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老师怎么会不想知道她那段感情呢, 她那双眼睛盯着她都快发绿了。
"行啊, 喻大小姐傲娇, 那我去问问孟阿姨,对于她那套房子,我也想提出一些建议。"
明晃晃的威胁, 冉郁她就是没什么底线道德的坏人,道德绑架, 威胁套路都信手拈来。
喻昭清垂眸哑笑, "真是幼稚。"
语气一顿, 她还是说, "我跟袁书桉是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但是一直到大学毕业她回这边我们才又重新联系上,是我追的她, 其实我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她误会我是因为报复才追她, 玩弄她,因为高中的时候我跟另一个男生关系很好,当时大家都以为我们在谈恋爱,袁书桉也这样认为, 她当时阴差阳错让我们生了嫌隙之后不联系了,所以大家就认为我跟他分手了, 连袁书桉也认为是她自己搅黄了这段关系。"
冉郁听得认真,托腮,"她不会那个时候就喜欢你吧, 所以才不想你谈恋爱。"
喻昭清想了想,"可能吧,那个时候我跟她连朋友都算不上,高中都忙着学习了,谁还会在意谁喜欢谁的事。"
从小到大喻昭清成绩都名列前茅,她当时一门心思考大学,两耳不闻窗外事。
估计袁书桉后面那么生气,也有她高中经历了很多一个人独角戏的原因。
"哦,高冷学霸啊。"
"我是努力型,比不上你天赋型。"
冉郁还跳过级,学的还是医学,已经比学霸还要厉害的程度。
"哼哼。"冉郁满足的挑眉,被夸了就心情好。
喻昭清继续说,"后来聚会开玩笑,朋友们开玩笑就说我是不是怀恨在心,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喝了很多酒,说了什么一个月一定能追到她的话,因为我跟她当时已经快要戳破那层窗花纸了。结果之后她知道了,我都没来得及解释她就要跟我分手,还出国了。"
现在再提起那些事,喻昭清内心已经算得上毫无波澜。
当时的撕心裂肺,现在已经能当成故事讲给另一个人听了。
作为听者,冉郁戏谑道,"早点认识我该多好,我没那么大气性。"
袁书桉有点自负,家庭条件优渥,从小就顺风顺风,上面还有一个能担得起养家责任的哥哥,所以她几乎就不会碰到不顺心的事,大学毕业之后自己高中暗恋的人还主动追求她,她的人生太顺了,所以一点点欺骗都会在她心里放大,在抉择上是情绪占了上风。
喻昭清固然是偏执的,但是袁书桉也好不到哪里去,喻昭清越逼她,她越不回来。
"哦。"淡淡的应了,喻昭清神色微动。
早点认识冉郁也不会改变她爱袁书桉这个事实。
听完喻昭清说她和袁书桉的过去,冉郁眼珠子转了转,眼中闪过一抹恍然,"所以你是站在了我这边吧?"
喻昭清选择了她,所以才会告诉她这些,所以才会替她处理烂摊子。
她被喻昭清选择了.....
冉郁的欣喜溢于言表,好像发现宝藏似的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没有任何人心和算计,像孩童一般,喻昭清轻咳两声,“也不算吧,我很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我不管的话她肯定会来找你,打回来或者知道你经济不富裕用钱来为难你,都有可能。不管是哪一个,对你来说都是一件麻烦事。本就因我而起,就应该由我结束。”
随着话音落下,冉郁双眸中的星光黯淡了,冷笑一声,很不屑。
是对袁书桉会来为难她不屑,她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喻昭清见证了她的翻脸,眉目的温润绵延出笑意,“你那么嚣张给她塞名片的时候就没想过她有可能狮子大开口,找你要巨额赔偿?医院里到处都是监控,她一告一个准。”
随意的叠起二郎腿,冉郁目光沉沉看着远方,“没问题啊,她对我什么大开口都可以,给我一个打她耳光的需要赔偿的数字,我可以把她打到她亲妈都认不出来。”
显然,冉老师并没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而且从来没说过她很穷,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犯罪嫌疑人不知错也不改,甚至越发嚣张。
“冉郁,你还真是…”喻昭清被她的张狂打败。
只当她是愤慨而言,情绪化的话都有夸大其词的感觉。
见她又没把她的话当真,冉郁斜了她一眼,“我怎么?喻大设计师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很好的人吧?我不喜欢袁书桉,也看不惯她,所以我就会处处针对她。扇她一耳光都还算轻的,下次碰见她我就要使用武器了。”
冉郁没有任何人设,全是真情实感恶人,打破了为人师表的固有形象。
喻昭清问,“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你之前连认都不认识她。”
“因为你,可以吧。”
“可以。”喻昭清清浅的眼睛里荡漾着一丝纵容,单手扶着方向盘,抬手从中控台的拿出一个盒子,“送给你的,奖励冉老师热心正义。"
"我看你好像很喜欢穿衬衫用袖扣,所以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给你挑了一款,希望你会喜欢。”
银制圆形为基地,简约设计风格,上面用彩色流光刻印了一个大写的“R”,不是专门定制的冉郁大写字母,只是刚好有个品牌设计款就是这样,估计也是喻昭清选这款的原因。
冉郁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国外一个女士饰品高奢品牌上个月发布的新款,仔细看了一会儿,“出手这么大方啊,三千多的袖扣说送就送,难怪袁书桉说我图你钱。"
喻昭清长得漂亮又有钱,出手大方的白富美类型,追她的人一定不止她一个。
冉郁两指捏起袖扣,尾音拉长,"嗯…与你永在,在对我表白?”
“嗯?”
“你不知道吗?这个系列的袖扣叫“与你永在”,一般是情侣之间会送的礼物,它的价格是3399,寓意着长长久久,现在说我为了你的钱我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我三千块买的,跟长长久久没有关系。单纯的谢礼,我看上面字母买的。"
"可是这个系列真的叫"与你永在"啊。"
冉郁看着那两枚精致的袖扣,有点琢磨不透喻昭清的意思。
如果是单纯因为袁思桉的事送的谢礼为什么要选这个系列,如果想表白…也不像啊,她刚说是给她的奖励,何况之前还义正严辞说她没有再恋爱的想法。
喻昭清她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我都不知道。”
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品牌和价格,连款式的名字都知道,喻昭清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
冉郁不是这个消费阶层的人,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杂志啊,杂志上面很多我喜欢的饰品和衣服,没事儿我喜欢看杂志消磨时间。”冉郁脸不红心不跳,张嘴就来,“虽然我不买,但是不妨碍我看啊,看又不花钱。”
冉郁的确不需要买,因为公司需要,她们经常出席一些重要场合,而她爸认为着装细节能体现身份地位,所以特意请了专业的设计师。
冉家的人不管是出席重要场合的正装还是日常生活的服装,每一套衣服和饰品都是设计师为她们每个人量身打造的,全世界仅此一件,没有品牌,也不需要用钱来估量她的价值。
冉郁也不算说谎,但是喻昭清以为她是买不起才不买,所以疑团消散,“哦,我怎么了解这些,所以不知道这个系列是送给恋人的,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换个款式。”
难怪那个柜姐说了两遍这是女款,需不需要换成男款,原来以为她是送给恋人。
懊恼的收紧手指,喻昭清咬唇,忐忑地等待冉郁的回答。
再抬眼,冉郁已经给自己衬衫用上了,举起手朝她眨眨眼,暧昧至极,“谢谢,我很喜欢,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我会好好珍藏。"
"倒也不用,只是两枚袖扣而已。"
"你送的,就很珍贵。"
"......."
喻昭清以为冉郁的家会是那种上了年头的学区房,没想到是一个新小区,面积虽然不大,但是装修风格轻奢大气,喻昭清肉眼估算装修费用至少五十万打底。
站在门口,喻昭清欲言又止,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前面的冉郁。
"为什么这个眼神看着我?我家又不乱,我经常打扫的。"
"你..你..算了,快去看看里面成什么样了吧。"
她以为冉郁很穷的…舍不得打车骑共享单车,为了省油钱不开车,背帆布包,不戴任何饰品,穿的衣服没有一件有品牌标。
她这么低调的生活,很容易让人忽略她之前留过学,又在私立医院上班。
她应该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有车有房不愁温饱那一类,不至于图钱接近学生家长。
“我靠,水漫金山。”冉郁震惊的看着已经蔓延到门口的水,屋里更是淹了一层水。
不敢多耽误,冉郁连忙脱了衣服和鞋,撸起袖子光脚走进客厅。
“光脚容易滑倒。”喻昭清站在门口提醒她。
实在是无从下脚,踏进去就会湿鞋的程度。
“什么?”冉郁费劲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听声音都能感觉到她现在的面目狰狞。
喻昭清无言,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看着卫生间已经成了落汤鸡,和喷水水管斗争的冉郁,"你会修吗?直接叫物业吧,他们那边有专业的维修人员。"
"新小区的物业除了打电话通知之外没什么用。"冉郁拎着扳手,两只袖子卷起来,被冷水打湿冷得打了个寒颤,"你别进来了,淋湿了容易感冒。"
喻昭清本来也没打算进去,毕竟她不是专业修水管的,进去也是添乱。
电视剧里一起淋湿暧昧的浪漫桥段在十多度的秋天显得那么愚蠢,喻昭清不想生病,也不会给自己添堵。
站在漫过脚腕的水里,环顾四周,没有第二个人的生活痕迹,她应该是独居。
喻昭清捡起飘到脚边的备课本,抬眼望去,冉郁家地板无一幸免全都被泡了,一些摆件和文件飘在水里,连她随手放在地上的游戏机都没有幸免,损失惨重。
嗯...很惨,估计这家短时间也住不了人了,莫名的可怜。
良久,喻昭清站在卫生间门口,"修好了吗?"
冉郁浑身都湿透了,半跪在地上头也不抬,"慢工出细活。"
喻昭清悠悠道,"再慢都能在你家游泳了,冉老师。"
"......"
没空搭理她的挖苦,冉郁正在用防水胶带暂时把破了的水管封起来,破裂的位置不好,她只能侧着身子跪在地上。
喻昭清静静看着她折腾,她进来的时候就把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宽松版型的银色衬衫,薄薄的一层布料湿掉之后紧贴着肌肤,无论是手臂肌肉轮廓还是后背流畅性感的线条都一览无余,尤其是她腰线那处,没有一丝赘肉,隐隐还能看到她的马甲线。
原来冉老师身材很好,随意挽起的衣袖,青色经络血管在手背趴着,很有力量感
目光落在她右手手腕的位置,很丑陋的一道疤,上面有缝针的痕迹,像蜈蚣一样横在手腕,乍一看令人头皮发麻。
那人是想砍掉她的手臂吧?
喻昭清动了动唇,"家里被淹了你住哪儿?"
冉郁随口一句,"住桥洞呗。"
她是开玩笑的,喻昭清心口却涌入隐晦不明的情绪,沉思许久。
"你没有其他去处吗?"
"我爸家离这里很远,我上下班不方便,我妈家..卖了在过户,现在是别人家的了。"
买了更大的房子,为了维持几个同时进行的重大项目的现金流,所以卖了用不上的房子。
上千万的房子,冉郁作为产权共有人上个月还去签了合同,她妈心情好都准备给她换车了。
她那辆老车,早就被她妈看不惯了,全家没一个人不嫌弃的,都觉得她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