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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_分节阅读_第4节
小说作者:天谢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696 KB   上传时间:2025-10-09 12:01:35

  叶阳辞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我找到此行的车夫兼保镖了。”

第5章 我与猫有缘无分

  回到县衙已是夜里戌时,罗摩已烧好洗澡水,李檀去小厨房熬一碗护肝醒酒汤。

  主屋内,叶阳大人泡在热气腾腾的松木浴桶里,舒服得想打瞌睡。

  一只本地狸花猫从半掩的门缝里溜进来,鼻头凭空嗅了嗅,甩了甩尾,踩着轻盈脚步朝浴桶走来。

  叶阳辞头枕桶沿,正闭目养神,忽然于无有中闻到了一丝不妙的气味,霍然睁眼,与桶外的狸花猫四目相对。

  前胸后背隐隐约约痒起来,叶阳辞缓缓下滑,下滑,直至肩颈没入水中,仅剩个脑袋露在水面。他警惕地盯着猫,眼角开始泛红,叫道:“罗摩……李檀……”

  李檀正在厨房里,搅和炉子上炖的汤药。罗摩在他旁边用大锅烧热水。天冷,浴桶里的水也凉得快,得多烧点方便续上。

  叶阳辞得不到回应,不得已提高了声量:“罗摩!李檀!”

  狸花猫吓一跳,转身蹿了蹿。叶阳辞正待松口气,却见那猫躲到门后,不多时又探头探脑地出来,朝他挂在浴桶边的衣物走去。叶阳辞怀疑自己今日在锦川园时,衣摆沾到了薄荷之类,才引来这只猫。

  猫离得更近了,叶阳辞眼眶红了一圈,泪水不由自主涌出。他恨不得连脑袋都埋进浴桶里。

  “……就没人管了是吧?”他咬牙切齿。

  门外廊下有个声音响起:“知县大人,可有事需要卑职效劳?”

  叶阳辞像捞了根救命稻草,当即唤道:“唐巡检,来得正好,帮本官把这猫拎出去!”

  唐时镜推门进来,绕过屏风,先是一怔,继而目光移向浴桶边上的狸花猫。那猫已经在咬衣摆上沾的薄荷叶,扯落的布料兜头罩住了它,它在里面如痴如醉地扭动打滚。

  叶阳辞撩水抹了一把脸,嗓子又痒起来,有点想咳:“唐巡检,这猫是衙门里养的?”

  唐时镜蹲下身,本想把猫掏出来,转念又连衣物带猫一同裹好了,抱在怀里。“县衙东院设了粮仓,架阁库的卷宗也要防鼠害,故而养了不少猫。大人怕猫?”

  “不是怕……其实猫看着挺可爱,只不要近身就好。”

  唐时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专注地落在地板水渍上。那水渍只有巴掌大的一小洼,把地砖染成湿漉漉的灰色,却恍惚是瑶台法镜,摄入了潮红的眼尾、滴落的泪、漂浮的青丝、隐约的水中月和山间雪,封存了他的惊鸿一瞥和美的转瞬即逝。

  他像要打破这幻境一般,断然转身,走出几步才问:“大人前几日嗓子一直不舒服,是因为猫?”

  何止是嗓子不舒服。这两个月来在宫苑墙外几乎天天撸猫,哪怕自己反反复复地难受,也不曾中断,终于把那御猫揉得翻肚皮,喂到嘴刁,不愿回到它主子身边。从京城坐船来夏津的这一路,他满身又肿又痒的红斑,十日方才褪尽。

  所幸这番辛苦没白费。叶阳辞不堪回首地叹口气:“我与猫有缘无分。”

  唐时镜背对他,扯了扯嘴角。

  “大人放心,卑职想个法子,今后县衙的这些猫不会再近大人三丈以内。”他抱着猫和外衣离开,临走前关紧了房门。

  好在这次的接触距离不算太近,猫一消失,心理痒感便消失了,叶阳辞飞快地起身穿衣,把提着热水桶敲门的罗摩放进来,叮嘱他将满是猫爪印的地板擦干净,尤其是猫毛,一根都不准有。

  罗摩是个二十出头的哑仆,有一半“鬼奴”血统,生得黢黑高壮,力大过人。叶阳辞幼时听他爹说,当年坐船经过渤海湾时,正逢倭乱海战,在漂浮的船骸上捡到了濒死的罗摩的父亲,心生怜悯捡回来治伤。对方伤愈后走了数月又回来,至此安心在叶阳家当了护院,又娶叶阳夫人的侍女为妻,生下个头发带卷的小混血。罗摩做为家生子,在叶阳家吃饱穿暖地长大,一个人能干三个人的活,仿佛一头不知疲惫的黑牦牛,忠诚,憨厚,安静,除了不会说话没什么缺点,叶阳辞对他很满意也很放心。

  吃完醒酒汤,叶阳辞看着李檀和罗摩收拾行李,把一幅压箱底珍藏的卷轴取了出来。李檀心疼地说:“这可是传家宝,主人真要把它送人?高唐有谁值得主人如此下血本。”

  叶阳辞笑了笑:“不是送人,是……算了,现在不必与你说这些,总之我心里有数。”

  李檀虽然活泼话多,不像别家书童有规矩,但对自家主人却是听话得很。把卷轴放进行囊后,他又问:“剑匣带吗?”

  “不带。”叶阳辞道。

  李檀有点不放心:“听说近来山东境内不太平,万一遇到贼匪——”

  “此行坐马车,来回不过大半日路程,你这小话痨就不用瞎担心了。再说,唐巡检也同去,他是个武功高强的,怕什么。”

  李檀这下不吭声了,只咕哝了句“我舍不得主人”。叶阳辞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顶。

  收拾停当,各自就寝,叶阳辞一觉睡到鸡鸣日出,把县衙诸事交代给各属官,便乘坐马车前往高唐城。

  驾车的是巡检司里的一名精干,去年跟随唐时镜来到夏津,都说是他的心腹,名唤方越。

  由夏津到高唐的驿道年久失修,马车行驶起来很是颠簸。叶阳辞坐在车厢,一身霜白贴里,外罩胡服样式的石蜜色对襟盘扣长袍,腰束得细,腰下袍裾四幅裁开,便于骑马。他望着坐在对面壁椅上的唐时镜,在上下抖动中叹气:“这路真糟糕。”

  唐时镜黑衣软甲,腰悬长刀,背靠车壁闭目养神:“知州大人说没钱修路,各县方圆二十里的路自行解决。”

  这下叶阳辞越发觉得,不向上级申请修缮拨银是明智决定,许知州穷倒不一定特别穷,抠门是真抠门。辖下武城、恩县、夏津三县,哪个知县敢向他要钱,哪个在他眼里就是不懂得体谅上官的麻烦精。

  还是得自力更生啊,就是需要一大笔启动资金。

  “大人这是要去拜见许知州?”唐时镜闭着眼问。

  叶阳辞说:“我新赴任,上官肯是要拜见的,所以前两日便着下人将拜帖送去,今日理当先去一趟许知州府邸。”

  其实拜匣里不止拜帖,还有一份礼单,登门礼也让人一并送过去了。

  这份登门礼,叶阳辞仔细斟酌过,不宜太潦草,也不宜太贵重,更不宜直接送金银珠宝。他便挑拣了歙石砚、松烟墨、汝窑小炉,并一盒阳羡茶与佛手柑,既文雅又实用。当然,拜帖末尾还要附一句“老堂台素丝之风久著,暮夜之知并绝,岂敢冒昧以黄白作渎?薄物纯心,乞鉴入”,以示对方的廉洁。

  而且私人场合的初次拜会,时间也不宜太长。下官表明自己的敬意与尽职之心,上官展示自己的风度与期许之意,最多两刻钟也就结束了。

  走出许府后,叶阳辞松了口气。他其实不爱应酬,人只见他在场面上游刃有余,其实他全程心里在想:不如回家倚榻看书,煎茶吃果。

  之前一进城,唐时镜就去东市看新贴的海捕文书了,把方越留给他驾车,又与他约好酉时在城东门等候。叶阳辞便自行去了高唐郡王府。

  郡王府坐落在城东,占地三十余亩,纵深三进,分为中院与东、西跨院,按规制足足四十六间。照壁、仪门、厅房错落有致,花园、假山、池塘景色清幽,殿顶一律铺设青琉璃瓦,镶嵌铜钉的朱红大门颇有威仪。

  方越向门房投了拜帖,等了得有小半时辰,方见门子出来回复一句:“王爷说了,不见闲人。”

  方越好声好气地解释:“我家大人乃是夏津知县,并非闲人,之前与王爷也有过一面之缘,今日特来拜谒,以全礼数。”

  门子把白眼翻上天:“便是许知州来求见,我家王爷也不一定给面子。”

  叶阳辞撩开车帘,招呼方越过来,递给他两锭白银,低声道:“你让那门子再禀报一次,就说……我有诗鬼真迹,历经六百余年仍保存完好,今日带来请王爷品鉴。”

  方越疑惑问:“大人,诗鬼是什么鬼?这高唐王有阴阳眼?”

  叶阳辞笑着搡了他一把:“呆子,去。”

  有了银锭的法术加持,门子的眼睛从头顶回到了眉毛下方,腿脚也变有力了,两刻钟不到就出来回话:“王爷让叶阳知县一个人进来。”

  下车时,二月风裹挟着密雨扑面而来,叶阳辞撑开一把青绸油伞,挟着装卷轴的长盒,示意方越在马车上等候,便拾阶进了王府大门。

  门后有个仆役,奉命将他引去中院的南书房。叶阳辞边走边欣赏雨景,心道,宫中传言果然是真的。

  金榜题名后,他在京城翰林院当了两年编修。翰林院与皇宫挨得近,翰林们又经常被召去宫中侍读侍讲,他在当差之余,听了不少八卦,有宫闱秘闻,也有朝臣隐私,当然流言难辨真假,听过耳也就算了。

  有次闲聊,修玉牒的一个宗人说到亲王、郡王们各有癖好,有些癖好实在不上台面,有些则正常得多,只是与本人气质不符。

  “……高唐郡王知道吧,鲁王一系的三子。

  “先鲁王秦榴何等威名赫赫,随咱延徽爷一同南征北战打江山的,据说身高九尺,体如金刚,能开五石强弓,曾于乱军中一箭射死北壁第一勇士。可惜在延徽五年的辽北刀牙之役中负了重伤,壮年而薨。

  “自他之后,鲁王一脉再没有出过这般骁武善战的人物。长子秦浔继任为鲁王,但他好服五石散,以致身体羸弱,尚未有子嗣就病故了。次子秦湍再次承袭了鲁王爵位,热衷机关构造之术,在封地里大兴土木,搞什么‘千机百变阁’,其实就是个会移动的戏楼子。

  “三子秦深封高唐郡王,比他二哥低调多了。

  “但低调往往意味着平庸。”

  于是有好事者追问:“这个高唐郡王秦深有何癖好?”

  那宗人说:“他好考古。”

  “考古?”

  “不错,据说能鉴天下古物之真伪。古人之中,他最推崇诗鬼李贺,凡遇到与之相关的诗文真迹或是古董,必不惜重金买下。”

  “这都六百多年了,还能有诗鬼真迹和古董流传下来?”

  “所以千金难求啊。也有不少投机者企图拿赝品骗他,无一不被打折了双腿,丢出王府大门。”

  好事者大笑:“他若非郡王,应是我大岳朝第一鉴赏家。”

  “这两个身份不矛盾啊。”宗人也笑,“可惜他不开当铺,否则就该是天下第一掌眼了。不过这文不文、武不武的,终究不是正道,叶阳大人,你说是吧?”

  叶阳辞当时笑微微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一年半之前不经意听到的闲话,今时今日竟帮到了自己。

第6章 本王跟你很熟吗

  “无论你什么来意,当知本王这里的规矩。”南书房内,秦深一身燕居常服,坐在桌案后,面色冷漠。

  近隔三尺,叶阳辞第一眼所见是他的衣色——本以为是黑色,仔细看才发现,是浓得发黑的紫色,名为“凝夜紫”。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凝夜紫”的得名来自李贺之诗。这种染料不好提取,售价贵得很。

  ——然后才直视了他的脸。不可否认,秦深的五官生得极英俊,但这英俊带着颓死之气,眉宇间笼着一团化不开的阴雾,阴雾中似有什么凌厉凶物游过了一鳞半爪。叶阳辞眨眨眼,凌厉与凶物都只是错觉,他只是个郁郁不得志的郡王罢了。

  叶阳辞拱手,含笑道:“下官晓得。敢自称诗鬼真迹,并设法送来王爷跟前的,一旦被鉴出赝品,打折双腿扔出门去。若为真品,王爷便会以重金购买,从未食言。”

  “十鉴九假。”

  “下官就落在那个‘一’里。”

  秦深眼皮不抬:“呈上来。”

  叶阳辞拿起长盒打开,取出一个两尺多宽的卷轴,用防水的牛皮囊套着。脱去牛皮囊,他拉开绳结,将整幅卷轴慢慢展开。

  卷轴很长,一端垂落铺展在桌面,一端被叶阳辞举在手中。秦深手按桌沿,倾身端详——

  精心装裱过的长卷上,用狂草疾书了一首乐府诗《走马引》:

  “我有辞乡剑,玉锋堪截云。襄阳走马客,意气自生春。朝嫌剑光静,暮嫌剑花冷。能持剑向人,不解持照身。”

  落款为“甲午三月 李长吉”,并盖了一枚姓名印。

  秦深屏息而视,极为专注,忽地冷笑一声:“这首《走马引》应是丙申年作,看来你这双腿要保不住了。”

  叶阳辞神色淡定:“那是后人谬传。这诗是甲午年作的,当时他南游吴楚途经襄阳,小驻了一段时日。”

  “昌谷鲜有真迹传世。数百年前事,你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秦深逼问。

  叶阳辞深吸口气,指着第三句诗说道:“因为这个襄阳走马客,正是下官的祖上。”

  秦深露出意外之色,正眼看他。

  “我祖上乃大唐游侠叶阳天霜,有《决云剑谱》传于后人。甲午年三月,先祖于襄阳街头邂逅李贺,与他一言不合起了冲突,后又释了嫌饮酒交谈,获赠一首他亲笔所书的《走马引》。先祖受‘持剑照身’之规劝,惕然大悟,从此再不好勇斗狠,专心修身养气,子孙遂成耕读世家。”

  叶阳辞一气说完,反问:“王爷不信?可惜下官来夏津赴任,并未把族谱与纪事带在身上。”

  秦深沉吟不语,来回看笔迹与纸面,最终笃定道:“——是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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