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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_分节阅读_第28节
小说作者:天谢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696 KB   上传时间:2025-10-09 12:01:35

  郭四象吐出口长气,握紧了手中的陌刀刀柄:“既紧张,又兴奋。”

  “巡检司弓兵一百人,皂隶与捕快将近百人。自愿来协战的乡勇两百有余,勉强能配齐兵器,只半数人有衣甲、马匹——就这么些战力,都交给你统领,看你怎么打这场守城战。”叶阳辞说道。

  郭四象觉得他过于冷静了,衬得自己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忍不住问:“大人如此气定神闲,可是曾有过指挥作战的经验?”

  叶阳辞道:“本官很想安定人心,告诉你‘有’。但实际上,‘没有’。我只打过架,可没打过仗。”

  郭四象顿时觉得自己的分量变重了。他读过兵书,在平山卫任职小旗时也曾随军剿过匪,好歹算是有点经验。他转头看着叶阳辞,坚定地道:“大人放心,我一定拼死保护好大人!一会儿打起来,城头危险,还请大人下楼找个安全处躲避。”

  “四象果然可靠,”叶阳辞对这个十八岁的英武少年微微一笑,“那就多谢你了。”

  郭四象瞬间涨红了脸,说不清是激动的,还是羞赧的:“大人,我……”

  余音未出口,便见叶阳辞眺望远处驿道说:“果然是响马贼,看这阵势,至少两千人。”

  两千骑兵,个个都是凶悍的盗匪,而己方只有良莠不齐的四百多人,战力悬殊。夏津城郭虽然经过修缮,但底子太差,只能紧着最颓败的地方修修补补,敌方只要拿些火药一炸,恐怕城墙都会直接坍塌。

  真的能守住吗?郭四象咬了咬嘴唇,握紧刀柄,喝道:“死守夏津,绝不让马贼越过城墙半步!”

  他身后的一排巡检司弓兵也随之低吼:“死守夏津!”

  阮氏兄弟远远地就看见那座土城,在满是麦茬的田地尽头,灰扑扑的一小块,很不起眼。

  “看着比高唐城还寒碜,真有钱粮可抢?”阮大边驰马,边大声问。

  阮二与他并驾齐驱,顶着风回道:“管他的,来都来了,先打了再说。”

  城郭越来越近,他们看见了一条至少三丈宽的护城河,河上吊桥已被高高悬起在对岸。阮大在岸边勒马,有些错愕:“一个县城,建什么护城河和吊桥?草鸡给自己搭凤凰窝呢?”

  “说明……有钱粮要守啊!”阮二转念一想,“还有其他几个城门,绕一圈看看。”

  他让一半队伍随阮大留在原地,自己带着千余人绕城驰了一圈,回来后悻悻然道:“西门和北门外都是吊桥,只有东门是座石拱桥。但桥两头的路上设了拒马,洒了蒺藜,分明是早有准备。东门城头上,一排排站的都是弓兵,其中有个红衣乌帽的人影格外显眼,没穿官袍,但像是领头的,也许就是夏津知县。”

  阮大皱眉:“区区一个小县城,衙役连同巡检司都算进去,常备兵力不超过两百,他怎么敢摆出个以逸待劳的架势,真是可笑!”

  阮二不屑道:“装模作样而已,想拖住我们等待平山卫的援兵吧。速战速决,走,从东门杀进去!”

  阮大抬臂朝东一挥,两千响马骑兵便潮水般涌动起来,马脖上的铃铛清脆又尖锐地响成一片。

  城头上,郭四象攥着刀柄的手心出了汗,屏息道:“来了……马上要进入射程。请大人尽快远离城墙,以免流矢误伤。”

  天色更亮了,岩浆般的朝霞被流动的云层推向东方,逐渐融成了旭日将出的白光。

  仿佛一片霞遗落在城头,叶阳辞的红衣夺人眼目。他平日爱穿浅的蓝色、各类白色,此刻的红是誓不言退的战意,也是鼓舞人心的旗帜,让全县百姓清晰地看见——知县大人就在他们的前方,在守城御敌的第一线。

  叶阳辞语声沉静:“临阵之将,最忌分心。郭四象,不要想着我。”

  惭愧涌上心头,郭四象的掌心忽然不冒汗了,他专注地盯着逼近的响马骑兵。灰潮的前沿进入射程,他嘶声高喊:“放箭——”

  巡检司的百名弓兵齐齐拉弦,分两拨轮射,箭矢带着呼啸声破空飞出。

  与此同时,响马贼的前锋也在骑射,两边箭雨蔽日,东城墙的上空仿佛暗淡了一刻。

  前排弓兵拉完弦,后撤换箭,后排弓兵当即顶上。衙役们手举木盾牌,为他们挡住城下射来的箭矢。

  郭四象挥刀斩断面前的箭矢,下令:“换松明箭!”

  松明箭便是箭头裹着浸泡了松脂的布团,点燃后的火箭,因为箭身略重,射程不如普通箭矢远。但那松明火一旦沾住中箭者的衣料,轻易扑灭不得,转眼便会烧向全身,在干燥天气尤其好用。

  响马贼前锋的几十名骑兵中箭落马,有些只是轻伤却烧成人形火团,满地翻滚着惊吓到了周围的马匹。

  但相应的,这些满地滚的惨叫火团也卷走了不少地面蒺藜,使得坐骑的失控情况有所缓解。有响马贼冲到河边下马,开始拖开拒马桩,为后队扫清障碍。

  阮氏兄弟在城头最大射程的边缘督战,心里盘算着这一战的人马损失,要抢多少钱粮才能弥补回来。这个数字越变越大,兄弟俩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没料到区区一个县城,也能有这么充分的备战,甚至还能配备至少百具铁甲、这么多铁镞。

  阮二磨着牙道:“要尽快推进到城下,用火药炸开墙洞。进城打巷战,他们人少,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阮大点头:“这城墙是土夯混茅草的,又旧,一捆火药肯定能炸塌。”

  阮二挥舞令旗,示意后队继续冲锋,哪怕顶着城头砸下来的滚木、礌石和泼下来的沸水,也要在墙根与城门处引爆火药。

  “不能让那些带着火药的马贼接近城墙!”郭四象也看穿了对手的图谋,然而敌方人数实在太多,即便他们极力反击,将数百名马贼射落马下,依然难以阻止杀气上头的悍匪们前仆后继。

  倘若城破,就要打巷战、肉搏战,敌众我寡,胜算渺茫。郭四象不禁回首,视线掠过女墙望向城内,却见街巷上站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百姓们面容严肃地沉默着,手持哨棍、鱼叉、铁钎……甚至谷耙,站成了一排又一排的人墙。

  城头的知县大人和守军是他们的靠山,而他们,也是叶阳辞和郭四象的靠山。

  郭四象眼圈通红,鼻腔酸涩,转头瞪向城下,咬牙道:“所有衙役、乡勇听令,一旦城门被炸穿,就给我死死堵住缺口!长枪、长矛,进来一个挑一个!石头、沙袋堵不住缺口,就用身体堵!死也要死成一堵墙!”

  “是!”众人接令,纷纷从马道下了城墙。

  眼见臂挟火药的马贼逼近城下,叶阳辞轻唤了声:“李檀。”

  抱着匣的书童当即上前两步:“小的在。”

  昨夜城内骚动,李檀所服侍的两位前鲁王妃也听说了高唐州城之事。安练茹催他回知县大人身边。而安伽蓝放下儿子,去摘挂在墙壁上的猎弓,被姐姐阻止了。

  安练茹劝道:“涧川叮嘱过我们,在他回来之前别露面。截云走之前也特意命人来传信,说不必忧虑,他自有办法。妹妹,情况不明时当静观其变,我们不能好心办坏事。”

  安伽蓝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耐住性子,听见锣声也没冲出去。

  李檀颇为机灵,快跑出内院了,霍然想起主人这回也许要用到剑匣,便折返回去取,还叮嘱罗摩要守住主屋内的重要文书。

  叶阳辞深吸口气:“匣开——”

  李檀将狭长的方匣竖在地面,足有他大半个人高,随即一掌拍在方匣末端。

  匣面骤然向前弹开,一柄六面唐剑半隐在匣中,墨蓝剑柄上银色水云纹环绕,雪刃散发出的剑气,犹如霜天之上凛冽的罡风。

  “——剑来!”叶阳辞伸手。六面唐剑在决云真气的吸引下,脱匣而出。

  日出了,第一缕晨晖洒向夏津城墙,照得那道出匣的剑芒亮如日曜,不可直视。

  传承了六百多年的古剑,“辞帝乡”。

  叶阳家训:辞帝乡剑,不为好勇斗狠而出,不为争名夺利而出,不为私人恩怨而出。

  这一刻他不为自己,只为守治下一方沃土,为保全城百姓平安,开匣,出剑!

  叶阳辞握住剑柄,足尖在城垛上一点,纵身跃下城墙。

  城头上惊呼声一片。就连观战的薛御史也抽了口冷气,对身边随从说:“你们谁能把他带回来?这何止是冒险,这是下了以身殉职的决心啊!”

  随从们面面相觑,身手最好的那个摇头道:“恕小的们能力不济。”

  另一名随从安慰道:“这位叶阳知县是个谋定后动的人物,应该不会轻易送死。大人且宽一宽心,继续看看。”

  风在半途吹落乌帽,飞散的长发尚未落回肩头,剑光便挑出了一串猩红。马贼尸首栽落马背,叶阳辞伸手接住一大捆火药筒,向后抛上三丈高的城头,被兵士们七手八脚地接住。

  擒贼先擒王,叶阳辞连人带剑向前突进,将挡在前方的悍匪骑兵接二连三斩落马下,于海潮中硬生生破开一条血肉通道。

  城头上的郭四象惊愕地喃喃:“知县大人……”他从不知道,叶阳辞竟然会使剑,还是这般剑术卓绝的高手。

  阮氏兄弟也被这红衣长发,只身杀入兵阵的剑客惊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阮大厉声喝:“把他围困住!这么多人,一人一刀,耗都能耗死他!”

  阮二也高喊:“这是领头的官儿,先杀了他,再破城!”

  薛御史望着城下千军万马之间闪动的一点红色人影,只觉惊心动魄。

  仿佛海潮中孤零零的赤礁,被巨浪一次次拍打,每一下都令人担心它要粉身碎骨,但它每次都顽强地挺住了。薛御史生出了荡气回肠之感,钦佩地道:“真乃丹心照铁骨!”

第36章 裂天箭出斯人回

  叶阳辞一人一剑,孤身陷阵。郭四象在“派人出城接应”与“死守城门”之间犹豫。李檀扬声提醒:“郭小旗,我家主人叫你守好城!”

  郭四象知道就这么点兵力,城门一开不是出去支援,而是引狼入室。可眼睁睁看着叶阳辞一人苦战,他又如何能忍得下心?

  李檀绷着张生嫩的娃娃脸,少年音清亮:“这是夏津知县的政令,也是军令。你要是不听我家主人的话,擅开城门,今后他便再也不会信任你。”

  郭四象狠狠咬牙,从喉咙里挤出命令:“避开红衣,继续放箭!”

  从城门口往石拱桥,再往城外田野,一路上叶阳辞没有数自己杀了多少马贼,也许有两三百个,也许更多。他踏着累累尸体,顶着重重阻力,向阮氏兄弟所在之处推进。

  层层包围下的近战,坐骑已经失去意义,围攻他的骑兵变成了步兵。在不断的挥剑、格挡、击杀中,他的体力也在缓慢而坚定地流失。

  刀风掠过脸庞,叶阳辞侧头避开,旋身一剑割开了对方的咽喉。他身上的红衣已被溅射的鲜血打湿,根本分不清是原本的衣色,还是血色。

  他略感疲倦地喘了口气,眼前有点模糊,用衣袖抹了一下脸。

  从昨日入夜到眼下,他寸阴必争地忙着部署前线、指挥备战,粒米未进,滴水未沾。体力消耗过大,不能饿肚子的老毛病又开始犯了。

  阮氏兄弟在包围圈外游弋,一边为大量损耗的人马咬牙切齿,一边怀恨寻找着出手的时机。见叶阳辞终于露出疲态,阮大心下一喜,喝道:“我来收他人头!”

  马贼们退开两边,显出一条窄道,阮大策马冲入战圈,朴刀借着这股冲撞之力劈砍而下。

  叶阳辞翻身避开这泰山压顶般的一击,反手持剑,单手撑地,抬起脸自下而上地睨视他:“你面颊有火激红斑,手上有凿伤疤痕,看来是被‘血铃铛’招揽的矿匪。狄花荡自己不露面,就派你们这些喽啰来送死?”

  阮大闻言大怒:“敢把你爷爷叫喽啰,看不斩了你这颗漂亮脑袋做酒器!”他跃下马背,双手握刀柄,朴刀长而厚的刀身抡出一扇寒光,照定门面劈砍而来,刀法刚猛,势如疯虎。

  叶阳辞眼前开始发黑,单手撑地再次翻身,剑尖刺向他下盘。

  阮大以身为支点,挑刀格住剑刃,随即回挂、翻身劈,带起风雷激荡般的声响。

  叶阳辞听声辨位,身如流云从他刀下滑走,剑刃从背后划破了他的皮肉。

  阮大疼得大叫一声,叉步向后穿刺不中,又回身盖刀,是黑云压顶的气势。

  叶阳辞以剑挑地,黄土蓬然扬起,烟尘弥漫。反正他眼前看不清了,干脆扰乱双方视线,在阮大连招迟滞的短暂间隙中抓住破绽,一剑洞穿了对方的胸口。

  包围着他们的马贼骚动起来,阮二发出一声愤怒之极的咆哮。

  十几把枪尖矛头同时向叶阳辞戳刺,叶阳辞荡开周围一圈武器,剑锋又收割了七八条性命。

  阮二人在马上,抖出的铁链绳镖破空而来,因为速度过快,镖头在空气中甚至引发了音爆。周围无数呼喝声遮掩了这声轻微的音爆,叶阳辞感觉芒刺在背,在耳鸣与冷汗中回身去拨。

  被拨开的绳镖缠住了他的剑刃。

  阮二用力一拍马臀,瞬间提速,想将兵器被锁的叶阳辞拖倒。

  此时叶阳辞若松手弃剑,如自拔爪牙。可若不弃剑,就会被拖拽在地,周围马贼一人一刀,转眼能把他砍成肉泥。

  关键时刻,一支铁镞锐利的羽箭从远处射来,仿佛九霄奔雷,呼啸着洞穿了阮二的后背,旋即穿心而出,接连又洞穿了两名马贼的身体,钉上第四人后,方才卡在了骨缝中。

  这可怕至极的一箭,叫亲眼目睹的马贼们大惊失色。

  叶阳辞手缠铁链往回一拽,把阮二开了个大洞的尸体拽落马背。铁链在他手中抖成了一支奇长的软剑,将周围一圈马贼扫飞出去。

  眼见两个首领都战亡,战场外又有援兵,剩余的马贼心生退意,嘴里喊着“扯滑”,向四面八方做鸟兽散。

  城头上,全程捏着一把冷汗的薛御史直至见到阮二中箭落马,方才喘了口大气,惊觉自己屏息太久,肺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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