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摸上去的时候,手指下的肌肤会紧缩一瞬,手掌抚过的时候,甚至能隐约感觉到某些正在蓬勃的脉动,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
沈溪年摸得投入忘情,丝毫没有意识到,如果是平时,裴度早已经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
沈溪年越靠越近,裴度的衣带几乎被完全解开。
身前人的肌肉骤然绷紧,沈溪年指尖一缩,脑中还没来得及反应,横在身后的手已经攥着他的腰用力一提,将他整个人按在了裴度腿上。
因为从前太多次的配合,沈溪年的身体甚至本能地分开了双腿。
裴度轻笑了一声,另一只手捋过沈溪年的鬓角,将他方才因为拆了发冠而散出的碎发卷到耳后。
沈溪年一开始是吓了一跳,但想到特别有仪式感的裴度肯定在等成亲,胆子便又大了起来。
他侧过头,唇瓣划过脸颊边的手腕,在裴度手腕内侧的脉搏表面停顿了一瞬,舌尖一卷,而后转回头看向裴度,有恃无恐地轻轻挑眉。
裴度什么话都没有说。
沈溪年在被掐着腰按在床榻间的时候,眉眼间半点害怕都没有,甚至还朝裴度扬了扬拿在手里的梨膏瓷罐:“需要这个吗?”
裴度没有说话。
只有越来越沉的呼吸声。
沈溪年面朝下被抵着,看不清身后裴度的表情,但他手中的瓷罐却被一只手轻轻掰开手指,拿走了。
沈溪年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慌乱。
应、应该,不、不会吧……
这不是,还没成亲……吗?
沈溪年努力转头想说点什么撒娇讨饶的话,结果嘴才刚张开,就被裴度的两根手指探进来,塞了个满满当当。
裴度或许的确是个并没有多少耐心的人。
因为他的所有耐心都放在了沈溪年的身上。
手指的动作很慢,力道却重,带着完全不容沈溪年退缩挣扎的霸道掌控。
不一会儿,沈溪年的脸上就挂上眼泪,唇角湿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含糊稀碎的音节。
等到快要呼吸不上来时,沈溪年心一横,就要下牙齿去咬。
然而裴度却像是完全明了沈溪年的极限在哪,手指几乎是擦着沈溪年的齿缝抽了出来。
沈溪年急促呼吸着,挣扎着想从裴度按着他后腰的手掌下挣脱出来。
明明都是平日里并不怎么运动的读书人,裴度的力气却大的惊人。
裴度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方帕子,轻轻擦拭沈溪年脸颊上的泪痕,声音带着温和的怜爱:“哭的这么厉害。”
沈溪年不服:“这动作换我来你也哭!”
话是这么说,但沈溪年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嘴硬,两人调换一下位置,哪怕他坐在裴度的身上,都未必能压得住这人。
可恶!
明明都是书房里坐着的人,他到底差哪了!
裴度低笑了一声。
沈溪年感觉到按着他的力道微松,以为今天的妖精打架结束了,屈膝抵着床榻就要蹿出来。
结果下一瞬,裴度搂着他的腰,将他毫不费力地翻了个身。
沈溪年一懵,刚才挣扎间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外袍外衫被剥开抽走。
沈溪年的眼睛蓦地睁大。
这不对吧!
这不对啊!!
不是要按顺序一点点来吗!
他们的进度还没到这呢!
不是才刚放进去手指吗?
没到全垒这啊!!
沈溪年磕磕巴巴:“还、还没……还没成亲呢……”
别看沈溪年之前浪得开心,撩得快乐,但实际仍旧是没有实战经验的小虾米,事到临头,脑子里各种房事不合血流成河的画面都一股脑冒出来了。
“晞宁很在意礼法?”裴度的嗓音仍旧磁性温和,尾音却染了些喑哑。
沈溪年瞳孔紧缩:“不是你在意……?”
“晞宁,一个真正在意礼法的人,是不会做出当着祠堂排位劈了御赐牌匾这种事的。”
裴度的语速不快,唇角勾起的弧度带了危险的预兆。
“你从前年岁尚小,赤子心性,看人……”裴度的手指尖轻点在沈溪年眼尾,碰了碰沈溪年湿润的睫毛,“惯爱看脸。”
“你不知道喜欢上男子意味着什么。”
裴度的呼吸刚好喷洒在沈溪年的颈侧,激得沈溪年本能绷紧了腰腹和双腿。
做出这样的反应后,沈溪年又咬牙故意放松,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轻松样子。
裴度却将沈溪年的细微变化看在眼里,眸光幽暗。
“但是,现在的晞宁都懂了。”
“这双眼睛里,有了欲望,有了渴求,有了……我。”
沈溪年僵住了。
因为他感觉到了裴度。
“这梨膏当然不是用做房事的。”
裴度将手中的瓷罐随手塞到枕头下,以免等下的动作不小心打碎了。
然后在沈溪年不敢置信的注视下,按开床头的暗格,接住了从里面滚出来的另一个瓷罐。
裴度的手掌隔着沈溪年的里衣轻轻摩挲怀中人的后腰,指腹按下去,将柔软的里衣布料塞进小巧可爱的腰窝里细细碾转。
询问的话中还带着笑意:“明日沐休,晞宁可有其他事要做?”
沈溪年揪着裴度的衣裳,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我、我要去给小皇子启蒙……还要看账本……还要、还要去看看铺子那边……”
裴度轻声:“都推掉,好不好?”
“我……”
裴度捏着沈溪年的下巴,轻轻抬起沈溪年的脸颊,低头在他的耳边落下一个吻。
“为了我,好不好?”
那双眼尾上挑出绯红色的凤眼太过漂亮,沈溪年像是被勾走了魂,迷迷糊糊地仰头去亲。
裴度却抬起身,避开了沈溪年的吻,笑意蛊惑地看着他。
沈溪年的理智短暂回来了一下,怯意上涌:“不,我……”
裴度的下一个吻落在沈溪年的眉心,滑过眉骨。
他用温柔低哑,缠绵至极的嗓音,亲昵唤道:“晞宁。”
沈溪年的理智摇摇欲坠。
裴度又亲了亲他的侧脸,鼻尖。
温柔的吻最后落在沈溪年的唇角。
他说:“我的啾啾。”
沈溪年溃不成军。
裴度的手掌握着沈溪年的后颈,唇瓣碾着沈溪年的下颌:“要我,还是其他?”
“……要你。”
沈溪年的呼吸近乎颤抖,手指蜷缩起来。
裴度稍稍抬起身,露出满意的笑容,又低头吻了吻沈溪年的颈窝。
“乖。”
……
沈溪年飘在云端的灵魂回归身体的时候,他正被温热的水流包裹着。
裴度坐在浴桶里,而他坐在裴度怀里。
沈溪年盯着裴度看了好一会儿。
裴度的手掌撩起水流,一下一下轻轻揉搓,却根本揉不开沈溪年身上深深浅浅的印痕。
想到眼泪就没停过的自己,沈溪年绷着脸,张嘴:“……你算计我。”
声音也是哑的。
和腿一样劈叉过了头。
听上去狼狈又可怜。
“嗯。”裴度承认得十分坦然,他亲亲沈溪年的肩头,“没有下次了。”
下次?
沈溪年的耳边嗡嗡的。
你都吃干抹净了还有什么下次?
但沈溪年很谨慎地闭紧嘴巴,努力思考裴度的这句话里有没有坑。
裴度的手在水中找到沈溪年的手,一点点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沈溪年低头,看着水面下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
他们彼此相爱。
是注定纠缠一生,永不分离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