,萧珩吸着气直起身,竟还笑得出来:“是我失言,忘了叶阳大人的忠告。纠正一下——那不是我一心效忠、望之便似人主的三王爷吗?”

  叶阳辞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记住了萧千户,别再叫错。”

  他们的船逐渐靠近沉船,叶阳辞吩咐罗摩:“你先探一探水下船体,看有何不寻常之处。”

  罗摩用拳头敲了敲左胸口,表示听命。

  天冷水寒,他脱下的棉袍里面是牛皮做的紧身衣,头戴锡制的弯环空管。这管两头都是喇叭口,一头完全罩住口鼻,另一头可露出水面换气。管侧还有两条熟牛皮系索,可将耳、颈连头一并包住。

  他就像一头硕大、灵活的黑海牛,滑下了水。

  甲板上的秦深把手中梨核一扔,驾船靠近。千户所的巡逻小船想拦他,萧珩扬声道:“放他过来。”

  两船贴近时,叶阳辞足尖轻飐船舷,跃至秦深身边。萧珩也只好跟着跳过去。

  叶阳辞面沉如水:“热闹好看吗?”

  秦深琢磨了一下他的脸色,反问:“吃梨吗?冬果梨,细脆多汁,酸甜适口。”他从脚下篮筐里摸出一颗梨,递过去。

  “哪儿来的梨?”

  “离开码头时,在过往的果蔬小舟上买的。这个季节的果蔬可不便宜,吃一个?”

  看着秋日贮藏得法后,仍算新鲜的金黄大梨,叶阳辞还真有点饿了。

  他接过梨子,拿人手软,脸色也软和多了。他又转头看看萧珩,大发慈悲:“见者有份,也给他一个。”

  萧珩不待主人请,弯腰自行拣了个最黄的,笑道:“多谢王爷与大人赏赐。”

  秦深嗤了声,倒也没计较。

  于是三人围着个篮筐,盘腿坐在甲板,边吃梨,边等待罗摩的水下调查结果。

  不到两刻钟,罗摩再次冒出水面,向他们的河船游来。他抓着橹,湿淋淋地爬上甲板,摘下呼吸管,朝叶阳辞连比带划外加做口型,说了不少无声的话。

  叶阳辞点点头,也递给他两颗大梨。罗摩高兴地接过来,笑出一口大白牙,躲到船舱后面的甲板上去吃。

  用湿帕子擦了擦手上梨汁,叶阳辞说:“罗摩方才检查了船体的水下部分,发现舭部有撞击后形成的一道细小裂痕。他猜测是漕船进出桥闸时,因不慎撞击闸口而受损,船舱逐渐进水以至于沉船。”

  萧珩略一思索:“很有可能。这艘漕船向临清钞关方向行驶,中途过魏家湾分关时,正好有一处桥闸,是调节会通河水位高低之用。若是在那里受损,但裂缝不大、渗水速度慢,未引起船工重视,那么继续行个五十里,差不多就该沉在这里。”

  叶阳辞又道:“罗摩说,船底木板有刮擦的痕迹,那痕迹几乎绕船身一周,还有几横细长白线,像用笔断断续续画出来的一样,不知是什么。如果也是撞击闸口导致,刮痕该集中在船身某侧才是,为何是一整圈?”

  这些痕迹的确蹊跷,萧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罗摩游进了水下船舱,发现舱与舱之间隔板完整,分装银两的大木箱还在,但箱子里空空如也。”叶阳辞皱了皱眉,“五十万两白银,哪怕全船几十名漕军一起把箱子搬上岸,都要搬个半天。那么又是怎么做到在魏家湾分关检视时银子还在,一路行驶五十里并未靠岸,而在此处沉船后,箱中白银不翼而飞的?”

  秦深听了也觉得匪夷所思,他提议:“我们上这艘漕船看看。”

  船体斜沉,即使一部分甲板与船舱露出水面,寻常人也站不住。但他们三人身负武功,若以内力使行动轻盈,还是可以上船小心行走的。

  沉船上没有打斗和强行拖拽的痕迹,也没有明显血迹。这一船漕军和押银太监死得全须全尾、悄无声息。

  三人又来到岸边的殓房,见仵作仍在忙忙碌碌地验尸。

  询问之下,仵作回答:“这些尸体口唇及四肢发绀,身体衣物上有呕吐物残留,像是中了‘钩吻’之毒。”

  “钩吻……”叶阳辞沉吟,“钩吻、牵机、鹤顶红,乃宫廷常用的三大剧毒,民间管控严格,不过也未必弄不到。钩吻中毒后没有牵机那么痛苦,但死得更快,按照《梦溪笔谈》中的记载,‘以流水服之,毒尤速,往往投杯已卒’。看来这毒八成下在船上的饮用水中。”

  秦深道:“凶手无声无息地杀死一船人,又无声无息地盗走五十万两白银,的确有些古怪门道。”

  萧珩叹气:“要不怎么说是悬案呢。破不了案,找不回这五十万两银,不仅临清千户所吃不了兜着走,新上任的知州大人也要受牵连。”

  秦深冷声道:“怎么不是银官局自己没守住矿银?这么一大笔银两,朝廷为何不派山东各府各卫重兵护送?”

  萧珩无奈地摊手:“之前几个月,各府各卫都在忙着镇压矿乱。银官局收拢这笔矿银,本就是火中取栗。尤其是那些产业被夺的私营矿主,举旗造反的不在少数。要不是各个卫所在后面竭力平乱,杀了一批又一批,这些太监怕是连矿区都走不出去,还指望哪个卫所有空余的兵力护送他们?

  “再说,朝廷年年都通过漕河这么运粮、运银,民运兵收,水陆轮转,也没出过这种惊天大案。毕竟是诛九族的大罪,谁敢冒死去犯。”

  话是没错,但秦深一想到叶阳辞才刚上任,就摊上这种搞不好要掉脑袋的破事儿,心疼之下自然不爽:延徽帝自己的内帑是充盈了,却把全国矿政弄得一团糟,最后还是百姓去承担损失,地方官员和卫所去救火,扑灭这头又烧起那头。

  还有他那座被强行没收的大清河银矿!

  叶阳辞见秦深脸色阴冷,便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涧川,别担心,我会查出此案真相,追回矿银。”

  秦深反手握住,沉声道:“我帮你。”

  萧珩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虽然仵作已经出去,只剩满地尸体,但还有他这个大活人在场。这俩一个亲王、一个州官的,就算早就勾搭成奸,能不能在他面前避避嫌?这是真不拿他当外人了?

  眉梢煞气徘徊不去,他暗中攥了一下鸣鸿刀的刀柄,又松开:“既然现场勘察已毕,我就命人把沉船拖上岸,以免堵塞会通河,影响漕运。这些尸体也运去千户所的冰窖里先冻起来。”

  叶阳辞点了点头:“萧千户果然能干。疑犯排查这块,交给我想办法。”

  说话间,临清所的几名缇骑快马飞驰而来,到殓房门口下马,隔着围篱对萧珩禀报:“千户大人,新任的钞关主事到了,此刻人就在码头,是银官局的太监丁冠一,嫌署衙迎接他的排场不够大,正在阴阳怪气地拿乔呢,说些什么‘知州如何没出面,果然是日理万机’之类的酸话。”

  萧珩轻蔑地哼了声:“知州就算闲出朵花儿来,他也不配瞧一眼。怎么,还要叶阳大人给他接风?让他自己接屎去吧。”

  叶阳辞失笑:“萧千户这话也太糙了点,但听着解气。”他停顿了一下,“这个风嘛,还是要接的,不仅是我州署衙门各位官员,还有临清千户所、本地的富商巨贾、世家大族,全都要出面。时间定在今夜酉时初,地点就定在……离钞关最近的酒楼。”

  他以目示意萧珩,萧珩当即回答:“万樽楼。距钞关衙门距离不过百丈。”

  叶阳辞点头:“萧千户继续处理沉船与尸体吧,我先回城了。”

  他和秦深回到自己那艘河船上,见罗摩把剩下的半篮筐梨子全吃光了,正惴惴地看着他,一脸憨厚地比划:一不留神吃过了头,多少钱,我去买一筐来赔。

  叶阳辞忍俊不禁:“不必赔了,这位王爷家大业大,吃不穷的。”

  秦深也道:“你来划船,回码头后我再送你一筐梨。”

  罗摩欢天喜地去摇橹。

  秦深转头端详叶阳辞,见他腰间重又佩戴了银香球,不禁眉头微皱,想到“奉旨养猫”,暂时忍了。他伸手整了整对方头上已经很正的金冠,说:“截云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今夜的接风宴恐怕不是什么好宴吧?”

  “秦涧川,我给你一个重新措辞的机会。”

  “——叶阳大人足智多谋,今夜的接风宴想必精彩纷呈。”

  叶阳辞奖励地拍了拍他的胸膛:“先悄悄地去一趟万樽楼,我要对老板亲自交代一番。”

  秦深像逮只偷腥猫似的,一把捉住了他的手,把手指贴在唇上摩挲,低声道:“梨子味,香的。”

  “味道是用来闻的吗?”叶阳辞含了点儿笑,任由他隐晦地轻薄,把周围来往的船只都视若无物。

  秦深:“不是用来的闻的,那是用来……”

  “用来尝的。”叶阳辞顺势将手指从秦深的双唇间探进去,按了按他的舌尖,触感软滑,继而像挠猫尾巴似的挠了几下,“什么味道?”他呢喃轻问。

  秦深叼着他的指尖,眼白都憋红了。

  “甜的。”他吸气,用牙齿尖尖磨着叶阳辞的手指,觉得这人就不该走出他身后的船舱。

  这人这么欠收拾,就该被他按压着,揉搓着,舌忝咬着,丁页扌童着,盘成各种姿势,在失神中意乱情迷地喊他的名字,再用泣音一遍又一遍求饶。

  “噗通——”

  擦肩而过的船只上,有个看迷了眼的公子哥朝他们方向多迈了几步,失足栽进水里。吓一跳的船夫边叫着“俺滴娘唉,你咋恁能嘞,大冬天下河”,边用长竹蒿扒拉他。

  水花溅到了船舷,叶阳辞侧过脸,意外又冷淡地看向水面上扑腾的公子哥。

  那人抓着竹蒿又不动了,直愣愣地往下沉。船夫又“俺娘俺娘”地叫起来。

  秦深张开手掌,遮住叶阳辞的眉眼口鼻,暗声说:“进舱。”

  河船掉了头,朝临清码头缓缓行驶。舱内有点儿动静,但不大,听着像风入松的呜咽声。

  罗摩心无旁骛地摇着橹,无声地哼起了另一片大陆上的战歌。

第70章 吾妻美天下无双

  万樽楼离钞关署衙不过一箭之地,是临清出了名的销金窟,菜品好,舞乐也好。

  丁冠一被一群干儿簇拥着上了楼。跑堂刚要打帘子,被人不屑地推开。

  他的两个干儿将门帘往两边高高挂起,唱戏似的扬声喊:“贵客到!临清钞关主事,银官局守备丁太监,入席——”

  雅座大间内静了静。

  丁冠一抬了抬腰间玉带,迈步进来,视线掠过自己高抬的下巴,环视了一圈。

  席是回字型的,在座的人不少,州署官员、卫所头领、豪商巨贾、世家族长,个个衣紫腰黄,都是临清本地响当当的人物。

  不少人起身向新来的钞关主事行礼,尤其是那些商贾,过关的船料与税课都将拿捏在人家手里,故而态度格外恭敬。

  面朝门帘的席位还空着,丁冠一只当是为他而留的主位,走过去正要落座,冷不丁被左手位的玄衣高大男子绊了一脚。

  他踉跄之际,又被右手位一名身穿曳撒、戴折檐帽的男子拽住衣袖。那男子浮笑道:“丁主事,那是给知州大人留的位置。您的座位在这儿呢,喏,就在我右边。”

  丁冠一站稳脚跟,甩开他的手,脸色很是难看,上下打量后问:“你是卫所的?什么品级?”

  男子笑意不减:“临清千户所,千户萧珩。”

  正五品千户,倒是有资格与他说话。丁冠一的脸色稍缓,但仍梗着脖子、往下斜拉着眼,问:“叶阳知州不是说要给咱家接风洗尘?怎么贵客到了,请客之人反而姗姗来迟?”

  对面的玄衣男子开口:“丁主事稍安勿躁,坐下等着便是。”

  丁冠一见这人坐主位的左手,想来官阶比萧珩更高,但从衣冠上看不出门道,又问:“你是哪个署衙的?什么品级?”

  秦深哂道:“无署无衙,无品无级,我是个散客。”

  丁冠一记恨他刚才绊了自己,正待发怒斥责,有人掀帘进来,雾凇雪树似的往门口一站。

  帘外有寒气倒灌而入,雅间内霎时寂寂。

  所有视线都集中在门口。有宾客手中的酒壶一直保持着倾斜状态,以至杯满酒溢,桌面尽湿,他还愣怔不觉。

  那人扫视席间,面上没什么表情,只一片冷润的瓷白玉色,更衬得瞳黑、唇丹。

  身后书童帮他摘了藏青大氅,现出雪白的束腰长袍。他在众人瞩目中一步步走到主位,落座时振了振袍摆,说:“都到齐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纷纷起身行礼:“拜见知州大人!”

  叶阳辞把手虚虚一压:“诸位请落座。”言罢又转头望向站立不动的丁冠一,“丁主事远道而来,此后将肩负临清钞关的课税重任,于情于理我都要为你接风洗尘,以尽地主之谊。请入座吧。”

  银官局组建时,挑的都是内廷宦官,他们没根系也结不了果,必须攀附着皇权生存,所以对皇帝怀有天然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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