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辆车除了外观之外全是顶配,她上大学买的,里面一个音响就十多万,配置完全不输其他豪车,尤其那个车牌更是被炒到了天价,那辆车只有真正懂车的人才知道它的价值。
何况她不喜欢开车,之前在医院上班就住在医院附近,开车堵到怀疑人生,还不如骑单车,现在受伤之后为了锻炼恢复身体喜欢上了骑行,所以她不是低调,单纯的开够了不想开车而已。
冉郁正在可惜没人懂她那辆宝贝车,就听见喻昭清说,"修不好别修了,我家有空房,你可以过去将就几晚。"
闻言,冉郁拧阀门的动作一顿,下一秒默不作声的往回拧,"行啊,去你家。"
抬眼对上喻昭清的目光,冉郁心虚的装模作样又拧了拧阀门,还顺手把又被水冲开的防水胶带彻底撕开,"太难修了。"
反正她现在修好家里都已经被淹了,不如就抓住这次天赐良机的机会。
喻昭清心里觉得欠她人情也好,真的想邀请她去也罢,反正她去定她家了。
第37章 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当事人很后悔……
放下扳手面不改色甩了甩手里的水, 冉郁脸不红心不跳的,"修不好。"
蹚着水来到喻昭清面前,冉郁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瞪着真诚的大眼看她。
几进透明的身体一靠近好想都散发着热气, 喻昭清缩了缩脖子, 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那你找人来修,需要我给你联系方式吗?你....你别靠我这么近, 等会儿把我弄,湿, 了。"
说话就说话, 干嘛靠她那么近,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抱她。
冉郁无辜地摊开双手, "我要出去找衣服来换啊,你站门口挡住我了。"
"......."
时间凝固,像是反射弧突然乍现, 两人对视的空气中涌动着暧昧, 一瞬间诡异的默契。
冉郁坏笑,喻昭清立刻澄清,"你衣服湿的,别把我衣服弄, 湿,了。"
把我弄, 湿这句话争议性太强,而冉郁明显是故意想歪的。
"确实,你挺容易湿的, 上次都没怎么碰就...."
"冉郁!"
"少玩儿点吧,总是自给自足对身体也不好。"
"看来脑子的确进水了。"
冉郁笑了笑没反驳,转身进了卧室,没一会儿换了一身衣服打开门。
喻昭清已经站到了门口,随时准备离开的样子。
看来真的被气到了,设计师小姐。
冉郁单手拎着包,打了个电话让人来处理烂摊子之后蹚着水从房间走了出来,期待的挑眉,"走吧,送我回学校,晚上放学你再来接我和思桉。"
喻昭清发誓,刚才她真的后悔邀请她去家里,心软不过几分钟,瞬间又有种掐死冉郁的冲动。
瞪了她一眼,喻昭清事先打预防针,"只是因为欠你一个人情,你不要多想。"
"我没有多想啊,知道你不想欠我的。"冉郁露出八颗牙齿标准又乖巧的笑。
"还有,只是借住,等你的房子弄干了你就走。"
"好的。"冉郁微笑,乖乖听从安排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当着思桉的面,你不许乱说,也不能跟我产生任何肢体接触。"
"........"
"嗯?冉郁?我是好心收留你,你不能得寸进尺。"
"......."
"你答不答应?不答应就别去了。"
"走吧,喻大设计师,我上午还有课呢。"
"回答我!"
"行,我当着思桉的面肯定不乱说。"
...........
喻昭清公司内
揉了揉太阳穴,喻昭清心不在焉的看着正在工作状态的咖啡机,搭在桌沿的食指无意识的敲打出一些节奏,瞳孔自然而然映射出虽然温和却肃然沉静的气息,门口想要进来的手底下员工看到了纷纷默契的选择了打道回府。
喻总监虽然私底下性子温和近人,偶尔会关心他们的生活,算得上温柔包容,但是在工作上的风格却好像有两种人格,甚至称得上不近人情,她定好的最终交稿日期就容不得半点闪失,达不到她的标准她能亲自监督加班到深夜,而且她真的能做到一下午就坐在一个位置动也不动工作六个小时。
见她脸色不太对劲,最近家里好像也出了事,所以一般都不主动凑到她面前找存在感。
"你们怎么不进去?"
"喻总监在里面,你最好也别进去,她上午请假回来被刘总骂了,这会儿心情正郁闷着。"
"哦,她又不至于平白无故拿我们撒气。"
"哎,你怎么就不信邪呢,都让你别进去了。"
只有其中一个男人和他们背道而驰,曾凌期理了理胸口的领带,确定自己仪容仪表没有问题才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喻昭清在出神,连咖啡溢出来都没有看到,他连忙提醒,"喻总监,咖啡满了。"
滚烫的褐色液体流到白色大理石桌面上,喻昭清立刻反应过来,马上抬手从一边抽出纸巾清理被洒了咖啡的桌面,“哦哦。”
略显无错地收拾着残局,洁白的袖口沾上一滴咖啡的污渍,乍一看很突兀。
喻昭清用纸巾擦了擦,没擦干净,这对于有轻度洁癖的喻昭清来说很介怀。
好像她的心,有了无法忽略的那一点痕迹。
“心情不好吗?”曾凌期一边帮她收拾桌面,一边关心地看着她的侧颜。
喻昭清今天上午请假了,而下午开会的时候又频频走神,曾凌期把她的异常尽收眼底。
这很不常见,先不说最近一段时间喻昭清请假频率异常的高,就说她在工作状态里一反常态地心不在焉,好几次忽略外界叫她的声音,就证明她遇到麻烦了。
喻昭清指尖捏着纸团,清冷的眉间绕着忧思,勉强地笑了笑,“没有,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
曾凌期不到三十,进公司五六年了,是她一手带出来的设计师,因为老家在同一个地区,两人又都喜欢打羽毛球,所以偶尔会约着一起打羽毛球。
她这个反应,曾凌期便知道她是因为私事在烦恼,迈步无声地和他并肩,“你女儿现在不是已经出院了吗,你就放宽心,小孩子小时候磕磕碰碰进几次医院也算正常。”
男人一米八几的个子让穿着平底鞋的喻昭清显得有些娇小,但是她整理好情绪再抬眸,周身流露出的底蕴让曾凌期感觉自己好似在仰望她,"嗯,思桉的恢复情况很好,今天她已经去上学了,我没有担心她。"
察觉到喻昭清不动声色的借着扔垃圾拉开距离,曾凌期眼底的温度褪去,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地继续关心她,"那为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孟总那边不是很满意我们这边提供的设计稿吗?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跟我说说,或许我还能给你提出一点建议。"
喻昭清轻轻摇头,扶额低声说,"我想,我大概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一时心软,鬼使神差的让冉郁借住。
明明知道她不怀好意,但是看到湿成落汤鸡似的她故作轻松说出一句"住桥洞"的时候,她莫名地有了画面感,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冲动的提议让冉郁借住。
其实对于一个经济独立的成年人来说,冉郁有很多去处,家里亲戚,朋友家,再不济还能住酒店,不可能沦落到睡桥洞。
后悔,当事人觉得万分后悔,尤其想到一会儿还要去学校接她。
"嗯?我以为喻总监每一个决定都深思熟虑,没有后悔的余地和可能。"曾凌期打趣她。
"我又不是机器人,自然不会百分百不出错。"喻昭清无奈,重新端起一杯咖啡。
咖啡浓郁的味道缭绕在鼻息间,冲散了那似乎如影随形的淡茶香。
她又不喝茶,总感觉自己身上有茶香。
曾凌期侧过身子,视线一直落在女人身上,那张脸的每一处都好似心跳的催化剂,让他心跳疯狂加快,"那现在后悔了怎么办,现实生活里可没有时光机。"
喻昭清很漂亮,不是白月光的美,而是温柔沉淀的那种理性和知性糅合的美。
莞尔一笑,喻昭清无奈勾唇,"还时光机,我又不是思桉,相信动画片里哄小孩儿的时光机。"
袁思桉小朋友就相信现实世界里有时光机,每次规定玩儿电子产品时间一到,她就渴望拥有时光机,回到她玩儿之前。
可爱啊,小鬼。
一想到女儿,喻昭清心情放松不少,一连喝了好几口咖啡。
曾凌期跟着她笑了一声,"小孩儿就是可爱,不过我都好久没见她了,我还挺想她的,你什么时候再把她带到公司里玩玩儿。"
只有聊到她女儿,喻昭清才会跟他多聊几句私人生活,不然在公司里喻昭清从来不提跟自己家庭有关的事,而且明明结婚了,她却从来不提自己丈夫,也不戴婚戒,那一双洁白无瑕的手上,无名指永远干干净净没有婚戒。
没人知道喻昭清丈夫是做什么的,更没人见过他本人,神秘地只活在大家口中的男人。
喻昭清解释,"她上一年级就没那么多时间玩儿了,只有周末才放假。何况来公司她总是不安分地待在我办公室,总是打扰你们工作也不好。"
周末她一般没有工作在家陪她,所以袁思桉不怎么来公司了。
"没事儿啊,思桉多讨喜,长得那么可爱,我们都喜欢逗她玩儿。"曾凌期灵光一闪,又面不改色地加了一句,"她完全是挑着你的优点长,和你长得很像。"
其实不然,袁思桉更像袁在杨,即使还没长开,都能想象她长大后五官偏英气。
"哪有,她更像她爸爸一点,跟我不是很像。"
"那她爸爸一定很帅。"
"嗯,挺帅的....."喻昭清目光闪烁,有点想结束话题了。
但是曾凌期立刻又说,"确实,毕竟你的眼光,必然是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才能入你的眼。有机会的话,下次团建带过来让我们看看啊,这么多年了,大家都很好奇喻总监的丈夫。"
曾凌期不太在意的语气,实则很刻意地观察着喻昭清的反应。
女儿可以随便带来公司,丈夫却从不露面,甚至绝口不提,真的很不对劲。
忐忑的等待太过磨人心,曾凌期度秒如年,最后自己忍不住这煎熬,忍不住开口提议,"或者下次约着打羽毛球的时候带上他啊。"
"如果总是单独跟你打羽毛球,即使思桉也在,我也怕他多想,到时候见面可能我们还会成为朋友呢。何况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肯定不会像公司里某些碎嘴子一样到处说的。"
应该是多大度的丈夫才能忍受妻子跟别的男人单独出去,那个男人胸怀大志啊。
"我已经跟他离婚了。"
"真的?"
喻昭清挑眉,笑着反问,"这还能有假吗?"
为什么感觉..曾凌期除了震惊之外还有惊喜的成分在呢?
"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好几个月了,而且离个婚而已,不是什么需要满世界宣告的大事。"喻昭清轻描淡写的说完,杯中的咖啡也见了底,她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行了,上班时间别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快回去工作,把手里的事情做完之后和吕珩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着,喻昭清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