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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_分节阅读_第14节
小说作者:天谢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696 KB   上传时间:2025-10-09 12:01:35

  “——好弓!”叶阳辞低声赞叹,“能开五石强弓者,天底下屈指可数。王爷膂力绝伦,不逊于先鲁王秦大帅。”

  “此弓名为……”秦深瞄准,松弦,箭矢带着呼啸的风声激射而出,如闪电撕裂苍穹,“裂天。”

  甲板上,一名皮袍佩刀,正对着船工呼喝的马贼背心中箭,从船舷翻下水面,“噗通”一声闷响。这一箭不止将他射了个对穿,箭矢甚至冲出身躯,消失在对岸的林木间。

  恐怖的射程与洞穿力,令叶阳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裂天”。与寻常的直弓或曲弓不同,这把筋角反曲复合弓哪怕另有人能拉开,射出的箭矢也难以达到眼前这般惊人的威力。

  就算膂力过人,没有十年八载的苦功也是练不成的。

  叶阳辞感慨:“王爷藏得紧。”

  “防身小技罢了。叶阳大人不也有么。”

  秦深一箭一个马贼,射得船工纷纷趴倒在甲板不敢动弹,其余马贼则挥舞着兵器叫嚷着“谁!够胆就露面”,惊慌四望。

  “那个方向!在那座山坡上!”很快有马贼顺着箭道轨迹,推测出伏击他们的弓手所在,朝秦深所站的山坡密集射箭。

  秦深与叶阳辞当即驱马下坡,另换一个制高点。

  两名侍卫抽出腰刀,踩着河面上绷紧了的横江铁链,飞步冲上货船,与反抗的马贼们搏斗。但三艘船上押粮的马贼不少,敌我人数悬殊。

  “王爷的佩剑可否借下官一用?”叶阳辞问。

  秦深的目光擦过箭杆,在他腰间一触而走:“我很好奇,叶阳大人的配剑何在。”一句话之间,他松弦放箭,连取两个首级,听得叶阳辞答道:“在剑匣里啊。还没到开匣的时候。”

  “为何?”

  “老祖宗不让。”

  秦深笑了声,摘下腰间长剑,递给他:“‘飞光’,八面汉剑的制式,不知你是否顺手。”

  叶阳辞掂了掂:“比我的长、重。但无妨,可以使。”他单手将剑身往前一抖。剑刃滑出鞘的同时,他握住剑柄,连人带剑一齐掠出去,只余剑鞘在短暂的滞空后落地。

  秦深接住了落下的剑鞘,见叶阳辞如一只轻捷的白鸟,在河面铁链上飐两下,就飞上了货船。

  春夜的甲板上开了朵昙花,从半空望下去,每片花瓣的绽放都伴随着血色喷溅。花瓣在货船之间流动起来,又变成了卷舒随意的白云,镶嵌着彤红的霞边。

  秦深垂下裂天弓,一瞬不瞬地望着船上,叶阳辞将他那柄庄重大剑使出了天地间最灵动的锋利。

  我祖上乃大唐游侠叶阳天霜,有《决云剑谱》传于后人,叶阳辞手握卷轴对他说。秦深低语:“上决浮云,下绝地纪……好剑法。”

  一刻钟后,货船上再无活着的响马贼。船工们躲在舱篷与桅杆后瑟瑟发抖。叶阳辞收剑,反手握于身后,朗声说道:“官府办案,贼匪已除,尔等船工受贼子胁迫,当以无辜者论,不必担心。”

  船工们战战兢兢地冒了头,对着他和两名侍卫连连叩首:“多谢官爷解救!”

  至于是真胁迫,还是真收买,叶阳辞并不欲深究。货船上的粮想运回高唐州,还需要这些船工帮助掌舵。

  两名王府侍卫把马贼尸首逐一踢下河,足有六十七具,其中有两名身手不错的小头目,在叶阳辞剑下也没走出十招。

  叶阳辞从铁链上飘掠回岸边,却不减速,剑尖曳着残影,直向秦深刺来。

  秦深纹丝不动,左手将剑鞘往前一送。“飞光”威严锋利的八面剑身就被吞入黑底蟠螭纹的剑鞘中。

  “不真刺我一剑,出出气?”秦深问。

  “何至于此。”叶阳辞笑意清浅,“虽说王爷对我不假辞色,但我这人通情达理,十分好相处。”

  秦深也笑:“承蒙叶阳大人厚意,提灯相送二百里,本王心实感念,说不假辞色就冤枉了。”

  他的确很少笑,眉宇间总笼着一股沉郁不得舒的峻色,但眼神又很锐亮,是寒夜里掩不住的星芒。此刻郁气化成了笑影,叫叶阳辞看他顺眼了好几分。

  叶阳辞问:“这三艘货船,王爷准备如何处置?”

  秦深道:“顺流返回高唐州,我随船走。禹城的粮仓暴露,不能再用了,我会另辟一处存粮地。”

  叶阳辞点点头,拱手:“那下官就在此别过,祝王爷一路顺风。”

  “怎不说后会有期?”

  因为你高唐王府离我夏津县骑马也就一个多时辰,你心血来潮想来就来,我一个小县令难道敢不接驾?说什么后会有期这么郑重。叶阳辞笑微微道:“大爷,常来玩儿啊。”

  很难说这股子勾栏调调不是一种对上位者的揶揄。秦深吸口气,脸色又阴了:“叶阳辞。”

  “在。”

  “你……算了,今夜之事,的确是我故意拉你上的贼船,你心里有气也正常。往后……好好经营你的夏津吧。”

  秦深将长弓负于背,牵马走下山坡。东风自对岸吹来,带着草木生发的气息,叶阳辞看他背影,蓦然开口:“我没生气。”

  秦深驻足,听见身后声音清澈,如琴如泉。

  “我留下来听,不是因为抗拒不了,而是因为我对王爷亦有好奇心。这好奇压倒了明哲保身。而我愿意长驱相送,拔剑襄助,也只是因为我愿意——这么看来,也许我行事比王爷更加心血来潮。”叶阳辞说。

  秦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出了冰雪消融之色,但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摇了摇,向身后人示意作别。

  叶阳辞走到水边,唤罗摩:“把铁链撤了,上来吧。”

  罗摩还半浮在河面,听他下令后方才潜入水底,断开了锁链的关节处。他游到叶阳辞脚下,发现小主人的衣摆沾了几滴血,便牵住衣摆撩起水花搓了搓,搓干净血迹,方才仰头看叶阳辞。

  叶阳辞低头笑笑:“多谢。”

  罗摩咧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湿淋淋地从水里爬上来,收起固定在河岸两边的锁链。

  货船的长踏板放了下来,秦深牵马上船。摆脱束缚的货船慢慢掉头,叶阳辞提灯站在岸边。

  昏黄灯光照不亮黑暗的河流,船尾与岸边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只两道目光相互萦绕注视,直至船身消失在夜色中。

  “我总觉得高唐王把什么东西落在夏津县衙了。”叶阳辞轻喃。

  罗摩拧干衣服的水,穿回身上,打手语问:马车?

  “不,马车无所谓……那头猞猁!他是不是没把於菟带走?”

  罗摩:嗯。

  叶阳辞咬牙:“一天四斤肉!还到处掉毛!谁有办法照顾!”

  罗摩想了想,做了个宰杀的动作。

  “不行,那是他的真爱。”

  罗摩又想了想:把猞猁捆好了塞进马车,给高唐王送过去?

  叶阳辞这才展眉:“赶紧物归原主。叫唐时镜去送,他不是总在夏津和高唐城之间来来去去。”

  被点名的唐巡检,此刻正在不远处的山岗,攀在大树高枝上往河岸看。

  昨日唐时镜还身在高唐王府附近,见一名侍卫从禹城方向来,匆匆进府又出府,马不停蹄直奔夏津。他也骑马尾随,跟到了夏津县衙。

  结果不多时,知县大人与高唐王风驰电掣地策马出了夏津,还带了那个鬼奴血统的哑仆。唐时镜心知必定有事,再次远远地尾随在后,目睹了徒骇河上发生的一切。

  他叉着腿坐在枝杈间,慢慢推测盘算着这件事的内幕,忽然“呵”了一声:“这算是什么意思,你来我往,投桃报李?还是逢场作戏,一笔交易?

  “叶阳大人,你若真想找人做交易,卑职奉劝一句,别把所有鸡蛋装在一个篮子里。”

  此刻的叶阳辞,正策马从他所在的山岗下方经过,飞驰在回夏津的路上,听不见这句善恶莫辨的警告。

第19章 治面瘫很有一手

  来回奔波两日夜,几乎没合眼,也没怎么饮食,叶阳大人困乏得厉害,还饿。

  他在县衙门口下马,连缰绳都没系,风尘仆仆地往后院走,边走边喊:“罗摩,烧水,备衣!李檀,上甜茶,再煎个饼!”

  走到中庭,叶阳大人猛地刹住脚步,看见一只虎视眈眈的大猫,被栓在庭树下,周围散落着啃干净的鹿骨。

  猫不可怕,可怕的是蒲公英属性的猫,况且这头猞猁用驱猫香球驱不走,还是打不得、放不得的高唐王心头宠。如今就拴在他的屋檐下,看模样满怀怨气,随时准备再给他来个乌云盖顶。

  “唐巡检……”叶阳大人喊,“唐时镜!”

  他在门外见到了唐时镜的坐骑,想是人在衙门了,喊了两声,果然见唐时镜穿花拂柳,沿小径快步走来:“知县大人,可有事需要卑职效劳?”

  叶阳辞遥遥指着猞猁:“抽空把它栓进马车,送回高唐王府。还有,你做的驱猫香球,能不能加强一下功效,狮虎豹猞猁……最好大猫小猫都能驱。”

  他在瞧猞猁,唐时镜在瞧他。

  唐时镜见识到了他在船上杀人的凌厉身手,眼下从侧面品味他的长腿、细腰,略显清瘦的肩背,鼻梁与嘴唇的精致弧度,以及从疲倦里晕染出的一点点荏弱气息,觉得微妙如同刀刃上的露水、虎爪中的肉垫,比全然的强或弱更有意思。

  而这个难以捉摸的“有意思”,不固定存在于哪些事物中,依着变幻莫测的心情而定,正是唐时镜最根本的行事动机,犹胜赏金千百倍。

  他就像一团飘忽不定的雾,心里的风往哪吹,雾就往哪儿飘,然后罩下来,成为另一些人的噩梦与绝境。

  “卑职今日就把这土豹送去。不过,效果更强的驱猫药,可能需要一些时间研制。”

  叶阳辞颔首:“有劳你。对了,还有本诗集麻烦一并带上,我看他昨夜走得急,落在东厢房的罗汉榻上。”

  我看他昨夜……东厢房……罗汉榻。唐时镜心念电转,说:“好。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叶阳辞想了想:“吩咐没有了,但关怀有一个。”

  “关怀?对卑职的?”唐时镜狭长的眼睛在弓眉下抬起,面无表情地看他,“卑职真是受宠若惊。”

  叶阳辞睨着他的脸:“京城里有位名医,治面瘫很有一手,本官可以去信讨个管用的药方。你得空时,把自身症状详细写写,我并在信中寄出去。”

  唐时镜:“……”

  暗中咬了一下后槽牙,他波澜不惊地说:“多谢大人关怀,但卑职自觉无病,写不出症状。”

  叶阳大人打发走了唐巡检和猞猁,畅通无阻地回到主屋,沐浴、更衣、用餐、休憩。一觉睡到大天亮。

  起床后他收到一封来信。信从京城的皇宫来,写信之人专门安排了个信使,交代务必要亲手交给夏津新任知县,其他人不得代收。

  叶阳辞一听,立刻召见了信使,询问了好一会儿写信人的现状,才命皂隶带信使去休息,自己关紧书房门窗,拆开信封。

  信纸透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字迹清冷娟秀。抬头便是:“吾弟截云,见字如晤。”

  叶阳辞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怎么还没放弃与我争大小?孪生归孪生,哪个先抱出来,哪个就是大的。你永远都是我妹。”

  他的孪生妹妹叶阳归在信中写了不少关切话语,最重要的是透露了一些内廷信息:“那日,长公主召我为其制作药香,延徽爷忽至,与殿下谈及朝堂与宗亲之事,我避之不及,只得先退到外间,但隔帘仍听见一二……”

  长公主秦折阅正要起身迎驾,延徽帝说道:“长姐免礼,坐吧。”

  姐弟俩对案而坐。

  延徽帝秦檩年过五旬,但鬓发犹黑,皮肤紧致,眼角鼻侧几许皱纹,看着像四旬人。

  而秦折阅大他五岁,已是寻常六旬老妇的模样,妆容得体,气质雍容,一头斑白的发髻并未染黑,凤凰金钗压着发,与东珠耳坠同在灯光里熠熠。

  “皇姐,”延徽帝有备而来,开口道,“容九淋联同御史台再次上奏,恳请朝廷增开七处银矿场,专设官局以统理全国矿业,禁止民间开采,增设‘私煎银矿罪’用以严惩不法。此事关乎社稷,皇姐有何看法?”

  秦折阅指间揉着叶阳归新制好的香饼,语气平缓而犀利:“容阁相的奏本,便是皇上的意思。圣心已定,又何必来问我这个深宫妇人呢?”

  延徽帝似乎并未介意,好声道:“官矿与民矿并营,是我们姐弟二人当年一同定下的国策,如今有大变动,自然也要问过皇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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