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喝了口茶,看向时停煜:“秘密?”
时停煜点了点头:“需要我回答正确问题才能告诉我的秘密,今天的问题是池塘里有几朵莲花。”
吴灵有点好奇:“你回答了多少?”
时停煜:“372朵。”
席墨笑了笑,不置可否。
吴灵一愣:“你真数过?”
时停煜无辜:“没有,乱说的,随便试试答案。”
吴灵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认真数过答案呢。”
席墨:“那明天呢?”
时停煜:“明天的问题是关于谷乙的,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小姑娘只说了这些。”
席墨从口袋中拿出一颗小球:“你见过这个吗?”
时停煜一挑眉:“你哪里拿到的?”
席墨看着时停煜:“案发现场的角落里,吴灵找到的。”
时停煜指尖玩着这颗小球:“君君有颗一模一样的球。”
席墨:“嗯,感受到了。”
时停煜看向他,轻笑一声。
共感让他们之间的默契大大提升,甚至不太需要张口解释。
时停煜歪了歪头:“我还以为那个小孩是不存在的,看来他们已经在现场走过一遭了。”
席墨支着头:“为什么?”
时停煜看向他:“因为往我这边跑,没听到脚步声,所以以为并没有这个小孩。”
吴灵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每天只有一次机会吗?”
时停煜:“嗯,只有一次机会,之后谷乙过来把我带过来守着小花灯,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等了两个时辰吧,你们那边就快结束了,程玲过来了,之后就跟你们一块了。”
“你们那边呢?我听说不太妙。”
他指尖还在不断推着小球,在桌面上咕噜咕噜地滚着。
席墨:“我们当时跟谷乙过去,就看到一个人,身上的皮肤被强行剥下来,血肉模糊,嗯,姿势差不多,这样。”
说着,他垂下头,额头抵在桌角边,双手自然的下垂。
时停煜疑惑:“这个姿势吗?”
吴灵:“有什么问题吗?”
时停煜抬眼,语气真挚:“好正常的姿势,有点像睡觉睡一半。”
吴灵:“……”
时停煜的脑回路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席墨直起身:“正常?”
时停煜:“嗯,相比起昨天那个被强行束缚起来的,正常很多了。”
死状是有点凄惨,可是姿势不一样了。
第101章
席墨看向时停煜:“回家吧学长, 回家吧。”
时停煜:“?”
这又是什么意思?
时停煜刚刚那句话不亚于故意勾引起别人的兴趣,然后来一句:“我不知道啊。”
吴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网冲浪第一线, 这个梗她还是知道的。
时停煜疑惑转头:“什么意思?”
吴灵上扬的嘴角一下子僵住,放也放不下, 笑着也不放心。
席墨也偏头看向吴灵, 意思是我也不知道哦。
吴灵手动把嘴角压下来:“什么什么, 我不知道啊, 我只是调节一下氛围,我……我不知道啊。”
时停煜转头看向席墨:“什么意思。”
席墨眼睛都不眨:“睡觉的意思, 我跑了一天了, 很累, 要睡觉了。”
说着,他看向吴灵。
吴灵了然,迅速站起身把椅子放好:“拜拜, 我也好累,要去睡觉。”
说完, 她恨不得两驱变四驱,循环就该发明个按钮,一按就能直接原地离开的按钮, 她再多跟这两人待一会, 她出循环就能考公上岸。
房间中只剩下席墨和时停煜。
席墨喝完杯子中的水:“今天你好像有点困。”
时停煜挑眉:“共感这个也可以吗?”
席墨认真地开口:“我比较高级。”
时停煜伸手在席墨面前晃了晃, 确认对方的意识正常,这才开口:“太累了就去睡觉吧。”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点什么:“你休息, 不犯法。”
席墨支着头看向时停煜,语调散漫:“那你现在休息,还死刑吗?严于律己哥。”
时停煜神色平静, 重新给席墨倒了一杯:“死刑哥,睡觉了。”
席墨笑着站起身,脱下外套挂在一边:“学长,需要我给你暖床吗?今日暖床服务免费。”
时停煜歪了歪头,认真看着席墨的这张脸:“我专门判你这种小鸭子。”
席墨“哦”了一声:“那我免费。”
时停煜:“……睡觉吧。”
席墨笑着躺上床,留下外面这半张床。
时停煜坐了一会,平躺上那半张床,盯着天花板:“今天你们遇到刘暖了吗?”
席墨背对着时停煜:“没有,今天晚上正常走流程也没看到。”
时停煜:“那就是没进祠堂,外面有什么?”
席墨沉默了会,漆黑的环境中,时停煜清浅的呼吸声一点点敲在他的耳膜上,异常清楚:“不清楚有什么,不管他们。”
说完,他等着时停煜的回答。
时停煜呼吸已经清浅平稳了,根本就是睡着了。
夜晚聊天需谨慎,不然人家都睡着了,他还在这里等着呢。
席墨认命地转过身,把薄被给时停煜盖上,视线略过他手上的那道疤,愣怔了一瞬,放缓动作,靠近他躺下。
……
潮湿的大雨不要命地冲刷着所有的建筑。
年幼的孩子跌跌撞撞地淋着雨往前走,身上到处都是伤,孤身走了很久很久,走进一处破败的楼中。
老旧的楼房,没有电梯,摔得一身是伤的孩子在走入楼中后,脚步反倒慢了下来,脸上有点纠结,小心翼翼地伸手拧干衣角。
手心摔得都是伤口,不合身的衣服根本挡不住。
雨太大了,衣服湿透了。
孩子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伸手推开那扇破旧的门。
浓重的血腥味传出来。
孩子似乎没意识到这是什么,只是继续安静地带上了门,最后脚步停在了那间小小的卫生间内。
卫生间内充满刺目的血色,一个看不清身形的清瘦女人倒在那边,生锈的水龙头还在滴答滴答的淌着水,鲜血混着水从卫生间的地漏里全部淌下去。
身体是刺骨的冰凉,意识逐渐混沌。
时停煜猛地坐起身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周围依旧是浓重的黑。
他抿着唇,从枕头底下翻出手机,点开看了一眼,现在是凌晨两点钟。
席墨翻了个身,伸手揽住时停煜腰身,凑上去蹭了蹭,意识还有点迷糊:“睡觉,小时。”
时停煜握着手机的手猛地僵住,缓缓低头看向席墨。
席墨身体也僵硬了一瞬,揽住时停煜腰身的手慢慢松开:“别闹,已经喂过猫粮了。”
声音很沙哑。
时停煜身体放松了一瞬,哦,席墨在说他家的那只猫儿,不愧是小猫,他太紧张了,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太做过梦,更何况是这种。
梦中浓重的血腥味,破旧的出租屋,剧烈的大雨,身上的伤。
时停煜曲起腿,不适地背对着席墨蜷缩起来,好奇怪的梦。
早上八点钟,席墨伸手试了试时停煜的额头温度,嗯,正常。
两点之后,时停煜陷入梦魇,整个人一点都不安稳,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了一下,一个小时闹他好几次。
察觉到触碰,时停煜睁开眼,看向面前的人。
席墨晃了晃手:“律己哥,你晚上睡觉怎么这么不安稳?”
时停煜掀开被子,这一个晚上,噩梦一箩筐,总共一个梦,断断续续地拆成好几部分折磨他。
席墨坐在一边,看着时停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