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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今日悔不悔_分节阅读_第63节
小说作者:北境有冻离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325 KB   上传时间:2025-09-13 14:08:03

  沈樾之俯下身,轻轻摇了摇桐伯的肩膀,问道:“桐伯,那个仙人到底是谁?”

  桐伯半睁开眼,断断续续地道:“是……天上最厉害的……仙人……”

  “是谁?”

  “是……”

  那个名字轻轻地留在了唇舌之间,沈樾之没能够听清,桐伯的嘴微微撅起,却没能再出声,直到长出了一口气,永远地合上了双眼。

  “桐伯……你再说一遍好不好?”这一回,不管沈樾之如何叫,桐伯都不会再应声了。

  妙妙也走过来看了桐伯一眼,确认他是真的咽气后,冷哼一声道:“追杀你那么多年,就这么死了,便宜你这老东西了!”

  她收起长匕,看了好一会儿呆坐在地的沈樾之,而后在他头上轻轻揉了一把,犹豫半晌道:

  “若这家伙没说谎,你……也算是元卢用性命护下来的,你要保重,好好珍惜这条命,知道吗?以后真遇上难事了就联系我,找不到就对地用传召术跺三下,再放三束红色烟火,我看见了就一定会来找你的。”

  这是从前元卢联系妙妙的方式,是只属于一人一猫的小秘密,现在,她愿意将这个秘密分享给沈樾之。

  让沈樾之活下去,曾是元卢最后的愿望,从今往后,也会是她的愿望了。

  “妙妙,你要去哪里?”

  黑衣少女笑了笑,只答:“主人不在了,一只猫去哪里,都是在流浪而已。”

  沈樾之一哽,沉默地看着妙妙走远,终是没能再说上一句话。

  他简单地将左手包扎了一下,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为桐伯收敛好了尸骨,最后将人葬在了一处梧桐树下,也算是落叶归根。

  做完这一切后,沈樾之只觉得身心俱疲,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他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睡得不怎么安稳,桐伯与亡魂在梦中不停地叫他,如同难缠的海草将意识捆在了海底,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道清冷又熟悉的声音穿破海面,直直射了下来,像是一只大手将他从窒息中捞了出来:“樾之!”

  他猛地睁眼,一张写满焦急的美人面映入眼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君,竟也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恐怕这就是叫一物降一物了。

  “发生什么事了?”贺吟长眉紧锁,面色凝重地举起左手,手上也包上了厚厚的白纱,那是同生共死咒带来的伤痕,“为什么会受伤?”

  “逞能想救人来着,不过也没救成。”

  沈樾之简明扼要地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而后抓起贺吟的左手,放到嘴边吹了两下,好似很轻松地笑着,“痛不痛?快把这什么破咒解开吧,干嘛非要跟我受一样的伤?你这样让我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樾之,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你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有多累。”

  沈樾之愣了一下,渐渐收回了笑容,他垂着头,咬着后牙硬是将泪意憋了回去。他拂开贺吟的手,若无其事地道:“说什么呢。”

  “小殿下,你不必时时刻刻都这么要强。”贺吟微微倾身,与沈樾之额头相抵,“我以前也读不懂你的心思,常常被你骗过去,后来我才知道,你不是不伤心,只是不想要别人为你担心。”

  沈樾之看着沉静如海的黛蓝双眸,不知不觉间就被勾着说出了心里话:“我只是不知道……我该不该为桐伯伤心。”

  “伤心就是伤心,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这是你的权利。”

  贺吟坐到床上,将人拥进了怀里,心里却想的是,樾之一直都这样心细如发,对每一个人都是真心以待,实在是很容易受伤。

  可以的话,贺吟真希望他的小鸟能每天都开开心心,他愿意用一切来交换。

  沈樾之偷偷在贺吟怀里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这一切都是天帝的阴谋,我……不想再忍受了。”

  “未必。”

  “什么意思?”

  “明日,我们就去仙界吧。”贺吟眸色微沉,“也该到了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

  沈樾之还不明白贺吟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木木地用手背抹了下脸,然后“嗯”了一声。

  …………

  今日的仙界很安静。

  静得有一丝古怪。

  沈樾之来过仙界无数次,却从未见过如今这般光景。于他记忆里,仙界理应是云霞缭绕,钟声悠远,鹤唳不绝,仙子仙人徜徉其间,处处皆是独一无二的繁华之景。

  可今日他与贺吟走了许久,甚至快要到主殿了,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这是怎么了?”沈樾之心里直发毛,“仙人们怎么都不在仙界?”

  贺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带着沈樾之向主殿而去。

  仙界主殿巍峨高耸,仿佛横贯九天的神岳,五彩琉璃瓦映着云光,熠熠生辉。殿宇四方悬垂着气势磅礴的云瀑,将整座仙宫托起,殿前的白玉阶不见头尾,篆刻着古老徽纹,光华流转间,令人心神震颤。

  进入大殿,根根盘踞着龙像的金柱参天而立,散发出沉厚威压。穹顶以星辰为饰,万千光点闪烁不停,好似整个星河都被汇集于此。

  大殿正中,有一高座凌然立于最高处,其上靠坐着一名身形修长的男子,玄铁面具折射出道道寒光。他广袖垂落,双腿交叠,指间夹着一枚棋子,正出神地凝望着一旁的棋局。

  男子姿态随意,周身气息却尽显威压,显得森冷莫测。

  “二位,终于来了……”那人没有看向他们,仍保持原来的姿态,似乎来者是谁都不如他的一盘棋重要,“等你们好久了。”

  沈樾之见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上前喝道:“天帝,你根本不配为仙界之主——你滥杀无辜,祸乱三界,今日我就要同你算一算所有的账!”

  谁知男子听完后忍不住笑出声来,竟点头赞同道:“嗯……你说得对。”

  这番挑衅一般的举动更让沈樾之怒上心头,他翻手打出凤火直冲男子面门,只见男子将微微侧头便躲了过去,伴随着“滋滋”的响声,凤火在金座之上烧出了一团焦黑的痕迹。

  “玩火的时候要注意点准头啊。”男子落下白子,支着脑袋懒懒看了一眼沈樾之,“神君,也不看好你家的小鸟。”

  话音未落,一道凛冽剑气便破风而来,这下可不是偏个头便能躲过去的了,男子飞身而起,只听“嘭”的一声惊天巨响,他原本所坐的那把金椅顷刻间化为齑粉,纷纷扬扬逸散在空中。

  “本君的家事,就不用外人操心了。”贺吟剑尖垂下,触地时响起琤琤一声玉音。

  面具的带子连带着耳下一块皮肤一同被割开了口子,本该落下的面具却被男子一手按在了脸上。贺吟看着他的模样,淡淡讽刺道:“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裴渊,我当真已经没有耐心陪你再演了。”

  闻声,男子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面具应声而落,露出一张无比熟悉的脸——狐眼微眯,薄唇带笑,自成一派风流。

  沈樾之脚上好像生了钉子,一步也挪不动了,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觉得他从未如此陌生过,好半天才哑声道:“裴渊?”

  他猝然收了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死死盯着裴渊,强笑着道:“你怎么在这?快别闹了……你快说话啊,说你和这一切都没关系,说你只是、只是路过,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樾之,别自欺欺人了。”裴渊打断了乱得不像样子的沈樾之,似笑非笑地道:“三天前,我就是在这里,亲自送天帝上路的。”

  沈樾之眼前黑白交错,浑身发冷,犹如被人当头棒喝,脑中忽地清醒了起来。

  裴渊……一直都是裴渊啊。

  一切怪事在这一刻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像是终于找到了穿起碎珠的线:暗獒此等上古魔兽早已消失千年,为何有人能使其再现于世;一个小小的人族修士,就算有再大的本领,又如何能行走三界,亲自将暗獒献与魔尊。

  厉昭那位授她摄魂傀儡咒术的师父神龙见首不见尾,关押凤凰亡魂百年的人始终不显真容,而那蛊惑桐伯说出蓬莱仙洲的入口、带领仙兵将蓬莱仙洲屠尽的统领也带着一尊寒铁面具……世上,真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吗?

  临死前厉昭曾说,她的师父在蓬莱仙洲……恐怕有人一直在蓬莱仙洲布局,至少数十年了。

  他曾对身边的所有人起疑,却从没怀疑过这个屡次向他伸出援手的仙君——裴渊看着虽吊儿郎当,但真做起事来几乎从不出纰漏,他早该意识到裴渊本是经天纬地的大器。

  “裴渊……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真的当裴渊是朋友,而裴渊把他当做什么?在裴渊眼里,他是否一直都只是个自说自话的丑角?

  “樾之,我无意要与针对你,可谁让你偏偏就是这世上最后一只凤凰呢?”

  裴渊摇摇头,一团笼在他身上多年、如雾气的迷障散开,沈樾之终于看清他眼中的情绪,那是一种执念入骨的疯癫之色,任谁看到都会感到透骨生寒。

  “我原本也对凤凰能逆转生死这事半信半疑,可你在蓬莱仙洲所使用的回溯之术,让我明白传言非虚……其实你拥有着比天道还要强悍的能力,而且如今你是独一无二的凤凰,是唯一能做到回溯的人。你想想,若是能再用一次回溯,便能从一开始阻止凤凰灭族,那么,凤凰亡魂和桐青也不必枉死了,你说对吗?”

  沈樾之忽然又想通了一件事。

  上一世他也是在意外之下被破除封印,现出凤凰真身,那时贺吟为了保护他与他成婚,按理说这消息应该已经被封锁,又为何会在后来走漏风声,引得三界之中所有垂涎凤凰内丹之人都来围剿他?

  时机偏偏还选得那样精准——在神君必定会去寂落海闭关的冬日。

  而这一世,他在噬心镜中被心魔试出真身,又在人间被强行破除封印,再到蓬莱仙洲得以“偶遇”亡魂使用回溯,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是请君入瓮的一手妙计。

  试探、验证、实行,裴渊就这样环环相扣地探清了有关凤凰的所有秘密。

  但,到底是为了什么,裴渊要如此煞费心机地回到过去呢?

  见沈樾之沉默,贺吟面色沉了下来,“樾之,别被裴渊所迷惑了,他不过是要利用你的力量。”

  裴渊的视线移到了贺吟身上,“哟,倒是将神君冷落了,说起来,我也有一问想请神君解答……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贺吟勾唇,笑意却未达眼底,“在回溯的那天,我便知道是你了。天帝要灭凤凰一族,是得到了天道的指使,他或许可以大动干戈来除掉最后一只凤凰,但他不会为了沈樾之而扰乱三界,在魔界和人界也掀起腥风血雨。”

  “于是,便刻意留下了禁制用来试探,果然,有鱼上钩了。”贺吟冷冷一哂,“你那一身伤确实演得天衣无缝,但我在洞口所下的禁制,是除了你,谁都无法进来的。”

  裴渊忽然大笑起来,连连拍掌道:“好啊,果然棋要同势均力敌者下,才最有意思!”言毕,他化出一柄长剑,猛地飞身向贺吟掠去。

  “铛——!”

  两柄剑在半空骤然相交,灵力倾泻,迸发出的巨响如同洪钟震耳。剑锋相触之处,火花四溅,照得仙宫内外都亮了一瞬。

  裴渊手腕一振,长剑携着凌厉罡风横扫而去,山岳压顶般的剑气,直欲将殿宇斩裂。贺吟神色冷然,袖袍翻飞,剑势回转间,带出袭人寒气,犹如火上弄雪,将那汹涌的力道尽数冻住了。

  一时间金铁交鸣声不绝,交错的灵力化作狂乱的气浪,将四周的檐柱石瓦尽数震碎。剑影翻飞,杀意盈沸,两人招招都是以命相搏。

  “不愧是神君啊。”裴渊眼底阴影翻涌,语调却似闲话家常,“明明在溶洞中中了我的咒术,又为三界奔波至此,竟还能挥得出这般凌厉的剑势。”

  “只是……强弩之末,就不必再硬撑了吧。小心啊,若弦绷得太紧,就会彻底碎裂开来。”

  裴渊忽地扭头,笑吟吟地看向沈樾之,朗声道:

  “樾之啊,你知道你家神君,正准备要为天下苍生而死了吗?”

第72章 这次,换我先走了

  沈樾之原本看二人相缠得不可开交,正打算找个时机助贺吟一臂之力,忽然听到这样一句话,他都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哈哈,看你这样子,就知道神君是什么都没告诉你呢……神君啊,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要想维系一段关系,敞开心扉是最基本的。所谓道侣,就是在修道之路上携手同行之人,若是打着为了对方着想的名号,擅自做下决定,可是会做一辈子鳏夫的哦。”

  贺吟心神微滞,剑势霎时一缓,便被裴渊以寸劲挑开。电光火石之间,他来不及回防,被裴渊抬手射出的光流打中,胸中气血翻涌,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沈樾之正欲上前,又听裴渊说道:“樾之,你想不想知道,神君这一个月到底在为什么而奔波?”

  裴渊持剑,反手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殷红的血顺着剑锋淌落,他抬手一挥,以血在空中勾勒起来。他笔势如狂风骤雨,却分毫不乱,仿佛早已在心中描摹过千万次。转瞬之间,一个繁复的古老符咒悬浮半空,符纹层叠交织,威势摄人。

  “起阵——”

  符咒随声猛然一震,墨色的雾气从符纹深处喷涌而出,如猛兽张口,瞬息之间吞没四周。随即,那黑雾与血色交织,伴随着震天的轰鸣,天地间的灵气被搅得混沌一团,昭示着浩劫的来临。

  殿上金钟齐鸣,天光逐渐变得黯淡下来,云海翻涌,仙山摇曳。仙宫震动起来,龙柱裂开道道大缝,涌动不息的灵气被抽走,尽数朝着天际散去。

  人间,城池顷刻间崩塌,凡人哭嚎四散,群山陷落,江河倒卷。魔界亦不得幸免,血月高悬,地裂火涌,无数魔族掉入火中,被生生熔炼成一抔灰,成了真正的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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