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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玉记_分节阅读_第32节
小说作者:溯痕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413 KB   上传时间:2025-09-23 16:36:48

  “师弟。”脑子不好使的长剑又犯了病:“躺着飞的感觉怎么样?”

  “师兄。”吐血不止的掌门人咳嗽着长叹一口气:“我真想缝了你的乌鸦嘴。”

  通灵的白玉山伸着一只巨掌,手心里是一块黑莹莹的玄石,约有成人大小,玄石浮在半空,对应着后方山腹处的黑洞,瓮声瓮气地问他们:“看到我了?”

  沈杞抹脸开了天眼,仰望那三魂七魄俱全的白玉山,和巨掌中蕴藏着他老祖宗三魂七魄的玄石,痛苦地想:

  这可真是金屋藏娇了。

  苏栗真是好一张言灵的乌鸦嘴,早该给他缝起来。

  言灵的乌鸦嘴长剑浑然不知他师弟想要灭了他,原地滴溜溜地转起了圈,眼瞅着是手舞足蹈的架势,一边跳着一边喊:

  “祖宗欸,我是狸奴,小苏栗呀,你磕块石头给我,鸡蛋大就行,我就可以回炉啦。”

第三十一章

  “他现在是你祖宗么?”

  沈杞对自己丢人现眼的师兄小声道:“我看你是昏了头。”

  苏栗愣了愣:“什么意思?你不想认了?可是我想回炉啊!”

  面对吵嚷着要回炉的师兄,沈杞掂量了一下自己受的伤,正在被黑狼图腾治愈中,动一下不至于立刻升天,于是撑着身子爬起来,将转着圈的长剑一把握住,贴了一张禁言符,再拍一张定身符,收进剑鞘。

  他掏符拍符的手势行云流水,连玄石都不曾看清他的动作,蹦跶不休的长剑就被收了起来,可见这一套手法不知锤炼了多少回。

  沈杞杵着剑鞘,借“师兄”拐杖的力气,盘膝坐在地上,顺了顺气方才盯着玄石,开口问:“你们石头成精现在只要五十年了?”

  剑鞘里的苏栗顿时觉得这师弟是不能留了,这玩意儿张嘴就不说人话,什么叫“石头成精”,什么叫“只要五十年”?

  五十年一点也不短,几乎是普通人的大半辈子,从他口中说出来,语气却像是五天五个月一样不值一提。

  而曾几何时,在青云山的葱生也有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的光景。

  他那时满面愁容:“还有二十年才能离开这,可真长。”

  在十岁的小孩看来,二十年仅仅是听一听,都仿佛一辈子那么长,七千多个日日夜夜,漫长地看不到尽头。

  数着数着,就使孩童灰了心,不再惦记下去。

  所以二十年后的葱生反而忘了下山的事,直到五十岁接过掌门印,同年出海,回到家乡给母亲做祭。

  再之后就不记得时光是怎么溜走的,似乎是一眨眼,他们就三百多岁了,凡事总有两面,活的太长也免不掉有些坏处,旁人五十年兴许就是一生,他们却视作朝露。

  时光带不走他们的生命,却带走他们许多旁的东西,譬如热情。

  苏栗一时想左了,满心怜惜地几乎要原谅用活成老乌龟的语气戗人的师弟了,他想着算了,禁言就禁言,定身就定身,毕竟他是可怜的、爹娘兄弟都死光、的小师弟。

  “可怜的小师弟”下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念头,只想把他摁进湖水里漱一漱嘴。

  沈杞盘膝坐着问玄石:“您下一回准备什么时候死?这次我给您收个尸。”

  玄石虽是个又冷又硬的石头,却天然一副慢性子和好脾气,没有苏栗预想中的勃然大怒,反而慢吞吞地同他讲道理:“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要说出来,不要平白咒人死,会挨打的。”

  苏栗这一路陪着沈杞不知见过了多少凶神恶煞的妖怪,一照面便喊打喊杀,仿佛他们撅了这些妖怪的祖坟似的,各个都张着血盆大口要冲上来啃他们一口。

  万万没料到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惹的石头精是这么个脾性,居然愣住了,简直想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玄石瓮声瓮气的声音还在慢悠悠地说:“我也不是五十年才成精,我刚出生就被天上掉下来一只酒葫芦砸中了,葫芦里的酒水洒在我身上,我直接成了精。”

  苏栗:“……”听上去有点熟?

  沈杞闭上眼,好一会儿才出声:

  “那不长眼的酒葫芦,想来应该是我家瞎了眼的祖师爷丢的。”

  这玩意再活个百来年,估摸着要欺师灭祖了。苏栗已无可奈何,只好自我宽慰,祖师爷心宽,从不和他们这些小辈计较——可千万别和他们计较!

  又想,幸好我投炉做了剑,往后陪在这糟心的师弟身边,不至于哪天真让他被祖师爷打死。

  沈杞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觉着自家祖师爷是酒酿多了烧的慌,进而推论出散仙太闲散,又得出结论:没有根底的人修成仙也没什么屁用,整天无所事事瞎胡混,不如早死早超生——

  他少小离家,中途遭弃,成人后好不容易长出点“温良恭俭”的心眼,尚不曾将伪装刻进骨子里,又连接替亲人们办了多场丧事,那点“温良恭俭”又被他摘下来,拿脚碾进泥里,只剩下一骨子刻薄劲,时不时就借着嘴往外喷。

  他冷冷地道:“你上辈子活了七百多,想死挖颗心就死了,这辈子开灵智有什么用,一不开心又要再挖次心,不如做个什么都不懂的蠢石,何必浪费灵酒。”

  这就纯粹是胡搅蛮缠了,酒又不是玄石自己要来的,沈杞说完就知道自己无理,然而他无理也要搅三分,控制不住钻牛角尖地想:谁让你当年抛下我?

  玄石还在琢磨“酒葫芦”和“祖师爷”的关系,它好端端地晒太阳,平白挨了一砸,哪怕是颗石头不痛不痒也不是很开心,然而那破葫芦里洒出来的酒水浸润了它,使他开了灵智,似乎他又欠了人家祖师爷的点化之恩?

  他正在想这“点化之恩”能不能用挨的那一砸抵消掉,就听到沈杞说的上辈子的事。

  玄石先想,原来我有上辈子,又想,原来我上辈子活那么长,还想,原来我上辈子是自尽而亡,最后想:这小子到底跟我什么关系,话说这么冲,难不成我上辈子欠了他的债?那可完了,我生灵智也才五十年,实在没本事还上辈子的债。

  他可怜一颗顽石脑袋,天然就比旁人慢一点,不是很灵光,猛地受了这么多冲击,还不得不斯条慢理地一条条捋顺,捋的自觉脑筋都要碎成粉,也没想起来问问自己究竟欠了他什么债。

  沈杞见他不做声,想想又问他:“你才出生就是这么大的玄石?还是你五十年就能长这么大个?天材地宝这么容易长?”

  苏栗蹲在剑鞘里,想为他这带刺的关切翻个白眼,人话都不会说,听起来像是起了什么歪心。

  玄石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不是玄石,我是个别的石头,玄石是后来山兄给我找的衣裳,怕我又被别的东西砸。”

  苏栗想起他们这边为一颗鸡蛋大的石头跋山涉水多年,还有精怪居然将成人大小的一块异石做衣穿——幸好不做人了,不然简直活不下去。

  沈杞显然也被这“玄石做衣”的奢豪之举怔住了,“哦”了一声,半晌都没有再吱声,揣测着穿一件玄石衣的物种,里面究竟是个什么芯子,怪不得说话声音瓮瓮,原来是隔着一层玄石传出来的结果。

  他不靠谱地想,里面是个什么石头,卵石?英石?翡石?……石头种类那么多,着实不大好猜。

  慢吞吞的玄石终于轮到自己说话,他深怕待会儿他反应过来,自己又赶不上提问的机会,连忙开口请教:“你们说的‘祖宗’和‘金屋藏娇’是指我么?金屋藏娇是个什么故事,你们讲给我听听,再跟我讲讲我上辈子的事。”

  他不曾同人交往过,不知该怎么才能让人说故事给他听,本能地使了“利诱”。

  玄石抖了抖身子,抖落下一颗拳头大的玄石来,那小玄石也被浮在半空,像驴前的萝卜钓着两人:“你们好好说,说明白了,我就将这个送给你们。”

  他说完又觉得不放心,因为青袍小子——自称青云山天机观掌门的这位,实在不像个能好好说话的物种,便道:“你不要讲话,让那把剑说给我听。”

  沈杞被他慢吞吞地嫌弃噎的直翻眼,他刺头当惯了,常是他噎别人,甚少体会自己被噎的难受,忍不住阴阳怪气地道:

  “你当我好稀罕给石头精讲话本么?”

  却听那瓮声瓮气的破石头又说:“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大山把你赶出去,只留下剑。”

  湖面上忽然起了一阵风,风仿佛打着旋儿,卷走了剑柄上贴的两张黄符,黄符轻轻落在地上,仿佛是被人小心放下。

  沈杞刚伸手,正欲将符咒捡起,那邪门的风猛地一刮,定身符便稳稳贴在他脑门上。

  第二道邪风卷着禁言符,晃晃悠悠地粘在了他嘴上——看上去像被贴了符的毛僵。

  沈杞:“……”

  苏栗:“哈哈哈哈哈哈哈。”

  长剑笑的一颠一颠,将自己颠出了剑鞘。

  这幸灾乐祸的遭瘟师兄一点没个师兄的样子,笑的把自己倒在地上打滚,明晃晃的锋刃翻来覆去反射着艳阳,晃的沈杞眼花。

  苏栗:“哈哈哈哈哈掌门师弟你可知什么是报应?这就是啦,哈哈哈哈哈。”

  沈杞瞪着眼,决定等定身解除了就给师兄立地回炉,放什么玄石,不放了,抓一把湖泥送他上天。

  玄石不知道为什么长剑笑成这副德行,也不觉的可笑,当下只顾着瓮声道:“谢谢山兄。”

  湖面荡起圈圈涟漪,似是在回应他。

  欺负了沈杞的邪风转变成柔风,从玄石上轻轻刮过,仿佛摩挲着他的头顶。

  大山从来不说话,只安静地陪着他,满足他的愿望。

  长剑笑乏了,凌空绕着沈杞转了几个圈才快活地停下,转身直飞到玄石面前,上下点了点,张嘴石破天惊:“你唤什么山兄,这不是你找了五百年的人么?你当唤他夫君呀。”

  玄石:“……”

  这也是个不大会说人话的。

  玄石听山中鸟儿闲言,对人类自认也有两分了解,自然懂得夫君是怎么回事,顿时唬成了哑巴。

  他懵懵地想:我竟然是有夫君的石头精么?

  惊悚过后,玄石倒也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夫君”和“娘子”的“上辈子”,他想:原来我上辈子是个女孩子。

  又想,原来“山兄”真的是男孩子。

  可惜他这么久,一直胡乱猜疑山兄是个腼腆的女孩,虽然从不说话,待他却温柔极了。

  若反过来,自己是山兄的娘子,便说的通了。

  玄石颇有些高兴,五十年来一直承大山照顾,常常忧愁该如何报答,如今既是“娘子和夫君”的关系,便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明。

  他还有两分不大好意思,觉得自己将往事都忘了干净,变成了一颗石头,有些对不住人家。

  又羞赧地想,我如今是颗笨石头,连化形都不会,山兄想是因为我变不回他欢喜的女孩子,才一直不肯同我讲话。

  他硬生生地将两分不好意思,自我雕琢成十分,很不好意思地想,哎呀,这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冷不丁又突起一丝疑虑,这长剑说的是真的么?

  他身为顽石,还不会弯弯绕绕的心肠,便耿直地问白玉山:

  “山兄,你是我夫君么?”

  白玉山被他劈头一句“夫君”问的整个山体都震了震,湖水猛地晃动,掀起一道浪头,将被定身的沈杞打了个透湿。

  湿了的符纸从他光滑的额头落下来,沈杞一把扯了嘴上的禁言符,吼道:

  “苏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第三十二章

  大山掀了几道浪头,就没了动静,约莫是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总不好跟他说,没有,上辈子他们既无三书也无六礼,连野鸳鸯都不是。

  论起来撑死就是个姘头,还是那种流传在野史里成为风月谈资的野姘头——从闲汉嘴里讲来要配着满脸龌龊的表情;高门贵女们一听见就要掩耳避开,怕污秽入耳玷污了她们贞洁。

  他们不过是一段流传百年的艳史——讲出来可真难听。

  他的小玉石听山中鸟儿闲言碎语,稍懂了些许人间夫妻的事,自发带入了娘子和夫君,怕是知道真相要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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