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护国寺,有小沙弥带她们去各个殿堂。
“主持在吗?”有一位珠光宝气的夫人问道。
小沙弥:“阿弥陀佛,主持正在接待贵客。”
夫人见状皱眉却是没再说其他的话。
许知昼不常来寺庙跟着娘拜了拜,又去拜了送子观音。
宋长叙站在财神庙就挪不开腿,脚步一抬就进庙里去拜了拜。
“相公,你怎么先我一步拜了,我也要拜。”许知昼说着给财神庙上了香。
两个人老实拜完后走出庙门,他们一路往前走,到了一处清幽之地。
许知昼:“这地方看着没什么人,我们快回去吧。”
“好吧,正好去寻大哥他们,带他们吃吃斋饭。”宋长叙转身往回走。
在两个人离开后,萧玉容从一块大石头后面出来,随即在他面前的还有一个面容年轻俊美的男子。
“表哥,你不必说了,既然你被抓住了把柄,那谁也救不了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趁陛下还未下手,表哥可以先去自行请罪。”萧玉容冷淡道。
“我要是去请罪不是坐实了罪名,千岁你就帮帮我吧,你现在已经有身孕,陛下看重你。”
作者有话说:
小宋:我什么也没看见[哈哈大笑]
小许:我什么也没看见[哈哈大笑]
第90章 勇气难得
萧玉容闻言对上表哥殷切,哀求的目光,他不由自主的把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他问道:“表哥你做了什么?”
萧家表哥面上闪过一丝喜意,他忙不迭说道:“工部修筑河堤,我插了一把手,赚了点银子。现在不是从幽州赈灾的人回来了,其中有我的人,有好几个官员发现了一些端倪,我想你出事后,千岁帮我说几句好话。幽州灾情发生后,我也捐了不少香油钱给护国寺,望佛祖保佑他们平安。”
张正仁的目光期待的看向萧玉容,萧玉容的面色有些微妙。
萧玉容的目光落在张正仁身上,张正仁似乎被刺了一下,他避开了萧玉容的目光。
表弟这是什么意思,到底帮还是不帮?张正仁的心里有些忐忑。
这次撞到赈灾的官员手上,要是把证据呈给陛下,陛下震怒后,他焉能活命。
萧玉容就是他的护身符。
幽州赈灾的事,萧玉容也知道。平景帝为此有好几晚睡的不太安稳,对工部尚且没有太多怀疑,只是有些忧心。
结果现在说是张正仁跟工部一块贪污。萧玉容不是不知道官场的规矩和风气,可是贪到工部上面,现在还要让他去冒险求情。
萧玉容摸着自己的肚子,脸色冷下来。
“表哥,这忙本宫帮不上,你还是另寻他人。”萧玉容拒绝了。
张正仁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玉容,你若不帮我,我会死的,玉容你就忍心看着我去死,我可是你的表哥。”
萧玉容冷淡道:“张正仁,本宫真是念着儿时的情谊劝你一句,早日向陛下交代,不然连累家人。你既做得出来,就要自己承担后果。你贪污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会东窗事发。”
萧玉容走出去,张正仁目光闪烁,看向萧玉容的目光愤愤不平。
“你是当了凤君就不顾家族了,你真薄情!”
萧玉容:“你再说一句,本宫就以大不敬的罪名把你送进天牢。注意尊卑有别,张正仁,少在本宫面前你你我我的,你算什么东西!”
张正仁面色一变,若是不敢再说其他的话。
萧玉容见他孬种的模样,离开这个地方。心中还生了懊悔之意,他是怎么答应跟着张正仁寻个偏僻的地方说话。
另外今天他是临时起意到护国寺来的,看来他身边有萧家或者张家的人,不然怎么会知道他的行踪。
萧玉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计算到他身上来,若是他随意任人拿捏,他还做什么凤君。
回到厢房,喜平忙过来扶着他。
“千岁,先喝口水。”
萧玉容喝了一口水,喜平是从小在他身边伺候的人,他不禁说道:“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你记得提醒本宫不要跟他们私下见面。”
喜平满口应下来,他说道:“看表少爷的模样就是有事找千岁。明知道千岁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还要找千岁。像是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还是跟千岁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现在回了江州,对于其他的事半分没有让千岁分心。”
听了喜平的话,萧玉容对张正仁更加不喜。大哥跟二哥抛弃大好前途回到老家,本来他作为萧家的一份子,是可以给陛下说说话的,可是大哥他们从来没有这样的要求,就连三哥临走前也是让他好好在宫里。
这样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喜平继续说:“千岁刚开始怀孕的时候没见他们进宫探望,反而事后一个劲的在千岁面前,明知道千岁有孩子了,还不怕千岁动怒影响了身子。”
萧玉容极为看重这胎,闻言心中一动,对张正仁更添了厌恶。
“萧家亲戚以前仗着父亲,姑姑的权势狐假虎威,如今要为自己做下的事付出代价,往后再有萧家有关的人求见本宫,喜平你通通拒了,就说本宫要静养。”
喜平面色一喜,“侍知道了,我的好少爷早该这么做了。”
喜平一时忘了形,把在家中的称谓说出来,他忙道:“千岁,饶命。”
萧玉容轻轻的笑,美目盼兮,眼中流光溢彩。
“你说的没错,以后别在外边这样说就好了,不然谁来保你?”
喜平嘻嘻一笑,“有千岁在呢。”
萧玉容想到自己行踪泄露的事,他招喜平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
喜平点点头。
“如此就好,本宫来佛寺是为了求佛祖保佑,如今求完了吃顿斋饭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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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寺的斋饭做的味道很好,梁素跟曹琴本来就信佛,哪怕斋饭是寡淡的味道,她们也吃的下去。许知昼是吃过这里的斋饭还是很鲜的斋饭,清炒的菜很好吃。
但他还是诚实的吃了一碗就放下了。
宋长叙飞快吃了两碗。
徐澄第一次来佛寺,以前他都是跟阿爹一块去的庙会,镇上的庙会哪有这么大的,还有这么多秃头和尚。
徐澄想到秃头的小沙弥他不禁放下筷子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许知昼吃完后他就先走出去消食,现在都在吃午食,出来的人少。许知昼到了姻缘树,他看上面的红彩带,想着看红彩带下的小木牌。
有的木牌看见了名字,有的木牌挂的太高,许知昼看不见。
一对,两对,三对……许知昼兴致勃勃的数着。
“你在做什么?”突然有一道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萧玉容想着吃了斋饭来看他跟陛下挂的木牌,没想到瞧见了一个人抬头一直望着姻缘树。
许知昼吓一跳,他转过身认出萧玉容,连忙见礼,“拜见凤君千岁。”
萧玉容瞧见许知昼也是一愣,他认出许知昼,面色一缓,“起来吧,你是一个人来护国寺的?”
许知昼想到相公说的砍头,他非常老实的说,“不是的,还有两个娘,一个大哥和外甥,还有相公。”
萧玉容闻言笑了,“本宫知道了,你也不必说的这么详细。想来有家人在身边才是最好。”
萧家的事情闹的很大,许知昼也听说了一些,他战战兢兢的看了萧玉容一眼,什么话都不敢说。
萧玉容很快意识到在许知昼面前显露了情绪,他很快恢复如常。
“闲来无事,你说说你们家的事给本宫听听。”
许知昼老实的说,没有添加任何夸张的词句。
“我家里有四口人,我还有一个大哥,我们相依为命……”
萧玉容听了一阵心情好起来,他从手里脱下一个手镯递给许知昼。
“你说的很好,这只手镯就赏给你了。”
许知昼受宠若惊,这镯子是镶金的,一看就很贵,“多谢千岁。”
萧玉容点头离开。
小民尚且知道要相互扶持,怎么萧家的人就是不懂知足,只会一味的贪婪。
有时候贪婪超过了自己的能力和承受的代价就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连累自己的身家性命。
许知昼拿着镯子飞快跑了,他到了厢房,宋长叙见了他说:“该回去了。”
许知昼心里藏着事,他点头跟着一块坐马车回到家里。
跟长辈告辞后,两个人到了自家院子,宋长叙打算小睡一会儿,许知昼立马从袖子里拿出一只手镯。
宋长叙险些要被闪瞎眼,“你从哪来的手镯?”
许知昼得意洋洋:“羡慕吧,这是旁人送我的,不要钱。”
宋长叙从他手里接过手镯,“你莫不是被人骗了,哪个好人家会送你这么贵重的手镯,没准是有坑。”
许知昼不满从他手里夺回来,“说什么呢,你说这样的话不怕被砍头,这手镯是千岁送我的。”
宋长叙一听涉及凤君,忙不迭道:“你快说给我听听,你跟千岁说了什么?”
许知昼解释了一遍,宋长叙听完松口气,好在没有提到太过敏感的话题。
“放心,我聪明着不会说不该说的话。”许知昼见宋长叙的模样冷哼一声。
“我怎会不信你,既是千岁给的,那一定是真的。”宋长叙说。
许知昼高兴的戴上手镯,给千岁说说话就得了一个手镯,千岁真是个大好人。
宋长叙看他对那只镯子爱不释手不免心中摇头。
这次在寺庙遇见千岁倒是意外,宋长叙想后又把这件事放下。
明日上朝,裴兄就会说幽州贪污的事。
夜里,宋长叙还有几分睡不着,旁边的许知昼早就呼呼大睡,手里还带着镯子,一点烦恼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