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在两米宽的大床上来回滚动着,脸憋的通红,都是这人先勾引自己在先,不然他不会莫名其妙地刷三十多万的积分的。
反正下个副本他就能去挖墙脚的,到时候,他一定!
陆知把脑袋埋进枕头底下,满脑子是那人的手,遭老罪了,真的遭老罪了。
……。
“这次下手这么狠。”
吴灵说着,想起刚刚的画面,忍不住背后一阵发凉。
在卧室里,血肉模糊的一个人坐着,身上的皮肤全被扒的干干净净的,鲜血淋漓,血腥味浓重得让人作呕。
席墨脸上严肃起来,没接话。
这种程度已经不算是正常的杀人了,而是有仪式感的杀人,好像在报复什么,这是有顺序的?还是单纯的准备祭祀。
谷乙他们想做什么?
席墨转头看向那边的院子:“明天还会有人死掉,但摸不清是谁,怎么死。”
吴灵很快get到席墨的意思:“你是说,他们在准备点什么?”
席墨点头:“如果说昨天只是因为仇杀,那今天这种死亡方式绝对不会是单纯的仇杀,把一张人皮完完整整地扒下来要费的心思时间多多了。”
“他们在准备用人祭祀。”
第一个人煮熟了,但好像没缺什么,第二个人缺了一整张人皮。
席墨脚下的动作一转,重新往出事的那边院子走。
谷乙刚刚安排好把尸体送走现场清理得差不多才离开去找时停煜的,现场应该没什么东西了。
吴灵加快脚步跟上席墨。
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出事的房间内还残留着浓重的血腥味,这是风都吹不散的。
席墨推开房门,视线落在那张桌子上。
实木桌面的一角已经被粘稠的血液浸透了,水都清洗不干净,一边的椅子也是一样的惨况。
席墨眉头一压,直接走进里面的那间房间。
第100章
当时人多, 现场环境很乱,没办法慢慢找,现在人都散光了。
吴灵也认真在周围翻找着, 这边的东西不多,甚至没多少是死者的。
翻了一会, 她在角落中看到了一颗球。
绿色的胶质弹性球, 不大。
席墨看了一眼:“哪里找到的。”
吴灵指了指角落中:“那里, 但这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颗小球跟整个祠堂都显得格格不入。
席墨从吴灵手中接过这个球, 握在手心里,左右翻转了一下, 心下了然。
“时……祁七那边应该也捡到过差不多的球, 之后会合可以问问他。”
共感线还在, 他们前面在现场的时候,他就感受到时停煜好像手中在把玩着什么,而且不止一次, 太刻意了,显然是在传达着什么。
那个时候, 他还不清楚,现在看到这个小球了,他反应过来, 时停煜想表达的是什么。
席墨把球装进口袋中:“那边没什么东西, 这边应该没什么东西了。”
谷乙并没有亲自处理现场, 而是让几个人来把尸体和血迹清扫干净,不存在后面再收拾现场把关键信息带走的情况。
席墨想了想, 转身看向吴灵:“你觉得谷乙真的会是凶手吗?”
吴灵不清楚席墨怎么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应该是,除了他, 应该没人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吧。”
席墨:“小镇的原住民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吴灵:“我觉得谷乙他们跟小镇的原住民关系应该算不上好。”
这个观点出来,席墨饶有兴致地看向吴灵:“为什么?”
吴灵曲起食指扶了扶眼镜,冷静道:“关系如果好的话,不存在找祁七当这个提灯人,就目前来看,祁七跟我们的身份是一样的,不是小镇内部的人,什么规则不懂,让这样的人去当提灯人,还得从头教。”
“如果是从身份来看,他们要找一个陌生的人,不可能整个小镇的人都沾亲带故,不然的话,谁死了都没有提灯人,所以,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不好的。”
席墨点了点头:“表面上的和平只是因为这边的某种限制规则。”
谷乙从最开始提起那些人的时候,表现出来的神态就是烦躁,甚至掺杂了些厌恶,但又不得不去做的那种。
规则同样限制着谷乙他们。
吴灵回头看向这边:“那我们还要继续调查这边吗?”
毕竟是死了人。
席墨偏头看向窗外:“这边有价值的东西早就被运走了,知道动机的话,就好办了。”
吴灵点了点头,有点头疼:“一会应该还要走昨天的仪式。”
按照这样下去,明天也是。
而且他们见时停煜的时间在慢慢减少,时停煜的时间,不太能大幅度地搜查这边。
席墨抬头看向天上的一轮明月。
月光凉凉的照着,昭示着明日也会是一个好天气。
时停煜缓缓从将香点上,坐在软垫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吃饭也要慢慢吃,教学也是这样的,他大发慈悲地放了观众一马,没事做,很快困了。
这一盏是他的灯。
时停煜回想着谷乙说的这句话,胆大地伸手碰了碰纯白的花瓣。
很光滑,还带着点温度。
香在这里点了快两时辰了,不热都得热。
时停煜面无表情地收回手,现在离换香还有半个小时。
他站起身,重新在房间的转了转,用力一推,把紧闭着的窗户给推开了。
夏夜带着凉意的风瞬间卷走了房间里让人昏沉的温热空气。
时停煜下意识深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原本还有点昏沉的大脑现在彻底清醒了,耳膜处响着自己加快而沉重的心跳声。
抛开昨天时不时见一次鬼和san值降低的经历,这个副本还是很温和的,至少目前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恶意。
时停煜手臂撑着窗台,看着外面。
还是不由感叹,这个不是很科学的循环制造出来的场景,非常真实,连同感觉也是。
时停煜无聊地伸手摘下窗缝里倔强长出的小草,好可惜哦,居然不是一款自由选择的游戏,这种程度的游戏推上市面,会大爆特爆的吧。
可惜了,这只能当一段特殊的回忆?
时停煜忽的笑了笑,他在想,人类是分不出幻象和现实的区别的,也有一种可能他现在是在做梦。
梦境稀奇古怪,为了合理化,所以弄出了这样的东西。
入夜了,还没人来找他,想来这个时间点,应该在走仪式。
共感中,他听到了熟悉的乐声,非常轻柔,带着点悲戚的情绪。
时停煜借着共感,听了会席墨那边的状况,才卡着时间起身去把香给换了。
乐声渐渐停了,接着是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门前,几秒后,门被推开。
时停煜平静地抬眼看向来人:“阿玲姐。”
程玲脸上也带上了点疲惫感:“抱歉,小七,现在才过来。”
时停煜摇了摇头:“不用说这些的,那边已经结束了吗?”
程玲:“我这边结束了,我带你过去,今天可能来不及回旅馆了,得在这边休息,席墨说你跟他住一间,你想自己住还是?”
时停煜没什么意见:“跟他一块就行,不用麻烦了。”
程玲伸手揽住时停煜,语气中难掩疲惫:“今天辛苦了,走吧,我俩去吃饭去,他们已经吃过了。”
时停煜转头看向这边:“不用先把香给熄了吗。”
程玲头也没回,抬手挥了挥:“最后一根香,都给它。”
时停煜收回视线,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席墨那边刚结束和吴灵被谷乙带着来到一个房间中。
时停煜抬手给他们倒了三杯茶:“喝点?”
谷乙爽快地仰头喝完这杯茶:“今天跑了一天了,你们早点休息,我和阿玲姐先走了,我们就住在你们楼下,有事可以直接叫我们。”
程玲也站起来跟他们道别叮嘱了一句早些休息就跟谷乙一块离开这边。
时停煜又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坐吧。”
吴灵跪了快两小时,直接趴在桌上:“好累啊……之后不会每天都这样吧。”
时停煜抿了口水:“如果还这样,应该是的,不过出事都在下午,你们可以在外面的。”
席墨:“这样的话拿不到线索,先说说你下午遇到了什么。”
时停煜摩挲着杯壁:“现在那边守着院子,遇到个小女孩,君君,她说有人跟她玩球但是找不到了,误打误撞的跑到我这边。”
“还给我唱了歌谣。”
吴灵:“什么歌谣?”
时停煜不紧不慢地念出那两句:“怪物大大眼,听到铃铛跑跑跑,跑到角落无处跑,躲进奇怪小花灯。”
“君君说还有后面的,但那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