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喷洒在卿云面上,令卿云尤其的颤抖,卿云脑海中一掠而过,又是抓不住的东西,但感觉留下了,他抬起手搂住秦少英的脖子,二人很快便滚在了一处。
秦少英想他想得发狂。
先帝已死,他心中最惦念的除了秦家的军队,便是卿云,尤其是卿云如今变成了这般模样,更叫他牵肠挂肚不尽。
不知怎么,秦少英来扯他的腰带时,卿云竟没反抗,喉间甚至还轻轻呻吟了一声,秦少英笑了,柔声道:“好宝贝,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卿云被他一通蜜语甜言哄得早已面红耳热,觉着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便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这下秦少英是真要发狂了,抬手便打横抱起衣衫不整的卿云,卿云惊呼了一声,却也只是笑。
秦少英将人扔到殿内床上,便立即脱靴上榻,二人从前也是情人媾合的关系,一见面说不到几句话便要滚上榻,这记忆未曾回到卿云的脑海,但卿云一见秦少英看他时那火热有力的眼神,身上便先热了。
这是不是侍寝?卿云稀里糊涂的,只他心下并不讨厌,便不愿去想那么多,秦少英见他神色迷蒙,面颊绯红,心说这应当也不算强来,脱了他的衣衫,低声哄他,“别怕,我轻轻的。”
卿云没怕,虽然二人都除净了衣物抱在一块儿,但他确实是不怕,反而将双腿自觉地盘了上去,秦少英激动得近乎难以自持,抬手要拉床幔时却被卿云阻止。
“不要!”卿云语气可怜巴巴地,“我害怕……”
秦少英抓着床幔的手臂便垂了下去,万分爱怜地捧了卿云的脸,轻轻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好宝贝,不怕。”
卿云久旷多日,紧得秦少英几是破不开身,卿云吃疼,忍不住要哭,秦少英千哄万哄,退出来舔得他几乎整个人都化了,这才重又欺身而上。
卿云瞪大了眼睛,两条手臂搂着秦少英结实的臂膀,直觉秦少英像是捅到了他心里去,又酸又酥又麻……他情不自禁地低吟了一声,鼻腔里黏黏糊糊的,手臂一紧,抬头便同俯身下来的秦少英亲上了。
秦少英亦是想念多日,顾着卿云如今的身子和神志,起初还温柔得很,只卿云全然不懂什么矜持羞耻,低低地在秦少英耳边催他,“阿含,快一点,要快一点……”
秦少英觉着死在他身上也值了。
二人一阵颠鸾倒凤,蜜里调油,简直都舍不得分开了。
秦少英未料卿云会如此恋着他,捧着卿云的脸亲了又亲,卿云只一直傻笑,秦少英便也忍不住笑了,自父亲去世以后,这是他最轻松的一个笑。
“你如今不是那么怕了,对吗?”秦少英柔声道。
卿云“嗯”了一声,“我在你身边也不害怕。”
秦少英没品出那个“也”的意思,心下激动,语气克制地谨慎道:“那你同我回将军府,如何?”
“他是怎么回的?”
李崇听到这儿,打断了探子的话,淡淡地问了一句。
探子明白李崇的意思是让他原样学舌转达,便也不含糊道:“大人回‘不行’。”
“无量心会不开心的。”
第175章
秦少英火冒三丈。
他人还同卿云抱在一起,卿云又一脸坦然纯真,他压制住了火气,和颜悦色道:“你如今同他倒是要好了?”
卿云想了想,回道:“是挺好的。”
今日若非秦少英来,他是一定要跟着李崇的,只惦记着秦少英那些好东西,而且不知怎么觉着秦少英也挺厉害,这才安安心心地在殿内等着。
秦少英心下火烧火燎,仍是温声道:“你若不同我走,我也会不开心,那该如何是好?”
卿云却是下了定论,“你不会。”
秦少英怔住,“为何?”
卿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正就是肯定,“无量心比你更不开心。”
秦少英一口气哽在胸口,险些呕出血来,他知道他一去几月,是对不起卿云,可是、可是……只他万万没想到李崇那么个阴冷奸险的人会这般得卿云的心。不,李崇是有那个本事的,但他为何要对卿云下那些功夫?
秦少英还不肯放弃。
“你若同我回将军府,到时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只要你想,全都给你,你做什么,我也不约束你,一定比你在宫里过得开心顺意。”
卿云再又认真想了想,“我在宫里过得也还行,无量心最近脾气变好了,你就别再惹他生气了。”
秦少英眉峰紧蹙,定定地看着卿云,“小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了?”
卿云一点不为难道:“是啊。”
“无量心对我挺好的,”卿云认真道,“我说的他都做到了。”
若非才从卿云身上下来,深知卿云这身子这段时日绝没被人碰过,秦少英真要怀疑二人已有首尾,他咬着牙道:“你将他当成好人,是吗?但他……”
秦少英说不下去了,因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卿云倒没觉着李崇是不是好人,他不在乎,他只是本能地判断,他跟秦少英走,李崇会非常非常不高兴,他若留在宫里,秦少英会不高兴,便也就只是不高兴罢了,秦少英还会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卿云自己都未曾发觉他已将李崇内心的空虚看破,只对秦少英道:“阿含,你可以随时来看我,我也喜欢你。”
秦少英的怒火上头瞬间被泼上了一小捧水,不至于熄灭,但也的确摇晃了起来,他不动声色道:“你也喜欢我,同喜欢……一样吗?”
卿云听懂了,老老实实道:“不一样。”
秦少英道:“哪不一样?”
卿云没说话,他在秦少英怀里光着身子羞涩地低下头,全身都绯红绯红的,秦少英心里的火几是熄了一大半,搂着卿云在他额上用力亲了一下,“罢了,乖宝贝,你想待在宫里便待在宫里吧,只记着,今日我同你做的事,不许同别人做。”
卿云“哦”了一声,道:“我也没想同别人做呀。”
听了这话,秦少英真想把心掏给他,哪怕卿云拿去踢着玩都成!
因卿云最后的那一点话,秦少英走时,怒气全无,仔仔细细地替卿云穿戴好了,在榻前单膝跪地,拉着卿云的手道:“这回我能在京中待上个大约三五日,你想不想出宫玩一玩?”
卿云神色略微犹豫,“我有点害怕。”
“好,”秦少英半点不勉强他,“害怕那便不去,我明日再进宫来瞧你,给你带些好玩的,好不好?”
卿云用力点头,“好!”
秦少英笑了,“再亲一下?”
卿云凑上去亲了下秦少英的嘴,秦少英搂了他转了两圈,紧紧地抱着他,“乖宝贝,你若一生如此,也是幸事。”
卿云听了他那语气,便没说叶回春说他快要醒了,其实他也不知什么是醒,是想起从前的事吗?他倒现在还未曾想起来啊,只是有时感到特别的心慌害怕罢了,若那便是醒,卿云也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醒。
有了秦少英给他带来的那么多小玩意,卿云也不惦记着找李崇了,他如今还是一样,同一时间只能想一件事,心思一旦被转移,便不会再一味地害怕慌张,这一点,李崇应当也能看得明白,只他却纵容了卿云没日没夜地缠着他。
李崇入殿时,卿云正在玩秦少英带回来的一个用木头做的机关鸟,那鸟拨动两下木片,可以飞上一小段,落地,卿云便捡起来,再飞,落地再捡,卿云乐此不疲,玩得面上出汗,晚膳都懒怠用了。
木片小鸟落在李崇跟前,卿云一仰头,更开心了,“无量心!”
他今日是尤其的高兴,秦少英回来了,给他带了那么些好玩意,同秦少英在床上厮混了一场,也很舒服,玩这个木片鸟,也很好玩,故而卿云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喜悦,脸上笑容自然也是从未有过的灿烂。
李崇靴尖踢了踢那木片鸟,淡淡道:“见到他便那么高兴。”
卿云知道他脾气古怪,生怕他踩坏那鸟,连忙将鸟先捡起来,“你干嘛又生气,我又没同阿含走。”
卿云如此敏锐,且敏锐到了无遮无掩的地步,便有些刺心了。
李崇俯身抓了他的胳膊让他站起身,他盯着卿云的眼道:“你凭什么觉着你同他走,朕会不开心?”
卿云心说他都没答应,李崇就拉个臭脸,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还问他凭什么那么觉着。
“那你开心吗?”卿云反问道,“若我同阿含走了,你开心吗?”
李崇没回答,只攥着卿云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卿云止不住“啊”了一声,“疼!”
李崇松了手,卿云不满地搓了下被他抓疼的胳膊,手里还攥着那只木片鸟。
手臂又被扯过去时,卿云毫无防备,嘴便被李崇亲了,亲便亲吧,他横竖也是被亲习惯了,只李崇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舌头从他的舌尖一直快碾到喉咙口,卿云嘴都合不拢了,手上一松,小木鸟便落在了地上。
卿云额头被李崇抵着,李崇的气息热热地喷洒在他面上,“你到底是糊涂还是精明,秦少英不过是哄着你罢了。”
卿云被李崇抵着额头慢慢往后退,他亦轻轻吐气,“阿含没哄我……”
“都被哄着脱了衣裳,还没哄你?”李崇抬手按住卿云的后腰,“怎么偏防着朕?”
卿云脸红了,他也不知为何同秦少英滚在一处,他丝毫不觉得异样,只李崇若要脱他的衣裳,他便浑身都不自在,也不是怕,就是不自在。
“我、我……”
卿云没说下去,李崇俯身吻住了他,卿云透不过气,头脸发热,他身上残留着白日秦少英留下的火种,不,不行,他依旧本能般地抬手推拒了李崇的胸膛。
李崇真的向后退了,他盯着卿云的眼睛,道:“为了不让我不开心,你愿意留在这宫里,是吗?”
先前秦少英问时,卿云的确是这么想的,只李崇这般问,他却不敢回了,他低头道:“也不是……宫里头也挺好的……啊——”
卿云被李崇横抱起来时是真的心慌了,他揪着李崇的衣襟,哑声道:“别呀……”
李崇抱着他往窗边软榻上走,过去放下窗挡,双手压着卿云的手,神色似仍还很平静,“我不知放过了你多少回,今日这都是你自找的。”
李崇的胳膊也是硬邦邦的,他一扯卿云的衣裳,卿云实则是毫无办法,身上秦少英留下的痕迹极为刺目。
李崇同他睡了那么多天,无论卿云夜里如何发梦,他都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他不屑欺负一个傻子。
只这傻子,同人甜甜蜜蜜地上了榻,竟还说什么,不想让他不开心,所以不愿意同人走?
到衣裳真被扒开,卿云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因他已知晓那事……并非是躺着挨揍,其实也挺舒服的……
卿云紧紧地闭上了眼,任由李崇将他的身躯自上而下暴露无遗。
“你不是才应了他,不同别人做这事吗?”
卿云听了,立即睁开眼睛,瞥了一眼神色冷淡衣冠楚楚的李崇,侧身一裹衣服,头脸已经红透了,颤颤巍巍道:“那不做了……”
他听到李崇笑了一声,脸红得更厉害了,深深地朝下埋了。
片刻之后,他听到金玉之声,是李崇解了腰带。
卿云心下越来越慌,一下坐起身,却见李崇已赤了肌理分明的上身,“啊——”了一声便捂住了脸。
李崇慢条斯理地解了自己的衣裳,上前径自扯开了卿云蔽体的衣物,又拉开了他的手,见他双眸紧闭,睫毛不住颤抖,便沉声道:“睁眼。”
“你、你不是老叫我闭眼吗……”
李崇懒得同他多话,捏了他的面颊便吻了上去,卿云那颤抖的身子在那深切的吻中慢慢便软了,双手放在身前,不知所措地压在榻上。
秋夜之中,卿云的肌肤带着温暖的热意,如绸缎一般吸附着李崇的手掌,所到之处,便听卿云闭着眼发出阵阵呓语般的轻哼。
“无量心……”
卿云不自觉地低低喊他。
身上热度压上来时,卿云有一瞬的清醒,他双手推了下,推到了结实坚硬的胸膛,嘴唇被叼住,他含糊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