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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攻了正道魁首_分节阅读_第9节
小说作者:米羔羔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139 KB   上传时间:2025-08-31 08:15:02

  说是在家养病,他根本没钱吃药吧。

  祁殃不在意江桎的好坏,人都是双面的,在所有人都躲雨的时候要允许有人在雨中狼狈,在所有人都哭泣的时候要允许有人流不出眼泪,当所有人都忠诚于爱恨的时候,也要允许无同理心人群的存在。

  只因为他和江桎一样,都是那类永远得不到允许的怪胎。

  “看看,看看,这就是咱班第三,连这么简单的题都听不懂。”

  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嘴唇撇起一个万分嫌恶的弧度,眼皮轻蔑地扫过台下低着头的祁殃。

  她的教学水平无疑很高,经验丰富,课堂掌控度极强,讲题时眼睛随意一看就能出来哪个同学听没听懂、跟没跟上。

  哦不对,应该是讲题时随意一看就能出来哪个“想要针对的同学”听没听懂、跟没跟上。

  她让祁殃当着全班的面站起来,仍是那副极度不屑又嫌弃的表情,敲了敲黑板对所有同学慢悠悠道,“来来,咱班第三没听懂哈,我再讲一遍,当事人抬头认真看啊。”

  她好像是翻了个白眼,祁殃看黑板时看到的,但他习惯了。

  被台下那么多人看着,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细细颤抖,后桌的桌子总是往前超出二十厘米,板凳抵在膝弯处让他有些站不稳,他没有什么表情地听着老师极不情愿又要做戏做足的二次讲解。

  “这都快初三了,某些人就是不打紧,知道自己学习不好还不努力。”

  “心思不花在学习上,咱班小破车型的就三个,尤其是咱小祁同学,不踹一脚就不知道往前走。”

  听到她口中烫嘴似的在嘴里翻腾了两下才吐出来的“小祁同学”,班里不知道是哪几个小声笑了起来。

  她手上的粉笔在黑板上划出一道道明显敷衍又极不耐烦的痕迹,祁殃以学生的身份承受着她的恶意,眼神、言语、语气、表情,只觉得自己在受刑,眼前发晕呼吸困难,腿抖得越来越厉害,仿佛筋骨都与大脑失联了,甚至带着桌子都在抖。

  什么才算是学习好呢。

  什么才算是努力呢。

  他控制不住自己失态,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控制不住自己的神经,连他的身体都背叛了他,连他的肉。体都在出逃出糗、让他丢脸。

  课桌间的间隙太窄了,窄得他站不稳看不清,像瘸子像瞎子像聋子,像幽**仄的狭道,自前后上下照进来无数道刺目的手电白光,将他从湿淋又脏臭的地下水中捞出来,甩在众目睽睽的岸边,像条被剥光鳞片的鱼,无数道视线均化为刀子。

  他想不明白,他的综合成绩和单科数学成绩都是在班里前五,虽然算不上好,但为什么偏偏只这样对他。

  他只不过是没听明白一个题,想着抽时间自己琢磨,他又不是走神没听,班里近五十个人,她保证其他所有人每一道题都听懂了么?

  同桌下课去办公室交作业,回来对他说——

  我听到数学老师在和班主任讨论你。

  下午大课间,教室里空了一半,还有几人搭伙结伴地在位上聊得热火朝天,祁殃仍是一个人坐在角落的座位上,身体被桌前叠成两摞的书本挡了大半,只露出一个蓬软发顶,脖颈低着,眼睫低着,肩膀也低着,像只龟缩的刺猬,被周围一切阻绝在外。

  埋头做题时,班主任走过来状若无意道,“祁殃,觉得自己最近表现怎么样?”

  他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写着东西,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班主任踢了踢他的桌腿,桌面上的东西都抖了一抖,低着眼睨他,语气明显比方才冷了几度,“听到我说话了吗?”

  他也有向妈妈和继父倾诉,但得到的只是模棱两可的糊弄——

  “可能那老师是打压式教育吧。”

  只是教育的一种模式而已。

  只是教育的一种模式而已……

  坐在沙发上,客厅的顶灯照得视野恍恍发白,祁殃总是浑身发冷,感觉自己像个被审讯的刑犯,探照灯正打在他苍白伶仃的身上,照出他赤裸丑陋的灵魂。

  他们教会了祁殃不论什么事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找原因。

  为什么没朋友。

  为什么不讨喜。

  为什么体育课活动没搭档。

  为什么老师只说你不说别人。

  为什么总是被同学刻意忽视。

  为什么鼓起勇气主动说话没人理。

  为什么老师对别人笑吟吟只对你翻白眼。

  为什么跑操总被身后人踩却没有得到过一声对不起。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全是因为你自己。

  他们只要为人父母的职责,不要他,他们只要开朗好学生的配合,不要他,他们只要同学之间的嬉笑打闹,不要他,他们只要所有美好的积极的向上的令人愉悦的惹人喜爱的,不要他。

  没有人要,没有人要祁殃,一个龟缩在壳子中躲在自己世界里的胆小鬼、讨厌鬼。

  会有很多人喜欢童话故事里撒谎的匹诺曹,但不会有人喜欢冰冷现实里冷漠、无趣、敏感自卑、自轻自贱、不会表达的木偶人。

  所以好坏善恶对错他都没什么必要分辨,在适应所有歧视嘲笑和忽视后,他也不再在乎周围的任何东西,死的、活的,将死的、新生的,于他而言就像不论热带雨林还是北极冰川,都没有分毫区别。

  他顶多只会觉得绿孔雀很好看,斯瓦尔巴群岛极光很壮观,何况这两种他都没有机会亲眼见到。

  外界再不能对他造成任何灵魂痛觉上的感知。

  初三那年,他向妈妈申请晚自习走读,下晚自习后九点多回家。

  妈妈起初不同意,“那么晚还回家,到家都十点了,早上五点多就要到学校,你睡眠时间不够不就耽误上课学习么。”

  直到祁殃说,“晚上早上不用你们接送,我会自己去买早饭在路上吃,我走路就可以,二十分钟左右,不远。”

  “我路上会走快些的,也能背会单词。”他又补充道。

  妈妈犹豫了。

  随后又有点不放心似的,“那么晚,你……”

  “没事,我拿着手电筒,我不是小孩了,能看清马路。”

  最后妈妈同意了。

  他终于能摆脱宿舍里那种热闹又压抑的氛围了。

  热闹是其他几位室友之间的,压抑是其他几位室友与祁殃之间的。

  江桎也在那年开始外出工作了,听妈妈说是在村头东边一处快递厂给快递件扫码,一个小时十块,从中午干到晚上九点多,一天十个小时,赚一百。

  祁殃才知道那人比自己大两岁,自己今年十四了,江桎十六,转眼那人搬来已经三年了。

  有一天他晚自习放学回家,在家前的小路上正好遇到下班的江桎。

  对上视线后祁殃又极为自然地移开,像之前三年中见过的无数次那样。

  而那人却是朝他走了过来,从衣兜里掏出来一瓶牛奶递给他。

  祁殃看了一眼。

  瓶装的,长圆柱体,需要拧开盖的那种。

  祁殃一直觉得,一般来说,袋子的比小方形吸管的贵,带盖子的瓶装又比袋子的贵,江桎手中的那种无疑是贵的。

  他的眼神没动,很冷淡,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现在已经入秋,江桎还是穿着一身洗得卷边的白T恤,皮肤在浅薄的月光下透着一种青灰的白,见他迟迟不接,握着牛奶盒的手指紧了紧,挤出一个笑——

  “……不喜欢么?甜的……我从快递厂那边的超市买的……”

  这是江桎一家搬进村的三年来,他们的第一次语言交流。

  现在还算不上“交流”,毕竟没有回应。

  许久许久,对面仍旧一动不动,江桎另一只手攥着衣角,嘴唇抿了抿,眸中闪过一丝落寞,又很快被垂下的睫掩住,拿着牛奶的手慢慢垂下。

  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温热的掌心贴上他瘦削冷白的腕骨,牛奶被从手中抽出,江桎惊讶地抬起眼。

  祁殃将其放在书包里,又看了他一眼,“谢谢。”

  江桎怔怔地望着他,目光无意识地追随着他,直到对方进了家门都还没回过神来。

第10章 holdyoutight“不让……

  自那晚祁殃收下江桎给他的那瓶牛奶,他们的见面次数就以一种不正常的幅度增加了,时间几乎都是在晚十点左右,那时祁殃正好放学回家,江桎也正好下班。

  那人时常会给他带些东西,有时是一瓶牛奶,有时是一瓶果汁,有时是一小袋夏威夷果、牛肉粒,或者是几颗小糖、巧克力,专门买那些小的不算贵的东西让祁殃收下,如果祁殃不收,他就会保持着递出的动作许久,然后脸上露出失望落寞的表情。

  一次两次祁殃会心软,但次数多了,看到那人递出东西时隐隐期待的眼神,他又不禁怀疑对方之前那可怜的表情是否是装的了。

  他时而会想到妈妈对他说的那句话——

  “……别和那个人说话哈,万一被他缠上了,那种人神经兮兮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他从江桎手中接过吃的或喝的东西时,脑中总是会不受控地闪过一些念头,或许江桎在水里下药了,或许江桎在糖里投毒了,或许……

  却仍毫无防备地将那些东西收下吃掉或是喝掉,祁殃发现自己是真的不在意好人坏人和自己的死活了,他的眼中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向他走近,一种是以他为中心退避背离,前者是恶人也没关系,后者再善良也与他无关。

  妈妈和继父第二天一早需要上班,所以晚上很早就睡,祁殃就回到家打开一盏客厅中的小灯,安安静静洗漱完再安安静静地去卧室睡觉。

  他们不知道祁殃与江桎的见面及来往。

  江桎也知道他上学要起很早,所以晚上见面不会多说话,以祁殃的性子更不会主动和他说些什么,每天像办任务一样当着对方的面将他送的东西放进书包里,然后回家、开门、进屋。

  有时候那人还会在糖盒里塞小纸条,几个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大小不一,一句话里还掺着几个缺斤少两的拼音。

  再渐渐,江桎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开始在他离开时说“晚安”。

  这一个词出来祁殃觉得他很好笑,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结果那人又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睫盯着他看,像是在等什么,好像等不到又要用那套失落小连招了。

  “晚安。”

  祁殃轻声道。

  不是每天都能说晚安,就像他们不是每天都能碰巧见到面。

  有一次祁殃回来的比他早,理所当然地打开院门进了家中,第二天晚上放学时就觉得那人不对劲,眼下乌青像是昨晚没休息好,抿着唇看了他好久,拉着他的袖子也不说话,像是不打算让他回家了。

  直到有天祁殃回家常走的路正在填补施工,他只好绕了条路,晚了近十分钟,到家时江桎竟然还站在那条路上。

  那人走过来牵住他的手腕,低头看着他的脸,“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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